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觀看~
大家有看這次的英仙座流星雨嗎?
前天看了一夜的流星雨直播,快12點時還有9000多人觀看,太厲害了~
我們雖然身處不同地方,互不相識,卻是看著同一片星空,那樣感覺真奇妙
第一次看到流星,拖出這麼長的綠尾巴,又這麼亮,同時還看到紅色極光,雙重饗宴,真是太讚了~
因為喜歡霽月狐狐才開始關注流星雨,喜愛觀星的他,若見到這樣的天文景觀肯定也會很歡喜吧?
第二章【十、祈願樹】
我與霽月在地宮,發現一棵祈願樹,而這掛滿紅綢寶牒的巨大古樹,竟藏了一個驚天動地的秘密!
『我都知道了??何故師兄姐要瞞著我,關於大師兄其實是二師兄的事,還有此處地方?這裡,二師兄也不知曉對嗎?對了,我造了一座天氣機放在這兒了,能重現白日星辰,這樣更能還原真實體驗。』
此枚寶牒下方又掛了另一枚,紅綢糾纏,倆倆串聯一起,我趕忙拾起讀了。
『阿澈師弟,對不住,你素來與大師兄交好,彼時你年幼,心性尚未成熟,憂你傷心過度,耽誤了機關術的功課,便就瞞著沒說,望你莫怪。姜行師兄此次回來,掌事師兄已問過師父同意了,此事亦請師弟莫要告訴姜行師兄,只怕他知曉後,靈息師兄和姜行師兄都留不住了??對了,你的天氣機造得很不錯,有幾處改進的建議,我已記在信箋送去你房裡了,得空看看。』
現在的靈息是姜行!?他當年不是摔下崖了嗎?那真正的靈息呢?
「看來,這論衡山莊內情還真不少。」霽月輕笑一聲,我頷了頷首,理解道:「我再找找,興許還有別的線索。」
『有幸入門已三年有餘,今日在師兄姐的祝賀下,於論衡莊過了第三個生辰,深謝莊中諸位,小妹今歲心願希望同硯們年年歲歲康健順遂,小妹能溫煦如靈息師兄,機關術勝過論衡四傑!』
『師妹!說了這麼多,怎麼課堂上又打盹了?不是許願機關術勝過論衡四傑的嘛!?瞧妳酣夢間,眉目竟溢著絲絲笑意,大抵入了一場美夢,我也不忍喚醒妳。雖說夢裡什麼都有,可那畢竟還是夢啊!課堂落下的部分,我幫妳記了筆記,記得要看!』
『今年莊中桃花開得正盛,院落滿樹桃紅簇擁,春風拂面,幽香襲人,靈息師兄一向喜愛桃花,若您還在,見到此番春日絢爛的景象肯定十分歡喜。日前莊裡也開始釀製武陵春了,這一批酒品質很是不錯,我們幾位師弟妹留了幾壺,藏於山林小洞(就是昔日眾人偷偷藏著師父生辰禮的地方,師兄您還記得嗎?),您若回來,可別忘了取走!』
『那幾壺酒真的被取走了!您果真還活著,我就知道大師兄不會輕易拋下我們的!大師兄可有何種苦衷?何以無消無息這般久,大家都在等您回來??』
『結果是山中野猴來偷酒??喝得醉醺醺的,跑來莊中亂撒尿、翻東西,打了一頓臭猴子的屁股,看牠下次還敢不敢偷喝!』
真正的靈息下落不明,最壞的情況興許已不在世間,而姜行仿了靈息相貌,甚至其神態也維妙維肖,就連朝夕相處的熟人亦難以察覺,他大抵早將靈息的一舉一動牢記在心裡。
我暗暗思忖,竟有人做到這般地步,實在癲狂!目的為何?又論衡莊有何打算,何故藏著此番秘密,不欲拆穿?整座山莊頓時升起一股詭譎古怪的氛圍,此事何等怪異,令人發毛,思於此,手臂當即起了雞皮疙瘩,好似淺山君御狐尾反覆輕撓過,不由得往手臂一掌拍下。
「怎麼了嗎?」聞見聲響,小狐歪首,關心道,我旋即笑了笑:「沒事!這地宮裡蚊蟲多,我再覽看幾枚寶牒,沒準能知曉更多呢。」
『那年經歷了太多太多,家鄉親友因病亡故,少時曾與我定下山盟海誓的人棄了婚約,攀他的富貴去了,研發許久的機關偃甲,因一場大火毀心血於一旦,連設計圖稿也沒能留下,又因此事撒氣,與當年同期拜師,最要好的同門交惡,頓時覺得這廣袤世間都不要我了??
那日,有一青丘商人至莊中兜售製偃材料,說了許多家鄉的山河百川和風土民情,我自幼便生於熙月,未有機會至遠處遊歷,心中嚮往不已,又一心想逃離這一切,便隨著他那輛馬車前去。
那段日子,踏遍青丘山河,看遍人間冷暖,有日夜晚,起了興致月下泛舟散心。夜沉靜如水,驀然泛起一首輕柔的小調,輕輕蕩在湖心,傳入耳中。那是我從未聽過的語言,雖不解曲中意,卻受此番閑靜溫雅的曲調與嗓音深深撫慰,彷若如水月光照入心間,將經歷的一切哀傷輕柔撫平,心境頓時沉靜下來。
小舟搖擺,撐著長篙,輕點水面,循著歌聲而去,遠遠看見,蕩漾的湖水一方,摻著片片皎白月光,一葉扁舟上,有一白狐公子手臂倚著舟沿,狐尾輕搖,以手擊拍,慢悠悠地唱著歌。
我被此番景象深深吸引,撐著小舟想靠近一看,夜色流淌,行駛途中,不慎撞到什麼物什,小舟晃蕩,險些翻倒,我嚇得驚叫,忙著穩住船身,便發現那道歌聲登時止住,恐怕是被我冒失的舉動驚擾了。
暮色中,瞥見面前似有道人影,影影綽綽,翳在搖曳水波上的荷葉間,原來是撞上另一葉扁舟,我急著想和那人道歉,其時雲影翻滾,月光驟然擴大,那扁舟中人,呼地竄進一抹銀色月光之中,浮現在一汪荷塘之上。
我驚得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眼前一對絨耳,三條蓬鬆青尾的蓮花仙子,闔目撐首,自在斜倚扁舟上,醺然淺眠,他揚起唇角,悄聲低語:「噓~莫要擾了小狐貍唱歌的好興致。」
就在此時,一絲溫雅輕笑飄了過來,那歌聲復又悠悠唱起。清風送來荷香和芳醇酒香,引人微醉,清逸的月光再度翳入雲影,那抹碧影又消失的無影無蹤,沒入沉沉夜色。
那時我才明白,什麼叫做驚鴻一瞥,一眼萬年。我知蓮花仙子是在守著他的白狐公子,也知白狐公子唱歌,多半是想讓蓮花仙子聽見,可時隔多年了,我依舊難以忘懷當時那首小調和月光下笑得輕浮的一抹碧影。往後,每每到青丘,都會在那方荷塘泛舟,只遺憾再也不見當年那幅恍若夢中的景象。
多年後,我再次遇上那日的青丘商人,從他口中才知,他的出現乃同門安排,彼時她知我心緒不穩,有意引導我外出散心。可待我遊歷結束,回到論衡莊,才知她因族中之事,早已回歸家鄉,我未能留下她的聯繫方式,而她生性怕羞,平日只與我相熟,故無人知曉她的去向??很抱歉那天向妳撒氣大吼,深謝妳沒有放棄我,如今恐再難相見,唯願妳今後一生順遂安好。』
「??一對絨耳,三條蓬鬆青尾的蓮花仙子和泛於湖心唱歌的白狐公子,你有頭緒嗎,霽月國主?」我轉首朝地下的小狐揚眉,那方狐貍輕輕歪首,晃尾不答。
我笑著搖了搖首,小狐怕羞了,自然裝傻不肯承認,復又躍上另一根枝椏,翻找線索。
『姜行師兄仍試圖修復鎮派之寶,難道靈息師兄當年擔心的事要成真?可莊裡查過了,那人沒有留下子嗣,二師兄亦無與之關聯的確切證據,那門技術肯定失傳了??再說,就連師父都沒能修好它,又有誰能辦得到?
近來莊中似有陌生人影出入,難道是來探查此事的?總有不好的預感,希望是我多慮了。
前先日子夢見莊中遇難——紅梅飛濺,滿地屍身和偃甲殘骸,夕陽如血,靈息師兄模樣的姜行師兄孤身佇立在庭院,臉上、手上和雪色衣衫上,都染上點墨殷紅,他癲狂笑著,笑著??不知過了多久,終是無聲倒下。噩夢醒來,心跳如雷,很是不安,便記在這張寶牒上,從前我夢見什麼總未能實現,這次也一定要如此。』
「修好鎮派之寶會引起何種事端?還有『那人』又是誰?」我心下疑惑,摩娑下頷思忖道。
「興許那是強武偃甲呢,眾人才如此忌憚。」樹下小白狐眨了眨眼,我頷了頷首贊同道:「此寶牒上說,近日似有陌生人探查,看來此事還牽連其他人,或也想來分一杯羹,如此說來,論衡山莊恐怕不會太平靜了。」
目光一瞥,又見一串寶牒,當即取來讀之。
『嗚嗚嗚~可以不要打起來嗎?我入門晚,聽說從前二師兄性情飛揚跋扈,不好招惹,雖然師兄姐一再保證,我們人多勢眾,計畫完備,不會出岔子,若好言相勸無效,只要攔下二師兄藏於大師兄的機關偃獸內,待師父歸來處置即可,可我還是很害怕??祈願樹若真能實現心願,希望莊中一切平安。』
『師弟,累你才入門不久,便讓你遭遇此事,若你真害怕,師兄姐不會勉強你參與此次行動,許久沒嘗過城裡的茶食了,你先行下山,替大家置辦些點心,過幾日再回來,可好?』
『我怕二師兄發怒,可我更怕師兄姐拋下我啊!我自幼孤苦伶仃,若不是論衡山莊收留,恐怕早活不成了,我害怕待我回莊,你們都不在了??既是如此,我寧願留下來,和大家一起看顧論衡山莊,大家都要好好的!』
覽於此,我「唉唷」一聲大叫不好,原來那時門生們是想把姜行關進機關偃獸裡,彼時那人身上沾染濁氣,性情大變,只怕事情不會進行得太順利,也不知道如今論衡山莊情況如何?
正當我思量之際,牆的後方傳來窸窣聲,附耳傾聽,一道溫潤嗓音細細傳來,聽著好生熟悉,我幾乎跳了起來,又驚又喜道:「淺山君,是你嗎?太好了,原來你沒事。」
「不錯呀~居然還產生小蓮花的幻聽了,這濁氣還學會了誘騙人,真有新意,順帶一提,你不知道嗎?狐貍有九條命,我尚餘下八條呢~自然不會有事,傻濁氣,呵呵~走了走了。」
「什麼?別走,不要走!我不是濁氣,我是真花!而且你說的那是貓吧?淺山君,你就編吧你,我差點都信了,你回來啊!」我心急淺山君欲離開此處,連忙搥牆大喊。
「我當然是雲陽花,幻景雲夢,千古絕塵,只此一花,別無分株!淺山君你若還不肯信,說一件你我皆知,但旁人不曉之事,我若答得出來,便能證明我就是雲陽花!」
※※※
與此同時,地宮牆外的彼端——
小狐霽月望向面前的淺山君,目光逐漸叵測起來,透著一抹諱莫如深的玩味神采。
青衣本要開口,對上霽月小狐的目光,卻欲言又止。
崖壁的另一頭傳來少年絮絮叨叨的聲音:「淺山君,你怎麼不說話了?你是生性不愛講話嗎?難道你睡了嗎?你睡了要跟我講啊?你不會走了吧?別走啊!」
淺山君看了看月白小狐,又瞧了瞧崖壁,為難之際,腦海中忽而閃出一位故人——軒轅望之,他那位往昔視作弟弟看待的麒麟皇子,時光流轉,物是人非,再次見到那人時,化作了貓族模樣,與雲陽花一同造訪了他,為求得一個「真相」。
遮莫二息,碧影已是想出了解方:「好,望之都是如何喵夢話的?何種音調,你喵一聲試試?」
「好,這有何難?我學給你聽,他都是這樣??」那頭少年歡喜道,頓了一息,又旋即怒道:「嘎?我喵你個大西瓜!他何曾睡覺喵喵叫過?」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