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香瀰漫於原野當中,一座山野盛開著萬千花卉,繽紛的花海在微風中搖曳。在花香之中,尼德霍格看見一座建立在山地之上的山城,山城充滿了優(yōu)美的西域城堡建築與豔麗的花卉。
百花齊放的此地十分夢幻,尼德霍格不禁被花香吸引,她緩緩地降落在被花朵覆蓋的山林當中。當她的雙腳踩踏在地面上方,被她當作行李拎在手上的拉拉也鬆了一口氣。
剛落地,尼德霍格與拉拉都不禁因為眼前的風景從而瞪大雙眼。
青綠的森林開滿了花朵,陽光從樹梢上揮灑而下照耀了金色的花海,整座森林猶如一片黃金之海,其中還夾帶著少許紅色花朵點綴氣氛。在這片美麗的森林當中,尼德霍格還看見了結在樹上的樹果,以及鮮紅色的莓果。
尼德霍格抿嘴一笑,她感嘆地說道:「命運真是不留情面,現(xiàn)在就讓我看見這種水果出現(xiàn)在眼前。」
「那是當然的,難道那東西會對任何人留情嗎?」拉拉咧嘴冷笑,她調侃了命運一詞。
在拉拉耳中,命運就是一個豬狗不如的東西。
「妳講的沒有錯,只是我們都會期待一個更好的未來,這是無可避免的事情。」尼德霍格的目光陰冷,她向前路瞻望而去。
在他們的正前方是一條向上走去的山路,山路頂端就是那一座百花盛開的城鎮(zhèn),但是尼德霍格此時已經(jīng)不再覺得這裡絢麗,反而是沉寂地令人感到憂傷。
後方的拉拉接續(xù)尼德霍格的答案說道,但是尼德霍格絲毫沒有理會她。不管拉拉如何表述,尼德霍格都選擇邁出腳步向前走去,她在山林中看見了許多美麗的花卉,而這些花卉全部都由木頭雕刻的墓碑生長出來的。
這座山四處都是墓碑,只是他們?nèi)急换ǘ渌采w,這才造就了這片花海風景。
生命的氣息在山林中綻放,但是尼德霍格卻認為這裡死寂的令人難受。
相反的,拉拉沿路摘採樹果,剛摘採到樹果她便往嘴裡塞,就算臉頰塞成一副黃金鼠的模樣,她仍然貪得不厭地繼續(xù)品嘗。
兩人走了數(shù)十分鐘,最終來到了一扇壯觀的白色城門前。城門四周的城牆爬滿藤蔓,還有許多花朵沿著藤蔓盛開,這使得國門看起來十分頹廢。
幾名身著鐵甲的士兵站在城門前偷懶,就算尼德霍格造訪此地,士兵們?nèi)匀痪墼谝黄鸫蛑凭仲€博,絲毫沒有打算理會來客的意思。
「這可真是悽慘。」尼德霍格瞇起雙眼,她神色陰冷地說道。
「如果是我也會像這樣即時享樂啊。我很能理解,誰想要工作呀?」面對尼德霍格的話語,拉拉攤開雙手,用一副燦爛地笑容回答她的話語。
在拉拉的腦海中,家鄉(xiāng)大半的同胞都是這樣懶散生活的,壓根就沒有人想為了那些無趣的事情賣命。每天品嘗樹果、睡到自然清醒、吟詩唱歌、跳舞飲酒,這難道不好嗎?對拉拉而言,這才是生活。
「的確如此。」尼德霍格沒有過多的解釋,她很快將視線從士兵身上移開,然後漫步走進了敞開的城門。拉拉見狀快步跟上,同時低聲地喊道:「腳步放慢點!我腿短!」
城門帶來了陰影,尼德霍格的紫色眼瞳在陰影之下格外閃耀,彷彿能洞穿這裡的一切。她凝望著城門後方的日光,陽光灑在乾燥的石磚道路上,但是這條道路十分老舊還有雜草蔓生,看著有種荒廢感。
在荒廢感之上,尼德霍格的目光從地面向前轉移,她看見無數(shù)的斜坡與階梯向著山城上方綿延而去。兩側的建築高聳至五到七層樓以上,五彩繽紛的屋頂和各式不同的建材導致了市容的繁盛,木頭、石頭、磚頭、各式各樣的建材都有,唯一一樣的東西是上面都盛開了大量的花朵。
「好冷清的街道。」拉拉看著空無一人的街道,她震驚地瞪大眼眸。
「其實挺熱鬧的。」尼德霍格的臉色十分陰冷,看著空蕩的街道,有許多藍色鬼影四處飄蕩,但是這只有她看的見。
拉拉這時困惑的回頭凝望尼德霍格,她聽不懂尼德霍格的意思。不如說拉拉這一輩子都沒有真正看過鬼影,她壓根無法理解對方的感受。看見拉拉質疑的神色,尼德霍格輕蔑的一笑。
「看不見也無妨,因為生者本就不該與死者見面。」尼德霍格輕聲說道,隨後她在一條荒涼的街道上漫步。
皮靴踩踏在石磚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雜草輕輕掃過皮靴也發(fā)出了陣陣沙沙聲。尼德霍格凝望著前方的風景,她依舊沒有看見有人在街上行走,只有無數(shù)花卉盛開於建築上,還有無數(shù)藏在屋子中的目光。
沉寂的街道沒有任何人聲,只有陣陣風聲。每當尼德霍格踏上階梯,她會看見呈階梯狀的空地。空地上盛開著許多白色花卉,還有一座座石頭雕刻的墓地,這裡看起來就像是一座死城。
跟在尼德霍格背後的拉拉,她不禁有些害怕地抓住了尼德霍格的衣角。
拉拉這輩子都沒有見過如此死寂的城市,明明有活人卻躲在建築物裡面,城鎮(zhèn)內(nèi)不只有大量的白色花朵,還有諸多墓碑。這根本不是一座城鎮(zhèn),而是一個巨大墓園,拉拉如此認為。
「我們離開這裡吧!」拉拉輕輕拉扯尼德霍格的衣角說道。
「拉拉,妳知道嗎?這裡很像是我的家園。」尼德霍格的尾巴放鬆地拖行在地面上,她向前伸手輕輕地捧住陽光。
陽光寂靜的灑落在尼德霍格的手上,但是她的身體站在房屋的陰影當中,視線冰冷的凝望手中的日光,而她無法在手上感覺到溫暖。
聽聞這句話,拉拉的恐懼當中浮現(xiàn)出些許困惑,她抓住了尼德霍格的另一隻手,然後緊張地問道:
「妳這話是什麼意思?妳的家園不是世界樹的樹根嗎?」
「拉拉,妳真的去過世界樹的樹根層嗎?」尼德霍格抿嘴一笑,她的笑容陰沉且冰冷地令人背脊發(fā)寒。
這一句提問令拉拉沉默了許久,她瞪大眼眸陷入沉思。拉拉回想不起世界樹的樹根長什麼樣子,因此她的嘴唇稍稍顫抖,沒有辦法回答眼前的尼德霍格半句話。
就在這時,兩人聽見了馬蹄聲,拉拉迅速地回頭望向馬蹄聲的來源。
他們看見一名騎著白馬的騎士從階梯上跑了下來,快速地來到他們面前才停下馬匹的動作。騎士佩戴著頭盔,身穿厚重的盔甲看不出性別,但是他明顯來者不善。
「女皇陛下有令!現(xiàn)在誰也不準在街上遊蕩!妳們是從哪裡來的野蠻人?竟然不聽女王陛下的命令!」騎士的右手握住腰帶上的劍柄,他目光向下死盯著尼格霍格大喊道,嘴中大喊的聲音在整條街道上迴蕩。
「野蠻人……」尼德霍格聽聞這一詞,她驚嘆地瞪大雙眼。
一旁的拉拉不禁跟著驚嘆地出聲表示訝異,他們從來都沒有被叫做野蠻人,只有他們稱呼人類為野蠻人的時候。
「還在愣什麼!速速報上名來!」騎士拔出了腰帶上的長劍,他的語氣充滿了不快。看見騎士的態(tài)度非常急躁,尼德霍格立刻明白這個國家處於非常狀態(tài)。她抿嘴一笑後決定用用前一個使用的名字,尼德霍格將手放在胸前,開口自我介紹:
「我是前勇者小隊的成員,死靈法師『索菲亞』。正巧旅行至此,不料有朝一日會被稱為野蠻人呢。」尼德霍格抬頭,站在陰暗處凝望處於日光下的騎士,當她的臉上綻放出一陣冷笑,她能感覺到騎士的背脊正在發(fā)寒,手掌不禁開始發(fā)抖。
「妳……妳當真是那位索菲亞?聖王國勇者隊伍的索菲亞?」騎士把劍收回了劍鞘當中,隨後他跳下馬背,在尼德霍格前面仔細地打量對方。
「的確是。還是說……妳要與我交手才滿意呢?」尼德霍格在沉寂的街道上,輕聲地開口答覆。而她的答覆轉瞬使街道的清寒變?yōu)楸洌杏X空氣都快要結冰了。
「那就不了!不過……索菲亞閣下,妳旁邊這位是?」騎士的敵意在知道尼德霍格的身分後很快消散,他困惑地凝望尼德霍格身旁的森人。拉拉朝她露出冷笑後說道:「我好不容易見到一個活人,結果這個活人想對我拔劍,世界樹之外的地方還真是危險啊!對了,妳差點砍死的森人叫做拉拉,妳不該忘記這名字。」
「不好意思,拉拉閣下,我不是有意想要攻擊兩位,而是女皇陛下有令不允許任何人在街上遊蕩,我必須執(zhí)法。現(xiàn)在,我需要帶兩人去接見女皇陛下,我們有事情想要拜託前勇者團隊的索菲亞閣下。如果妳願意幫助我們,我就帶兩位去接見。」騎士彬彬有禮的說道,他的態(tài)度看起來十分誠懇。
「如果我們拒絕呢?」尼德霍格的臉上依舊保持著微笑。
在一陣寒風當中,街道再次回歸沉默,騎士的姿態(tài)也略顯得凝重。
「那我會逮捕你們,送往地牢照王法審判。當然,我知道自己打不過索菲亞閣下,但這就是我的職責,而我絕對不會像是自警兵的士兵一樣疏忽職守。」騎士再次用手握住腰帶上的劍刃,她的語氣當中絲毫沒有玩笑的意思。
「你的覺悟很好,但是你其實很害怕,對吧?」
一聲問話在騎士的耳邊迴響,騎士驚的轉過目光,這時他察覺尼德霍格早已不在自己的眼前。尼德霍格來到了騎士的背後,他用雙手抱住騎士,身子貼在騎士的後背上,手掌輕撫著騎士的頭盔和頸甲。
騎士的臉頰流落冷汗,他緊張的腳踝發(fā)顫。
「沒有人不害怕與一個死靈法師交手,因為沒有人想成為被操控的屍體,比起職責,你不覺得自己的性命更可貴嗎?」尼德霍格輕聲笑著,她靠在騎士的肩膀上,在對方的頭盔旁輕聲問道。
「索菲亞閣下……妳的意思是,妳不遵照我的指示行動嗎?」騎士握緊拳頭,她的眉毛深鎖表露出幾分不快。
「孩子,要別人遵照你的指示只有兩種辦法。足夠的獎賞與絕對的力量,而你什麼都沒有,我何必遵照呢?」尼德霍格抿嘴冷笑,她的笑聲在街上迴響,許多鎮(zhèn)民悄悄推開窗戶窺視著街上的情況,但是沒有人來幫助騎士。
「我——」騎士扭動身體,他想掙脫尼德霍格的懷抱,但是他始終無法掙脫。
站在一旁觀望的拉拉神色格外冷靜,知道這裡有正常人之後她顯得沒有那麼害怕,反而朝向尼德霍格提議道:
「雖然對我們沒有好處,但是他應該知道街道上不可以有人的緣故吧?不如我們拷問他一下?」
「什?什麼!騎士是絕對不會屈服於區(qū)區(qū)拷問的!」騎士扭動手腳大聲怒號,但是他的大聲亮依舊沒有替他換來援軍。
尼德霍格聽聞,她笑了幾聲,朝向拉拉使了個眼神後,她架住騎士將她從大街道上拖走。騎士沿路哀嚎與掙扎,但是她都沒能反抗成功,而她的馬匹還背叛她跑走了。
轉瞬之間,騎士被尼德霍格與拉拉合力帶去了一間空蕩的教堂。
教堂是一間聖教的教堂,牆面與石柱上都長滿藤蔓,就連聖神的神像都長了許多花卉於石像裂縫當中,這是一間荒廢許久的教堂。
騎士的雙手被鐵鍊纏繞在石像前,頭盔被摘下的騎士露出了臉龐與頭髮,細長的白金色髮絲垂落在胸前,稚嫩的少女面龐與紫色眼眸直視著眼前的尼德霍格。少女的眉頭深鎖,看起來相當不甘願。
「我是絕對不會屈服於暴力的!」少女用著稚嫩的聲音大喊,拿著頭盔的拉拉才察覺上面有能夠改變聲音的魔法,這才讓方才的少女說話顯得相當中性。
「暴力?我有說我要用暴力拷問你嗎?」尼德霍格站在輕柔的日光下說道。
少女困惑的張開嘴巴,她凝望著尼德霍格的背影,看著尼德霍格輕輕甩動尾巴,雙手藏在身前擦拭不知道某種東西。少女認為那是一把小刀,要用來血腥殘忍的拷問,因此尼德霍格的一席話有些令少女摸不著頭緒。
站在一旁的拉拉伸手輕撫少女的長髮,她欣喜地笑著,瞇起雙眼冷笑的她看起來比起邪惡更像是打壞主意的死小孩。
「妳知道些什麼?」少女轉眼朝向拉拉問道。
「我全都知道,待會妳會遭遇一生難忘的事情,絕對會。」拉拉抿嘴冷笑,她的笑聲還幾分陰險。
聽聞這句話,少女的臉色鐵青,她回頭面向尼德霍格。
她看見尼德霍格轉過身子面對她,背朝陽光的尼德霍格臉上浮現(xiàn)出一陣陰冷的笑顏,她的手中還舉著一把切肉刀。少女心想,不知道自己會少幾根手指,幾塊肉,她不禁閉上雙眼,眼角落出幾滴恐懼的淚光。
忍耐、要忍耐、女皇陛下講過不可私自外傳原因,必須忍住!為了陛下!少女在心底不斷默念,只希望自己能不要覺得那麼疼。
熱氣在佈滿植被的教堂內(nèi)飄蕩,火光升起燃燒著鮮紅的肉片,少女緊閉雙眼感覺不到疼痛感,反而是一股香氣飄入了鼻腔當中。數(shù)日未曾正常就餐過的她忍不住口水直流,眼皮不斷顫抖。
她想吃點東西,但是又出於害怕對方而不敢睜眼。
然而,在少女的內(nèi)心掙扎之中,她聞到了蜂蜜的氣味、還嗅到了乳酪的香味、以及胡椒獨有的氣息。大量的香料惹得少女在也撐不住,她睜開雙眼窺探眼前的兩人究竟在做些什麼。
「沒想到妳把這種好東西藏在身上……我瞧妳原本是想吃獨食的,對吧?」綠色頭髮的森人族拉拉站在尼德霍格的身旁,她睜大雙眼凝望鐵架上面的烤肉排,烈火以及烤肉排的色澤映入她的眼簾,使得她的雙眼璀璨地像是看見了母親的雛鳥。
「吃獨食?不,這本就是我的食物,談何吃獨食一詞?」尼德霍格輕輕甩動尾巴,她在鐵架上火烤肉排。
剛回應話語,尼德霍格替烤肉排翻面,微焦的棕色調表面散發(fā)著油亮的光澤,蜂蜜滲進了烤肉排當中,一抹融化的乳酪淋在烤肉排上散發(fā)出濃郁的香氣,搭配上撒在起司上的些許胡椒與羅勒更是將起司的氣味昇華了一個層次。
輕薄日光穿透了破損的教堂圓頂,在藤蔓植被的遮擋下光芒化為一抹光塵,光芒寂靜地落在尼德霍格和拉拉的身上,兩人相互拍打彼此顯得相當熱絡,寧靜而優(yōu)美的氣氛與死氣沉沉的教堂絲毫不同。
「這個是那頭棕熊的肉吧!我瞧妳拿來醃製保存過,明明就是我把那頭棕熊引到妳面前的,怎麼沒有我的份!」拉拉激動地舉手指著尼德霍格的鼻頭,趾高氣昂的模樣絲毫不像是在對一頭巨龍說話。
「但是殺了棕熊與負責肢解的都是我。況且妳是自己差點變成熊的晚餐,跑來找我求救的好嗎?如果沒有我,現(xiàn)在是森林裡面的熊正把妳串在木架子上烤!」尼德霍格咧嘴冷笑,她不忘搧動尾巴將香氣往少女的方向送過去。
「棕熊才沒有那種智慧好嗎?他們都吃生的!而且那一晚我已經(jīng)用身體酬謝過妳了!快,把這塊烤肉排切一半給我!」拉拉伸手抓住尼德霍格的裙襬,她反覆拉扯著對方的長袍裙擺,臉上有著幾千萬個不甘心。
面對拉拉激動的表現(xiàn),尼德霍格沒有正面回應,她不過是冷笑了幾聲裝作沒聽見。隨後尼德霍格抬起目光,她用紫色的眼瞳凝望著少女的面容,臉上還浮現(xiàn)出幾分陰冷的笑顏。
此時,少女的眼睛張的比嬰兒還要大,口水從她的嘴角流出,她的腸胃飢餓地叫出了聲音。不用尼德霍格來告訴她,她都知道自己正在饞人家的食物。
「妳正感到十分的飢餓,因為妳已經(jīng)好幾天沒有吃過正常的食物了。不,準確來說,妳是沒有正常的食物可以吃。」尼德霍格抿嘴冷笑,她的雙眼瞇起透露出幾分不懷好意與洞悉他人的氛圍。
「妳怎麼會知道?」少女想擦拭口水,但是她的雙手被綑綁在神像下方難以抽身。無下之下,她只能保持一副略顯呆滯的神色問道。
這時,拉拉轉過頭略顯質疑的面對少女,像是在詢問少女妳怎麼會不明白?
「森人呢,是植物與礦物的專家。他們能夠吃寄生植物也不會被寄生,更不會中毒,因為他們是與自然共生的存在。不如說,某些人類學者早已把森人一族看作會說話的人形植物,妳認為他們會什麼都不知道嗎?」尼德霍格伸手輕撫拉拉的腦袋,她抿嘴冷笑著說道。
「這是……什麼意思?」少女的眉頭深鎖,她費解的問道。
「妳應該明白,這座城市本來不該處於花海當中,而是一座平凡的山林之城。這些花與他們結出的果實不僅有毒,還會寄生在人類體內(nèi),當我吃過一輪,我就已經(jīng)知道了這件事情。說實話,我想離開這種鬼地方。」拉拉依偎在尼德霍格的身旁,她視線陰冷地開口答覆。
拉拉的這一句話,揭開了少女隱瞞的秘密,她不禁沉默了下來,神色也變得十分地凝重。
「這裡的植物,人類都不能吃。饑荒與寄生植物導致許多人死亡便安葬了許多屍體,建造了大量的墓園。同時,為了避免災情繼續(xù)擴大,你們開始了漫長的封閉生活,從此再也沒有人知道彼此的情況。」拉拉的目光下沉,她注視著雜草蔓生的教堂地面,眼中浮現(xiàn)出幾分悲哀。
一朵白色的小花在日光下靜靜地搖曳,它美麗,卻致命。
「妳都說對了……但是有一點並不正常。由於外面森林與山林已經(jīng)被占據(jù)了,這座城許久沒有旅人到來,妳們的出現(xiàn)這才引起了我的注意……妳們究竟是為什麼會來到這裡?」少女抬頭注視著尼德霍格,她想向傳說中的勇者小隊成員探討答案。
「我只是單純地在旅行,找尋故友給我留下的一切究竟長什麼樣子。」尼德霍格目光陰冷地答覆,她還露出了尖銳的牙齒,表現(xiàn)得絲毫不是個善類。
少女的目光低沉,她凝望著自己的盔甲與無力的四肢。她面龐昏暗地說道:
「我想拜託你們,請幫助我們。我們已經(jīng)對這一切……束手無策了。」
「妳想阻止這一切嗎?妳有這個覺悟?」尼德霍格瞇起雙眼,她凝望著少女的臉龐低聲問道。
「不管犧牲什麼,我都要辦到。」少女抬起頭面對尼德霍格,她的神色在日光下逐漸變得堅定不移,絲毫不像是一個正跪倒在地面上,雙手被俘的騎士。
尼德霍格笑了幾聲,她抬頭凝望小教堂的破損圓頂,感嘆地說道:
「好吧,我明白妳的覺悟了,我只希望妳能不要忘記這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