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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第30章.選擇B.阿撒城大決戰 Era's End

K.I | 2023-02-12 09:58:01 | 巴幣 106 | 人氣 217


【Chapter 30】.〈阿撒城大決戰 Era's End〉


  踏在地上的腳步,迴轉向後了,「嘁……」宓拉狄決定轉身拯救謝伊,但她看見的卻是奧瑟丁揚起嘴角的邪笑。「你──」

  「正如本王所料,」妖蛇般狠毒銳利的亮綠瞳孔所凝視的獵物,其實是宓拉狄自己。「妳和勞斯如出一轍,本有能登基巔峰的天命,卻任憑被無謂的情感牽制。」同一瞬間,撕裂空氣的一斬狂襲向宓拉狄心臟處。她立刻匯集所有血液防禦,「這,就是妳的終點。」但面對奧瑟丁的壓倒性力量,完完全全格檔不住,她當場遭到穿透爆血,打穿胸腔。

  這一刻,意外的是宓拉狄,但失神的是謝伊。他的雙眼失去了光,看著湧血如瀑的宓拉狄,一切都戛然而止了。

  「謝伊,能在充滿遺憾的一生中遇到你,真的……很好……」那雙紫色的雙眸,即使生息散去,依舊留下了感謝的神色,「可以找到一個能夠和我共鳴的人,已經沒有遺憾了呢……」

  謝伊已經感覺不到身體的痛,他失心瘋似的瘋狂推開石堆,即使腿骨斷裂也硬是爬向宓拉狄,將她緊緊抱在懷裡。

  「宓拉狄、宓拉狄!」謝伊哭喊著:「我已經失去我原本的一切了,如果連妳都走了,我該怎麼辦?」她溢出血的嘴仍上揚,緩緩的,輕輕的摸著他的臉。

  「有件事,我騙了你很久……」她的聲音使不上力,越來越細微,「腥紅聖典,不能把吸血鬼變回人類……我只是怕你當時太絕望,衝動回去會像我當年一樣,把家人也感染成吸血鬼,造成更大的悲劇……」

  謝伊淚流不止,緊緊擁著她,「我知道,我很早就知道了。所以不要走……這是我給妳的懲罰,說謊的人不能那麼輕易離開!」

  「我一直很想向你道謝──」宓拉狄仍溫柔微笑:「你讓我獲得了『再選擇一次』的機會。當初救下你的家人時,我的遺憾便已經放下了不少……」說完,宓拉狄將藏在外套之物艱辛取出,「剩下的,就交給你了。我愛你,謝伊……」隨後,她鬆開了手。

  一邊,奧瑟丁已拾起腥紅聖典,對謝伊與宓拉狄的場景僅僅是諷笑,「本王不會對弱者憐憫,但是親眼見證本王將永恆實現的儀式,已經本王施予給你們臨終前最大的恩賜。」他對著滿月攤開腥紅聖典,得意無比。「來吧,不死的肉體啊;來吧,無盡的生命啊;來吧,永恆的王座啊──!」

  但是,瘴氣並沒有竄出,甚至,奧瑟丁絲毫感覺不到任何力量。

  他低下頭仔細一看,才終於驚覺,自己手上聖典只是仿冒贗品,「竟、竟然……」

  「宓拉狄,這是為了妳。」

  而真正的腥紅聖典,現在攤開在瘴氣暴風纏繞,目光徹底蛻變,全身氣息扭曲,黃金之月照耀下的謝伊.寇特南手上。 

  「這場令人作嘔的,血腥的夢……我來了結。」

  「怎可能落得如此……可惡的宓拉狄——!」


  黃金月下,環繞瘴氣,騰空而昇的人是謝伊!

  七章腥紅聖典的完全力量注入,暴風般的瘴氣流動爆發開來,眼前之景,連奧瑟丁都難掩其驚訝之色……那是一道月光下的猩紅烈影,驚悚的骨肉雙翼大肆展開,面有漆黑邪紋,雙眼慘白無瞳,渾身縈繞闇紫色的火,儼然正是從地獄再臨人間,徹頭徹尾的「惡魔」。

  惡魔謝伊緩緩降落於奧瑟丁面前,姿態凌厲如鬼。一開口,嗓音變得震空如鐘鳴:「我來教你,什麼叫做『恐怖』。」但是,奧瑟丁認為這一切都還沒結束。

  尖銳的蛇眼仍盯著掉落在地的聖典,「本王不會畏懼凡夫俗子!」化作幽影瞬閃而去。但是他沒能觸及聖典,而是被硬生生的從正面捉住手腕,「這?」自勞斯後,奧瑟丁再也沒感覺到誰的力量竟能與自身相同。不,縱使他不願意承認,但光是這一下,他就明白這力量是凌駕在自己之上。「謝伊.寇特南!你竟敢斗膽冒犯本王的宏願?」

  謝伊卻是一語不發,側身靠擊如火山堅熾,將奧瑟丁遠遠震開,「呵……呵哈哈哈!」刺耳尖笑聲能穿破雲霄,駭人的白瞳直視向他。

  奧瑟丁仍拒絕放棄,「本王不可能流失這六百多年的畢生機會,『虛空』──」在他的眼裡,發動血性的瞬間他進入了一片誰也無法觸及的空間,只有他能看得見人,沒有人能看見、聽見、甚至感覺到自己。奧瑟丁立即尋獲謝伊的防禦死角,一如往常地揮出致命一擊,並在觸及的同一瞬間解除血性,「將屬於本王的命運還來,你這螻蟻──!」

  但,謝伊回頭了,他竟然早就看見奧瑟丁的動向,並在他攻來同時再次發出尖笑,同時反過去一拳直擊其磐石般的胸腔,再次將他遠遠打退。

  「不可能!」奧瑟丁從未嘗過如此挫敗,他滑行了數尺才單膝跪倒,吐出一大口血,「居然……獲得這份命的人居然不是本王?」他握緊拳,憤怒不已,「唔啊啊啊啊──!可惡啊,本王永恆的統御啊!」

  「捨棄了一切而向巔峰攀爬的你,還是被剝奪了一切而被迫向前的我,誰能活下?我很想看看。」

  惡魔謝伊的一言一句,一舉一動都威壓著奧瑟丁,他一步一步走去,邪氣一點一滴累加。

  「奧瑟丁,你的血性也是我的了,你對待其他人的花招,在我眼前也是掌中小技了。結束吧,下次你要從哪襲來?用多麼恐怖的力量?都要結束了。你,由我來結束。」

  「謝伊.寇特南,一介賤民竟敢大言不慚……大限已至之人,是你!」奧瑟丁運起全身氣力,治癒身上傷勢並立刻挺身,「本王受夠這份蒙羞了!這是最後的血性,在凌駕這世界的空間裡,本王會將你的自尊與存在徹底粉碎,一點都不剩──『虛空』!」這是最後一次,奧瑟丁穿越入虛空之中。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又是一陣刺耳狂笑,隨後,愕然而止的低沉一聲:「來。」

  惡魔謝伊也進入虛空,一片萬物荒蕪的無盡之地,除了謝伊與奧瑟丁,再看不見任何人事物。奧瑟丁渾身深藍的扭曲之氣匯集於手臂,灌注了全部力量,魔蛇撕咬般的巨拳猛揮奮力而去;惡魔謝伊亦同,他蓄力匯集鮮血形成波動血掌,沸騰的猩紅滾動成掌中駭浪,隨後猶如穿心長矛,狂暴一擊傾力裂閃破出。

  「斷絕你可悲的命脈,本王即亙久不衰的魔王──」,「可笑啊啊啊啊!」

  相互衝擊瞬間,巨聲響徹雲霄。烏雲散去,最後一顆流星閃爍的劃過天際。

  虛空褪去,回到現實世界的倆人,惡魔謝伊絲毫不動,而奧瑟丁,他身上的瘴氣已然噴散而出,心臟碎裂,在七孔爆血中癱倒。

  「唔……」直至最後,他都無法相信,這長達六百年的永恆之夢,隨著月色的淡去,自己也迎來了漫長生命的終幕。「這就是本王逃避的……死亡……嗎?」

  然而,惡魔謝伊也並不欣喜,他佇立於癱倒的奧瑟丁一旁,哼了一聲便轉身離去。

  「不該如此,本王絕非弱者……這是只有弱者才會留下的遺憾……」

  漸漸的,惡魔謝伊的邪氣收起,漆黑面紋消去,瞳色也恢復平時純淨的輕褐,不變的是眼神裡已蛻變的目光,「你是強者,論力量、策略或組織都是;但論及面對自身,你弱得可笑。」奧瑟丁看向了他,眼神仍有不甘。謝伊又說:「你知道我有弗嘉女士的血性,卻不殺死她,不是想要等到永恆成功,再讓她和你一起永生嗎?把司康先生派離城堡,是不想讓他破壞,也不想讓他捲入不是嗎?真可笑,你能征服再浮誇、再偉大的成就,卻連目的都本末倒置,為了不失去家人而追求永生,到頭來反過來威脅他們。永恆的魔王?你只是害怕失去,害怕遺憾而迫害無辜的小人。一個用恐怖掩蓋自己的丈夫,一個用威嚴裝飾自己的父親,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男孩,僅此而已。」

  奧瑟丁瀕死,仍不妥協,「不許汙衊本王……本王的眼裡,從未重視過那些無聊的凡人情感……」

  「我說了,我有弗嘉女士的血性。」至此,奧瑟丁才終於鬆開緊握的拳,不再逞強。「你帶給了多少人遺憾,你最清楚。我不能給你救贖,到天國或地獄去向那些人討教吧。」說完,謝伊便放任奧瑟丁在原地,最後向他說的是:「但就這一刻,先好好休息吧。」

  在靈氣消散的血泊中,奧瑟丁望著那輪月,「呵……弗嘉,還是鬥不過妳,最後的爭吵,又是妳贏。」迷茫的眼神,緩緩闔上,「本王……我……還能在山坡遇見妳一次嗎……」

  終於,穿越了將近七個世紀,六百六十六年,世界上最危險的吸血鬼,魔王奧瑟丁,終於被徹底擊倒。永恆的夙願,亦隨他消逝的性命隨風而去,終歸明月。


  謝伊回到宓拉狄身邊,她的雙眼幾乎睜不開,生息也來到了最後。謝伊不自覺的跪下,將她緊緊擁入懷裡,熱淚無法遏止的奪眶而出,哭泣著。

  「宓拉狄,妳看到了嗎?我做到了,是我們贏了,聖典在我們手上了……」

  「我看到了,你做得很好……很帥氣哦……」

  謝伊聽著她薄弱的聲音,淚水更是潰堤,「這一路以來,真的很謝謝妳……」他看著宓拉狄即使虛弱,仍然如此美麗優雅的臉龐,不希望她在最後看到的是自己哭哭啼啼的樣子,於是硬是擠出笑容的說:「妳還記得嗎?最一開始我們就是這樣,是我在妳懷裡被妳拯救了呢,哈……」

  「原來上帝……是男人嗎?哈……」宓拉狄也緩緩勾起嘴角,「但很可惜啊,這次我沒辦法再和你交易了……」

  「沒關係,我已經沒有遺憾了。」謝伊逞強的笑容,最後仍然破出聲淚。「不,這就是遺憾……宓拉狄,不要走……我愛妳……」

  「我也愛你,謝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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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Finale】.〈獻給微小事物的詩 Dear My Everyth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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