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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虺寨〉第十九章 登上生命的頂峰-2

霜松茶 | 2023-10-28 00:00:04 | 巴幣 326 | 人氣 98

完結第二卷·虺寨
資料夾簡介
有什麼比軟呼呼熊毛更令人著迷?答案就是──腹肌!滿寨滿谷的腹肌!這裡簡直是腹肌天堂!


十九章之一和之二的字數差有一點多
因為接下來這段要是拆分來閱讀,氣氛會大打折扣
我覺得那樣太可惜了。(>_<。)\ 所以今天最後,為大家獻上的是長章~
Here we go.



 
  白小嶽想了想,對金兒攤開手掌:「紙,筆。」

  金兒鑽進要塞從指揮室拿來白紙與鉛筆。白小嶽挪開盤子,趴在桌上,專心地畫了起來。不多時,紙上出現了一塊掰碎一角的麵包。

  其餘三個人湊在一起,研究不明所以的鉛筆素描畫,試圖理解繪者想要表達什麼。

  「這是什麼?」

  「誰知道……」

  「某塊在哪裡被他浪費的麵包。」

  知識繼承者道出正確答案的同時,白小嶽筆尖點著紙張,沉吟片刻,在畫像底部寫了起來。溢出筆下的先是「無限」兩字,被他劃掉;再來是「傳承」,又被他劃掉;最後他寫上了:「生命」。

  「麵包是很重要沒錯啦。但是有必要到『生命』的程度嗎?看到麵包就只想到嵐殿下。」金兒摸著下巴:「不是,所以說那個標語呢?不要只給我麵包敷衍過去。」

  白小嶽只是自顧自地微笑,終端機在他手中變換型態。他笨拙地拍照傳進「八梯東E12-北門關地熱能源研究所」清談室,接著丟下鉛筆與終端機,躍上吧臺,張開雙手高聲呼籲──

  「一起,登上,生命的頂峰!」

  這句話像是觸動某個開關,露西法與金兒猛地站起來,張開手狂熱地大喊:「登上生命的頂峰!」

  白潭看著瞬間變成小型邪教現場的餐區,舉起終端機,鬼使神差地拍了一張快照。

  臺上的白小嶽彷彿與記憶中的身影重疊。心中的烙印過於鮮明,他毫不費力地憶起那天的場景。受人敬愛的浪牙·阿卡西斯站上餐廳大桌,挑高加寬的廳內左邊是烈焰堡的從眾,右邊是簇擁著白嵐的白家軍,正中間才是剛加入不久,各個都傷痕累累的千面旗眾人。

  他們以白麗和靜月為首,拘謹地抱團聚在一起,眼底還埋藏著警戒與恐懼。明明是出戰前的喊話,氣氛卻莫名地熱烈溫馨,以至新加入的人們面上滿是困惑。

  地熱能源所的諸人或待在兩側牆邊,或穿梭於大廳各處,檢查並打點大家的需要,見到父君的動靜紛紛停下動作,立起來等候。象徵著包容和治癒的白色、銀色和藍色的制服顯目而獨特,就像是臺上之人恩賜的延伸,是溫暖的保護包圍大家,是整座堡壘最令人安心的存在。

  「人們逞英武時總喜歡爭在前面,輪到慈愛卻慣於退縮,還自以為聰明。別人抱以愛意才願意回以愛意──這不是很奇怪嗎?要等到別人都充滿了愛,你才能跟著慈愛與喜悅?意思就是你要當最後一名蠢蛋?哈哈!」

  浪牙·阿卡西斯笑著張開雙手,朝大家朗聲邀約:「別管其他人了,我們自己登上生命的頂峰,快樂地當個第一名吧!」

  「「「「「登上生命的頂峰!」」」」」

  眾人將手舉向天際,興奮地吶喊起來。同步的口號勘比熱血戰吼,一聲又一聲像浪潮一樣淹沒大廳。氣氛一度變得狂熱無比,千面旗眾人被突如其來的轉變嚇壞了。有些人遲疑地舉起雙手,小聲地跟著喊了起來。從此之後,他們將不再孤單一人,浪牙·阿卡西斯的聲音會滲入他們的夢境,引領他們穿越萊拉爾的荒野。

  白潭背著雙手,守在父君身側,看著極東之星燦爛的笑顏。

  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然而大家對浪牙·阿卡西斯的狂熱深入骨髓,洗腦般的現場彷彿發生在昨日。

  沉吟之間,灼熱的視線落在白潭身上。三個人維持雙手大開的姿勢,扭過頭來緊盯著他不動,似乎在譴責他為何沒有跟上。

  白潭沉默片刻,擺出老闆該有的架勢,冰冷地問道:「你們很閒?」

  要他一起上去,想都別想。

  露西法立刻就退縮了。他摸摸鼻子,向白潭告退,轉身灰溜溜地逃走。金兒垮下肩膀,嫌棄地說道:「沒勁。」白小嶽拼命點頭附和,兩個人難得結成了同一陣線。

  白潭故我地喝完紅茶,收起終端機從側門登車。

  國王陛下離開後,金兒上前來滅了營火,順道將白小嶽一起趕走。她回到車上,將戶外餐區收了起來,變回裝甲要塞的型態。

  白小嶽靠在門邊欣賞天際泛起魚肚白。呼出的熱氣化為白團,在嘴邊結成一小圈冰晶,扯得皮膚發緊。不遠處護衛隊正在換班,交接的隊員們互相敬禮。祭司們的營地已清理乾淨,設備悉數收入車中,人員也待在車內待命。只待日光一出,護衛隊就會開始拔營,卸掉防護網護送裝甲要塞上路。而屆時他也要忙著用探測神術,開始記錄沿途的座標。

  他一手握著缺角麵包的素描,另一手打開終端機螢幕。不出所料,麵包的素描傳上去之後,「八梯東E12-北門關地熱能源研究所」清談室裡面被問號淹沒。

  因為昨日不小心離開清談室的烏龍事件,白小嶽被迫答應不平等條約,接下來每日照三餐畫圖,傳上清談室以示賠罪。這是他的第一張賠罪畫。

  【皇蔻恩奇@國土巡遊祭司:這個是……】

  【利昂@愛茵國維手創:麵包?】

  【霖一@國維部駐點守護祭司:為什麼是麵包?】

  【修@國土巡遊祭司:標題也微妙地引人在意。】

  【翠翠巴斯@國維部隨扈祭司:富含詩意的麵包?】

  【瑪莉@留守兒童之家全職義工:被大哥咬過一口的麵包?】

  【班傑明@國維部隨扈祭司:也有可能是麵包形狀的聖杯之類的。】

  白小嶽慢吞吞地輸入:【就,麵包。】

  【皇蔻恩奇@國土巡遊祭司:所以說為什麼啦……】

  【梅@天橋格鬥館創辦人:旁邊是不是少畫了一匹大哥。】

  【利昂@愛茵國維手創:一匹?一隻?一頭?一個?】

  【海燈@國維部正祭司:一頭吧。】

  【托林@安樂鄉領航祭司:一頭。】

  【勇哲@照片靈異師:嗯一頭。】

  【花火@國維部正祭司:那不重要啦!】

  【利昂@愛茵國維手創:所以說那頭大哥呢?】

  【拉敏敏爾菲@醫療大正祭司長:可以解釋一下那個標語嗎,尤其是劃掉的部分很令人在意。】

  【居里安@國維部隨扈祭司:對啊,就算你一邊偷吃麵包一邊上課,我們也看不出來。】

  白小嶽慢慢地打字起來:【好吧。事情要從十二梯進入研究所的那一年說起。那是個溫暖的盛夏……】

  輸入到一半,他想了想,壓住刪除鍵逐字刪掉,又重新打了:【等你看一眼麵包就能露出微笑,你就悟了。睿智繼承者二號非你莫屬。】

  按下發送之後,他收起終端機,望向初升的朝陽。

  ──那是個溫暖的盛夏,他蹲在附近的溪邊的大石上。身著家鄉服飾的浪牙·阿卡西斯正坐在他旁邊,鞋襪盡退,赤裸的足踝浸在溪水裡調皮地撥弄。下午他沒有排定課程和實驗,晚上也不是他們班輪值,他可以悠閒地待在森林間打發午休時間。

  他剝著麵包──本該是那天珍貴的午餐──將碎屑一點一點撒進水裡,觀賞聚集的魚兒鬧騰,慢吞吞地問道:「老師,你相信生命是平等的嗎?」

  「不相信。」男人聞聲側過頭看著他,黑曜石般的眼眸閃著盈潤暖光:「我不相信生命是平等的。」

  「為什麼?」

  「你似乎很驚訝。」老師輕笑兩聲,溫和問道:「說說為什麼你覺得我這麼想?」

  「這個……因為,每個生命對老師來說都同等的重要?」他認真思索:「老師總是說要平等地愛眾生,我以為這就是生命平等的意思。」

  「那小嶽,你會用什麼去衡量生命?重要性?實用性?還是所作所為?」老師戳著啄取他腳尖的魚兒,扭動腳趾尖問道:「舉個例子來說,尼可和我,對你來說誰比較重要?」

  小嶽認真衡量了一下,自認沒有欺騙自己,才誠實地回答:「都很重要……吧。難以區分。」

  「那你覺得對阿潭來說誰比較重要?」

  他微微後仰,不滿地評價:「老師,你這個問法,有點地獄。」

  被園區上下七百多名實驗體視為師長的男人以袖角掩嘴,湊近他邊上,悄悄地說道:「沒關係啦,阿潭現在又聽不到。」

  「老師,你是想說,不管什麼標準都會依據個人和價值觀改變,所以不存在真正的衡量標準嗎?」

  「沒錯。」老師攤開雙掌,歪過頭微笑地看著他:「既然要把兩樣東西放上天平的兩端比較,就必須要有衡量的砝碼吧?」

  「可是,生命本身並沒有辦法被量化。」

  「為什麼?」

  「因為,生命是『無限』的。」

  男人噗哧一笑:「這是你的體驗,還是單純聽我說的?」

  「是聽你說的。」小嶽搔了搔臉頰,靦腆地回答:「可是假設,就假設你說的一定是對的好了。既然生命是無限的,每一個生命都是無限大,那無限大和無限大難道不相等嗎?既然這樣,生命的分量不就是等價平等的嗎?」

  「嗯……」

  男人舉起手掌,對著藍天沉吟,觀賞金色的陽光透過指縫間灑落。

  「『無限』的意思是什麼?」

  「沒有上限?」

  「沒有『界限』。」

  老師晃蕩五指,瞇起柔和的眼眸,糾正了一下他的說法。

  「你和我,你的生命和我的生命,會是平等的嗎,小嶽?」

  「我不知道……」

  「那就來體驗一下吧。」

  老師從溪中站起,退開幾步後在他的面前張開雙臂。

  「看得見我嗎?別急著回答,認真地看,看完再決定。」

  他仔細上下打量了一遍,將老師認真地收入眼裡,點點頭強調:「看得很清楚。」

  「請閉上眼睛。」

  他照做了。

  「想像一下你心中的我,小嶽。我活在你心中嗎?」老師溫和的聲音徐徐傳來:「假設,現在我的軀殼突然間死去了。我會以同樣的方式留在你心中嗎?」

  「嗯。」他悶悶地回答,心情因殘酷的想像變得沉重無比:「會的。看得很清楚。老師會活在我的心中。」

  「請睜開眼睛。」

  老師挽袖微笑的身影重新出現在眼前。

  「看得見我嗎?小嶽。」

  他認真地看了一會兒,確認老師並沒有在和自己玩什麼幻術把戲,才點頭肯定:「看得見。」

  「那麼,我現在還活在你心裡嗎?」

  「當然在的。」

  男人緩緩走回他身邊,將他舉了半天都沒有動口的麵包輕輕拿開。

  「誰比較重要?」

  「誰……比較重要?」

  「嗯。你眼前的我,和你心中的我,誰比較重要?」

  他眨了好幾下眼睛:「沒有誰,老師,沒有辦法比較。」

  「為什麼?」

  「都是老師,不都是你嗎?」他比手畫腳地解釋:「老師和老師,都是你,是能比較什麼?沒辦法比較。」

  又不會因為他幻想了一個老師,老師就真的分裂成兩個。

  「那,你心中的我和你自己,誰比較重要?」

  「這……這個,也沒辦法比較。」

  「為什麼?」

  「不都是我自己嗎?」

  他下意識回答,接著察覺到邏輯的不合理,疑惑地皺起眉頭。

  「『我』在哪裡,小嶽?在這具身體裡?還是在你的生命裡?」男人輕笑了起來:「我在你眼前,還是不在?我活在你心中,還是不在?活在你心中的,究竟是我的生命,還是你的生命?」

  「這個……」

  見男孩埋頭苦思,皺著眉頭狠瞪著水面,男人悠閒地撕碎麵包,逐一灑進溪水。等到他抬起視線求助地看來,老師才又慢慢開口。

  「我是你生命中的一部分嗎,嶽?」

  小嶽認真地點頭:「老師對我很重要。」

  男人的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心口:「我活在你眼前嗎?」

  他點頭。

  素指換了個方向,伸過來點了點他的心口:「我活在你心裡嗎?」

  他再度點頭。

  「當我重新出現在你眼前,你心裡的我有跟著死去嗎?」

  他搖了搖頭:「還在,非常地健在。」

  「如果我既在這裡,又在那裡,那我究竟在哪裡?」

  「你──」他按上自己的心口,怔愣了半晌,恍然大悟地說:「你哪裡都在。」

  「沒錯,小嶽!」

  男人的眉眼忽然間舒展,靈動的黑眸湧上喜悅,像是盛開的鮮花。那一瞬間,老師想分享的喜悅透過眼神傳入了他的生命。老師的美麗因學生的共鳴而欣然綻放。

  「生命是無限的。無限的意思,是『無法被「有限」制約』。既然你的生命是無限的,你感受生命的能力也是無限的。如果我只能在一個地方,只能以一種形式存在,那就是『有限』。形體有限,但生命無限。個體的存在需要有界限來界定,但生命沒有。有形的東西只能被分割,受邏輯制約,但生命相反。生命會無限地延展,無限地統合,這才是生命的本質。」

  素白的纖手摸上他的胸口:「如果你是無限的,那這裡還會有『我』嗎?」

  老師抽回五指,又按上自己的心口,認真地問:「如果我是無限的,那這裡還會有『你』嗎?」

  說罷,男人丟下麵包,朝學生張開雙手,快樂地問道:「你難道不能是我,我難道不能是你嗎?」

  「可,可以。只要你想,你就是我,我也,就是你。」小嶽結結巴巴,越說越順,甚至忘了跟老師抗議剩下的麵包他其實還要吃:「我懂了,老師,我們是彼此生命體驗的一部份。在有限的軀殼,我們是兩個人,但是,在生命之中,我們就是彼此。」

  「對!如果我都能活在你心中,你也能活在我心中──什麼是你,什麼是我,還會重要嗎?當我也成為你生命體驗的一部份,到這個時候,你還會在乎什麼是『你』,什麼是『我』嗎?」

  浪牙·阿卡西斯捧起他的臉,與他四目相對,燃燒的生命之火所交流的訊息遠超言語的形容。

  「沒有『你』,也沒有『我』。沒有個體可以比較。你我的生命並不是平等的,根本就沒有你我,你還要比較什麼?所以,小嶽,我是這麼認為的……生命無法衡量,也無法被衡量。故而『生命』不存在平等。」

創作回應

聽而不聞的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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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28 00:33:58
霜松茶
本次的麵包nerf更新收到了1028個玩家倒讚 ????(1028)
2023-10-28 05:56:11
聽而不聞的蛋糕
我們覺得這樣nerf很酷
2023-10-28 17:5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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