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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鷹之道:鮮血、寒冰、與鋼鐵》--第三章-06-紫金色馬車

K.I | 2018-09-30 19:56:58 | 巴幣 4 | 人氣 535



  地下陵墓發現軒轅神劍,夏侯雲僅告訴可靠的公孫翔以及意外得知的田槶,並且前來告知王宰將於隔日出發的車隊中前往「護衛」。


  「是這樣的,由於之前發生的種種事跡讓雲兄已經精疲力盡,加上他也想去追尋自己的失去的回憶,因此就讓我們陪他一起出發前往許都吧。」公孫翔向王宰說道。

  田槶也如是說道:「對呀!子鷹哥哥現在還在自己家裡悶著,我們願意以協助護衛不同的車隊作為工作,等確認車隊行商成功後我們才陪他一起出遊!」

  原以為王宰會拒絕,但他倒是很通情達理的說:「好吧!我給你們這些傢伙一個月時間休息--但你們得跟我保證,回來之後一定要加倍努力工作,把那些該死的鬧事匪徒全都抓光,聽到了嗎?」

  公孫翔和田槶如父子般的互相看了一眼,然後開心的笑答道:「諾!」



  夏侯雲在李殘家中一個人呆看著裝有神劍的盒子,而李殘倒是在房裡的床上躺著休息。

  公孫翔和田槶急忙的闖了進來,立即說道:「雲兄,我們向王宰大人乞假成功了,也找到一樣木質做出了形似的盒子了!」

  「太好了--」雲這才微笑出來,並且從不知道何處掏出了一壺酒,「為了預祝我們行動成功,一起來喝一杯吧。」

  房裡的李殘翻了個身,不知為何的,夏侯雲總覺得在何處有個異樣的視線正在看著自己,但左看右看又上看下看都找不到,只好繼續與他們舉杯言歡。




  隔天,他們三人一起出發。在分散至北東南三城門前的路上,翔與田槶兩人穿著與平常不同色調的服飾,三人騎著馬閒聊著。

  夏侯雲突然有些好奇的問道:「對了,你們有跟誰說我們要出去的事?」

  田槶答:「原本我想和莊驛大人順便提提的,畢竟他對我真的很好,但又想到子鷹哥哥您說不想讓太多人知道以免招來危險,所以連他我都沒說。」

  公孫翔道:「官府裡沒多少人知道我們會跟著車隊出城,只有少數如王宰等位高權重的官員才知道,但沒有任何其他人知道我們的目的是什麼。」

  雲更是好奇的問:「可是就算沒有人知道我們會前往許都,他們也總會有人發現我們三個突然之間消失在官邸甚至整個隴城裡了吧?」

  公孫翔笑答:「放心,我早有安排。我已經讓左仁換上田槶平常的服裝,右易換上我平時的穿著,暫時在城裡扮演我們倆的角色了。」

  夏侯雲點了點頭,不過發現好像哪裡不太對勁:「不對啊,你們倆身長差這麼多,兩個站在一起爹孩倆似的,那左仁右易不論是身形還是外貌幾乎都一樣,聲音也和你們倆完全不同,很難騙過大眾吧--等等,還有我呢?我的替身呢?」

  翔又答:「我也想過這點了,所以我讓他們假裝染上風寒,這樣大家就不會想接近他們,而這樣自然也就不會有人逼他們開口。至於你的話,反正你平時也不常出現在官府,就說你是在家養心病吧--」

  「誰心病了!你才心病,你全家都心病!」



  往北城門的馬車隊集合地已到,公孫翔便先停了下來,並說道:「那就到許都再會面了,告辭!」

  「告辭--」夏侯雲與田槶兩人作揖行禮後也就繼續前進。


  田槶在路途上突然開口道:「子鷹哥哥,其實我這陣子真得很感謝你。」

  「怎麼突然說這個?不過我先說啊,就算你再怎麼捧我我都不會買糖給你吃的。」

  「只是突然有感而發。我原本是個身無分文,差點要投河自盡的無用之人,沒想到居然遇到了你,不但跟著你闖蕩了多次後學到不少,而且終於有了份實在穩鄧的工作,甚至還算是完成了我父親還在時期許我也能當官的願望,想必父母與妹妹在另一個地方看到也會為我開心的。」

  「這種話通常是要死的人才會講的,別輕易給自己立下會出意外的的標竿啊。」

  「哈哈!說的也是,不過最近我在工作上見到的死亡的確越來越多,我們隨時都有可能在某天一個完全沒想到的情況下死去,到時候如果這些感謝的話都沒有對你說出,那我可是死也不會瞑目的!」

  「嗯--」夏侯雲彆扭了許久,才終於決定說出:「好啦--其實我也很高興能跟你相處,總之你雖然傻,但比那些虛偽的傢伙好多了。」

  「虛偽的人是指誰呢?」他歪著頭,真誠的問道。

  「我說了你也不會信,而且你肯定會很懷疑,但我的記憶已經開始回復了,那種人真的不能相信,滿口說著自己是你最好朋友但做著相反事情的人--」

  「哈哈,您到底在說什麼,我第一次見你說話都說不清楚呢!」田槶忍不住又笑了出來。

  「等到了許都我再告訴你吧,前面是會往南邊出發的聚集地,沒過多久就會出發了,保重啊。」

  「你也是,我們一定要在許都相見喔--」




  道別過後,夏侯雲便隻身前往城東大門口那,背上行囊中有裝有神劍的盒子,一路上輕哼著曲子,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哼哪首,甚至不記得這是從哪聽來的。

  一到城門口附近,便見馬車排了兩臺而已,但過了一會後又有另外兩臺同時前來,又過一會兒又有一臺,隨時還會再增加。

  等著馬車出發的他非常無聊,他先是爬到附近的屋頂上躺著,望著蒼穹與金黃色的夕陽發呆。


  沒過一會兒,他又去下面撿了幾顆小石子然後爬回屋頂,做了個小型彈弓後偷射下面的商人,害得他們怒得到處找出惡作劇的搗蛋鬼是誰。

  一個時辰又過去了,夏侯雲拿著行囊從住家屋頂上跳了下來,看那馬車已無增加多少,感覺已經可以出發,但又知道這一派的將會於最晚行動,再加上想起自己身上帶著的可是十分危險的神劍,使得他開始有些不耐煩。



  就在此時,突然有人從遠方奔來,他聽到急促的腳步聲不是馬蹄也不覺得會是什麼商人,轉頭一看,居然是公孫翔--不,那是穿著公孫翔鎧甲的左仁。

  「左易,你來這裡做什麼?」

  「我叫左仁!哎、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發現一件很嚴重的事,現在公孫將軍非常著急的要找您!」

  「現在?你確定嗎?可是這裡看起來就要出發了……」

  「就是因為要出發了才來阻止您!這件事真的非同小可,請您盡速前往,到時候將軍會親自和您說明的,拜託了!」

  說完後,夏侯雲雖然完全不知道他在緊張什麼事,但看他表情和語氣完全不是玩笑或浮誇,便馬上跟著他離開此處,前去尋找公孫翔。



  左仁帶他來到的不是城北門口,但是在一個城北離官府有些接近的市集旁。
  這一區雖不至荒廢,但在此擺攤開店的商人非常之少,從外貌上來說這裡也算是個廢棄市場。

  見右易也在這裡,他一見到左仁帶著夏侯雲到來便指著一旁一個看似毀壞的馬車車廂說道:「公孫將軍就在那,快去找他吧,保重啊!」隨後他便與右易向雲簡單作揖行禮,快步離開該地而去。

  夏侯雲注意了周圍有沒有其他人後才謹慎地打開那荒廢的車廂:公孫翔果然在裡面,其臉色嚴肅,看來事情真是有些不妙。

  「怎麼,我那邊都快出發了,到底是什麼重要的事?」雲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好隨口問。

  「太糟了,左仁右易和我剛剛才發現這件事,現在他們得趕快回官府繼續扮演我們,以免引起懷疑。」他皺著眉頭,非常認真的答道。

  「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夏侯雲的疑惑仍然沒有獲得解答。

  「在這看著,待會就都知道了--」

  他們倆就這樣在車廂內安靜的坐著,完全不敢發出任何一點聲音。




  起初外面一點動靜都沒有,但過了半晌,忽然看到有幾名官兵來到此地,看起來像是要護衛什麼高官或重要人士。

  「那些是官府裡的士兵--」公孫翔一眼就認出。

  衛兵紛紛站開至兩旁,讓路給他們一路上護衛而來的兩人--王宰,與莊驛。


  「他們倆和好了?」雲不解的細聲說道:「但這也不稀奇吧,我們一群人不是本來就常起衝突又和好如初的嗎?這樣就叫我來看也未免太……」

  「氛圍不對,周圍的衛兵神情也不正常,我們再看看--」

  他們倆繼續屏氣凝神的專注於觀察王、莊兩人上,只見他們走到了一個陰暗的巷口旁,與身後的衛兵們似乎是在一起等著什麼。


  又過了好一陣子,從那小巷的暗影之中慢慢走出,步入夕日陽光照耀之下的,果真是能大幅震撼夏侯雲內心的東西。

  「那……那是……」

  他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下巴只差沒撞到地上的那麼開,完全是瞠目結舌的兩眼直瞪著「它」。


  「那是一臺紫金色的馬車!」


  只見王宰和莊驛和那臺金色漆底,掛著許多豪華紫巾裝飾的馬車笑談甚歡。不久後車廂門開,從裡面走出來迎接他們的不是別人,就是這臺馬車的主人--袁譚。

  「他們到底是想做什麼……」公孫翔已知道情況不對,但還不算徹底明白。

  「該死,那兩個王八蛋原來和他串通了,也就是說所有近日以來對我們不利的事都是他們和袁譚一起設計來弄我們的!包括新的黑衣軍、那些不明的襲擊,費惠背叛、就連所有有關姜古的假罪證也都是……」

  「都是他們偽造的--」

  夏侯雲摀著腦袋,痛苦的沉思了一會,說道:「現在該怎麼辦,就算我們先去許都處理完神劍,回來後也……」話才講到一半,他就發現了更嚴重的問題:「不,田槶--」

  「田小兄弟他怎麼了?」翔緊張的問。

  「如果王宰知道我們要出城,與他根本沒鬧翻的莊驛也會知道,而他們已經開始在把我們這些礙事的人剷除。下一個可能就是不懂世事,不知道要主動退出的田槶--他們會派人去追殺他的!」

  「那我立刻回去派我的兵卒救他!」

  「現在派人來不及,我得直接過去。」他急忙中仍試著判斷道:「你趕緊招回你所有的士兵,有多遠就跑多遠,千萬別去找我們或多留在隴城一時半刻,否則遲早也會被他們聯合袁譚給害死。」

  「但如果那真的有袁譚的人,您該怎麼辦?」

  「我會盡我全力保護他的,你也快去保護你的同伴吧。」

  夏侯雲說完就要離開,走前公孫翔拉住了他,說道:「雲兄,請務必小心!」

  而他只是答道:「不用擔心我。」隨後快速地離開車廂,躲過遠處的士兵視線後直往城南奔去。





  黃昏日落,在隴城南邊的城外平原那,數不清的流氓傭兵舉劍包圍著僅僅兩人。

  年輕俊秀的男子已癱倒在地,他的身上滿是傷痕與髒汙,雙眼閉上的昏迷過去;
而另一人,則是右手持長獵刀,左手執裂鉤爪,渾身黑衣染血,雙眼同時充斥著殺戮邪氣,與忠義正氣的男人。


  「小鬼……我不會讓你死的--」那是姜古,他已經殺倒了將近百人,自己也是滿臉鮮血與傷口的佇立於包圍中央,雙腳已經很不穩定,但仍不願倒下。「我不準你死--!」

  「這該死的瘋狗……」,「他不就是之前首領說過的那瘋癲狂人嗎--」包圍他的敵兵們越來越不敢靠近,看到地上滿是自軍人馬的屍體,多少都有些被震懾到。


  「想殺我的話就來試試看啊!全部一起上啊--」就算自己的體能早已瀕臨耗盡,他的身體裡的血液仍然沸騰不已的絲毫不願退縮。


  這時,一匹白馬從包圍往外突破逆進,只見那人左手匕首右手長刀,從馬背上躍起後直接於空中連斬數人。落地後任何人都來不及反應,華麗而粗暴的劍舞就直接殺進群陣之中,待那道迅捷的白色之影停下,十幾名敵兵也隨之同時倒下。


  「你……」姜古呆看著那前來援助他的身影,不知道是自己過度疲憊還是真的過於驚訝,完全說不出話來。

  「我也不準你死。」他回頭微微的看向他,眼神雖溫柔,但卻沒有帶著任何會成功的信心或希望。

  「又有人來了!快把他們都解決掉以免還有增援--」敵兵們嚇得立刻殺聲大作,一鼓作氣的提劍衝向他們包圍著的兩人。

  隨後夏侯雲再次挺身作戰,姜古見狀也不輕易停下,站穩步伐後也跟著衝上去殺退敵眾。


  兩人沐浴在鮮血之中,一黑一白,宛如從地獄被派來人世的奪命雙煞,毫無憐憫的把眼前敵人一個接著一個,一群接著一群的滅殺屠戮。


  但,隨著時間的流逝,敵人卻沒有減少的跡象。對方援兵源源不斷,但卻無人能來支援夏侯雲與姜古,只能由他們倆無止盡的並肩戰了又戰,殺了再殺,完全無法預見結束的那一刻會在何時。

  「呀啊!」,「喝啊--」兩人同時大喝,長刀上揮獵刀下劃,恰好構成一幅圓形的無死角雙斬。

  昏迷的田槶手有微微的抖動,透露出自己尚未死亡的跡象後使得他們兩人也比較放心,只是敵人仍在不斷的增加著,再這麼戰下去也遲早會反應不過而被敵群淹沒。

  又過了許久的不停狂戰,被敵人刀劍不斷砍傷的姜古終於到達了極限。即便他的意志還尚未燃燒殆盡,但他的體力確實已經透支,雙腳甚至無法再站立,直接無力的跪倒在地上。


  「呀啊--!」對於自己的無能為力感到憤怒又痛苦的他發出低聲的咆嘯,筋疲力盡的雙臂也已經無法再提起武器與敵人戰鬥。

  夏侯雲靠著自己一人又撐了好一段時間,但敵兵數量實在太多,增加速度甚至已經比剛前來時還要快上許多。

回頭又見自己的同伴們都已陷入極為危險的危機,此刻的自己要是放棄,非但會丟了自己的命,就連那兩人都有可能因此被他們直接殺掉。


  在知道怎麼抵抗都不可能勝出,也不可能繳械投降讓對方把自己與同伴趕盡殺絕的情況下,夏侯雲想出了最後一個辦法,這也是唯一能夠暫時保住所有人的辦法。


  殺退了一陣衝上來的敵人後,他突然停了下來,使得因受他浴血奮戰模樣而恐懼無比的敵兵也暫時停下來觀察他要做什麼。


  沒想到他卻是將自己的長刀收回腰際,匕首繫上袖口,接著從自己掉落在地的行囊中取出那長型木盒。

  「且……且慢……」知道那些人差不多又要殺上來了,他馬上在急促的喘息之餘出聲止住他們。「我這……有你們首領會想要的東西,但別殺了我……更不要殺掉我身後的那兩人……」

  姜古的眼神迷離,似乎已看不清也聽不到在場發生了什麼事,只能在自己也失去意識前,將視線停留在唯一的希望上。


  「我投降,我願意投降--」


  雲將那木盒丟在他們面前,隨後將雙手高舉示意認輸。儘管從他的語氣和表情都能看出他內心肯定十分掙扎,但他還是決定低聲下氣的雙膝跪地,屈身投降,讓周圍被他死命奮戰而嚇得不敢動彈的敵兵又開始敢慢慢的走向前去。




  一隻老鷹從天邊飛劃而過,在他們的天空上展翅盤旋數陣,高聲鳴吼後,飛向了正在逐漸西落的夕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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