亞多島,一座面積僅兩座城鎮大,卻同時有山陵、平地與盆地的熱帶珍島。
島上植物隆盛,物資豐饒,能種植各種果類與穀物,人文則有十餘不同文化之部落在島上為原住民,島民多以農耕、狩獵與捕魚為主,各部落之間分分合合,雖常有島內爭端,但面對東南方的大陸外來者時,卻又相當團結抗敵。
其中,有一部落,因善造特殊兵器與華麗盔甲而遠播聞名,其名為阿莫雷德 (Armored),部落酋長將繼承族名為姓氏,往往由長老與先任酋長選拔,最具智慧與武藝最高超者,從而成為酋長。
一天,艷陽高照下,長老們坐於高臺,命壯丁們送來一把長兩米半,鎖鍊盤旋於桿,劍莖為赤紅熔巖狀,劍寬半尺,狀如煉獄兵器之長鎗巨劍。長老高呼道:「這把武器是我等長老,為新任酋長所造,『魔劍鎗』在此,賜予布萊克!」
站上高臺,接過兵器的人,是滿面得意而笑的年少布萊克:「多謝各位父老與姊妹,布萊克榮幸能成為將來部落首領。哇嗚,我也沒料到自己真能贏得選拔,前天還喝多了呢,以為自己選拔當天會醒不來,這得都多虧我的弟兄,還有我的未婚妻。啊,在這邊給大家表演一段舞鎗,見笑啦!」說完,族人打起鼓來,他在臺上表演了一段耍鎗,逗得大家看得歡笑又樂。
下臺後,他的兄弟們早在等候,立刻抱住他,那是同族的雙包胎,杰伊與吉姆。杰伊說:「喲!咱們的大酋長幹得好咧——」
布萊克大笑:「我就說這次不會失誤。來,今晚誰請喝酒咧?」
吉姆笑:「那必是杰伊啦!他賭你會出糗咧,哈!」
笑著笑著,雙胞胎看見布萊克身後的女子出現,嚇得笑容收起,布萊克也感覺到不妙,耳朵馬上被捏了起來。女子說道:「好你個臭傢伙,在長老面前可以那樣說話麼?要當酋長的人可以這樣不穩重麼?」雙胞胎看得摀嘴連笑,退到一旁去。
「哎!朵兒,是我錯啦,可是妳這揪著將來酋長的耳朵也不好吧——」
那天,布萊克和朵兒共度夜晚,兩人靠在窗邊,望著夜空而談。
「朵兒呀,妳想好……婚禮當天的食物要做什麼了麼?」
「唉,你滿腦子就是吃嗎?!顾焐线@樣說,但還是說:「你之前不是說沒有燉肉的婚禮就不是婚禮嗎?我已經讓母親準備了?!?/div>
「太好啦!那天我會穿最新的盔甲,妳呢?要穿我為你打的那套嗎?」
「是,但你那套看上去過於尖銳了,不適合婚禮吧?」
「好像是,那……妳的絨毛披頸借我,披上去就看著柔和多了唄!哈——」
兩人隨即嬉鬧了會,良久,大汗淋漓。朵兒問道:「你有想過,就任酋長後,你將要做些什麼嗎?」
布萊克歪著頭:「不知吶,大概是先找弟兄去痛扁史壯曼部落吧?哈哈……」他才要耍輕浮,感覺到朵兒瞪眼,隨即就怕得沉住氣,「說個玩笑嘛,我只是希望現狀不要改變就是。妳看咱們能在這島上愜意的過,偶爾渡海去大陸上晃晃,帶些好東西回來,不是很好麼?」
朵兒直搖頭:「就你這性格,萬一以後你得代表部落外出,只有你一人,你該怎麼辦?」
布萊克隨即摟住她:「哎嘿!怎可能會有只有我一人的時候?我有妳,有吉姆和杰伊,有父親母親和其他兄弟姊妹,隨時都有一大堆族人在我身邊,不用擔心會沒人幫我啦?!?/div>
朵兒苦笑,但也將頭靠在他肩,「也是,光是想到放任你這愛玩又聒噪的臭傢伙一個人,就覺得這世上要亂了。」
布萊克笑得開懷,忽然,外頭飄起雨來。他和朵兒同時朝窗外伸出手,說道:「哇,下雨了,好涼快耶——」
?。?/div>
冰冷的驟雨,於卡泰農城一帶滂沱不止,但傾盆大雨也未能停下布萊克駕馬疾驅,往北方不斷狂奔。
即便駕座之馬在雨中絆倒,布萊克仍孤身一人繼續往前衝,許久,終於見得有片荒蕪之地,他隨即以鎗劍為鏟,開始挖掘該地。
『嘿,布萊克,明早去老地方打獵對吧?偷偷告訴你,我們兄弟倆打造了新的捕獵陷阱,明天準備欣賞嘿!』
濕土挖起,乾土又出。地被挖得更深,挖出的土漸漸高堆。
『有你這樣的兒子,是我們做父母的驕傲。布萊克,往後你必能成為大人物,讓我等繼續以你為傲吧?!?/div>
即使雙腿痠痛不已,即使雙臂麻木不堪,挖鏟也未停下,甚至愈鏟愈快。
『要當個讓我安心的男人哦,不要讓我不安!我也愛你,布萊克。』
終於,布萊克鏟及異物,他隨即拋下鎗劍,跳下坑,徒手撥開泥濘,那是早已被蛀蝕的木板,而木板下是殘破不堪,輕輕一撕便會裂開的麻袋。
喘息不止,嚥下口水,握緊拳,猶豫了好久,他才撕開麻袋——麻袋下,全是只剩骷髏的遺骸,但憑那些在身上的骨牙首飾、褪色絨毛,布萊克頓時無比肯定,這足足十一具屍骨,全都是他的族人。
他緩緩爬出坑口,爬了上來,癱倒於坑邊,望著漆黑不見月的天,任憑暴雨拍打身軀,他張開了嘴,卻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
「啊……啊……」
什麼也說不出口,什麼也喊不出口,分不清自己是否有流淚,或者那僅是雨水滲進了頭盔。
布萊克明白,曾經和睦敦樂的部落,如今,只剩下自己一人在這個世上。
?。?/div>
一晚過去,軍中未有人知曉布萊克何去,僅聽聞北城門衛兵述其有歸來,仍不知其去向。
城塔下,石造密廳四周堆滿火藥箱,中間有一平臺,原來疊高許多炸藥,但都已被砸到地面。布萊克躺在臺上,望著高掛的燈火,一動也不動。
不知過去多久,石門才被推開,「終於找著你了,要不是你強得誇張,還以為你被暗殺了呢?!故前材绒?,她關上石門,繞過大量火藥箱,險些被絆倒幾次,才到布萊克癱躺的平臺邊。「我都聽說了,想亂砸便亂砸,想砍人便砍人吧。換作是誰發生,沒衝回都城直接宰了西卓魯,都能算冷靜異常了?!?/div>
布萊克未語,眼睛也未眨一下。
「那兩人招供,說是西卓魯從起初便畏懼你遲早會功高震主或帶族人逃走,所以幹了這檔蠢事,他想永遠控制住你,據說他還打算趁將來有瘟疫時,騙你說你族人們全染病死了。」安娜薇坐上平臺,翹起腿,「如果死些人會讓你開心點,那兩人,一人又被奈特修給活活敲死了,另一人嚇得咬舌自盡了。題外話,奈特修那老傢伙實在詭異,我窺見他一邊撫弄狼牙棒,一邊稱呼它『艾琳』還笑得樂呵呵地?!?/div>
布萊克聲音乾?。骸刚l死,都不能令他們復活?!?/div>
「說得也是呢,連活著都好像變成僥倖的人。」安娜薇看他一動不動,便決定與他一同躺下,「算了吧,既然交換條件無法成立,你也不必去謀反囉,反正西卓魯是肯定會被人刺殺的,李羅伊也肯定會在他稱帝後被肅清,也不必由你動手囉。」
布萊克仍然沉默,但過了一會,他再次開口:「我究竟在為何而戰?」他終於動了脖子,轉向看安娜薇,「三年來,我任由羞辱,任由差遣,受敵人恥笑,受敵人憎恨,全是為了早已不在的族人,早已被徹底殲滅的部落——可笑,我死不足惜,我是為天下最大笑柄?!?/div>
「你要這樣說,我便得反駁了?!拱材绒币部聪蛩骸溉舴鞘悄?,埃德華和歐迪托裡在邊疆早就被處死了,雷超和茱兒也在被發現時就遭到肅清,更不用說卡蠻根本不可能有歸順餘地?!顾旖菗P起,輕笑道:「我也是,如若不是你,我大概就得獻身給別的蠢男人,他甚至不一定會信從我的計策呢。」
布萊克雙目恍惚。
「我言下之意,是即便你族人已離世,你也拯救了我們這些新族人。這麼說或許不恰當,但我確實……哎!」話沒說完,安娜薇忽然被布萊克按在臺上,雙腕緊緊壓住,紅瞳與藍睛之間,四目相交,「你、你在做什麼?」
「夠了。」布萊克將她雙臂交疊,一手壓住,另一手撕裂其衣物,嬌軀驟現,豐玉彈露,「一切都毫無意義了,我不願再想——我,甘願做惡人?!?/div>
安娜薇起初訝異,但很快平息情緒,卻沒止住情慾,她勾住布萊克的後頸,兩人焦急擁吻,褪去衣物,撫摸彼此背部至臀腿,肉體在臺上纏綿,縱身投入慾望交織之中。
「布萊克……」
身軀壯碩,粗喘低曠;胴體妖嬈,呻吟高亢。迴盪在地下密廳是肌膚互相抨撞的聲音,空氣也瀰漫著放情縱慾的味道。
安娜薇反身騎於布萊克腰上,其身姿如柳枝結碩果,曼妙誘人,扭腰擺臀,隨後又屈身貼於布萊克山壁般堅厚的胸膛,唇舌熱吻,下身則猶似蜜桃被反覆穿以粗幹。
「啊……布萊克,給我——」
布萊克與安娜薇,久曠多時的兩人於平臺上綻放激情,翻雲覆雨。不一會,背臂相擁,嬌唇相吻,臀胯相擊,灼熱相交。
今晚,無人知曉他們倆在何處,也無人知曉此處有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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