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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貝爾與夏洛蒂外傳──雷鳴》第五章:星海

商筱靈 | 2022-02-20 17:12:26 | 巴幣 118 | 人氣 166


  最終,坎貝爾還是報名了比賽。

  她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在聽完比賽資訊的隔日,就繳交了報名的資料和費用。

  她也是第一個交完報名費的社員。

  但,參賽意願是一回事,有沒有能力參賽,那又是令一回事了。

  她在練習場上的表現,還是有些畏手畏腳的。

  我覺得,她可能還沒準備好。

  至少,她的攻勢要有點變化才行。

  在這短短的時間內,能增加的技巧不多,我在前往訓練場的路上沉思,想了個大概的方向。

  現在時間挺早的,我本來是覺得,我可能是最早到的那一批人。

  不過,有人比我更早。

  『坎貝爾.蒂露妮溫』

  她也來的很早,只是……

  她……

  現在正在椅子上睡覺。

  「起床了。」

  我出聲呼喊。

  而且,加了不少的音量。

  「唔?」坎貝爾從夢中彈起,從椅子上跳下的她倉促的整理著她睡亂的白髮,大聲的回應道:「學姐好!」

  睡眼惺忪的她,眼中氾濫著不安,我嘆了口氣,叮囑道:「妳知不知道什麼時候比賽?」

  「再……五天?」

  打量著她的表情,看著她睏倦的站姿,我到莫名的無奈。

  要比賽了啊,怎麼這麼缺乏危機感呢。

  「坎貝爾,妳……」

  正想要好好的念她一頓,我就看到門口走入一個人影。

  剛走進門的白元席,看了我一眼,便避開我的視線,他又改看向坎貝爾,抿著嘴唇頓了一會兒之後,他才發出聲音。

  「月奈,坎貝爾借我一下。」白元席對著我講完話,便走到坎貝爾旁邊,徵求她的意見:「學妹,跟我來倉庫,幫我把練習劍抬出來,可以嗎?」

  坎貝爾遲疑的點了點頭,她跟在白元席的後面走了兩步,又回過頭,怯怯的看著我,不在移動。

  她大概是在等我說話,但當下也不方便,所以我選擇將心中的計畫向後推遲:

  「坎貝爾,妳等等練習完留下來,我有話和妳說。」

  得到我的回覆後,坎貝爾小跑步跟上白元席,搬劍去了。

  練習依舊照常的在進行,這次,我打算在技術練習的環境,讓她多練習一下防守的部分。

  「坎貝爾。」在開始技術練習的環境前,我先一步提醒她道:「等等練防守。」

  「嗯。」

  沒有意見,只有乖巧的點頭與簡易的應聲,她的反應還是一模一樣。

  一如既往。

  輕點劍尖,我們的長劍在接觸地面的前一刻抬起,女孩站在我的面前低下了頭,繫在白髮上的青色絲帶翹起,輕巧的在我面前跳了一下。

  視線與她藍色的雙眼碰觸,踩著類似的腳步互相靠近,我們的長劍在前端三吋交錯。

  在沉默中,我擎劍刺向她的喉嚨。

  斜劈向下,以面截點,坎貝爾斬開我的迫近。

  抽劍,縮手,我將歪斜的長劍拉回胸前,立即發起了下一段攻勢。

  蜷縮的手臂伸直前送,這次,我的劍尖指向了她的眉尖。

  白光亮起,坎貝爾動作慢了下來,似乎是想調整姿勢重新開始。

  現在停下,就沒有意義了。

  被擊中就表示放棄,是練不到反應速度的。

  「繼續。」

  我喝了一聲,將長劍拉回,我又劈向了她的頭頂。

  劍身交錯,炸出一片鏗鏘作響。

  我順著反饋的力道抬腕翻手,我舉劍在半空中繞出一個銀色的弧線,調轉的尖峰下折,一個上前探步掃劍,割向她的大腿。

  她想要往下抵禦,卻又慢了一步,我在她的腿上割出一片白花,挽劍一彈,又再次命中她的腦袋。

  「守好。」

  再次做出提醒之後,我繼續瞄準她的破綻進攻,並稍微減緩了進攻的速度。

  坎貝爾在短暫的停頓中站穩步伐,她抬起長劍左右招架,擋下我針對腰部的連斬。

  我又送了兩個由上而下的斜斬,她抬著劍,將防禦架的更高。

  抵禦數次連攻,便是戒心容易鬆懈的時候。

  她的防禦被我的佯動攻勢移轉到上頭,就在這個瞬間,我加快速度矮身棲進,一劍斬在她的腰腹。

  「哼嗯!」

  白光沒有亮起,只有金屬碰撞的聲音,還有坎貝爾吃力的悶哼,在我的劍鋒下迴盪。

  轉劍下指,坎貝爾的長劍從高處翻落,倒豎在她身側,阻止了我的攻擊。

  硬接下這次攻勢的坎貝爾倉促的向後退去,我蹬步猛衝,拉近距離向她連續劈斬。

  我緊追不捨,她也盡力抵抗,綁在她身後的白髮隨著顛簸的步伐左右搖晃,握在她手中的長劍上隔下擋,雖然還是偶有疏漏,但總體上,算防的很好。

  還算可以吧?

  即使怯於進攻,至少還能保護自己。

  矮身猛衝,揮劍斬擊,兩柄的長劍撞在一起,我們貼的更近,我的臉頰上,能感受到她急促的呼吸。

  相持的狀態沒有持續太久,我調整對拼的力道,擺動的劍尖偏轉,走進了她防禦的後方。

  踩步側移,避開她的鋒芒,劍鋒繞轉,劃向她的喉嚨,當我站到她側邊的時候,我的劍,已經在她的脖頸上割出一片花白的光芒。

  坎貝爾躍步跳開,在遠處,緊握著武器對著我,拼命的呼吸著,她垂著頭,眼鏡卻直直的看了過來,戒備著我接下來的攻擊。

  這次,我停下了動作。

  因為,時間到了。

  「坎貝爾,休息吧。」我向她行禮示意,然後說到。

  「……」她安安靜靜的回禮,然後將長劍納入劍鞘,舉起手,小聲的說道:「學姐,廁所。」

  「快去吧。」我點了點頭,讓她趕緊去一趟。

  她去的很快。

  才沒過多久,她就回來了。

  其實,她很常在訓練的時候跑廁所。

  不過,她確實有做到快去快回。

  這次也一樣,她完全沒有耽擱到最後的對練時間。

  這次她的和她對練的是白元席。

  在與白元席的對戰中,坎貝爾採取徹底的守勢,她拼命的在阻擋來自學長的攻勢,當無法抵禦的時候,便會側步閃躲。

  他們兩人在賽場上不停的位移,交劍的聲音,從訓練場的中央,轉移到各個貼近邊緣的角落。

  坎貝爾好幾次都要被白元席逼出界外,她通過側閃游移,努力的在場上東奔西竄,躲避著白元席的追擊。

  完全,沒有在進攻。

  也根本沒有反擊。

  看著這一幕,我感到有些無奈。

  防禦進步了是很好,但是,對練的時候,能不能在進攻上,拿出一點積極性啊?

  訓練結束之後,我將她叫到身旁,將兩張護符交給她,然後向她說出了我的打算:

  「坎貝爾,快比賽了,等等我們再練習一下,好嗎?」

  坎貝爾看著躺在手心裡的那兩張護符,沉默了好一陣子,才應了一聲:「喔。」

  我和坎貝爾找了一個相對空曠的位置,各自配掛起護符準備訓練。

  「坎貝爾,等等妳主攻,我也會回擊,不要害怕,積極一點,可以嗎?」

  她沒說話,點頭表示明白。

  我們要開始訓練的時候,白元席又走了過來,似乎是有話要說。

  「……」

  我凝視著朝我們走來的白元席,而他也靜靜的看著我,只是他遲遲沒有開口,也許是在斟酌臺詞。

  過了會兒,他深深的吸了口氣,淡淡的說到:

  「月奈,記得適可而止。」

  「嗯。」

  和我談完之後,白元席又走到坎貝爾的旁邊,小聲的叮囑了幾句,便離開了。

  這個小插曲結束之後,我和坎貝爾就拔出長劍,開始了今晚最後一場交鋒。

  「不計時,妳擊中我就算結束,可以吧?」

  「可以。」

  規則確認完畢,我們敬禮之後,坎貝爾就我的喉嚨刺了過來。

  我點劍一敲,偏開了她的刺擊。

  她矮身下蹲,向前再刺,這次是針對我的大腿。

  頭都露給我了啊,笨蛋。

  撤步側移,我一劍敲在她的頭上。

  被攻擊的她並沒有放棄,又看她挑劍向上,向我追擊了過來。

  縮身,後退,避開攻擊後,就是再次反擊。

  翻劍一點,我的長劍再次劈在她的頭頂。

  進攻時就會忘記防禦,而專心在防禦的時候,就會忘記進攻。

  這是她一直改不掉的毛病。

  連續兩次吃虧的坎貝爾猛退向後,她在略遠的地方抬劍平舉,擺出刺擊的架式。

  白髮輕搖,坎貝爾進步前逼連刺。

  左隔,右擋,下劈,連續化解三次針對頭部的刺擊,之後,追擊過頭的她,已經完全踩入了我的攻擊範圍內。

  抬劍正劈,再次朝她的頭攻去,仍是白光亮起。

  這次她依舊來不及防禦。

  再次受挫的她,揮劍斜劈,試圖攻擊我的頸部,我架劍抵擋,再移步點劍,輕鬆的擊中了她的手腕。

  「唔!」

  連續幾次進攻失敗,她的眼中,揚起一種沸騰的情緒,她的攻勢愈來愈快,連劈帶刺,刺完就砍,打法顯得臨亂不堪。

  連劍相對,彼此的距離縮的愈來愈短,當互相的距離逼迫到無法施展,我們再一次的,進入了對劍相拼的狀態。

  但是,我並不想和她拼力氣。

  繞劍轉步,輕巧的將她施力過度的長劍偏開,我又一次用長劍割在她的喉部。

  「呼…呼…」

  急促又沉重的呼吸聲,猛烈卻單調的進擊,她很努力的在朝我進攻。

  卻是一無所獲。

  開始急躁的亂劍,變得暴躁又野蠻,久攻不下的坎貝爾,再次採取了連刺的方式進逼。

  圈劍壓下她的刺擊,我又一次的,將劍鋒對準了她的頭。

  猛劈向下,這一次,她架著劍,成功的抵擋了我的回擊。

  調轉劍鋒,探步斬腿,她翻手圈劍,搶先一步護住了她的下盤,沒讓我得逞。

  但是,我的攻勢並未結束,連續兩劍失利的我抬劍猛擊,這一劍,成功的劈在了她頭上。

  白光亮起的那個瞬間,她蔚藍的瞳孔猛然一縮,然後,她咬著牙,抬劍猛斬,也朝我的頭部回擊。

  太明顯了。

  抱著這樣的想法,我抬劍橫擋,她的正劈敲在我的劍身,震的我手有點麻。

  「呀啊!」

  瞬間,我聽到一聲大喝,她身姿一矮,一劍砍在了我的腰部,在我身上斬出一片花白。

  成功達成這次練習的目標,坎貝爾氣喘吁吁的行禮收劍,還沒等我回禮,也沒待我說些什麼,便急匆匆的跑到角落拎起背包,立刻就向著大門口走去。

  「坎貝爾?」

  「廁所啦!」

  我試著叫住她,想好好的誇讚她剛才的組合,但她根本不打算逗留,便徹底的消失在我的眼前。

  空曠的訓練場上,我還劍入鞘,看著灑滿地的汗水,他們在燈光的照耀下,閃著晶瑩的光澤。

  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腦袋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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