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TH官方钱包

前往
大廳
小說 達人專欄

《坎貝爾與夏洛蒂》第十四章:更迭與交錯

商筱靈 | 2021-07-12 11:36:26 | 巴幣 150 | 人氣 366

連載中坎貝爾與夏洛蒂
資料夾簡介
宛如劍刃一般的兩人,只要靠近,就會互相傷害……

  夏風吹撫的夜晚,灼熱的讓人難耐,蒼遠劍術社期末的最後一天,仍舊維持苛刻的訓練內容,炎熱的天氣與艱苦的鍛鍊互相作用下,晶瑩的汗水透出體外,掩蓋住社員們的衣裳與臉面,而順著髮尖與衣角滴落的亮彩,也將訓練場的地板塗上一層濕漉。

  揮劍輕碎的破風聲,斬開籠罩的暑氣,夏洛蒂踩踏著靈巧的步伐,在校月奈的身邊竄動,撩亂劍光在她的指揮下,不停地滲透進校月奈的防線,左右飄忽的攻勢,將她的架式愈扯愈開,而校月奈的動作依舊沉穩如常,劍圈畫弧,斜擋圓轉,力保自身的同時,也沾黏著那柄翻飛的羽劍,延緩著那迅如極光的劍速,盡力的壓制著夏洛蒂猛攻的節奏。

  迸射的銀光在彼此之間綻放,四竄的劍影在甩動的衣袖邊遊走,在夏洛蒂的猛攻下,那疾走的羽劍開始擺脫校月奈的糾纏,狂飆的劍勢隨著夏洛蒂搖轉的金髮潑灑在校月奈的周圍,校月奈應對的速度也飆到極致,她完全放棄牽制的動作,專注地執行著抵擋的動作。

  這場比試已經進入最後環節,雙方都已經進入爆發階段,比拚的激烈程度,也已經推上顛峰。

  夏洛蒂正在尋找一個的破綻,校月奈則在等待一個反擊時機,兩邊都容不得一絲喘息交戰的節奏已經被拔升至最高潮兩人的劍光攪成一團,在整練習場上刮出連綿的挑劍聲,廝殺的氣息從那銳利的風暴中吼出,刺的圍觀群眾膽跳心驚,夏洛蒂與校月奈用眼神互相鎖著對方,兩人眼底蘊涵的神采,都帶著不尋常地鋒芒

  夏洛蒂在劍術上的造詣,其實早就超越了校月奈。

  但是今天的夏洛蒂,卻異常的執著在進攻,好像在發洩什麼情緒一般,挑戰著校月奈最擅長的防守。

  鏘然地劍音已演奏至尾聲,校月奈眼神一凜,架式丕變,長劍愈舞愈急,改以狂瀾般的攻勢往夏洛蒂的上盤猛劈,而夏洛蒂也絲毫沒有要舉劍回守的意思,她側身閃過校月奈的劍鋒,挺起羽劍便向著校月奈的腰際直刺,而這一擊,也被校月奈轉身躲過。

  減去隔擋與牽制,改以步伐與身法的閃避來應對威脅,夏洛蒂與校月奈皆已放棄防守的架式,全神貫注在進攻的方式上,用以攻對攻的方式朝對方猛擊,兩人的長劍不再相接,劍身碰撞的聲音消失的無影無蹤,唯剩破風的劍鳴,仍馳騁著兇狠的光。

  酣戰之際,校月奈戰法再度更改,她手中的長劍轉出一個弧彎,貼在夏洛蒂的與劍上,劍脊緊貼羽劍壓出一個劍圈,將夏洛蒂的劍鋒盪開,劍尖順勢穿過中線,直刺夏洛蒂的咽喉,金髮少女當即抬肘轉腕,將彎向一旁的羽劍從側方拐回,也同時直指校月奈的脖頸。

  兩道白光同時亮起,這是彼此護符啟動的象徵。

  對練以平手收場,兩人暴躁的目光也瞬間消散隱藏,平靜的行禮收劍之後,就緩步走下訓練場,等待導師校孤麟的期末訓話。

  同樣是學習,學生對待社團與課程的態度,總有截然不同的轉變,最後一次的社課,到場的人員居然是意外的多,特別是那些平常出席次數零零散散,卻沒有完全放棄的人,今天都來到練習場上,參與了今日的訓練。

  雖然出席的人員變多,校孤麟的話,還是一如既往地枯燥。

  平日懶散庸碌,卻在最後一堂課程出現,是因為怠慢了自己的選擇,而產生愧疚,所以想要補償嗎?還是單純的要欺騙自己,裝做有始有終呢?

  無論是哪一種可能,校孤麟對眼前的現象,早就已經見怪不怪,對於學生們這種行為,他也不會多做責怪。

  這裡不是軍營,沒有想留下的意思,強迫也沒用。

  他站在人群前方,交代著今天的訓練重點,可能是因為長假在即,他也補充了許多自我練習飲食方面的要點,夏洛蒂坐在校月奈的旁邊,眼珠心不在焉的四處打轉。

  在場的陌生人變多了,認識的人卻變少了,別說是坎貝爾,連做為隊長的白元席都沒有出席,而瞥見身邊的校月奈,夏洛蒂就感到格外的煩躁。

  校月奈也好不到哪裡去,看似平靜專注的她,其實也是心海翻湧。

  臺下兩人的各種雜亂心思,絲毫沒有影響到臺上老師的講話速度,解散的時間很快就到了,在副隊長校月奈的帶領下,社員們向著指導老師敬禮之後,便三五成群的離開了練習場,準備去享受長假的開頭。

  在期末出席的人,比平常要來的多,而解散的速度,也比平常要來的更快,聚集的人潮很快地就退得無影無蹤,少數留下的人,有些在清掃滿地都是汗水的練習場,另外一些,則是在整理那些公用物品。

  練習宣告終結,校孤麟卻沒有立即收拾東西離開,他很罕見的停留在練習場上,並朝自己的孫女開口:「月奈,妳留下來,我等等有話對妳說。」

  校月奈點了點頭,將東西擺在牆角,默默地等著,夏洛蒂瞄了那對祖孫,識趣地收拾好東西走了出去,隔沒多久,那些整理好東西的人也各自離開了,只剩下校月奈與校孤麟,還停留在練習場裡頭。

  見人群已散,校孤麟就緩緩地開口說到:「妳最近很常去鳶遙學園?」

  「……」聽到校孤麟問起鳶遙的事情,校月奈看似沉靜的表情,微微的有了變化,她抿著嘴唇,默不作聲。

  「妳鬧出的風波不小啊。」校孤麟緊盯著校月奈微變的的神情,又見她不做回答,就接著說道:「又是和那個懺月族的女孩有關?」

  聽到這裡,肅殺與暴戾的氣息,就開始從女孩那黝黑的眼中就溢出,校月奈肩頭一抖,拳頭緊緊地捏成一團,又很快的鬆開,她放開瞳孔中的怒火,讓憤怒消散在虛空,小聲的對長輩做出回應:「嗯。」

  「妳做了什麼,妳自己最清楚,我就不囉嗦那些了。」查覺到孫女的反應有明顯的波動,校孤麟平淡的聲音中,也逐漸帶上訓斥的沉重:「做事情不能夠太過衝動,不管這次又發生了什麼,妳也該學會克制一下自己的情緒與行為。」

  「……」

  「剛好長假,妳好好冷靜一下。」校月奈仍是低頭不做回答,校孤麟也知道多說無益,繼續嘮叨了幾句提醒後,就提起配劍和行李,就向外走去:「最近就別去鳶遙了,無法克制自己,至少要懂得避開吧?」

  校孤麟走後,練習場一片寂靜,只剩校月奈,還站在剛才尚還熱鬧非凡的場地,回味著滿地的孤寂。

  熄去點在這學期作後的燈火,校月奈提起行李掛在背上,她撫摸著腰間的配劍,手掌貼著劍柄,指尖摩娑著柄上的紋路,感受著那熟悉的觸感與凹凸。

  掌中握著熟悉的觸感,撫平了她潮湧的心思,校月奈站在滅去燈光的練習場上,從一片昏暗中向敞開的大門看去,走廊的燈光填滿了那方形的框,看上去就像是一道白色的光牆,校月奈邁步向著光亮靠近,走入光明籠罩的走廊。

  關上大門上好鎖,校月奈邁步離開場館,而就在場館的出口,有一抹孰悉的金色,正靠在門邊的牆上,正在把玩一個與坎貝爾有些神似的布偶。

  「月奈學姊。」看到校月奈投來的眼神,夏洛蒂將那個小小的坎貝爾收進口袋,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向校月奈打招呼:「要走了嗎?」

  校月奈看著夏洛蒂毫無喜意的笑臉,也平淡的回了一句:「妳還沒回去啊?」

  夏洛蒂的眉頭,微微的蹙起,她瞇著眼睛,偏著頭,斜視著校月奈,隔了好一陣子,才開口接話:「也沒什麼吧,反正要一起回去。」

  她們兩人現在都住在坎貝爾的家中,這確實是一個一起行動的理由。

  只是,校月奈沒想到,夏洛蒂會留下來等待自己。

  「是嗎?」

  校月奈觀察了夏洛蒂那暗藏陰鬱與陰霾的笑容,嗅到了一份淡淡的怒意,雖然早在不久之前,就察覺到夏洛蒂對自己隱含怨懟,但校月奈也不點破這事情,撫摸著配劍的劍柄,思量了片刻,就不再多想,邁步離開:「那就走吧。」

  走在清風微撫的街道上,校月奈靜默無語,夏洛蒂則是有一句沒一句的,向學姊搭著話:「說起來,白學長今天缺席呢。」

  「他回冬都了。」面對學妹得搭話,校月奈簡短的回答道。

  「這樣啊?」聽到冬都,夏洛蒂停頓了一會兒,又說道:「最近新聞都說冬都局勢不穩,希望學長能平安呢。」

  校月奈眼睛瞥向一旁,沒有繼續深談這個話題的意思。

  見她不做回應,夏洛蒂挑了挑眉,嘴角依舊掛著陽光般的微笑,尋找著話題,她略作思索,便指著校月奈的裙角,問起了其他的問題:「月奈學姊,妳的裙子燒焦了哎。」

  「……」校月奈低下頭,仔細觀察,便瞧見漆黑的長裙上,有幾個火吻後的孔洞。

  那是她跑到鳶遙學院,找筱岳雲『理論』時留下的痕跡。

  雖然也沒討要到什麼說法就是了。

  一連換了兩個話題,校月奈都沒有要回答的意思,夏洛蒂輕輕一嘆,又問道:「月奈學姊,妳們那晚到底為什麼要吵架?」

  提及坎貝爾相關的事情,校月奈眼皮一跳,黝黑的瞳孔一縮,那晚在察覺坎貝爾身上有筱岳雲的魔力時,那種心臟被某種情感撞擊的餘韻,又開始向著腦門衝去,她強忍著內心的不適,擠出了幾個字作為應付:「沒什麼。」

  聽聞夏洛蒂淡笑兩聲,直接出言反駁,言語中更隱含怪罪的意思:「真的沒什麼的話,我也不用陪妳睡客廳了。」

  校月奈停在原地,安靜了很久都沒有出聲,就是表情陰晴不定,嘴角蠕動不止,似乎有話要說,卻又說不出來。

  「月奈學姊,坎貝爾一直很敬重妳。」看到校月奈的表情變了又變,夏洛蒂輕嘆一聲,繼續的為兩位學姊的和解製造空間:「她不會因為無故生悶氣,就直接將我們兩個趕出房間,我覺得妳們之間,一定有什麼誤會。」

  「……」

  多日的沉靜下來,校月奈多少也喚回了的心中的理智,她也隱約察覺到,自己可能誤會了筱岳雲與坎貝爾,她們之間,或許沒有發生自己想像中的那件事情,而她自己也知道,那也只是憑藉腦海中殘留印象做出的膚淺猜測,但事情還未完全明朗的現在,那份猜測仍舊矇在她的心頭,形成一塊揮之不去的陰影。

  「我晚點再和她談談吧。」校月奈背對著夏洛蒂,小聲地說道。

  「嗯。」看到校月奈態度放軟,夏洛蒂也不打算催促,緩步跟在她的後面,與她一同往坎貝爾的住家前行,微皺的眉頭與落寞的眼神,混在她淡淡的微笑上,顯得神情複雜。

  來到坎貝爾的住處,室內燈火通明,隱約還有飯菜的香味傳遞而出,校月奈打開門鎖,推門進入,夏洛蒂也跟在後頭。

  「誰啊?」

  一聲清冷的問候聲響起,聽聞門邊動靜前來查看的人,並不是校月奈她們所孰悉的坎貝爾,而是一個身著素衣黑裙,身材略高的黑髮女子。

  看到兩個人配劍進門,那女人眉頭一皺,右手虛握成爪,小臂肌肉鼓脹,隱約可見淡淡的紫色幽光環繞。

  瞧見陌生人出現在坎貝爾的家中,又神色不善,校月奈也是按劍低伏,眼中似有雷光橫閃,而夏洛蒂眼看場面緊繃,連忙抬頭探望,大聲的喊道:「坎貝爾,我們回來囉。」

  「夏洛蒂?」坎貝爾聽到呼喊走到門口,湛藍的眼珠掃過在場她們,隨口扔下一句冷淡的招呼,轉頭又走回客廳:「進來吧,吃飯了。」

  短暫的互相緊戒過後,校月奈才發現,眼前這個人,長的與坎貝爾十分相像,而那位正在被校月奈打量的女人,也發現了她們兩人穿著蒼遠的校服,應該是坎貝爾認識的人,她黏到坎貝爾的身邊,向她詢問道:「坎貝爾?這兩位是?」

  坎貝爾本想推開擅自貼近的塔緹婭,她看了校月奈她們一眼,總覺得外人面前不好擺出這種對家人排斥的態度,變放任姊姊摟抱著自己,壓著自己躁動的脾氣,儘量平靜的解紹道「她們和我同居,怎麼了嗎?」

  「和姊姊介紹一下嘛!」她抱著比自己還矮上一截的坎貝爾,鬧了好一陣子,見她沒有要回答的意思,又回過身來,向校月奈她們問道:「我叫塔緹婭,塔緹婭.蒂露妮溫,是坎貝爾的姊姊,兩位怎麼稱呼呢?

  「我叫校月奈。」察覺此人是坎貝爾的親屬,校月奈也放下警惕,介紹起自己,提及塔緹婭姓名的時候,她略微想了一下,便問道:塔緹婭小姐是蒼遠魔法科畢業的那一位嗎?

  「對,就是那一位。」校月奈很快的就收到答覆,只是回答得並非是塔緹婭本人,而是她懷中的坎貝爾:「就是她。」

  校月奈的視線在坎貝爾與塔緹婭之間來回打轉,雖然塔緹婭對這件事情不動聲色,但坎貝爾眼中的嫌惡,卻是十分明顯,校月奈又問道塔緹婭學姊,坎貝爾是妳妹妹?」
  
  「很像吧?我們是雙胞胎喔!」塔緹婭緊緊地摟著妹妹,雖然髮色與身材有著顯著差異,兩張相似的臉貼再一起,卻也多了幾分說服力,她又轉過頭,向夏洛蒂問道:「妳呢?妳又是誰?」

  「我嗎?我叫夏洛蒂。」對上塔緹婭那對墨色的眼睛夏洛蒂臉上那份從進門開始,就一直帶有的微妙複雜,在此立即收斂得無影無蹤,她換上燦爛的笑容,輕聲的介紹著自己:「夏洛蒂.賽提莉亞

  「喔?賽提莉亞啊?」夏洛蒂表情微妙的變化,被塔緹婭盡收入眼,她呢喃著對方的姓氏,短暫著決嚼著這個名稱後,才又接著問道:「妳認識艾妮勒.賽提莉亞嗎?

  夏洛蒂還是維持著笑容,面不改色回應道:「她是我母親,怎麼了嗎?」

  「也沒什麼,艾妮勒女士在楠城開辦的賽提莉亞孤兒院,在狼潮肆虐的數十年間,收容了許多在楠城區域離散的孤兒,是個令人敬仰的女士。塔緹婭微瞇著眼睛,嘴角楊著淡淡的笑容,目光凝滯在夏洛蒂的身上,好像是在觀察她的反應「夏洛蒂小姐,請幫我向您母親問好。」

  「這樣嗎?我知道了,塔緹婭學姊」夏洛蒂也是陽光的笑著,只是那份笑容,帶著幾分不自然得僵硬。

  塔緹婭收起打量的目光,她不再去提夏洛蒂的身世背景,反倒是對『學姊』這個稱呼有了一份計較「不用叫學姊啊,直接稱呼我塔緹婭就好,我和坎貝爾同齡呢。

  對於塔緹婭的推辭,夏洛蒂停了片刻,又追著說道:「坎貝爾也是我學姊啊。」

  「妳們不吃飯嗎?」

  幾人正聊得熱鬧,坎貝爾冷不防得掙脫開塔緹婭的雙手,從姊姊的懷抱中離開後,就扔下這一句話,走到餐桌前,食用起幾乎已經涼掉一半的晚餐。

  其餘三人也很快的就入坐了,校月奈和夏洛蒂快步走上,坐在坎貝爾的兩側,而塔緹婭則隔著餐桌,坐在坎貝爾的對面。

  一坐到餐桌前,坎貝爾的用餐速度,就明顯的開始提高,甚至有點狼吞虎嚥的感覺。

  校月奈看著她這個模樣,也顧不得兩人之間的尷尬,出聲勸道:「坎貝爾,吃慢點。」

  坎貝爾吃飯的速度雖然稍微減緩,但她一點也不想吃慢一點。

  雖然好像只是在普通的寒暄,但坎貝爾感覺得出來,這氣氛明顯有些不對。

  在場的三個人,她一個都不想應付。

  她想早點將飯吃完,然後趕緊躲回房間,回到那片她最後的淨土,避開這些暗潮洶湧的詭譎心思。

  坎貝爾,想逃跑了。

==========

作者的一點話:

  這章的人際關係很雜,讓我琢磨了好一會陣子,總算給我磨出來了

  大概就這樣吧~

創作回應

更多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