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週後,祐終於獲準去見星山。
「唉??」
狩刀帶著千世和祐,走在前往別棟的路上,不禁嘆了口氣。
這一個星期來,祐每天都像個正直的傻瓜一樣,一到月影就前往狩刀的辦公室,然後劈頭就問:「請問我今天可以去見一生嗎?」
第一天的時候,狩刀就這麼定格在椅子上三秒。三秒後,他的心中冒出怒火。
——這小子是怎樣?我前天才那樣兇他,今天還丟這種直球,是故意跟我作對,想惹我生氣嗎?他怎麼好的不學,偏偏學到千封這種惹怒別人的伎倆啊?
因此狩刀不假思索回答:
「不行。」
語氣還非常帶刺。
但祐聽了,卻沒有無理取鬧,也沒有抱怨,而是——
「這樣啊。我知道了。」
爽快地點頭後,說聲「打擾了」,直接轉頭離開辦公室。
眼見此景,狩刀又原地愣了三秒。
後來每一天,同樣的對話都在辦公室裡上演。
到了第四天,狩刀終於正眼看祐。
在對上眼的當下,他這才明白峰樹之前說的那番話是什麼意思。
祐的眼神已經(jīng)沒了前幾天那種混濁的雜質,非常清澈。
畢竟聽了峰樹那麼說之後,狩刀也反射性開始在意起祐的眼神。
或許就是因為如此,這次才看出其中的變化。
這是狩刀首次看清一個人的眼神變化,也體會到峰樹利用眼神觀察祐的感覺了。
「??不行。」
但光憑這樣,狩刀依舊難以評斷祐的心理狀況。況且硬要說的話,無論祐的心理狀態(tài)如何,他也是反對祐去見星山的人之一,甚至無法理解祐幹嘛自己給自己找罪受,所以他還是不同意。
到了第五天,當?shù)v又出現(xiàn)在辦公室,狩刀無奈地嘆了口氣。
「你打算問到什麼時候?」
「直到你同意為止。」
祐筆直地看著狩刀。
那副眼神讓他想起八年前,祐對他說要加入月影的事。
——跟當時一樣的眼神。
「你本來不是打算背著我去嗎?怎麼又突然想要我的同意了?」
「因為我認為神野先生你說得很對,我確實不明白自己的心理狀態(tài)。但我卻在傷了人之後,才發(fā)現(xiàn)這件事??」
回想當天狩刀生氣的模樣,還有亞澄泫然欲泣的表情,祐愧疚地低頭。
「我很抱歉,那天我不該頂撞你。」
然而,一被祐這麼老實地道歉,狩刀反而瞬間不知該如何應對。
說起來,這個孩子就是「坦率」這個優(yōu)點讓人恨得牙癢癢。
根本無所適從。
「唉??」
所以狩刀又嘆了一口氣。
「你讓我思考一下,後天再過來。」
獲得了與前幾天都不同的答案,祐喜形於色,笑著點了點頭。
然後,第七天——
狩刀與千世討論的結果,在徵得峰樹的同意後,決定冒險讓祐與星山會面。
雖然天夜無論如何都反對,但千世考慮到祐的想法,以及不去解決這件事所帶來的影響,她認為還是必須讓祐去面對。畢竟一味盲目地保護,並不是什麼好方法。要是這次也置之不理,只會在祐的心上留下一個與一橋立夏當時同樣的疙瘩。
這雖然不是成長應該承受的痛,卻是祐繼續(xù)往前的必經(jīng)之路。
因此會面會由狩刀全程陪同,千世也會在外頭等待,以防萬一。
他們三人來到監(jiān)禁違反部隊規(guī)章之人的獨立監(jiān)牢。
「總司令!」
在會客室外值班的人一看到狩刀,立刻將手擺在胸前敬禮。
順帶一提,祐穿著雷帝的斗篷,並拉起帽兜,因此那人看不見祐的長相。
「人帶到了嗎?」
「是。」
「那就跟我剛才說的一樣,你們都先迴避吧。維安由我負責。」
狩刀說著,抽出腰間的槍。
「是。」
那人舉手示意其他人離開後,向狩刀行禮,接著離去。
現(xiàn)場只剩下祐、狩刀,還有千世。
「祐,我最後再問你一次。」
狩刀走到門前,然後回頭問道:
「你真的要進去吧?」
「是。」
祐揭下帽兜,筆直看著狩刀回答。
這個答案並不意外,狩刀無力地吐出一口氣,然後用指紋開鎖。
門打開後,裡面是一個四方形的潔白空間。房間中央放著一張圓形鋼管椅,星山就坐在上頭,他雙手和雙腳的鐐銬都連著地板上的固定錨。
「一生??」
祐一看見他,原本還不是很真實的情報都化為現(xiàn)實。
他真的被問罪。
他真的??背叛了。
「你還真的來了。我一開始聽到的時候,還半信半疑呢。」
「因為??我想知道你這麼做的理由。」
「報告上不是都有寫嗎?」
星山輕佻地說道。
「因為你想弄清楚妹妹的死因嗎??」
「沒錯。」
「那——查出來之後,你打算怎麼辦?」
星山?jīng)]有立刻回答,只是無語地看著祐。
「如果一切的元兇真的是我,你有什麼打算?如果不是我,你又打算怎麼辦?」
「??問這個有什麼意義嗎?」
「對我來說有意義。」
祐握緊拳頭,往前跨出一步。
「如果你發(fā)現(xiàn)這是一場誤會,你會救我出來吧?」
聽見這句話,星山訝異地睜大了眼睛。
「對嗎?」
祐催促答案似的再問了一次。
星山則是在停頓一會兒後,滿心滑稽地開口:
「呵??你真的是很天真,總把話說得這麼好聽。」
他無奈地吐出一口氣,然後繼續(xù)說:
「你真正在意的,明明是我信了費利爾的無稽之談,不是嗎?而且我明知你會受到什麼樣的對待,依舊把你交給那個男人。難道你想說,我事後發(fā)現(xiàn)一切只是他胡謅,並把你救出來,我就能獲得寬恕嗎?」
星山的問題,令祐說不出話來。
「就像你。」
接著,他話鋒一轉。
「你以為你這八年來拯救了無數(shù)的人,就算是洗白自己了嗎?」
「呃??」
「不可能吧?你最清楚手只要髒過一次,就永遠都有腥味的道理。所以你這些年才始終走不出當年的陰影。」
「就??就算這樣??!」
「不管你說什麼,都改變不了我背叛你的事實。而你也早在八年前的那一天,失去了當好人的資格。」
這句尖銳的話語直接堵住祐的喉嚨。
他想說的話瞬間被沖散,只能難以置信地反問:
「這??是你的真心話嗎??」
「我現(xiàn)在看起來像在說謊嗎?」
星山輕佻地回答道。
祐的心頓時疼痛不已。明明沒有物體在攻擊,為什麼心臟會發(fā)出這樣難忍的痛楚呢?
「那麼??你回答我最後一個問題。」
即使如此,祐依舊想抓住最後一絲希望。
「去年,你在頂樓跟我說,我的選擇是對的。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這麼想了嗎?」
祐筆直看著星山,眼裡透露著他的期望。
他想要相信,至少星山當時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是發(fā)自內心。
然而——
「??我沒說過那種話。」
星山面無表情地看著祐,說出殘酷的話語。
那一瞬間,祐眼中的希望消失了。
他低下頭,不再說話。只有雙手依舊緊緊握著。
狩刀見狀,伸手搭上祐的肩膀,使了一點力氣,示意他離開。這個動作也宣告了這次的會面結束。
祐於是順著狩刀的力道,轉身一步一步朝著門走去。
他覺得自己的腦袋似乎停擺了,眼裡只是看著地板,麻木地被狩刀推著走,思緒一片空白。
當他離開會客室,來到外面,千世第一時間上前,稍微彎了腰,想要窺探祐的表情。
「祐,你還好嗎?」
這個問題才剛問出口,她便感覺到肩頭多出一股重量。
祐不由分說地靠上千世的肩,並抓著她的白袍。
「祐???」
「嗚??」
接著,一道嗚咽聲傳出。
「我一直很相信他??一直??我以為??!」
千世看了,也只能伸出雙手,將他摟在懷裡。
【待續(xù)】
後記:
阿囉哈,大家好,阿悠爹斯。
我終於把PAD抱回家了啊啊啊啊,然後中間發(fā)生了許多堪稱奇蹟?shù)乃ナ拢サ轿矣X得好像應該去買一張彩券wwwwww
首先我計劃要去買的那天下大雨,去到門市發(fā)現(xiàn)沒有我要的顏色,也沒有一代筆配10代PAD需要的轉接頭,之後跑去燦坤問(下大雨),燦坤也沒有現(xiàn)貨,我只好上網(wǎng)訂,到貨之後,發(fā)現(xiàn)我舊的筆壞了(已經(jīng)有預料到),所以我又去燦坤問有沒有筆,還是沒有,只好去全國電子(下雨),發(fā)現(xiàn)其他分店才有,於是我今天跑了其他分店終於買到筆,結果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新出廠的一代筆都有附轉接頭。
我:??????
啊,我忘記說,我還在中間發(fā)現(xiàn)我的手機合約可以續(xù)約換一臺PAD只要貼四千塊。
我:??????
人在衰的時候,真的什麼事情都可能發(fā)生wwwwwwww太歲年果真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