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ethia, Jedidiah』
Gothique Myth: Astra
達貢的王子
I
「我的名字叫做耶的亞,還沒有請教您的名字呢?」
哥雷姆,這就是異鄉人的奇蹟之物、神造之物嗎?真是令人歎為觀止的奇蹟?。〖幢闶俏覀?、即便是主宰者,也有可能被這樣的奇蹟給折服?。?/font>
「為甚麼!」
「因為他是一名紳士?。≈涝谖钑械牟桓娑鴦e,是一種違反禮數的行為,這是為自己的主人著想,還請您不要去責備他?!?/font>
「為甚麼?」
「迷霧與陰影怎麼匆匆離去了?並非如此,他們沒有離開、他們依然留在這個地方,只是從黑暗的帷幕中走了出來;光芒、光芒,偌大的光芒由天上傾注而下,讓他們沐浴在了光芒的懷抱中,也讓他們渴望被發覺、渴望被看見,所以妳才看見了他們真實的樣貌?!?/font>
「為甚麼……」
「這不就是命運嗎?女士。」精靈女王予以我們的一番話語,看似毫無意義的一席話竟意外實用??!命運,真是一種方便的東西,即便像我這般現學現賣,也足夠解釋了為甚麼?我好像能把一切都看透呢!
但是,我怎麼可能真正的看透呢?尤其是,像妳這樣的人物出現的時候;法王的大衣,既然那件信物出現在妳身上,我就應該要猜到了才對!這麼一點點的光芒,根本不足以讓妳暴露於此……
「?。≌嬲惺ФY節的,原來不就是我嗎?這是一部假面劇,讓貴客的身分暴露於此,我實在是不懂禮節??!女士,我感到非常抱歉……」這種時候只好低頭、只好鞠躬,只好默默地等待女士的答覆。
「我是……」然而,凡事都有例外。
即便是神聖的化妝舞會,也不是完美而不可侵犯的,何況不速之客出現的時候呢?
「小說家十流?!?/font>
嗯、嗯,這種答覆?可真不愧是法王,所選上的人物??!
II
「虎視眈眈、垂涎欲滴,講得就是妳這副模樣??!飢腸轆轆、飢不擇食,好像連野獸的糞便都可以吞下肚,那骯髒而不堪入目的模樣,簡直像是蒼蠅一樣??!」
對於拿非利人的孩子而言,我們非力士人是再好不過的糧食了吧?真沒想到,我們小老鼠竟不敵一隻大蒼蠅,在我們可憐的非力士人眼中,可怕的拿非利人更勝海德拉,更勝恐怖的公主、海德拉的幼崽!
「太美妙了、太美妙了,這就是非力士人的歌聲嗎?這就是可愛的小老鼠,令野獸歡愉的悲鳴嗎!哈哈……」戲謔的笑聲、恐懼的悲鳴聲,迴蕩在這個神聖的地方。
那好像是植物、好像是動物,好像是野獸一樣的植物,循循善誘、默默等待自己的獵物,讓獵物捕食純白、純潔的誘餌,好讓無知的獵物可以自投羅網嗎?
「Hearing me! I am Vicky! Saint of philistines.」
聽啊!我的名字是貝琪,我是非力士人的聖女、非力士人的孩子,我要獻給非力士人一首頌歌、獻給非力世人一場勝利。
『Cantus the Victoria!』
低聲的哀號是低聲的呢喃、高聲的悲鳴是高聲的朗誦,呢喃吧!朗誦吧!跳舞吧!歌唱吧!盡情的歌唱、盡情的尖叫、盡情的嘶吼、盡情的解放吧!解放自己人的那一面、解放自己野獸的那一面、解放自己起源的那一面吧!
「Libera me, Domine, de morte ?terna, Dum veneris iudicare s?culum per ignem.」
解放我,主宰者,於死亡、於永恆,將審判賜予燃燒殆盡的我們。
「Tremens factus sum ego, Quando c?li movendi sunt et terra.」
我渾身顫抖,我們將接近天堂、我們將接近天國、我們將接近樂園。
「Dies illa, dies irae, Dum veneris iudicare s?culum per ignem.」
那個日子,名為震怒,將審判賜予燃燒殆盡的我們。
「Domine: et lux perpetua luceat eis.」
主宰者:讓無止盡的光芒賜予牠們,賜予牠們火焰、賜予牠們光芒,讓牠們不做困獸之鬥、讓牠們不做籠中之鳥,牠們是人、牠們是野獸、牠們是火焰、牠們是光芒,牠們是非力士人!
「也是因果的律法、是罪業的源頭。」
捕鼠之人,吹奏了可怕的捕蟲小調、培育了可怕的蒼蠅地獄,精心栽培出扭曲不堪的蒼蠅捕手,將小老鼠當作小蒼蠅一般玩弄。然而,我們可不是小老鼠??!我們是非力士人、我們是野獸的孩子,我們有能力將審判舉起,將地獄的光景燃燒殆盡!
「不過,是不屬於你們的因果、罪業?!?/font>
「鎖鏈?」那紅衣的詩人,其實是紅衣之教團的一員嗎?使用鎖鏈的拿非利人,從來沒聽說過這樣的人物啊!
即將燃盡地獄的剎那,他的紅衣、他偌大的紅袍底下,宛若有無數的鎖鏈從中竄出,須臾之間就將我們非力士人!悉數抓獲。
「因果、罪業,這就是紅衣之教團?」
「親愛的異鄉之聖女,請放下那尊火炬吧!那東西不該屬於妳?!?/font>
紅衣之教團,一個極其怪異的教團,宣稱人擁有的因果之律法、擁有原初之罪業,並且宣稱人人不該擁有那般因果、那般罪業,所以必須洗脫那般東西。
「強詞奪理的傢伙?!?/font>
「不,所謂的強詞奪理是……」
刀刃,一把造型猶如彎曲長月、大小猶近八尺的彎刀,彷彿憑空出現在了我的眼前,悄無聲息地落在了我的脖子上,而始作俑者則是放出了話語,一種不帶惡意的話語威脅道:
「是獻祭,一種極為古老而殘忍的儀式,也唯獨這種恐怖的儀式才能夠,將勝利帶給戰勝野獸的人們。」
「不對!這是審判、這是拿非利人降下的審判,是主宰者創造的偉大拿非利人,對矮小的非力士人降下審判?!?/font>
我輸了、非力士人輸了,然而非力士人怎麼會輸得如徹底呢?除非對方真的是,我們的主宰者所創造的孩子,我們理應要俯首稱臣的對象?。?/font>
「所謂強詞奪理,不正是對於不美好的事物,抱有過度美好的妄想嗎?虛假的拿非利人勝利、虛假的非力士人敗退,這與妳預見的也是截然不同的吧?」
「沒有!沒有不同,你們是主宰者的偉大造物,得到主宰者賜予祝福的拿非利人。你們真是一群令人羨慕的傢伙啊!你們一定看過主宰者的真貌,沒錯吧?畢竟,你們可是他們創造出來的神人??!」神人,我們終於見到他們了?。?/font>
然而,我現在的心境卻極為複雜,我既是羨慕又是忌妒、是忿恨又是嗔怒,嗔怒於他們對自己的一無所知、無所作為,讓我即便身處於他們的刀下,也絲毫不會感受到一點恐怖。
「不?!?/font>
「你們根本不懂!你擁有的力量,你所謂的因果、罪業,就是主宰者血脈傳承的象徵啊!拿非利人的孩子、神人的孩子,即便你們再怎麼想要粉飾太平,那個日子、震怒之日是無法被掩飾的,為我們降下的審判就是你們啊!」
他聽進了我的話語、他移開了自己的刀刃,但是為甚麼呢?我只看出了他的猶豫、我只聽出了他的絕望。所以,拿非利人的聖女為此說道:
「詩人,我能夠理解你的心情,但我們可憐他們又如何呢?她們為你發出恐怖的慘叫,難道不是美麗的嗎?她們為你做出瀕死的掙扎,難道不是美艷的嗎?她們為你流下新鮮的血液,難道不是美味的嗎?即便我們是這般的痛心疾首,又怎麼能辜負可愛的野獸呢?」
眼睛、眼睛,眼睛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眼睛在我們沒注意的時候,她的眼睛、她無數的眼睛已經於此叢生,並且她伸出了遠比剛才還要粗壯的枝幹,好像企圖要將我們全部吞下去那般!
「啊——!」慘叫聲、慘叫聲,跌宕起伏猶如浪濤、聲勢浩大猶如波瀾,這就是主宰者掀起的驚滔駭浪,聲勢之浩大甚至讓我忘卻了恐怖……
我感覺到自己的血肉撕裂、自己的骨頭碎裂,我聞到了自己皮開肉綻的香味、聽到了自己粉身碎骨的滋味,我深陷在不可抵抗的掌握之中、深陷在不可自拔的亢奮之中……
「住手!」
突然間,發亮了、發光了,我們身邊的寶石發出了耀眼的光芒,綑綁住我們的枝幹也貌似受到了驚嚇,紛紛放鬆了開來、紛紛退縮了回去……
「是誰?」
我們周圍的綠寶石叢,發出了甚是刺眼的光芒、甚是溫暖的光芒,讓我本來連痛苦都不剩的身體,再次感受到了一種溫暖的感覺,彷彿我身後這顆偌大的綠寶石,竟然正在治癒我們的傷痛嗎?
「妳是!妳到底是誰?」
那位拿非利人的聖女,竟然發出了如此驚訝的聲音?除此之外,那位身穿紅色大衣的詩人,也露出了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都因為那道突然出現的身影嗎?
「異奇獵手,艾薇蒂姬?!?/font>
她就是異奇獵手!那個海爾德里奇的魔手。不過,她為甚麼會出現在這?總不可能是為了救我們,才特地來到這個地方的吧!
「艾薇萊!」艾薇萊,那位紅衣的詩人這般喊道。
好奇怪,他的語氣就好像見到了故人似的,但他說道了一個更加陌生的名字,彷彿見到了一個不可能見到的人物那般?實在詭譎。
III
那就像是大海一般青色、像是夜空一般黑色的毛皮,不過他的腹部是貌似柔軟的白色,他看起來像是某種鳥類,擁有猶如無機物一般、硬角質的鳥喙,然而作為一隻鳥類也有些奇怪,他的翅膀異常圓滑彷彿更勝魚鰭,並且他的腳趾上有爪子、腳趾之間有蹼,頭頂上有一個酷似王冠的東西,受到了光亮的鱗片包覆而顯得尊貴,然而這個好像是魚類一般的鳥類,卻同時沒有羽翼、沒有魚鰓,這就是能夠翱翔於深淵、能夠前往達貢之座前的生命嗎?
「企鵝?」十流女士,認得那種生物嗎?
原來如此,那種生物果然源自於異鄉,難怪我們從未見過那樣的東西,也難怪有人會將他視為達貢的王子。
「Sexy!」那隻奇妙生物,好像正在對自己的信徒講些甚麼?
「But! 這不是我在尋找的Sex partner, 這個精靈無法成為Queen of Dagon, 你們連這點都看不出來嗎?Elves You Fool……」難以理解。
他們講述的大概是本地方言,雖然與我們使用的語言很像,但是用法好像截然不同?真是傷腦筋,他們現在討論的重點是甚麼呢?我實在聽不出所以然來。
「他們到底在說甚麼??!他們是想要幫王子,尋找一位性伴……未來的王妃,才做出那種誘拐精靈的事情嗎?我的天啊!好在,比丘他看起來沒事……我只有在這種時候會覺得,他是一名男孩真的是太好了??!」說起來,十流女士在這裡住了一陣子,好像可以理解這些方言呢?
「比丘,是那位被抓住的精靈嗎?」話說比丘這個詞彙?好像是黃衣之教團使用的,給予修道士的一種稱呼吧?但他們要找的是王妃,為甚麼要抓男性的精靈呢?
不論如何,那位達貢的王子都不滿意,信徒們找來的這位男性伴侶,這件聽起來理所當然的事情,放在精靈的身上實在怪異?一般人認不出精靈的性別就算了,精靈怎麼可能認不出來呢?
「But, My lord! 我偉大的主人,請聽我解釋啊!Please……」又是方言嗎?
如果是平時,即便對方話語有些難以理解,畢竟還是類似的語言、類似的文化,理解上是有些訣竅的,但這次在精靈的地盤可就麻煩大了啊!精靈的文化實在太特別了,他們無差別的吸收了各式各樣的東西,導致我根本無法理解這種獨特的方言。
「歡喜自在天法……太、太誇張了吧!那一群黃衣的信徒,想要讓熟悉黃衣教義的比丘,透過那種方法讓他們的主人,能夠前往樂園、前往達貢的座前!」十流女士可真是厲害?。≡谶@邊住了一陣子,連黃衣的經典都這般熟悉。
「十流女士,您能夠幫我翻譯一下嗎?我想要了解一下,這個叫做歡喜自在天法的,又是個甚麼樣的東西啊?」
「甚麼歡喜自在天法的?講難聽得就是八道胡說,說甚麼透過『那種方法』以脫離塵世一切苦惱?怎麼想都是騙人的吧!況且,精靈根本不需要那種東西啊?撇開花街柳巷不談,怎麼連那種事情都知道???太奇怪了?!鼓欠N方法啊?
最初的聖女、黃衣之聖女,也會與自己的信徒發生那種行為啊!不過,是以不可名狀的方式來發生就是了!哼哼。
「女士,其實妳不需要感到奇怪?說穿了,教團就是一隻偌大的野獸,不需要那種行為的野獸,才會令人感到奇怪吧?」曾經,那位煉金術師也這樣說道,而我的看法與之也相差不遠。
不論睡眠行為、進食行為、那種行為,其實都是相當接近的東西,因為他們都源自於本能,而教團也擁有自己的本能,雖然是無法被察覺到的本能,但依然擁有著那樣的東西。
「就算真的是如此吧?在大樹下出生的精靈,為甚麼會把那種方法視作起源???」
「女士,雖然我講了不少黑衣的教義,但我真正想要表達的很單純,我認為追求起源便是『進化』的真諦??!植物擁有靜態的那種行為、動物擁有動態的那種行為、人類擁有兩面的那種行為,那麼精靈又如何呢?他們又將自己的起源,進化到甚麼程度了呢?」
「好了、好了,我懂了、我懂了,奇怪的不是方法、奇怪的是你才對啊!」
奇怪,法王也曾經如此評價到黑衣,黑衣的信仰有奇怪的傾向,就像是創造人類、給予火種的普羅米修斯,讓人類擁有創造火種的能力,也讓人類樹立了永遠的敵人。只不過,我們已經習慣受人批評了,那些話語反倒讓我們覺得有些困惑??!哈哈!
「謝謝妳的讚美!十流女士?」不論如何,只能感謝他們的好意了吧?可惜的是,現在貌似一聲感謝也不合時宜。
「情況變得更奇怪了,他們又打算做甚麼?」
「女士,他們大致上講了些甚麼?」
「精靈……女王?我在這邊待了好一陣子,從來沒聽說過有女王的啊!」女王是嗎?果真如此,他們的目標打從一開始,就是那位精靈的女王啊?
「女士,其實那是一個古老的傳說,傳說精靈們曾經有一位主宰者,主宰者是擁有一雙野獸眼眸的精靈。我猜想?精靈們對於亞人的瘋狂崇拜,大概也是源於這個傳說吧!」除此之外,我覺得可能有人想要隱藏女王的事情,才激化了亞人產生的矛盾吧?
還有就是,抱歉了!十流女士。即便對於我們而言,精靈女王也充滿了未知,是一個相當危險的存在,我不方便再透露更多了。
「你說甚麼!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應該要早點告訴我吧!」
這麼危險的事情,要我早點告訴妳嗎?真讓人百口難辨的啊!哈哈!
「是誰?Over there!」我們好像被發現了?很可惜,被發現的並不是我們,而是一道有些莽撞的身影,就好像是刻意地奪人目光那般,出現在了最顯眼的舞臺上。
「居士!」
黑精靈,那就是女士所謂的居士嗎?還有他的那雙眼睛……看起來不只是黑色,這樣簡單吧?
「OH! WOW! My Princess! 妳終於出現了??!」結果,王子正在尋找的妃子,真的是一名男性啊!哈哈!
因為,他擁有如同貓兒一般的雙眼,在親近他人的時候是一副模樣、狩獵獵物的時候是一副模樣,再加上他的瞳孔的顏色又深又黑,不加以觀察根本看不出所以然來,如果他不是主動現身的話?可能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是這樣嗎?
「耶的亞先生,請你稍微遠離一些……不是!我是想要請你藏起來,不要自顧自地跑出去??!喂——!」
「謝謝妳,十流女士。妳的哥雷姆既安靜又隱蔽,異鄉人的奇蹟可真是厲害啊!」
這就是命運嗎?還是被命運給捉弄了呢!我想是後者比較合適,畢竟我們都出現在了,野獸的眼眸之下了?。?/font>
「You又是甚麼human? When were你出現在there?」即便精靈的目光,也無法看穿異鄉人的奇蹟嗎?哥雷姆,明明是一具偌大的鐵巨人,隱密行動竟是如此容易?。?/font>
「如你所見一件黑衣,我是黑衣之教團的一員?!?/font>
「What! Black cloth的教團,Why are you here?」
黑衣的教團,是甚麼?黑衣的教團,為甚麼會出現在這?這些問題根本不需要問,教團就是教團!我們會在人們死亡的時候獻上祈禱、我們會在大地死亡的時候獻上預言、我們會在天空死亡的時候獻上祝福,祝福那些被死亡選上的人們,前往沒有死亡、沒有祝福,也沒有死亡的祝福、沒有死亡的束縛,沒有祝福、沒有束縛的樂園。
「我是黑衣之教團的『持書人,耶的亞』,我將為深愛『起源』的你們說道,關於光芒、關於希望、關於祝福,以及關於『啟蒙』的一則故事。」
本來,作為一名持書人,將故事融入他人的生活中,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因此要再三審思自己的故事、他人的故事,會不會產生很大的矛盾;好比語言就是一個偌大的問題,現在可沒有蓋巴比倫塔的時間,無法解決語言產生的矛盾?。∪f幸的是,他們用自己的方言賦詩,而我用自己的語言講故事,這應該不是甚麼?過分的事情吧!
「啟蒙、啟蒙,多麼美妙的詞彙??!我們蒙上雙眼、我們低下頭顱,我們埋首於知識與學問,我們踏進意識與認知的殿堂,於科學之中迷失了自己的信仰!我們怎麼會如此愚鈍、如此怠惰呢?我們不是為了光明,才將雙眼給蒙上的嗎?回答我、回答我吧!」
『Baal P'eor, Belphegor, Rispondimi!』
下一幕
她的翅膀就像縫隙之中的光芒
她的翅膀就像重返天空的希望
她的翅膀就像死灰復燃的火焰
『巴力佩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