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所說的事情,杜,我發(fā)誓自己沒有替丞翊做任何事情。」
龍井無奈地說,但是看安極的眼神他就知道──畢竟是三十年的朋友了,他很清楚安極是那種一旦認定某種事實就深信不疑的人,所以剛剛他才懶得多費唇舌,可是,現(xiàn)在不好好處理是會出人命的。
「我想你跟丞翊之間有些誤會,沒事的,我?guī)湍闾幚恚拧!?/div>
龍井慢慢地拿出手機,輕緩的動作只希望別引起安極更大的情緒反應,然而還是在撥號前被一旁的保鏢制止,他只好放下手機,了解朋友性格的他開口問:「你已經(jīng)有了計畫,是嗎?」
「對對……沒錯。」安極的臉上總算露出笑容,有點瘋狂的笑「井,我要你幫我以牙還牙,這樣才能證明我們的交情,也能證明你的清白。」
親耳聽到三十年老友吐出這樣破壞友誼的話讓龍井覺得難受,他也不想拐彎抹角了,乾脆地說:「你想看丞翊的情報庫嗎?你只要叫人拿一把槍指著我,然後打給他,保證多少情報都給你──這樣還比較快!」
「喔不不……我要的不是這種以牙還牙,井。」安極說著自己就笑了起來「既然黑棠想斷人財路,那麼我就要廣開財路啊,我的目標可是國家級的機密資料呀──!對你來說也是易如反掌不是嗎?」
「開……開什麼玩笑啊!」龍井聽到安極這樣獅子大開口也生氣了,他轉(zhuǎn)身就走,頭也不回「杜,你讓我很失望。如果你當這是在玩遊戲,那麼別奢望我會參與。」
週遭的保鏢擁上來,卻攔也攔不住,龍井面無表情地走過這群倒地的落敗者,他已經(jīng)打算不管安極說什麼都阻止不了他走出這扇貴賓室的大門……
「那個女人──她叫什麼名字來著?」
後頭的安極忽然出了聲。
「是不是──佐間美鵲啊?」
龍井猛然回頭,瞳孔裡滿是憤怒,他快步逼近安極並大吼:「你敢──!你對她做了什麼!」
那些倒地的保鏢像殭屍復活般纏住龍井,伸手抓住他的腳、手,而有更多保鏢湧進這間貴賓室,阻擋龍井靠近他們的老大。
安極不急不徐地拿起電視遙控器,他後方那臺螢幕跟人差不多高的電視螢幕亮了……浪花打在白沙灘上,還有椰子樹婆娑的樹影,看起來像是一座夏日度假島嶼──
龍井瞪大了眼睛,他看到遠方的茅草小屋前坐著佐間及她年邁的父母!
「這是一小時前他們在小屋享用熱帶海鮮料理的畫面。」安極笑著說「是我誠摯的招待,井,你也可以把它當作我對你貢獻的酬勞。」
「根本就是要脅我去做的籌碼!」龍井不屑地說「要我開工就快點放人!」
「噢不不不……招待券上已寫明了是七日遊,今天才第三天而已,這也表示你還有四天可以工作。」安極說到這,旁邊有人端上一杯水到龍井面前「很抱歉,我們得換個地方去,井你應該明白的。」
「這什麼都證明不了的,杜。」龍井說完,就在安極面前一飲而盡……沒幾下眼皮就變得沉,視線也逐漸模糊……他望向朋友,最後一眼……有點邪門。
原來豪華的酒席也只是另一場鴻門宴罷了。
安極自己其實也不勝酒力,他得攙著保鏢才能走路,卻還是逞強著親自指揮其他人把昏睡的龍井揹出去,西華飯店裡也有安極的人,他們偷偷接應這些人從飯店側(cè)門出去,車子當然早安排好了,從開過來到駛離過程不超過二分鐘,一切就如安極想像得順利──直到他看見對面人行道有張熟稔的面孔!
「給我抓過來!快!」安極氣急敗壞地叫。
可惜對方溜得像風一樣快,手下也只能無功而返,他除了破口臭罵也是莫口奈何,這一罵使他更沒勁,顯然流竄血液中的酒精正在癱瘓他的肉軀,費好幾個人功夫才能把他攙扶上車,卻發(fā)現(xiàn)後座的另一側(cè)早已坐了人。
「收手吧,杜……」一個溫柔卻堅定的聲音說「那是你的朋友,沒有必要這樣做,真的。」
「有叛徒嫌疑的人如果不願彌補他的罪過就無法再成為朋友,我再也不信任水城龍井了……」安極說得斬釘截鐵,但此時的他又頭暈得痛苦,現(xiàn)在酒一喝多就又犯老毛病「別再勸了,采彤,勸得我都頭痛了……」
雛采彤只好把話悶在心裡,撇過臉去看一下窗外,卻意外看見──水城龍川?
她急著湊到窗邊看個清楚,發(fā)現(xiàn)是個容貌相似卻穿著其他學校制服的男孩,那幾個鬼鬼祟祟跟在他身後的人還讓她覺得有些眼熟……?
然而,隨著車子開遠,雛采彤再也看不見往另一個方向走的孩子即將面臨的遭遇,明明就沒親沒故,她卻感到無助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