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唇在我的腰間游移，灼熱的溫度在肌膚表面泛開，黏膩濕潤的感覺讓我往後縮了縮。
肩膀已經(jīng)抵到床頭板，我被她禁錮於身下。
任由親吻從腰間攀爬到胸前，我斷斷續(xù)續(xù)吸了幾口氣，頓住，酥麻的感覺讓人發(fā)顫。
背靠床頭，我看著她頭頂?shù)捏屝腿彳浀捏尳z，突然心底有些酸澀，高興卻又不太真實。
我忍不住伸手，用指尖摩娑她滑嫩的後頸。
她撐起身抬眼看我。
腦海一瞬間閃過她每次注視我的樣子。
溫柔的、狡黠的她，在還沒提及愛之前，就用深情的眼神看我。
她拋了一個好看的笑容給我，一如既往，我總是揣想她溫柔背後的意義。
可是這次我停止了思考，捧起她的臉，閉上眼睛，或許早該這麼做了，將惱人的原因或過度想像都拋諸腦後，我只是用力地親吻那美好的笑臉，只是放任自己沉溺其中。
她抱住我的脖子，我攬過她的腰，緊貼的身體起伏，相連的情緒湧動。
她吻得太用力，牙齒不小心撞痛我的嘴唇；我的手在她的背後亂摸，惹得她發(fā)癢，讓她喊出聲來。
我們對視了一下，笑了出來，明明對彼此的體溫再熟悉不過，怎麼像初戀一樣焦躁笨拙？
「慢慢來。」她的笑容軟綿綿的，語氣蓋了層可疑的糖衣。
下巴被她的指尖抬起。
「這樣嗎？」我只是配合她，演出懵懂無知的樣貌，可是心底卻有真實的悸動。
她側(cè)過頭，深深吻我，我們的舌頭相觸相融，帶著溫?zé)幔冶荒：母杏X給淹沒。
數(shù)不盡的親吻與碰觸，原來根本不需要酒精的催化，也能如此渴求彼此。
突然，飯店的電話響起，我們停下動作，她遺憾地嘆了口氣，爬到床邊把電話接起。
「好的，半小時後退房......」她看了我一眼，笑了笑，猶豫幾秒才對電話那頭開口：「不用，我們不用延長。」
把電話掛斷後，她轉(zhuǎn)過頭，二話不說就往我的臉上親。
「幹嘛？」我還覺得莫名其妙。
她一邊用擁抱回應(yīng)我，邊笑著說：「妳露出還想再住一晚的表情。」
我沉默以對，無法否認(rèn)，我此刻就是想要碰她。
但同時，除了上床之外，我也想跟她一起看電影，一起聊天聊到睡著，一起因為一些不太聰明的事情而笑得放肆，我想跟她談一場普普通通的戀愛。
交往是這個意思對吧？
我不該問自己。
「我們正式交往了，對嗎？」
「這是女朋友提出的第一個正式問題嗎？」
用一個問題來回答問題的她，可能覺得自己機智得很，眼裡都是得意。
漂亮臉蛋上出現(xiàn)太惹人喜愛的神情。
於是，我又一次推倒她。
指腹才輕柔地劃過她的唇角，她就靜靜閉起眼睛。
我伏下身，把親吻印在她的側(cè)臉，稍作停留，便把頭埋進她的頸窩。
她的呼吸變得深沉，掌心貼在我的後背讓我更貼近她。
緊緊相擁，鼻息間充滿她的氣味，我收攏手臂，多希望自己能像溫?zé)嵋粯樱瑵B進她的體內(nèi)。
也貪婪地奢求片刻永恆。
搭車回家的路上，相鄰座位的我們，手輕輕牽著，特別安靜。
坐在窗邊的我，視線遠(yuǎn)眺，思緒卻停留在掌心的柔軟，即使十指相依，我仍懷疑這是不是夢境。
但又不敢去確認(rèn)，我們對彼此的渴望與坦誠會不會還留在那張飯店的雙人床上。
談戀愛真是自找麻煩。
我嘆了口氣。
她在旁邊用明亮的語氣說著：「怎麼了？」
我轉(zhuǎn)過頭，看著她眼底有藏不住的開心，當(dāng)初說著「討厭麻煩事情」的人，現(xiàn)在好像相當(dāng)享受我們關(guān)係的改變。
「沒事了。」我笑了笑，肩膀與她的肩膀相觸。
「妳轉(zhuǎn)回去，看窗外。」
「為甚麼？」
「會想要親妳。」
「那就親吧。」有甚麼不可以。
她稍微拉開一點距離，對我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彷彿在說不要挑戰(zhàn)她。
雖然心裡期待她的嘴唇，但也明白這是公眾場所，我調(diào)笑她認(rèn)真思考的模樣，開口：「下次出來玩，我開車吧。」
「哦......」她鬆開手又再次緊扣，柔聲說道：「聽妳說可以親妳，我很心動，聽妳說要開車載我，也很有吸引力，不過能聽見妳說『下次』的感覺更好。」
我們的關(guān)係，並不是到此為止。
會有無數(shù)個下次，我過度整潔的車子也好，我過於敏感脆弱的神經(jīng)也罷，她會逐步踏進我的每個私人領(lǐng)域，觸及我的每一個稜角，揭開真實的小小舉動，可能會讓我們都感到疼痛。
我同樣也會看見她溫柔背後的沉寂，對於深藏的冷冽，或許接納，或許遠(yuǎn)離。
目光突然捕捉到她微妙的小表情，我一瞬間明白，她看似輕鬆，卻也害怕自己說出最真誠的話，是不是反而把我推到更遠(yuǎn)的地方。
我想起她說，就算是她，也想聽些好聽的話。
偷偷吻她的耳朵，我的唇附在那之上，細(xì)聲呢喃：「林孟瑜，妳是我見過最可愛的人。」
她側(cè)過頭飛速吻我一口。
我們還在火車上......
「這怪妳。」她把頭枕在我的肩上，在我抱怨之前，就先聲奪人。
「好好好，我的錯。」
反正向來是先喜歡的那個人的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