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我說:
我該……若無其事的回去?還是跟F子說什麼?
咬了咬唇,若無其事好了。
F子看見我回來時好像生悶氣,這次換她抱我在沙發上躺著。我蠻慶幸F子家的沙發夠大,夠我們兩個女生躺在上頭,雖然也有可能是我們本身夠苗條,而我又算小隻才可以這樣擠。
跟第一次見面時一樣,F子又先睡著了。
我喜歡看F子的睡臉,然後偷咬一口。趁她睡覺時偷偷參觀這個家已經是我的習慣,F子是單身女性,她的家卻不亂反而很乾淨……乾淨過頭,現實中的單身女子家裡不可能不亂,或東西過少,F子卻是完全的相反存在。
她家的冰箱本來只有飲料與水果,會有微波食品——例如義大利麵或者水餃等等東西,還是因為怕我肚子餓才買,雖然客廳有電視機,但電視機根本是用來當裝飾品擺在那,我從來沒有看過F子看電視。
老實說東西少成這樣我很不安,感覺F子隨時都可以打包就閃,不會有人察覺。還好她房間櫃子裡的保養品夠多……該說這是女人的通病嗎?記憶中母親也很喜歡這樣擦擦抹抹,繼母也是,所以只要保養品不消失,我大概就不會覺得F子要偷跑了吧。
她的家我已經逛過數百次,但每一次都覺得很新奇。
這樣說起來,我好像不曾在F子家發現似有家人氣息的東西,她好像也沒朋友,我對於這傢伙只能說是混亂……一個人到底要有多大的頓悟才能如此……寡淡。她是古人嗎?還是出家了?但我怎麼記得這傢伙是AV女優,還好我不小心看到她藏在衣櫃裡的電動按摩棒。
我記得當時還很無聊的拿起來啟動,按摩棒還嗡嗡嗡的作響,然後剛好被F子抓包。
「那是公司給的。」F子笑裡有寒意,讓我不知道該不該把正像隻小蜜蜂嗡嗡嗡在扭來扭去的東西放下。
然後F子笑著點頭,我緩緩將按摩棒放下來。
「那……怎麼有電池……」我弱弱的說出這句,如果是公司給的那電池應該會拔下來,因為很耗損商品,然後F子又是笑著歪頭——我冷汗直流將按摩棒關起來,然後將東西放回她的衣櫃裡,好好的關上門。
突然回想起這件事情我遮著臉,那還是第一次看見她黑化的時候。
是說,她都買了我卻不用,到底是要幹嘛!我沒忘了一開始的交易是什麼,F子根本是女人中的女人,心思頗難猜測。而在我回過神時——我已經在她房間,正面對著衣櫃,我想F子可能換位子了……偷偷的打開來看,原先的地方沒有電動按摩棒,讓我鬆口氣。
然後我注意到F子的內衣。
發現不是極為鮮豔就是單色,我不覺得F子喜歡這麼花的東西,可能是她上班時要帶去替換的吧?這麼說來我還沒有問過F子她的藝名……還是不要問好了,我不想看見她被人玩的樣子,心中有些反感。
將F子的內衣小心拿著,這一看就知道是有牌子的,觸感極好。
我將它直接對上自己的胸部,嗯,沒關係,我還在發育。
「妳現在是憂鬱到玩內衣嗎……」F子居然醒了!我尷尬看著她傻笑,上次是被抓到玩自動按摩棒,這次是她的內衣。但F子不生氣,她反而托腮沉思:「嗯……N尼,妳是不是發育不良啊?該多吃一點喔,不可以熬夜。」
「我哪有發育不良!」小小抗議內心倒是頗為心虛,因為家裡的關係所以我的吃飯時間很不正常,甚至側身站在鏡子前將手抬起來看胸膛,會發現肉有些貼著骨頭。
「不行,妳真的發育不良。」F子搖頭:「要不要出去吃飯?我想妳應該也餓了,我們去吃東西吧?看妳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她說完拋了媚眼,我邊思考邊把內衣放下,想不出該去哪裡好。
「火鍋?壽喜燒?刷刷鍋?羊肉爐?薑母鴨?」F子開了一連串的鍋類料理,我淡定了幾秒:「為什麼都是鍋類?」
「因為我想吃囉!」她笑了笑,然後戳我的臉:「還是我們去吃酸菜白肉鍋?」
「唉噁——」這是我的第一反應,酸菜和白肉?怎麼感覺吃起來好怪,F子笑了笑:「別這種反應嘛,我們去吃看看,上次跟製作組去吃感覺不錯,我想妳會喜歡喔!」她甜甜笑著說服我,所以我看著F子在我面前換衣、戴上帽子偽裝自己的長相。
「這樣不會很麻煩嗎?」我問。
「不會呀,這也是一種樂趣。」她倒是給我一個甜甜的笑容。
本來以為F子會帶我去哪個地方吃,結果她帶我到夜市,這種店開在人來人往的夜市感覺有些奇妙,意外的是店內人算多,我與F子找了小位子坐下來點了一份酸菜白肉。
本來以為會是盤子上來,結果卻是個鍋,還有個像煙囪一樣往上伸展根,鍋裡不只有肉也有許多菜,我好奇看著跟著水咕嚕咕嚕滾的肉,問F子:「這種份量我們吃的完?」
感覺好大一鍋。
「可以喔,很下飯。」F子舔了舔嘴唇,然後動筷子:「快吃吧!等等肉硬了就不好吃了!」
「好……」看這一鍋我肚子也飽了。
之後我們逛了逛,吃了烤肉串與章魚小丸子,感覺快被餵成一隻小豬後才結束這趟吃貨之旅,在我回去前,F子送我一隻可愛的雪白色大兔子娃娃,我很高興但沒有接下,F子保持笑容手上抱著兔子看我、歪頭:「怎麼了?」
「我……」一時半晌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明,深吸了口氣:「因為,很快會壞掉……」
「那之前給妳的錢都花到哪去了?」她這麼一問,我更是說不出話來。之前給的錢……當然都好好存著,可是F子突然的疑問讓我無法將這句話暢快的說出口,只能像逃避一樣躲開她的眼神。
「抱歉……我忘記之前說過不會問的。」F子又再次跟我小聲道歉,我咬了咬下唇、無視旁人的目光親吻了F子的臉頰,接過她手上的雪白色大兔子娃娃,拉了拉它的手,用兔子遮掩自己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