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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人笠妮──換來的溫柔26~30(未完結)

月華影 | 2024-06-22 14:12:52 | 巴幣 0 | 人氣 53


二十六 承諾的代價
醒來後,不意外地看到三笠陪在旁邊,看她頭上和身上都裹著繃帶阿妮要她去休息卻被拒絕。
 
「只有我能照顧妳,其他人我不放心。」
 
「受傷的就安靜調養,找克里斯塔他們不會有問題。」
 
「不行。」野獸拒絕得理所當然,「妳根本不希望我離開,而且其他人的態度會讓妳不舒服。」
 
阿妮皺眉,「這一點妳也一樣,去休息。」
 
「不行。」
 
「我從來都不知道妳這麼煩人。」火氣真有點上來了。
 
三笠起身緩慢移動去拿起桌上的粥,「我不煩,因為我答應要比妳晚死。」
 
阿妮當然沒忘記她的承諾,可這種事突然被當面提起,而且對方還一副平靜輕鬆的模樣竟讓她感到害臊,一想到那死也要拉著她當墊背的宣言,怎麼就覺得很像是殉情宣言?真夠怪的。
 
「所、所以呢?」她沒看她的眼,只覺臉頰有些發燙。
 
「所以作為代價妳要讓我照顧。」三笠慢慢走到她身邊坐下。
 
「哈?」這下阿妮轉頭瞪她了,真不明白這野獸是什麼思路,還說得那麼理直氣壯,「不然呢?」
 
「不然我就死給妳看。」
 
「……」如果聽這句話時她就在喝水一定被嗆到,「別開這種幼稚的玩笑。」
 
「我很認真,不是玩笑。」三笠說著說著,不知從哪拿出一把小刀指著自己包紮得緊實的腹部。
 
「喂!」阿妮見狀伸手搶奪,三笠沒閃躲,任她將刀拿下,然後咬起一勺粥遞到她嘴邊。
 
阿妮仍舊堅持:「我自己有手。」凝視三笠的眼,發現她透露著“我想餵妳”的訊息,阿妮歛下眼瞼轉移話題,「妳的傷。」
 
「擦到腹部,沒傷到內臟但是傷口大,沒馬上動作是因為在另一邊有被槍托砸到頭,很暈,加上傷口大在痛,吃。」三笠沒笨到讓她得逞,解釋完馬上拉回正題。
 
阿妮還是沒有動作,視線從她的腹部轉移到纏著繃帶的頭,然後三笠放下湯匙又拿出一把刀指向頭部的傷,迅速搶下兇器後阿妮總算無奈認命,再次遞到眼前的粥她終於張口吞下。
 
她沒想到的是,這再普通不過的餵食舉動竟讓原本平靜的情緒漸漸洶湧。
 
她沒被這樣細心照顧過。
 
不,是有的,上次被照顧是……第一次的生理期。
 
那本已不願再去回想的往事一一浮現,讓阿妮紅了眼眶不再進食,彷彿知道她想起了什麼,三笠沒逼她繼續吃,而是放下碗將她擁在懷中。
 
想掙扎的念頭只在一瞬間閃過,想到三笠身上的傷便馬上放棄這種想法,閉上雙眼窩在野獸的世界裡,她的氣味混和著藥味,意外地讓人感到安心。
 
「謝謝……」阿妮開口,聲音有些沉悶,心卻是安穩輕鬆的,「印象中,只被米娜細心照顧過,謝謝。」
 
被她這麼一提,三笠腦中又浮現她和米娜相處的畫面,雙臂不自覺收緊了些,「妳父親呢?」
 
懷中的阿妮微微搖頭,「他大多時候是嚴肅的,最溫柔的時候大概就幫我按摩吧。」
 
「生病呢?」
 
「有了巨人之力後就沒生病過。」
 
「嗯。」兩人沒在說話,就這麼相擁直到阿妮再次入睡──她生理期在昏睡時就來了,所以身體狀況比預期的糟一些。
 
「妳果然沒像女孩一樣活過。」小心讓她躺回床上後,三笠輕輕呢喃出許久以來的感嘆。
 
其實從那次生理期事件後就隱約能感覺到,眼前的少女是沒有童年的,後來斷斷續續知道了更多關於她的事,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
 
她除了煮飯很行以外,其他大小雜事也很上手。
 
她的故鄉經常受到巨人打擊,孩子們都要受訓成為戰士。
 
她五歲開始受訓,九歲得到巨人之力,十歲上戰場……
 
難怪她從不穿裙子。
 
難怪以前難得的放假日她不逛街也從不用保養品或做一些女生該做的事。
 
難怪看到自己在刺繡時她一臉訝異。
 
果然,過去的自己是幸福的,至少曾經像個女孩,至少父母曾經健在,曾經一起歡笑生活過。
 
她恐怕沒這樣活過吧!記得獅子說過不記得關於母親的一切,還沒能長大到有記憶之前就過世了嗎?
 
輕柔地替阿妮蓋上被子,忽然有種想疼她的衝動,想把她沒經歷過的給她,媽媽說過女孩子是要被疼惜的,可阿妮卻從沒被這樣對待過。
 
米娜和她一起牽手的畫面又一次浮現,三笠將之驅散。
 
「我不會讓她去找妳,就……交給我吧,米娜。」
 
 
 
二十七 家傳的寶
「三笠?」推門而入的克里斯塔看到喃喃自語的三笠投來疑惑目光。
 
三笠回首,還以“她醒了”的眼神,女神點頭表示了解,輕輕關上房門報備去。
 
不過半小時時間,阿妮已經被三笠抱上準備好的馬車,一向有起床氣的她看到是三笠什麼都沒問,窩在野獸懷中繼續睡。
 
這無條件的信任讓三笠胸口發熱,抱著她的手收緊了些以表示情緒的激動,無光的黑眸禮貌性拒絕所有想接手阿妮的人,包括艾倫在內。
 
上了馬車她也不管阿妮聽不聽,兀自解釋:「躲暗殺,會去牆外。」
 
感受到懷中的獅子身軀微僵,她附耳輕喃:「不會讓妳逃走。」
 
獅子藍眸微睜,用一秒鐘傳遞“我不會逃走”的訊息後重新闔上,她是真的非常累,花了大半體力修復完身體馬上進行戰鬥,而且襲擊的子彈還卡在身體裡,再加上生理期……現在的狀況可以說只比之前重傷時好上那麼一點而已。
 
直到下了馬車,三笠還是抱著她搭升降梯時阿妮才再度睜眼:「妳也去?」
 
「當然。」
 
阿妮眉頭微蹙:「妳受傷了。」
 
「妳的再生能力韓吉分隊長沒浪費。」
 
莫名其妙的回應讓她的眉頭更接近了些,這次回應她的是韓吉本人,「是呢!新研發的藥劑對傷口的復原似乎很有幫助喔!」
 
阿妮看了看韓吉,視線轉回到三笠身上,似乎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闔眼休息。
 
「阿妮?」三笠輕問,她不喜歡她的欲言又止。
 
嬌小的金髮少女沒有睜眼,只以綿長的氣聲回應:「研究這種東西,只會……害人而已……」
 
對於能被稱為“受害者”的阿妮韓吉並沒有生氣,笑笑帶過。
 
調查兵團的馬車在夜色護送下離開城牆,前往巨木之森的臨時駐地,三笠帶著阿妮住進樹上臨時搭建的小木屋裡。
 
 
 
是因為接受了?還是因為生理期加上勉強戰鬥而太過虛弱?
 
總之,在木屋的這兩天,阿妮讓三笠嚴重懷疑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她……柔順得不可思議,除了昏睡外便是看著南方──故鄉的方向發呆,幾次刻意提出一些任性的要求,像是幫她洗澡之類的,阿妮也都答應下來,沒有反抗、沒有辯駁。
 
像是她終於成功馴服了獅子,可三笠卻完全開心不起來,看著阿妮眼中不復存在的倔強與冷漠,胸口只覺得發悶刺痛。
 
那不是她認識的阿妮。
 
是夜,當阿妮又望向南方時,三笠從身後擁住她,臉埋在獅子的後頸,「妳……不高興。」
 
「啊?嗯。」怎麼可能高興得起來呢?
 
「回去……你會高興嗎?」
 
「我不會回去。」
 
心又更疼了,「我不喜歡這樣。」
 
「什麼?」
 
「對不起……」
 
飄盪在遠方的思緒終於被野獸沉悶的聲音拉回,「沒人喜歡的吧。」
 
三笠不語,現在的阿妮不知道她為何道歉,而她也沒有辦法講明。
 
察覺到她的低落阿妮才又開口:「啊,曾經跟他們說過的,我接受,像我們這種殺人魔被怎麼對待都是活該吧?」
 
感覺野獸的手臂收緊了些,她安慰:「所以,不用覺得抱歉,我活該。」
 
這下,野獸的爪子抓痛她了,「不要這麼想!」
 
阿妮將視線從故鄉的方向收回,轉頭詢問三笠:「妳會的那東西,叫做刺繡吧?」
 
「嗯。」
 
「教我吧。」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人的她只能用這種轉移注意的方法了,「一點都不像是妳會做的事,挺有趣的感覺。」
 
三笠深深看著她,直到阿妮受不了她的目光別開臉後她才開口:「那是家傳的技能,我也沒學全,阿妮,妳……要當我的家人嗎?」
 
「家人啊……」阿妮抬頭眺望窗外星空,「那就是三笠妳願不願意的問題了吧。」
 
「不,我在問妳,阿妮。」她轉過阿妮的臉逼她與自己對視,「妳要成為我的家人,同生同死嗎?」
 
阿妮不懂為何自己的眼眶又紅了,一定是因為生理期情緒不穩定的關係,而後,三笠將她擁入懷中,她聽見野獸刻意壓抑的嗓音。
 
「我教妳,妳學了就是家人,是傳家的寶,不準離開我,知道嗎?」
 
她沒有回應,但在野獸拿針線過來時卻學的十分用心……
 
 
 
二十八 他在等妳
阿妮果然如三笠所料,對於刺繡這種細活完全不在行也上不了手,被針扎到的次數還真不是數數數得出來的,一開始阿爾敏等人聽到嚇都嚇死了,就怕她突然變成巨人。
 
對於他們的擔心阿妮回以看一群白癡在大驚小怪的表情,他們這才知道拿個湯匙變巨人的事是艾倫這種新手才會犯的愚蠢錯誤。
 
因此,阿妮的生活變成在訓練艾倫與刺繡中度過,那段時間,看著這樣的阿妮三笠心裡說不出的溫暖,卻每每在見到她望向南方的神情時胸口越發刺痛。
 
阿妮身體完全恢復的這晚,三笠如同前幾晚一樣,從身後擁著阿妮看她刺繡,時不時出聲指導,在她的手被扎到時第一時間用紙巾幫忙止血。
 
「我喜歡這樣,但也不喜歡。」冷不防地,她冒出這麼一句,如同家人一般的相處方式,是以往想也沒想過的,久違的,家人陪在身旁的暖意在這段時間充盈著胸膛,只是,這樣一隻被拔去爪子的獅子卻也讓她難過。
 
多麼希望她們都是以原來的樣貌相處,然而,這只是奢望吧。
 
「嗯?」
 
野獸將頭埋在獅子頸側,吸著她的體香開口,聲音有些沉悶,「明明想家的卻不能回去,不能讓妳回去,說了要變成家人卻不能讓妳開心,我不喜歡……」
 
拿著針的手動作凝住,她只是隱約感覺到,沒有,也不願細想,沒想到三笠說家人什麼的是認真的,心裡忍不住苦笑,「我說了不會回去。」跟她這樣的殺人魔成為家人嗎……何苦?
 
「可是妳是想回去的,我知道。」
 
「沒有父親的故鄉沒有回去的價值。」她這樣說著,視線卻又忍不住移向南方了。
 
「妳說謊!」野獸低吼:「妳說謊!明明就很擔心故鄉在猿之巨人的攻擊下撐不撐得過去不是嗎?」感覺到懷中的身軀一震,她抱得更緊了些。
 
沉默了幾秒阿妮才開口:「是阿爾敏吧?」野獸不笨,但心思不會想這麼遠、這麼細,查覺到這一點而且告訴她的是阿爾敏沒錯。
 
先前預計會再有動作的猿之巨人一直沒有動靜,對此唯一的解釋便是,牠們決定先進攻故鄉,過後才進犯牆內,阿妮也猜到了,但為了父親她甘願拔去自己的利牙與爪子。
 
明明故鄉近在眼前,她卻無法回去,為了徹底消弭這樣的衝動才會變得如此死氣沉沉,不維持這樣的狀態恐怕會在士兵不注意時脫逃吧!她辦得到的,可卻沒這麼做。
 
「阿妮妳……」真的很溫柔。
 
最後的話語她怎麼也說不出口,為了一個人放棄整個家鄉,這樣的她究竟是溫柔還是殘忍?恐怕誰都無法輕易斷定。
 
阿妮看著天花板,好一會兒才開口:「三笠,能問個問題嗎?」
 
「嗯?」
 
「為什麼今晚穿著軍服?要移動了?」她算是已經初步痊癒,為此移動回牆內是很正常的安排吧。
 
「因為妳要回家了,阿妮。」說出這句話的不是三笠,而是對她來說有些陌生卻又熟悉的嗓音,是她在故鄉訓練營的夥伴──賽羅。
 
看著那一向搞笑從不正經的傢伙突然一臉嚴肅從木屋正門出現,阿妮詫異地瞪大雙眼,三笠起身隔在兩人中間,無光的黑眸瞪著眼前的男子,但也只是幾秒鐘時間罷了,她側身退到一旁,「回去吧,我們現在受不起損失,不能再跟你們起衝突。」
 
阿妮終究是個冷性子的人,一開始的詫異沒多久就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死寂的藍與無聲的拒絕。
 
「別鬧了!阿妮。」賽羅上前一步低喊:「我們很需要戰力!何況伯父還在等著妳啊!」
 
這下子,金髮少女眼中不僅僅是詫異了……
 
二十九
第一次,野獸被逼得無法直視獅子的臉而別過頭,她咬牙,艱澀擠出歉疚:「對……對不起。」
 
藍色瞳眸裡,除了難以置信還有深深的失落,當三笠承認自己騙了她之後,阿妮緩緩垂下頭,披散頭髮的她,面容很輕易地被過長的劉海掩蓋,獅子的爪纂緊薄被和刺繡用的布料,好一會兒後才鬆開。
 
嬌小的身軀開始輕顫,正當三笠以為她在哭泣而想上前時,低沉且破啞的哼笑從阿妮的喉頭與鼻息間擠出,而後,她用右手撫額仰頭崩潰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哼哼……哈哈哈哈哈……」因為被手擋住的關係,三笠無從看到她所有的表情,但那從未如此張揚的嘴角和歇斯底里卻扯得她的心一次次撕裂,在最後,阿妮的笑聲滲入些許哭音時,她感覺到胸腔幾乎要被壓碎。
 
不要這樣……阿妮……
 
她想上前安慰,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甚至連開口都做不到,成為家人後,總希望阿妮能夠嶄露笑容,但不是這種笑,她不要這種絕望的潰堤狂笑。
 
想看的是阿妮溫暖的微笑,想知道驕傲冷漠的獅子被融化後會是什麼模樣,想看看冰冷雙眸盈滿暖意後會是怎麼樣的情景,可是……
 
啊啊……果然包裹著謊言這層糖衣的溫柔只會換來失望啊……
 
當笑聲漸息,獅子又一次垂首,直到左手抓住帽衫的帽子將頭部整個遮蓋後,摀著臉的手才放下,她起身,布料被擱在一旁。
 
阿妮緩步走到窗前,抬臂砸去,窗破,血流。
 
三笠想阻止卻被賽羅一把抓住,回頭看到他眼中的怒意,還沒來得及說甚麼,又一次玻璃碎裂聲想讓她把注意力放到阿妮身上,只見她將窗戶完全砸爛,任憑手腳冒著蒸氣流著血,攀上留有碎玻璃的窗框向下一躍。
 
「阿妮!」三笠低吼,放倒賽羅衝到窗邊,卻只能看到她墜落的身影。
 
這是阿妮第二次在她面前墜落。
 
這一次,在夜色下她們看不清彼此是什麼神情。
 
緊接著,伴隨一聲巨響,女巨人的身形出現在月色下。
 
「啊啊啊啊啊啊啊!」女巨人仰天悲吼,距離最近的三笠沒有摀住雙耳,只是瞪大眼呆呆地看著月光照應下,空中那幾許若有似無的晶瑩反光。
 
她聽不見,聽不見跑進來的阿爾敏等人喊了些什麼。
 
她只聽見心中的警鈴從未響得如此急促瘋狂。
 
因此,她抓起立體機動裝置迅速穿戴,衝出木屋跳下巨木之森的巨木找到馬匹的同時,女巨人的哀喊已經結束,只見她朝著故鄉的方向頭也不回地衝去。
 
「阿妮!」三笠大喊著架馬追上,其他人也很快跟上。
 
「三笠!妳這是做什麼?」阿爾敏大喊,雖說附近的巨人因為艾倫近日不間斷的練習而近乎消失,但跑太遠還是非常危險。
 
「跟著她!」三笠毫不猶豫回覆:「我對不起她,我要跟著她。」
 
這回應換來阿爾敏的怒吼:「妳這是說什麼?她有她要回去的故鄉!妳走了那艾倫怎麼辦?」
 
對此,她轉頭,阿爾敏看到那個青梅竹馬的少女,那個總是以艾倫為第一優先的三笠在火把的照映下深深地看了自己一眼,而後目光重回女巨人身上。
 
「他就先拜託你們了。」
 
 
三十 所謂戰士
 
是啊!
 
就先拜託他們了,現在對她而言阿妮更加重要,三笠交代完便果斷地朝女巨人奔去,沒多久,她意識到身後有人追上,側眼一看,是賽羅。
 
「回妳的牆裡去!」他策馬追上,嘴裡頗不客氣:「故鄉不歡迎你們這些惡魔的後裔。」
 
「無所謂。」三笠不為所動,「如果你一個人可以邊抵擋巨人攻擊邊保護阿妮的話。」
 
「妳小看我?」
 
「我不相信除了自己和阿妮以外的人。」只有阿妮和兵長的實力是被她認可的,而兩人當中她所信任的自然是阿妮無誤。
 
「呿!」賽羅輕嘖一聲沒再反駁,畢竟阿妮精神狀態不穩,故鄉路途又不近,他沒把握能一路保護阿妮平安回去,多個替死鬼倒是沒什麼要緊。
 
跑出十幾公里後,他們漸漸遠離艾倫練習戰術所清出來的無巨人區,陸續遭遇幾隻零星巨人,因為數量較少的關係大多被發狂的女巨人解決,偶有遺漏賽羅也會補上尾刀。
 
三笠並沒有出手,離開牆內後瓦斯無法補充,她可不能隨便浪費,黎明降臨前她大多擔任追蹤女巨人方位的工作,讓因為解決巨人而落後的賽羅能及時跟上她們。
 
破曉時分阿妮總算露出疲態,女巨人在五隻巨人的圍攻下打倒兩隻十二米級的巨人後被第三隻十五米級的撲倒,三笠這才射出立體機動裝置的勾爪飛上前把那隻巨人砍倒,在賽羅對付最後兩隻巨人的同時她爬上女巨人後頸幾刀揮下,小心避開阿妮的肢體將她與女巨人分離後拖出來。
 
「快走!」賽羅變回人類模樣後大喊:「前面不遠處有巨木之森,走!」
 
三笠二話不說,抱起沒了意識的阿妮上馬追在賽羅身後。
 
 
 
「我還是不喜歡妳。」三人安全到達巨木之森後賽羅如此說道:「但是謝了,有妳幫忙輕鬆很多。」
 
三笠沒回話,只是專心檢查阿妮的狀況。
 
賽羅見狀開口解釋:「她沒事,巨人狀態持續太久本來就會精神衰弱加上體力透支,正常狀態下我們能維持半天,要做戰的話看激烈程度,二到六小時左右吧!跑了一個晚上不昏倒才奇怪。」
 
「多久能恢復?」
 
「阿妮的話要醒來用不到半天吧,這種程度的疲累完全恢復一天半就夠了,她可是數一數二的女戰士。」
 
三笠聞言不禁一愣。
 
我不能去那邊。
 
我……沒資格當戰士……
 
她記得,在那個決裂的地道口阿妮這麼說過,然後,是自己的宣戰,接著的,是阿妮牽強拉扯的詭異笑容。
 
我對你來說……是好人真是太好了。
 
打從她說出那句話開始,他們就明瞭阿妮一開始就看穿了捕捉計畫,卻還是甘願一頭栽下。
 
想到這,三笠不禁握緊雙拳,「喂,你們總說著戰士,成為戰士的資格到底是什麼?」
 
賽羅沒想到她會突然這麼問,頓了一下才回答:「形式上通過測試就是戰士了,但是實質上要有戰功才算數。」說到這他看著阿妮的睡顏似乎瞭解了什麼不禁嘆口氣。
 
「原來如此,阿妮剛通過測試不久就被派到牆內,殺的是人而不是巨人,她大概很難受,覺得自己不能被稱為戰士吧,不過,不管老一輩的怎麼看,萊納、貝特霍爾德或是阿妮都一樣,對同輩的我們來說他們就是最強的戰士,包括死去的那個笨蛋在內……」
 
「幫我們背負了這麼多罪孽的傢伙們,如果不能被稱為戰士,那麼躲在故鄉茍喘的人們又該被稱為什麼?」說罷,他搔頭一笑:「啊啊,抱歉啊,跟妳說了挺多廢話的,故鄉不可能歡迎妳,勸妳還是趁現在回去吧!接下來的路她應該沒太多體力亂來,我能應付的。」
 
「不必。」三笠想都不想就直接拒絕,「我送她回去,到了故鄉要怎麼樣隨便你們。」
 
「喂喂!妳不是說真的吧?」
 
「在她安全回到父親身邊前我不會離開。」
 
賽羅盯上她的黑眸,半晌後舉起雙手投降,「敗給妳了,隨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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