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妳,索菲亞閣下。」少女站在尼德霍格的身旁,重獲自由的她臉上有一絲放鬆的微笑,她十分地慶幸捉住自己的不是一對真正的惡棍。
「不用向我道謝,因為什麼事情都還沒有開始發(fā)生,我們不過是站在了命運的第一條路線上。」尼德霍格用小刀將烤肉排切開,鮮嫩的肉汁從切面流出,她將一份烤肉排遞給了少女,臉上浮現(xiàn)出一陣清冷地微笑。
看見烤肉排的少女興奮的用雙手接住,她也不管上面的蜂蜜與肉汁是否會弄髒手套,只管張嘴咬了下去,品嘗這數(shù)天來唯一正常的食物。
剛咬下烤肉排,香醇的氣味瞬間令少女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陣欣喜的笑容,她雀躍地忘記了自己本來要做什麼的,只記得加緊動作把手中的烤肉排一點都不剩的吃下肚。
「妳不需要如此著急,它並不會忽然從妳手中消失的。」尼德霍格見到了少女的吃相時,她不禁冷眼凝望著對方說道,在她心底對方狼吞虎嚥的模樣著實有些破壞形象了。
「她這樣才是正常的。妳想,一個餓了數(shù)天的動物有可能吃飯不著急嗎?她早就饞死了!」就在尼德霍格感到有些反感之際,拉拉伸手輕輕拍打?qū)Ψ降奈舶停瑫r張嘴喊出了心底的想法。
聽聞這一番話,尼德霍格凝望著自己的身子,她知道也許異常的是自己。
「說的也是,畢竟我不是一個會有『飢餓』這種概念的存在。」
尼德霍格拿起手中的烤肉排,不慌不忙得張嘴細(xì)細(xì)品味其滋味,但是她一點都不覺得飢餓,只是單純對於口中的食物感覺到美味。為了愉悅而用餐,與為了生存而用餐,兩者本質(zhì)上就有差距。
「話說,妳叫什麼名字呢?」尼德霍格嚥下口中的食物後,她凝視著少女的臉龐問道。
「我?我是梅菲爾特.布拉謝爾,布拉謝爾家的三女兒。沒有繼承爵位,所以我只是個普通的騎士。雖然這樣說,但我還挺受到女皇陛下信賴的。」自稱梅菲爾特的少女臉上洋溢出一份單純的笑容,此時的她看起來像是普通的農(nóng)家姑娘,而不是一個貴族出生的少女。
「人類特有的貴族名,只有上級階層的人們才配有的姓氏啊。」拉拉聽聞,她的臉上明顯的表現(xiàn)出不樂意。
而她的反應(yīng)成功地吸引到了梅菲爾特的注意,站在尼德霍格身旁的梅菲爾特並沒有感到憤怒,而是很平凡的露出微笑解釋道:
「畢竟世界樹裡面的森人一族,大多過著更加美好的生活,不如同我們經(jīng)常需要去記住,曾經(jīng)有這個人在這片土地上做了些什麼。雖說平民沒有姓氏,但我們也有記得他們的方式。對於兩位來說,人類的壽命肯定很是短暫吧,對於我們而言,這些都是對死者最好的祭奠之一。」
「妳意外的很能說,不愧是讀過書的孩子。」尼德霍格抿嘴一笑,說完她便將最後一塊肉排放進(jìn)嘴巴裡面,一邊咀嚼一邊清理雙手。
「畢竟我一直希望自己能成為像是父親一樣優(yōu)秀的人,為此我樂意刻苦鍛鍊己身。只不過,遺憾的是我並不知道這座城為什麼會蔓延起這些糟糕的植物,也不知道這些植物的名字,如今連設(shè)法解決的頭都找不到。」梅菲爾特剛開始在炫耀父親之時臉上出現(xiàn)自豪的笑容,但是她很快就因為接續(xù)的話語而沉下神色顯得幾分自卑。
看見她低落的神色,拉拉一眼就能讀懂梅菲爾特的心理,她認(rèn)定自己永遠(yuǎn)無法成為父親,並且眼前的難關(guān)給了她非常大的打擊。
拉拉非常能體會,因為曾經(jīng)也想要成為像是母親一樣優(yōu)秀的森人,一個善於製作藥劑還能幫助到世界樹外面的世界。拉拉每次看著母親在大鍋前煉製藥劑,她總是引以為榮,將母親視為榜樣。
那種仰慕對方的感覺,她十分理解,卻也因此她的眼神透露出幾分悲哀。
「梅菲爾特,那怕是你的父親,也不會知道這些植物是什麼,妳根本不必為難自己。」拉拉抬頭注視著對方的眼瞳,她神色真摯地說道。
「我知道,父親就是因為這些植物的毒性身亡的。」梅菲爾特回眸凝望拉拉,她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陣哀傷的微笑。
她的笑容沒有賭氣與怒意,僅是在理解了拉拉的善意後朝對方表露出幾分感謝之情,更是因為這樣的笑容,惹的拉拉有些心疼起來。只不過,兩人的想法上有些出入,梅菲爾特總覺得自己不該讓孩子擔(dān)心自己,但她並不曉得在拉拉看來她連孫女的年紀(jì)都算不上。
「梅菲爾特,妳應(yīng)該要知道的,森人比妳想的年長。不是妳該想辦法讓我安心,而是做為長者的我會告訴妳一些解答,替妳指點迷津。」拉拉輕輕拍打皮革手套,她的皮革手套上落下些許泥土還有植物的碎葉子與果皮。
看見此景,梅菲爾特震驚地楞了數(shù)秒。站在一旁的尼德霍格倒是顯得不以為意,就算那些植物有毒、來自寄生植物?或是它來自食肉植物都無所謂,因為在除草與種植森林上,森人一族就是支配者。
「妳不會……吃了那些植物的果實吧?」梅菲爾特湊上前,她跪下身子無視了拉拉的話語,神色慌張地抓住拉拉的肩膀大喊道。
「吃是吃了,最早吃的距離毒發(fā)經(jīng)過了三個小時以上,但是它並沒有辦法給我任何影響。小鬼,別把森人一族當(dāng)作你們這些會被植物害死的貧弱種族啊!」拉拉用手捏住梅菲爾特的鼻子,她用一副充滿輕蔑的神色大喊道,語氣聽著還像是母親在責(zé)備小孩。
忽然被懟回去不禁令梅菲爾特嚇著了,她的背脊拱起來縮的像是一頭小貓,她這輩子沒有被一個看起來像是六歲小孩的人用理直氣壯的語氣罵過。
「老娘告訴我!我他媽的今年一百九十七歲!足夠把妳爸生出來超過四次!作為居住在世界樹裡面的森人,這些植物的處理與調(diào)查都在我的拿手項目裡面,妳該擔(dān)心的不是我,是妳自己!回去擔(dān)心妳自己,小鬼。」
拉拉暴怒的模樣就連尼德霍格都為之感到震驚,她的瞳孔睜大,眼中浮現(xiàn)出幾分詫異。要是一開始她在推倒對方時,拉拉就已經(jīng)採取這種態(tài)度她怕是會放棄,尼德霍格這才知道拉拉當(dāng)時根本是口嫌體正直的心態(tài)。
「我……」梅菲爾特一時間講不出半句話,她被拉拉暴怒的模樣嚇到有些害怕。
「唉,我也不是純心想要嚇妳。我只是希望妳能學(xué)個更多點,對外面的種族與社會知道的多一些罷了。妳希望自己更優(yōu)秀,但是沒有人可以獨自面對問題,妳可以尋求專家的協(xié)助,並且那個專家就在妳的眼前。這下子——妳該怎麼做?」拉拉轉(zhuǎn)瞬成了一個話癆,她抓著梅菲斯特的身子接連說道,差點停不下來。
「我……我想請妳幫助我們,首先我們應(yīng)該去見女皇陛下,你們願意與我同行嗎?」經(jīng)歷過這一頓謾罵與方才的事情,梅菲爾特的態(tài)度明顯放軟許多,她用著懇求的目光朝向兩人問道。
眼看她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了,尼德霍格笑了幾聲後答覆道:
「我沒有問題,全看這一名模樣像是女孩的老太婆了。」
「找妳的女皇?妳的女皇是誰?」拉拉將雙手撐在腰際,她質(zhì)疑地問道。
「愛法尼爾.奧爾本.莫斯坎二世女皇陛下。」梅爾菲特語氣嚴(yán)肅地答覆,顯然在她眼中女皇陛下不是一個可以用來開玩笑地存在。
「愛法尼爾.奧爾本.莫斯坎二世,名字還真長。但是我得告訴妳,我是不會去找她的,絕對不會。」拉拉的眉頭深鎖,她的語氣堅定不移,絲毫沒有留給梅爾菲特懇求的餘地。
見到拉拉如此堅定不移的模樣,梅爾菲特困惑的垂下眉毛。她問道:
「這是為何?」
「孩子,這些植物被我們森人一族叫做『女王花』,妳知道嗎?」拉拉蹲下身子,她凝望著地面上的白色花卉,伸手輕撫著花朵的花瓣。
拉拉能夠感覺到,花瓣的根連接在整座山林的地下,他們的女王正在透過花窺探是誰正在撫摸自己。
「女王花?但是這些植物看起來是許多種不同的植物啊!」梅菲爾特震驚地瞪大雙眼,她的眼中表露出幾分無可置信。
「這種植物的表面只是偽裝,她的本體盛開在土壤底下,由一個女王花本體操控著所有的根。這是一種魔物型的植物,我想你們埋進(jìn)土裡的屍體早就被拖走拿去當(dāng)養(yǎng)分了。」拉拉抓住白色的小花,她的手掌用力一拉,白花被連根拔起,但是它的根又粗又長,延綿拉扯了幾十呎都沒能把整朵摘下來。
當(dāng)泥土揚起,密集的根被拉出土表,梅菲爾特愣住了。
一朵小花的根不該比一棵大樹還要粗壯,但是在她眼前這朵小花的根勝過了大樹。轉(zhuǎn)瞬之間,梅菲爾特的神色中全是驚恐,她凝望著拉拉大聲喊道:
「陛下的居所是植物最密集的地方!陛下有危險,我們需要立刻帶陛下出來!」
「……」看見她慌張的模樣,尼德霍格沉默了。
紫色眼眸轉(zhuǎn)頭凝望教堂大門,尼德霍格對此深深嘆息,她在那邊看見了其他人看不見的鬼影。當(dāng)尼德霍格的眼中閃過幾分憂傷,拉拉的手鬆開了小花。她出一副苦澀的微笑問道:
「妳與那位陛下是什麼樣的關(guān)係?」
「為什麼忽然問這個?」梅菲爾特困惑地皺起眉頭,她不理解這個節(jié)骨眼上為何要這樣問。
「別問我為什麼,妳回答我就是了。」拉拉站起身來,她凝望著自己的皮靴子問道,她將脖子後方的紅色帽子拉上遮住上半臉,在帽子的遮擋下的目光十分地憂傷。
梅菲爾特面對拉拉時,她並不理解為何對方表露的如此悲傷,彷彿有什麼悲劇正在悄然發(fā)生。此景使得梅菲爾特吞嚥了口水,為了試探對方,她決定先回答問題。
「我與女皇陛下是同齡的少女,女皇陛下的父親與母親早逝,她很早就登基成為女王了。當(dāng)時,皇宮為了不讓女王陛下孤獨,招募了幾名女童作為女皇陛下的玩伴,而我正是女皇陛下的玩伴之一。」
「我與女皇陛下一起長大,現(xiàn)在的我作為女皇陛下的劍存在。陛下是一個內(nèi)心細(xì)膩的人,如今城裡變成這樣陛下肯定感到十分難受吧……我很希望自已能夠幫上她的忙。尤其是陛下的身體並不健康,我十分盼望陛下的病情能夠好轉(zhuǎn),對於陛下,我有許多想幫上忙的地方,但是我……」
梅菲爾特連續(xù)說出了許多個憂愁的事情,她的神色也因此變得十分悲傷。
「妳怎麼看待她的?」拉拉瞇起雙眼,陰冷的目光直視著梅菲爾特的眼眸。
「我把陛下視為最好的朋友。」梅菲爾特毫無猶豫地回答。
「那你有多久沒有親眼見到她了?」拉拉深呼吸了一口氣,她低聲問道。
聽聞這一問題,梅菲爾特輕撫下巴陷入沉思,她困惑地說道:「陛下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間裡面,我們害怕她也受到危險的植物攻擊,因此如今沒有人能夠當(dāng)面見到陛下。我們都會在陛下的房門前與她溝通。」
「妳們可曾有抱回來一朵散發(fā)藍(lán)色光輝的小花朵?它長得細(xì)緻且美麗,是那種一看就會讓人愛上的花。」拉拉閉上了眼睛,彷彿心底已經(jīng)有了肯定的答案。
「那是一個商人贈送給皇室的禮物,陛下特別鍾愛那朵花,她把那朵花放在臥室,經(jīng)常性的與花聊天。」梅菲爾特絲毫沒有注意到問題所在,想起陛下與花談話時的美景,她還不禁笑了出來。
然而,梅菲爾特很快意識道不對勁,她看見拉拉深深嘆息,隨後目光陰暗的撇了身旁的尼德霍格一眼。尼德霍格注意到拉拉的目光時,她無奈地冷笑了一會。
「請問那朵花怎麼了?」梅菲爾特注意到不對勁之時,她深鎖眉頭詢問。
「女王花是一種寄生植物,在寄生到人類前它會是一朵花,寄生到人類後它會成為植物型魔物,並且在周遭扎根創(chuàng)造一個適合自己生存的領(lǐng)地。梅菲爾特,妳的陛下,是災(zāi)害的罪魁禍?zhǔn)住!?/font>
拉拉抬起頭,她面色清冷的凝望梅菲爾特說道,並且她的話語不帶任何巧飾,只說出了真相。
啪!但是下一瞬間,一個響亮的巴掌聲響起。尼德霍格瞪大雙眼,她驚訝地看著梅菲爾特打了拉拉一個巴掌,當(dāng)下梅菲爾特的臉上充滿了憤怒。
「我不允許妳這樣描述那位高貴的陛下!」梅菲爾特大聲怒斥。
「真相是不會因為憤怒而改變的,不如妳親自打開那扇門確認(rèn)如何?」拉拉摸著紅透的臉頰,她面色陰鬱的答覆。
梅菲爾特聽聞,她氣憤地跑出了教堂,在荒廢的神像前留下無數(shù)腳步聲。木門被一腳踹開,脆弱的門板仰躺於地面上發(fā)出聲響。巨響當(dāng)中,尼德霍格的目光追著遠(yuǎn)去的梅菲爾特而去。
在日光下,騎士的身影遠(yuǎn)去。
「妳不能巧飾一下自己的話語嗎?」尼德霍格看著騎士的背影消失在日光下,她面色灰暗地說道。
「不能。絕對不能,我們不能分不清楚感性與真實的界線。」
拉拉回頭注視著尼德霍格的眼瞳,她的面色嚴(yán)肅的不像是一個森人族。此景著實讓尼德霍格露出了微笑,她感覺自己又多了解了自己的旅伴一些。
「拉拉,那妳打算做什麼呢?」尼德霍格輕聲問道。
「妳能幫我疏散人群嗎?腐壞的植物就該用火淨(jìng)化,死去的森林就該留下灰燼孕育新的生命。而火焰,一直是我們最好的朋友。」拉拉握緊拳頭,她罕見地從衣服裡面抽出了一根世界樹的樹枝打造的魔杖。
「妳會用魔法,卻不拿來殺死棕熊呢。」
尼德霍格看見魔杖的時候,她訝異地出聲。但是拉拉的臉上絲毫沒有平時的笑意與不正經(jīng),她僅是目光冰冷地說道:
「尼德霍格,妳有妳的約定,我也有我的約定。這柄杖、這些魔法、只會用來殺死不該存在的生命。」
「妳說的對,妳與我都有自己的過去。我們不必知道彼此的過去,但是這個時候我會幫助妳,因為這就是命運。」
尼德霍格看著教堂外的日光,她看見成堆的鬼影在她面前聚集,不分平民、貴族、王室紛紛跪下單膝請求她讓自己重返於世解救家園。
鞋跟踏在石磚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黑影在尼德霍格的身上聚集,伴隨她行走時慢慢地延伸,像是一件優(yōu)美的裙襬般托跩於地上前行。
在漆黑的裙襬下,無數(shù)黑色的鬼影湧了出來,他們一步步從黑暗中踏出了身子與步伐。每當(dāng)尼德霍格前進(jìn)一步,就有一批又一批的藍(lán)色鬼影跟隨在她身後從暗影中走出。
站在後方的拉拉震驚地看著一切,她看見在這場災(zāi)難下死去的人們再次回歸於世,紛紛拿起一柄武器追尋著生前的心念而戰(zhàn)。
「去吧,不死的騎士們,守護(hù)你們的摯愛。尼德霍格在此下令,不允許任何生者死亡!」尼德霍格站在教堂門前,她將手向前伸手表露於日光下,身影藏於黑暗當(dāng)中大聲喊道。
一聲令下,無數(shù)亡靈隨之高聲呼喊響徹了雲(yún)霄,但是他們的聲音還保持著生前的聲音。下一刻,他們舉著旗幟、拿著武器衝出了教堂,纏繞著一身的黑影奔向被植物覆蓋的國度。
站在亡靈當(dāng)中的尼德霍格回眸朝向拉拉微笑,示意讓對方盡情的行動。
拉拉朝向尼德霍格點頭答覆,隨後她的魔杖輕輕地?fù)]舞,她看的見在魔杖尖端攪動的魔力漩渦。
閉上雙眼之時,拉拉能夠感覺到土壤之下的大地長什麼模樣。拉拉知道,這些根已經(jīng)變不了整片原野,大火只能救治地表,在燒盡地表後她還需要前往女王花的所在處將其誅殺。
想清楚計畫之下,拉拉睜開雙眼,準(zhǔn)備驚動這些植物了。
「穆斯佩,請聆聽我的呼號,審判日已然到來,將火焰帶來此地吧!」
拉拉高舉魔杖大聲呼號,在她的呼喚聲當(dāng)中烈火從她的腳下蔓延而出,火光轉(zhuǎn)瞬覆蓋了教堂,炙熱的光芒還隨之向外擴(kuò)散,引燃圍繞在整座城鎮(zhèn)的植物與原野。
火炎奔騰升起,炙熱的烈火吞沒了茂綠的原野,轉(zhuǎn)瞬間山林淪為了火海。
拉拉看著眼前的烈火,她輕撫火焰卻感覺不到疼痛,在火光當(dāng)中她聽見了過去的聲音……
「火啊!見證我等的前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