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拯救出田槶的夏侯雲高興的回到了營帳中要找李殘回報,卻發現他人已經不見了,只留下一張字條和一封信。
只見那字條上寫道他已經暫時回去隴城處理些事情,要一段時間後才會回來,請村裡所有人不用擔心他的去向。
而在一旁的信則是註明了是要交給雲看的,雲當然也就直接拆開來看。但當他看完那封信後,他的喜悅突然就像是在美夢被一巴掌打醒了一樣,笑容很快的便從他臉上褪去。
田槶的回歸帶給了雲、翔、姜三人很大的力量,整個村子也為了第二次有辦法觸及到袁譚,向長期以來對自己施暴的強大惡勢力反擊感到莫大的欣喜。隨著他們眾人待在寒原村的時間越來越久,所有人之間的感情也就越來越好,而公孫翔策畫攻略寒冰城砦的計畫也開始準備。
袁譚那則是因損失一波貨物加上一員重要將領而士氣大挫,在還沒摸清對方的力量到底有多大之前他已經不敢再輕舉妄動,但這並不代表夏侯雲等人有所鬆懈,公孫翔與左仁右易對他在這涼州北方的調查越來越深入,摸清了他更多細節。
不幸的是,只要是任何有關真正重要的要地,也就是『寒冰要塞』的任何相關,全都是不得而知,也無從知曉,這使他們一度氣餒。
也因為知道袁譚隨時會再次襲擊過來,而自己卻又對他什麼辦法都沒有,要是他真的派了壓倒性的軍隊想要把寒原村直接夷為平地,那不論再怎麼策畫再怎麼拯救都只是徒勞無功。
這點,令夏侯雲變得越來越沮喪,更因李殘那封信的內容,他也越來越擔憂,任誰也感覺得出其舉止和言行已比往常還沒精神上許多。
酷寒之夜,雲帶田槶到那間李桃工作的酒館喝了點小酒順便走走,在回到村子的路上一邊閒談著。
「喝了熱酒有沒有覺得比較暖和?雖然說已經來這幾個月,但我還是有點受不了這裡的冷啊--」雲向一旁的田槶說道,就像是哥哥在照顧弟弟一樣。
「感覺好點了,謝謝子鷹哥哥!」他開心的答道。「對了,我也已經被您救出來有數日了,到現在我還沒跟您說,我真的很感謝您--」
「說什麼傻話,我就說過我一定還會去找你的。」
「是我不好,只是我到現在還是不敢相信莊驛大人居然是那種人……」
「我也不明白,但我算清楚了那種主動跟你稱兄道弟的人都不會是好人了。熱情和虛偽也是有區別的,那件事就算了吧。」雲說完後順便問道:「那,在村子生活感覺如何?和大家相處的還行嗎?」
「李桃姊姊待我很溫柔,李榮姊姊也是,村長和其他長輩們也對我很好。郭傲兄雖然不說話,但也是個頗為親切的人,總而言之和大家相處都很開心,讓我甚至有想以後都住在這的感覺呢!」田槶高興的說著,「真的很謝謝您,以後我會繼續待在哥哥您身邊學習的!」
「我才要跟你這萬能的傢伙學習才是,居然能在牢獄裡被折磨那麼久還撐下來,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雖然那些士兵真的待我們很差,但我們囚徒之間都是會互相照顧,很有相惜情誼的!或者應該說彼此同病相憐吧,哈哈--」
更晚些時候,所有人都回到村裡了,李桃也剛從外面工作回來,當她經過夏侯雲所待的倉庫時,無意間從他未緊閉的門縫中,看到他架著燭燈,坐在自己用木板搭起的小桌前似乎是在寫著些什麼。
這時剛好打掃完正要進房中的李榮看到姐姐不知道是在做甚,便輕輕的拍其肩問道:「妳回來啦,在看什麼呢?」
有些被嚇到的李桃拉著榮的手奔到遠離門之處,才回:「沒什麼,就只是好奇那懶蟲怎麼那麼晚了還不睡--」
李榮笑笑的說道:「他已經連續好幾天這樣了,有時候妳都回來了他還沒回來,聽村裡人說他最近還常去偏僻的地方找一些大家都沒見過的人,不知道是交了新朋友還是怎麼的。」
「新朋友?那種人會有交朋友的習慣嗎?」
「這我就不清楚了,再加上他也常常寫信寫到很晚,有次二姊好奇想看還差點被他罵了,我猜可能是他和某個村外認識的女性認識了,害羞不敢讓我們知道吧--」
「那個不正經的人怎麼可能認識什麼女性!我還寧願相信瀟灑氣派的公孫將軍有相戀對象,也不相信那條死魚會交什麼女性友人--」李桃不知為何的想極力否認。
「他們三人目前都是未婚的樣子,且來這已經有段時間了,想找個愛慕對象也是很正常的吧。」
「可是他最近不是聽說都一副很憂鬱的樣子嗎?這麼低靡的傢伙怎麼可能談戀愛--」
「那就要妳自己去問問他囉,畢竟我身為一個女孩子也不該去干涉他人私事,何況是姐姐妳在乎的他呢。」
李榮輕輕的笑了幾聲後便走入房中,留下李桃一人,她對著她離去的背影細聲的呼道:「誰在乎他了!」
又忍不住好奇的她,突發奇想又探頭進去看看夏侯雲到底在寫些什麼,但這時才注意到自己的行為實在有點可恥,便裝作沒事的轉頭跟著回房間內。
持續好幾天,夏侯雲似乎都沒有跟人說過話,就連田槶都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麼事,甚至使得他身邊的人真的有些擔心起他的狀況來。
直到這一上午,他突然變得異常興奮,直接去酒館那留了封信讓李桃早退,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找她,叫她盡快回寒原村旁的營地與大家一起討論。
待她到了軍帳之中,便見夏侯雲已經在主席位,在場的還有田槶、姜古、公孫翔、以及他的左右護衛。
她忍不住問道:「什麼事情這麼急,還有大家怎麼都在這?」
夏侯雲居然異常親切地走過去,拉起李桃的手就走到中間的席位那,說道:「是個特大的好消息,這個村子就要有救了,我找到攻略寒冰城砦的方法了!」
到了位置後她立刻把手甩開,紅著臉喊道:「你……你到底在說什麼!」
「我也不知道這傢伙在開心什麼,今天一大早找我們喝酒吃肉的,還講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話。」姜古一邊吃著一塊顏色發綠的怪餅,一邊說道。「有人想吃一點嗎,我自己做的肉餅?」
雲回到主位,說道:「是這樣的,我發現了我們常去的那個山丘上,有另一邊是一個危險的斷崖,但沿著斷崖邊走的話就能找到一個隱蔽的通道,從那裡就可以直襲寒冰城砦最重要的區域,相信我準沒錯!」
此時左仁開口道:「真的嗎?如果是這樣就太好了,終於可以盡快擊潰他們了!」
右易也欣喜的說道:「不愧是修羅之鷹大人,這麼快就找到了對方的致命弱點!」
公孫翔有點疑惑,問道:「不過真的會有這麼大的破綻麼?袁譚到底還是個心思細密,懂得猜測人心的首領,這種要害他應該會加以提防才是。」
夏侯雲興奮的笑道:「放心,我已經去探查過了,如果你們那麼不放心的話明晚就跟我去走一次吧,到時候你們就會明白了!」
翔道:「那就這樣吧,先去一次大夥也比較好了解路線。」
他終於開心了起來,只是變得好像比先前更不正經了。但至少他脫離了那憂鬱的心境,這讓眾人也變得稍微放心一點。
那天晚上,他又在連夜寫信,寫完後還悄悄的跑出屋外了,注意到有些動靜的李桃起床前去查看了一下,但一出房門便見夏侯雲的身影已至遠方,只能望著她的背影消失在寒霧中。
「那傢伙到底在搞什麼……呀!」她一回過頭便見李榮出現在面前,嚇得大叫了一聲。「妳、妳怎麼在這?」
「嗯?這裡不是我們家嗎?」她微笑道。
「對……不對!我的意思是妳怎麼還沒去睡?」
「村長他老人家肩頸痠痛,夫人又生病了,我剛剛過去替他們按摩順便煎些藥,方才回來沒多久想去原本灶房弄點東西,就看到妳在偷窺夏侯兄囉--」
「偷窺?別說笑了,是他的行為越來越奇怪,我正在監視他呢!」
「呵呵,其實上次是跟妳說笑的,是叔父暫時回去隴城了,他只是在寫信與他聯絡啦。」李榮忍不住笑出來道。
「叔……叔父?」她有些遲疑。
「我問過他了,他只是去找一些能送信往南方的信差而已,那些人住得比較遠所以他才得親自過去。」
「那他為什麼那麼不願意讓人家知道這些事?」
「妳也知道他個性就是那樣,從來不讓人家看到自己真心的一面。叔父對他而言是個導師,與導師之間的交心又怎麼會讓我們這些外人看到呢?」
「是這樣嗎……」李桃這才放鬆了下來。
李榮轉過身,走進房前說道:「對了,聽說明天你們要去勘查城砦,我待會煮些熱湯讓妳喝了比較好睡。」
隔天,公孫翔令右易與左仁駐守營地,交代完代辦事項後就走出軍帳,只是他剛離開駐地,便見田槶一個人在附近東張西望的。
「小兄弟,你怎麼還在這呢?」翔問道。
「啊!太好了,是公孫將軍--」田槶看到是他,顯得感到慶幸。
「叫我字號子羿即可,是說你怎麼還沒出發前去找雲兄呢?」
「原本我是要和子鷹哥哥一起去的,可是他好像忘記要帶我就先走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就在這想等其他人了。」
「那快走吧,這裡到那有段距離的。」
一路,田槶和公孫翔聊了許久,其中田槶說了許多在牢獄中遇到的事情。
包括在冰牢時,姜古經常突襲獄卒導致後來他手腳都被綁了起來,儘管如此他還是有辦法繼續攻擊牢中的其他士兵,直到後來獄長宣布要是以後再鬧事,同牢房的自己也會受罰後,姜古才停了下來。
「這麼說來,姜古果然是個很重情義的人呢--」
「是啊,雖然大家都覺得他瘋瘋的很難控制,但我現在才明白他只是不會隱藏自己罷了。」田槶說道,「對了,我還很好奇您和子鷹哥哥與姜古兄的關係的,你們到底誰比較大呀?」
「年齡的話是姜古最大,我只比他小一歲,而雲兄其實最年輕。」翔又笑道:「但如果你的大是指身形的話,姜古身長最高,雲兄其次,我就是最後了--」
「啊,我沒有那個意思,失禮了--」田槶這才感覺自己好像說錯話了。
「不會的,每個人都有不同的長處。像是你,雲兄就常跟我提起你是個什麼都會的萬能之人,只是對自己沒信心罷了。」
「雲兄真的這麼說嗎?」他顯得有些意外。
「我仔細想想也是,那時候黃平要濫殺無辜之人時聽說是你從團團包圍中救出去的,在城外山上遇到多面埋伏時你也靠自己存活下來了,楊肆攻回來時戰場一片混亂你也能協助姜古領軍衝鋒作戰,反劫龍蛇會時你的細作潛入也完美完成,甚至到後來金文要我們駕船南下還害我們被追殺時在前方突破並駛船的人也是你,可見你真的是個什麼都難不倒的人呀。」
「我只是幸運而已,也很慶幸能與子鷹哥哥和子羿兄一起行動,這比我先前在隴城無所事事還要好上太多了。」
「但同樣的也很危險,能活過每一天都是一件值得感恩上蒼的事。」
兩人到了與雲所約的目的地,從遠處便見到姜古和李桃在交談,而雲已經在那等著了。
「真是令人意外,姜古和李姑娘居然有交集呀--」公孫翔有些訝異的笑道。
「更令我意外的是子鷹哥哥居然沒有在睡覺或偷懶,這好像還是我認識他以來第一次呀!」田槶更是意外的說著。
而姜古和李桃在一旁的對話則是:「呃……所以妳喜歡吃什麼?」
「你想做什麼?」
「別、別誤會!我不是想要對妳下藥下毒什麼的,我只是……想要表現的友善一點。」
夏侯雲似乎是在檢查遠方的路徑和山勢,他專注到連李桃和姜古早就到了而且在他背後對話已久都沒發現。
公孫翔上前拍了拍他的肩,他才回過頭並說道:「呀,你們什麼時候一起到的?」
「我們不是同時到的,但不重要。時間不早了,我們趕緊出發吧。」
隨後雲便帶著他們一行人開始前進,只是路途上他異常的安靜,正常來說他總是會在閒談之中插上幾句骯髒齷齪的字眼,或者會在沿途中介紹一下周圍的路線或可用之處,但這次整整有幾刻時間過去了他仍不發一語,好像又回到了前幾天他那憂鬱的模樣般。
風雪開始漸漸的大了起來,夏侯雲突然開口問道:「田槶啊,你還記得以前我們在隴城相處的日子嗎?」
他覺得有些奇怪,但還是答道:「當然記得了,子鷹哥哥您可是除了我父母以外影響我最深的人,和你在一起的日子都是最開心的。」
「真的嗎……」他沒有轉過身,繼續一個人在最前方帶路著,「那姜古呢?我們以前一起翹離工作去喝酒吃飯時候感覺不錯吧?」
「廢話,再怎樣都比在官府裡和那些貪蟲在一起舒服的多,但你算是我見過最懂得怎麼偷懶的人了。」
「李桃,村子最近應該還可以吧?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關心村裡人了。」他又問道。
「不就是那樣嗎,只要把袁譚趕走肯定會更好,但你都在問些什麼奇怪的問題--」
公孫翔忍不住提問道:「雲兄,發生什麼事了嗎?最近看你都心神不寧的,若有什麼問題或難關還請務必告訴我們,我們一定為你解決。」
「問題嗎--也算是吧……」
就在這時,一旁傳來聲音大喊道:「他們在那邊,快抓住他們!」
翔向眾人呼道:「糟糕,這條路已經被發現了,我們趕緊走--」
「往這裡,跟我走!」夏侯雲喊了一聲後便馬上帶著他們眾人逃向他所知的方向。
「他們在這!」,「將他們通通殺掉--」看來所有路徑各處都已經被敵人知曉,每當他們逃到一處就有埋伏出現。但不論他們怎麼改走,怎麼樣的折返來回,都會有袁譚的追兵殺出來,使得他們只得不斷逃亡。
「不管走到哪裡都有敵人!」田槶呼喊道。
「他們早就知道我們會從這裡來了,現在只能跑了--」李桃也叫道。
情急和絕境的危難之下,夏侯雲帶著他們走到了最後一個還沒有伏兵出現過的方向。但,當他們到達這條路的盡頭時,卻發現這裡是斷崖。
不小心踢落的石子掉下崖後便聽不到聲音,消失在底下濃濃的寒霧之中,可見若是人直接跳下去也難保不會摔個粉身碎骨。
「糟了--」公孫翔有些緊張,雖然他本來就有料到袁軍會發現這裡的路,但卻沒料到對方居然將自己掌握的這麼精準,「簡直就像被他們玩弄於股掌之間一樣……」
不久後敵兵也追到此處來,夏侯雲見狀二話不說,立刻拔出長刀並挺身面向敵人,準備好隨時要作戰。
正當氣氛緊張無比的此時,敵軍隊伍突然散開至兩邊,讓出中間一條路來,而從正中央緩緩走出來的不是別人,竟是袁譚的養女,董白的侍女--袁琴。
「妳?」姜古看到她,就變得疑惑了,走上前與夏侯雲並肩後說道:「我還以為妳和妳那欠插的乾爹不一樣,到底妳還是她的養女,還是幫他做他的骯髒勾當啊。」
「小女並不是來屠殺各位,而是來接人的。」袁琴的表情很是失望,完全不像是出如己願前來。其眼神與語氣皆充滿著無奈,嘆了口氣後才接著說道:「請隨小女走吧--」
「跟妳走?不不不,我才不要再回袁譚那邊,不管是當他的階下囚還是替他做他的鳥事,我還寧願去和妳家董白住在同一個房子裡。」
「她不是在和你說話--」沉默已久的雲這才突然開口,語調十分低沉的說道:「是我。」
震撼住所有人的事發生了--下一刻,銳利的長刀忽然逆轉,如一道白光般的閃過姜古身體前,隨後緊接而來的是將氣力貫注集中的全力一掌,直襲他的胸腔而去。
「唔……」姜古根本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擊出了懸崖之外,口中立刻吐出了鮮血。
感覺到死亡逼近的他,至臨終都不敢相信,生前最後看到的畫面是自己最信任的夏侯雲把自己踢下了高聳的懸崖,自己只得帶著悔恨落入朦朧的深淵。
其餘三人頓時瞪大了眼,沒有人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子鷹哥……嗚!」田槶還沒來得及完全叫出口,一把飛刀就直接刺進他的左胸,也就是人的心臟之處。低頭一看,上面刀還塗了毒藥似的,與流出的鮮血融在一起。「為……為什麼……」
在完全的不敢置信與無盡的錯愕驚訝之中,田槶就這麼的倒了下去,任誰也能看出他已難逃死劫。
「你--」公孫翔也想拔劍,但雲馬上掏出另一把飛刀並擲出刺進他足部令之癱瘓。隨後長刀又揮去將其武器打落,緊接著以刀背直接擊中其太陽穴,俐落的把他擊暈過去。
唯一還站著的,只剩下李桃。她的內心與表情已經不是驚訝或錯愕可以形容,她怎麼想都沒想到會有這一天,更準確的說,她是怎麼想都沒想過這事會真正的發生在自己面前。
「夏……夏侯雲……」
雲緩緩的走向她,眼神與氣質彷彿都變成了另一個人,完完全全散發出冷酷無情的氣息。
他抓住李桃身體往前一拉,靠近她耳邊,冷靜狠毒的道出:「不要妄想做什麼傻事,給我乖乖的做好妳自己該做的事就好。」隨後把她推倒在地。「我留妳活口是要妳去傳話,讓妳去告訴妳所有認識的人,不論如何,千萬不要與我們作對。」
他走向袁琴與周圍的士兵那,轉過身來以長刀指向倒地卻不願爬起的李桃,對她繼續說著:「給我聽著,從現在開始,我,夏侯雲,就是袁譚大人手下的人了。我勸你們寒原村最好盡早撤離北方這一帶,或許我還能念在舊情分上向首領大人求情不要追殺你們,但要是敢太慢或又想傻傻的反抗的話,我可就不敢保證會不會親自回來把妳們全村的人頭砍下來了。」
李桃瞪大著雙眼,對他喊道:「為什麼……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
「利益才是真理,我算是明白王宰為什麼要投靠袁譚了。比起和你們在這耍兒戲,只有在他的手下做事才有真正的好處可圖。」第一次在夏侯雲的臉上見到如此邪惡的眼神,他冷笑的說道:「一個月,我給你們一個月的時間撤離,否則妳們全村都會被我親自處以死刑,給我看著辦吧。」
說完後,夏侯雲便與袁琴點頭致意,所有士兵們也都向他們兩人行禮,並全軍一起離開了此地。
留在原地的李桃什麼也沒做,只是以泛紅的雙眼看了看周圍已去失去氣息的田槶與其他同伴,隨後便癱倒在地,望向白雪飄落的天空。
風雪越來越大,能見度越來越低。
暴風雪中,雙方逐漸的,消失在彼此能見的視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