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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町メイド物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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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話
「鐵火」
在決議之間裡聚集了各方的重要人員。圓桌四人、警視廳的長官與副長官、陸軍、海軍的大將以及其左右手、軍方情報部首領「國際女僕聯盟」的代理人,甚至連卓特咸的監察委員會也都前來參加。女僕協會的阿薇里爾和露露也一同出席。
「進行報告。」
圓桌的成員之一,戴著單邊眼鏡的老人「紅心」這麼說了之後,室內便陷入一陣沉重的沉默。警視廳以及軍方情報部快速地進行了眼神交換,似乎是無言地在試探著彼此,阿薇里爾深深嘆了一口氣,接著開口說道。
「今日,侯爵從聖巴索羅謬醫院出院了。對於指使襲擊者兩名的阿比蓋爾?阿克萊德的訊問正在進行中,警視廳、軍方的合作正在持續強化。」
「逃跑的叛賊無論如何都要抓到,不管怎樣都要。」
圓桌的成員之一,肥胖的老人「方塊」這麼說。
「阿克萊德的口供狀況如何?」
「非常抱歉,目前還沒有什麼進展……。」
警視廳的長官們像是在冒著冷汗似的這麼回答,似乎胃很痛的樣子。凡賽提抓到的阿比蓋爾?阿克萊德,目前人在警視廳的收容設施內,但是根據供出的情報,目前並沒有可用的情報。
「把她移監到倫敦塔去。萊丁頓侯爵……讓鎖匠去執行她的工作。不管用什麼手段都要搞清楚大德意志到底要做什麼才行。」
「了解。」
阿薇里爾回應了「方塊」的指示之後,警視廳的長官終於感覺到腸胃狀況舒暢了一點,因為警察的工作已經到此結束了。
話說回來,關於阿比蓋爾?阿克萊德的訊問,這份工作原本就不是警察可以勝任的程度。阿比蓋爾是經過訓練的前諜報員,她原本是服務法爾特西亞王國軍方情報部的前紋付女僕──簡單來說,對於承受訊問的技巧,可以說是專門中的專門。為了能夠潛入敵國領土內並且完成任務的紋付女僕們,都經過了徹底的訓練,以防萬一被敵軍俘虜,即使是阿薇里爾自己也是這樣。不管是什麼樣的嚴刑拷打,阿比蓋爾除了自己的名字之外,完全不會吐露任何其他情報吧。
「話說回來,埃爾伍德。」
列席的海軍大將,忽然叫了軍方情報部長的名字。
「阿克萊德原本應該是妳的隊伍中的女僕吧。我記得……她的所屬部隊是負責法蘭斯和大德意志的國境區域破壞工作的特務大隊,對吧。」
「那又如何?」
「根據公開的紀錄看來,阿克萊德在派兵前往大陸的途中『戰死』了,為何現在還活著。」
「那種事情我們怎麼會知道,我想只有可能是從墳墓裡爬出來的吧。」
「難道不是偽裝成戰死,然後倒戈到大德意志那一側的嗎?大陸情報部的那些人,好像也有其他跟敵國有私下往來的人物不是嗎?」
一拳打在桌子上的聲音傳來。怒不可遏的埃爾伍德軍方情報部長,帶著像是煮熟章魚一樣的表情。
「那是空穴來風的消息!馬克雷根海軍大將!嫁禍別人也要適可而止!要說的話,居然眼睜睜讓大德意志工作員偷渡進來國內的,可是你們海軍喔,這件事情的責任非你們莫屬!」
「你說什麼!嘴巴放乾淨一點埃爾伍德!」
這次換成是馬克雷根提督的表情變得像煮熟的章魚一樣。
「難道不是海峽沿岸警備隊的瀆職橫行為造成的嗎!我可是聽說只要進行賄賂,不只武器和毒品可以偷渡進來,甚至連偷渡者都可以假裝沒看到。」
「那才是空穴來風的謠言!居然敢愚弄我的軍隊,我可不能當作沒聽到!這段發言,我一定會提出正式抗議的,你就做好覺悟吧!」
「還不快住口!」
陸軍大將的老將軍,派普將軍用沉穩的嗓音制止了吵得不可開交的兩人。他是個帶著軍帽和眼罩,散發出嚴肅氣氛的巨漢。
「現在是在圓桌的面前──要互相推卸責任的話就到其他地方去。」
在那股魄力之下,埃爾伍德軍方情報部長和馬克雷根提督都陷入沉默。
「自稱是FIVE和SIX的叛賊們的去向,我會動用最大的兵力去進行追蹤和搜索的──但是,還是很困難呢。她們接受了相當高度的訓練,甚至是連我們這邊的露露?拉?夏洛特小姐以及佛羅斯特姊妹,都能夠互相抗衡的程度呢。」
「真的是非常抱歉,帕洛斯陸軍大將。」
阿薇里爾向老將軍說。露露則是無言以對。
「不管怎樣──回到眼前的問題。」
圓桌的成員之一,老女人「梅花」說。
「非常反對大德意志所提出軍備縮減要求的韋恩萊德侯爵,這次成了大德意志的暗殺目標這件事情,已經被市民們知道了。」
「梅花」將放在桌上的報紙攤開來給大家看,那是一份今天早上才剛發行的早報。斗大的標題印著「這是卑鄙的大德意志的陰謀嗎?軍備縮減反對派議員,在光天化日之下遭到襲擊」,這樣聳動的標題。
「雖然記者們目前還沒有辦法確認,但襲擊了侯爵的那些人,自己報上的名號就是大德意志幹員。在演說會場裡聚集了大批的聽眾,那時候在現場的記者們總有一天也會這樣寫,這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大德意志企圖將可以稱之為軍備縮減反對派領袖的議員領導人抹消──這樣的想法也將會深植在市民心中。」
接續著「梅花」的話,圓桌的成員之一,嘴上留著鬍鬚的老人「黑桃」繼續說。
「這樣一來,在侯爵之下的軍備縮減反對派議員將會大量增加,使得反大德意志陣營大幅增強。而揮著旗子帶領他們的,就毫無疑問是被襲擊的當事人,韋恩萊德侯爵。真是棘手呢。」
「議會將會大亂吧,我國的講和路線,接下來也會迎來非常重大的危機。在這之後的未來,應該就是和大德意志的全面戰爭了吧。」
對於嚴正以告的「梅花」,軍方首腦們的表情變得非常緊張。在沉默支配的會場之中,阿薇里爾發問了。
「大德意志政府,對於這件事情是否有表態?」
「當然,他們發出了聲明表示他們與這件事情無關。雖然他們說是被誣陷的,實際上是如何呢……。」
對於阿薇里爾的疑問,情報部首領的埃爾伍德這樣回應──接著。
「如何……不是這樣的吧!」
在決議之間裡,隨著開門的巨大聲音傳來。列席人員全員都朝著發出聲音的方向看過去,在那裡有一個穿著深紅和服的女人,以及應該是她的從者吧,一個穿著執事服的女人站在門口。
「妳遲到了,紅葉。」
一邊呼喊女人的名字,「黑桃」一邊為自己的煙草點火。
「抱歉啊,久等了久等了──?。主角總是會比較晚到,開玩笑的──。」
在擔任國家重要職位的各位面前,被稱為是紅葉的和服女人,就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的說著。「王立女僕協會」的名譽顧問──比會長更高一級的職位,實質上的王立女僕協會的頂點登場。
「那個啊,雖然說我是遲到了沒錯,不過我可以說句話嗎?」
紅葉一屁股坐在圓桌的空位上的瞬間,馬上就巡視全部列席人員一輪,並且這樣說。實在是非常狂妄的態度。
「這件事情不是很奇怪嗎?雖然是很單純的事情,不過這邊在座的各位似乎沒有注意到。明白了嗎?回答出正解的人有獎勵喔。」
接著紅葉將茶杯舉起,裡面盛裝著從者在短時間內泡好的抹茶,並且確認著自己所拋出的問題並沒有任何人回答。
「從大德意志的角度來看,要是被知道下達命令刺殺侯爵的,就是大德意志政府的話,不是完全沒有好處嗎?我要是對方的話,應該要讓侯爵以病死的方式暗殺──或者是被瘋子襲擊的方式殺死,那個才是最佳手段。在這件事情當中,是絕對不可以在法爾特西亞這邊留下了禍根的喔。」
「……妳想說什麼?」
聽到了「梅花」的回應之後,紅葉將端正的表情轉變成充滿笑容的表情。
「為了和平協議的簽訂,法爾特西亞王國政府被要求要接受軍備縮減,這個才是大德意志的目的對吧?是打算削弱敵國的軍事能力呢。既然這樣的話,『這就是來自柏林的訊息』,那個襲擊者在襲擊侯爵的時候是這樣說的。這兩邊就對不起來了。要是這樣做的話,法爾特西亞王國反抗大德意志的機會大幅提高,要簽訂和平協議也就更困難。換句話說,和大德意志要求法爾特西亞王國接受軍備縮減的目的不同調。說白一點就是言行互相矛盾。」
接著再加上──紅葉的發言繼續進行中。
「在這件事情裡,有另外一個讓我在意的事情。關於露露在侯爵的警備成員之中這件事情,其實是非常機密的事件。實際上,露露也是在被雨具遮住臉的狀態下進行侯爵的護衛……那麼為什麼,大德意志的襲擊者會知道露露?拉?夏洛特就在那個地方呢?」
「該不會……。」
警視廳的長官發出顫抖的聲音。
「情報的保密工作應該是非常徹底的!不可能會這樣的……怎麼會……!」
「就是『有可能』喔。在這次的襲擊事件裡,毫無疑問的,有參與者知道露露就在警備成員中。而知道露露當天會在場的人……毫無疑問就是現在在這個決議之間裡的某個人。根據以上的情報,我做出了這樣的推理喔。」
為了誘導輿論,在這裡的某個人假冒了大德意志的工作員,並進行了侯爵暗殺未遂的演出──。
紅葉帶著絲質的手套的手指,敲了敲桌子。這段話讓列席在圓桌的每個人都像結凍一般。不過──阿薇里爾和露露並沒有。
~~~
「好久不見了茱莉亞。從馬上槍對決那天以來,已經過了半年了吧?不,好像更久才對……?算了不管怎樣,還很有精神真的是太好了呢。」
希耶娜?菲娜謝在招待室的桌子旁,一邊放下茶杯一邊說著。在她對面坐著的是茱莉亞?海恩菲利亞,以及艾莉莎白?艾恩菲利亞兩個人。
「……事到如今還在說什麼呢。我們彼此,對於再次見面都沒有感到喜悅的理由吧。」
茱莉亞瞪著自己的親姐姐,像冰一樣寒冷的憎恨視線充滿在她眼中。但是,希耶娜完全無動於衷。
「等一下等一下,我是這裡的畢業生喔。畢業生回到母校來看看,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順便來看看妹妹,不應該受到這種待遇吧。」
這裡是距離倫敦遙遠的西邊,王立法爾特學園的校舍內──為了招待客人而設立的招待室裡,被生活用品塞得滿滿的,足以顯示出這個學園的,或者該說是這個王國本身的繁榮。在那樣的房間裡,希耶娜和曾經的妹妹,和曾經的主人面對面著。距離上一次三個人聚在一起,已經有整整五年的時間了。
「艾莉莎白大人則是跟以前一樣很有精神的樣子……或許是非常不適合現在說的事情不過,之前的無禮,要是您能夠原諒的話就太好了。」
在沙發上半坐半躺的希耶娜,在絨毯上跪了下來,並且用表達最高歉意的姿勢。五年前,她從自己的主人艾恩菲利亞家出走,並且捨棄了希耶娜?海恩菲利亞之名,重新以希耶娜?菲娜謝為名,開始了流浪之旅──並且留下了一封信給她的妹妹茱莉亞,上面寫了『不要被束縛,追尋自由吧〈Non essere vincolato, essere libero〉』。」
「請把頭抬起來──希耶娜。妳是因為打從心裡仰慕我的母親,所以才會捨棄海恩菲利亞之名。為了所愛之人所做出的決斷,有什麼可以讓人感到羞恥的嗎。」
妳的選擇,我完全不覺得有什麼錯──艾莉莎白一邊這麼說一邊拉起希耶娜的手,將手慢慢放到臉頰上。她的眼中含著淚水。
「您過獎了。我不過是,我明明已經連臣下都不算是了……。」
在感動之時,希耶娜回握著艾莉莎白的手。曾經的希耶娜是艾莉莎白母親專屬的女僕。幾度病倒的艾莉莎白的母親,都是由她形影不離地照顧,接著當自己的主人年輕就過世之後,就立刻從艾恩菲利亞家中失蹤了。
茱莉亞則是,想起了艾莉莎白母親葬禮那一天的事情。那個時候,當家的艾莉莎白的父親因為貿易工作的關係,已經長年離開義大利,連葬禮也沒有出席。參加的人數之少,就像是對於無法產出男性繼承人的女人之死的冰冷視線一樣,當時的茱莉亞是這樣想的。那實在是非常簡陋的葬禮。
接著在那天,希耶娜在棺木蓋上的時候大聲哭泣。不顧旁人眼光而號哭的自己的姐姐,以及溫柔地抱著她的肩膀的艾莉莎白,那時的茱莉亞只能默默地看著──。
「真是太悽慘了,這樣的人生,真是太悽慘了──!」
不顧海恩菲利亞的女僕們阻止,用像是要喊破喉嚨的氣勢叫喊著的希耶娜的嗓音,鮮明地在茱莉亞的記憶中甦醒。
「妳看,母親大人。庭園中的薔薇很漂亮喔。今天的天氣也是非常晴朗呢。早餐已經準備好了喔,等下一起去散步吧──。」
對於倒臥在病床上的艾莉莎白的母親,親切照顧的希耶娜的身影,也幾乎同時在茱莉亞的記憶中甦醒過來。
「希耶娜,聽說妳才剛與大德意志的傢伙們的戰鬥中受了重傷。真的,傷口的狀況沒問題嗎?」
「就跟妳看到的一樣,我是很強壯的。而且在那樣的戰鬥中受傷,早就已經習慣了,不用擔心。」
「那,這樣的話就好……。」
艾莉莎白以非常擔心的聲音說著。
「所以萊丁頓老師的請託,就算接下來也完全沒有任何問題,小事一件。」
「不要太勉強了喔。」
「了解了。」
等等,等等──『萊丁頓老師的請託』是什麼事情?茱莉亞突然跟不上對話的內容,覺得有點混亂。或許是注意到那個樣子,艾莉莎白朝著茱莉亞微笑。
「從今天開始七天時間,茱莉亞和我要接受希耶娜的訓練。我們是臨時執照持有者,因為是實際會上戰場的人,所以必須要變得比現在更強才行。」
「小姐!請等一下,我沒聽說啊!這種事情!」
情緒非常高漲的茱莉亞,對著自己的主人質問。曾經的那個沒有表情的茱莉亞居然會發出這麼慌張的聲音,實在是難得一見的景象。
「要是事前就讓妳知道的話,妳絕對會反對的吧?」
~~~
娜娜?米謝蕾,從宿舍房間的窗戶看著天空中流動的雲,用呆呆的表情眺望著。自從倫敦回來學園之後就一直是這個狀況。妮可拿了泡芙點心過來的時候,也是心不在焉地繼續看著窗外。以前的話,只要喜歡的泡芙登場的時候,就會像要飛起來一樣,非常開心地跳過來的──。
雖然大家都知道這真的是很嚴重的異常狀態,但是因為不知道該對那樣失落的她說什麼才好,大家也是束手無策。同寢室的妮可和麗莎,則是連安慰的話也不知道怎麼說出口。
說到娜娜在想些什麼的話,她正在思考這些事情。
我又一次──什麼都做不到。
前陣子還稍微有點自豪,覺得「稍微變得能幹一點了」。在臨時執照試驗之中,以克莉絲?灣哈德等黑女僕們為對手,而完全沒有任何招架之力的娜娜一行人,對自己要求了更嚴格的訓練。在學園中與高年級生的臨時執照持有者一起參加了劍術以及格鬥術的課程。為了能夠在與凡賽提一起完成任務的時候,至少不要只有成為累贅程度的戰力──這一切都是為了這個目標所採取的行動。
「──娜娜。」
但是即使如此,SIX的實力仍然是遙不可及,完全沒有任何反抗的方式,徹底的輸了,這就是現實。必須要變得更強才行……但是,那個實力差距是怎麼回事?實戰都是那麼嚴峻的嗎?娜娜自己的夢想是能夠想成為像露露?拉?夏洛特那樣又強又美麗的女僕,但在嚴峻的現實面前,這個夢想似乎即將破滅。
「──娜娜。」
娜娜盯著自己的手掌。因為經常鍛鍊而長出來的手繭,毫無疑問是努力的證明。但是,這樣的自我滿足在實戰上一點也沒有。那麼,接下來自己到底該怎麼辦才好呢?要怎麼樣才能夠成為在戰場上也可以派得上用場的女僕呢?找不到答案。在現實上,總覺得和SIX之間的實力差距,實在不是透過努力就可以彌補的。
「──娜娜!」
終於察覺到名字被叫了的樣子,娜娜回頭往後看。在那裡的是帶著泡芙以及下午茶組合的妮可。今天是休息日,應該是想在宿舍房間裡盡情享受下午茶的氣氛吧,但是娜娜的表情卻依然帶著憂鬱。
「今天的泡芙可是自信之作喔。」
妮可一邊說一邊快速地準備著下午茶組合。接著就在那個時候。
「嗯,確實是非常美味的泡芙呢。」
室內傳來了沒聽過的聲音,驚訝的娜娜和妮可將視線轉向聲音的來源──接著,就看到了那個從天花板的梁柱上倒掛下來的人物。
「妮可?貝卡……在製作料理和點心上可說是專業級的技術。確實是跟情報一致呢。」
那個很小聲的女性聲音。毫無疑問是非常好聽的聲音。那個聲音的主人,在娜娜和妮可面前非常漂亮地三點著地。在著地時完全沒有任何聲音,那個動作就像是貓一樣。
「那麼,我就吃一個看看──嗯,好吃。原來如此,也難怪諾拉?歐布萊恩會喜歡。」
不顧在一旁傻眼的娜娜她們,非法入侵的女人將蒸籠中的泡芙放進口中。仔細一看,那是個穿著執事服,可說是「男裝麗人」的女人。在她的胸口上,艾斯帕提亞的徽章正在閃閃發光。她不只是協會公認的女僕,更是和露露?拉?夏洛特她們凡賽提一樣,是同規格的高級女僕。艾斯帕提亞的數量實在是非常少, 即使從整個王國來看,除去凡賽提四個人之外,也只有其他十幾名而已的稀少存在。
「娜娜?米謝蕾──對妳來說已經沒有發呆的時間,也沒有失落的時間了。要麻煩妳跟我一起來,紅葉正在找妳。」
這麼一說完,艾斯帕提亞的女人就抱著娜娜的腰間,接著把窗戶打開,就這樣跳了出去。娜娜的慘叫聲接著響遍整個室內,這裡可是宿舍四樓,可不是掉下去之後會沒什麼事情的高度。
「娜、娜娜!?」
受到驚嚇的妮可朝著被打開的窗戶衝過去──只看到中庭裡聚集了很多來看熱鬧的宿舍生們。而那個抱著娜娜的身影已經不見了。
「娜娜呢!?」
妮可朝著聚集的宿舍生們問,卻只得到「消失了」、「飛走了」之類莫名其妙的回答。到底是怎麼回是──?剛才的女人到底是誰──?就在因為混亂而無法好好思考的時候,發覺到宿舍房間的門被打開了。
「招集命令!凡賽提的人要來了,現在立刻到餐廳集合──妮可?」
「怎,怎、怎麼辦……。」對於一直冒著冷汗又不知道該怎麼辦的妮可,進入房間的麗莎發出了疑問。很明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麗莎用非常驚訝的表情向快哭出來的妮可詢問,妮可則是這樣回答。
「怎麼辦……娜娜被艾斯帕提亞的人抓走了!」
~~~
「好久沒有用劍了呢。嗯──算了,反正就這樣吧。」
手上拿著將刀刃部分磨鈍的訓練用劍,希耶娜這麼說。在暖身時快速揮舞著劍的動作,就像是熟練的騎士一樣。接著希耶娜將劍尖指著茱莉亞並說。
「不用手下留情,全力上吧。」
不需要顧慮小姐喔──像是在這麼說著,露出淡淡微笑的親姐姐,同樣拿著訓練用劍的茱莉亞對她的憎恨知情表露無遺,並且回覆。
「──這種事情不用妳說。」
平常用作武術授課的大教室裡,一觸即發的緊張感瀰漫在其中。在除了作為裁判的艾莉莎白之外,沒有其他人存在的空間裡,只聽得到希耶娜和茱莉亞的呼吸聲。
「『開始』之類的信號就不用了喔,這不是訓練也不是比賽──是實戰。」
希耶娜這麼說。先動作的是茱莉亞,在一次呼吸的時間之內,劍尖就突刺了過來──用眼睛無法追上的超高速度改變姿勢進行突襲。接著利用從側面下方往上跳的動作,對希耶娜的頸動派進行神速的斬擊。
「動作很大喔茱莉亞!這樣的話很容易就會被看穿了喔!」
希耶娜的劍一揮,就把茱莉亞的奇襲攻擊彈開。但是──那只不過是聲東擊西的一擊。瞄準防禦姿態時,側腹的空檔,茱莉亞在地上一踏,以單腳為軸心將身體快速的一轉。用中國拳法的後踢,朝希耶娜踢出一擊。
「體術是很厲害,很不錯的想法,但是──太慢了。」
抓住踢出的腳,希耶娜立刻將腳掌抓住並固定住,接著讓茱莉亞失去平衡倒在地上,發出了悶吭一聲。希耶娜只用單手就阻止了踢擊,並且也只用那隻手就瞬間將腳掌旋轉了。
「啊……咕……!」
「這是日本的古代柔術技巧。在實戰的話,骨頭是會被啪嘰地折斷喔。」
現在的希耶娜和服侍海恩菲利亞的那個時候完全不一樣。原本的她就擁有天才般的武術才能,但現在的實力和當初相比根本是天差地遠。能夠將古今東西的格鬥技全部精通,近身戰最強的艾斯帕提亞──艾莉莎白對於能夠親眼看見這份實力,背部不禁感到一陣顫抖。對手是這樣的她,要簡單取得一勝實在是……。
「再來吧。我應該說過了──使出全力吧,不需要顧慮任何事情。」
希耶娜放開茱莉亞的腳,而茱莉亞則是把劍從地板上撿起來,並重新擺好架式。在那個眼中,寄宿著熊熊燃燒的憎恨。
「喂喂,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嘛茱莉亞。」
希耶娜一邊苦笑一邊說。
「給妳一個建議。妳在無意識之中給自己下了某種『束縛』。嗯,搞不好妳自己都覺得妳已經使出全力了也不一定……。」
「……。」
「聽好了茱莉亞。我想要將妳從那樣的『束縛』中解放,為此妳必須要用想殺了我的態度打過來──要解開那個束縛,只能這麼做了。」
再次進入備戰狀態的茱莉亞,乘著氣勢一邊吶喊一邊朝著希耶娜衝過去。劍與劍互相撞擊,兩邊呈現僵持狀態互相盯著對方。
「怎麼啦?這是可以報復長年憎恨的姐姐的好機會喔──再更認真一點啊,妳的實力應該不是只有這樣吧。」
「好,我就使出全力回應妳的挑釁,要是後悔了我可不管喔──。」
~~~
「嘿咿嘿咿嘿──咿,SIX大人回來了喔──?」
很用力地將廢屋的門打開,SIX很粗魯地用髒兮兮的腳踩進室內。在她身後跟著的是身高很高的FIVE,背上揹著一個布袋,裡面裝著不知道哪裡找來的食物。
「歡迎回來──!」
「等很久了!」
「可以吃飯了!」
「一起吃飯吧!」
從房間裡出來迎接的聲音陸陸續續傳出來,其中有小孩子的身影,也有稍微年長者的身影。年齡層和人種也很多樣,但是不管哪一個都是和FIVE和SIX相同,穿著一身漆黑的,設計得像軍服一樣的女僕服裝。當然也不存在著本來應該要繫在腰間的協會徽章之類的東西。因為在這裡的所有人,都是從事非法活動的黑女僕。
「抱歉啊FIVE,連外出買東西都要麻煩妳。」
「嗯嗯,沒問題的……。我很想吃THREE所做的肉醬,所以買了很多材料來喔……。」
出來迎接作戰歸來的FIVE和SIX的其中一個人──被稱呼為是THREE,並帶著雀斑的紅髮女子說。她緊緊地抱著FIVE的身體,用充滿慈愛的聲音說著「平安就好」。FIVE則是擁抱回去,在THREE的雙耳上掛著的圓形耳環閃閃發亮地搖晃著。
「喂喂喂喂──。我呢?欸我呢?難道沒有迎接SIX大人的擁抱嗎?」
「誰要抱妳啊白癡。吃飯之前趕快去洗澡,聞起來就跟野狗一樣。」
「啊?妳是怎樣,想打架就是了,妳這傢伙!」
「不是我是說真的。不然妳自己聞聞看妳的味道。」
「欸?真的假的?」
接著就跟THREE所說的一樣,SIX開始到處聞自己身上的味道。那個樣子看起來真的就跟野狗一樣。
「哇真的耶,連續走了兩天路的關係嗎──嗚──……。」
「追兵呢?」
「甩掉了。因為是以王國陸軍的精銳為對手,所以多花了一點時間,但後來是JOKER姐姐們在幫我們處理善後吧。」
SIX一邊解開髒汙的靴子鞋帶,一邊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ACE沒問題吧……?」
靠近SIX身邊的小孩子這樣問,那是個有著齊肩的金髮以及藍色眼睛的小孩。從她的說話聲聽起來,有一些德國腔混在裡面。
「ACE被凡賽提的傢伙們抓到了,不過沒問題的TWO。不需要擔心,全部都跟JOKER計畫的一樣。」
SIX說完之後,FIVE就抱著被稱為TWO的孩子,並且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頭髮。但TWO則是浮現快要哭出來的表情,看來是擔心起被抓到的ACE的狀況。一邊看著這些夥伴們,SIX一邊說。
「總之就是這樣,到目前為止,所有事情都按照計畫進行中。接下來就是等JOKER姐姐們將已經準備好的導火線點燃了。」
「在這種破爛的屋子裡露營實在是有點辛苦呢,真想要趕快睡在柔軟的床鋪上呢。每天晚上都睡在硬梆梆的地板上,身體會受不了啊。」
紅髮的THREE說完之後,接著就從房間裡傳出了聲音。
「貞的呢。要是一直待在這種遮不了風雨的廢屋裡,對美容絕對是一大傷害呢。」
那是既柔軟又嬌豔的聲音。聲音的主人用手指玩弄著微微捲曲的棕髮,嘴唇尖起來表達抗議。是個有豐滿身材的美女。黑色的女僕裝的胸口,像是要被撐破似的鼓著。
「這邊的伙食,每天都是芋頭湯跟肉醬跟硬麵包不是嗎。我實在是,很想吃新鮮的肉啊。」
「不要抱怨了NINE,本來就已經很少的糧食也只能這樣了。忍耐一下吧。」
對於THREE所說的話,被稱為是NINE的棕髮美女用妖豔的笑容來回應。
「要是食物不夠的話,那掠奪周邊的村莊不就好了嗎?既然有想要的東西,那就殺了然後搶過來──在傭兵團的時候,這可是很基本的事情喔?」
THREE很討厭虐殺無關的人。對於明知這點卻還是故意發出挑釁言論的NINE,THREE的表情變得有些憤怒。
「喂,夠了。」出言制止的SIX,但她的話完全沒有辦法傳進正在氣頭上的THREE耳中。
「真是的,所以才說不良少女真的是……。」SIX一邊這麼想,但是都已經來不及了。
「喂,『NUMBERS』可不是傭兵團也不是盜賊喔!不要忘記規矩,JOKER一直都是這麼說的吧。妳難道忘記了嗎NINE。」
「規矩,呢……。」
「沒錯,就是規矩。我們『NUMBERS』絕對不是『無賴』。而是經由JOKER親手挑選的有名譽的戰士。所以掠奪什麼的……是絕對不會做的。」
「吶THREE……妳真的是雜魚呢,那張嘴巴可以閉起來嗎。」
嘖了一聲的NINE說完,現場陷入緊張的氣氛。要是隨便刺激心情不好的NINE的話,她是會「爆發」的。雖然不是像SIX那個樣子,但要是不好好處理的話,會發生什麼事情都不知道。
「呵呵,吶,妳為什麼在發抖呢THREE?可惜了妳那張可愛的臉喔?」
站起來的NINE著著THREE的方向走過去,用手指梳理著紅色的頭髮。掛在腰間的變種劍〈bastard sword〉究竟會不會被NINE拔出來,在場的每個人都吞了一口口水觀望著。
對於突發狀況感到害怕的TWO,FIVE則像是要庇護她一樣的緊緊抱著。另一方面,手中偷偷藏著匕首的THREE,則是緊緊盯著接近到最近距離的NINE。她的膝蓋就像NINE所說的一樣,無法控制地發抖著,那個樣子全都被周圍的人看在眼裡。
「吶,THREE,JOKER說了什麼事情,對我來說根本一點關係也沒有啊。我只是,因為想要盡情做我想做的事情,所以才加入NUMBERS的喔?大家應該都是這樣子的吧?」
NINE一邊巡視在場的所有人一邊說著。即使是那個好戰的SIX,也在被NINE視線巡到的瞬間,將視線往旁邊撇開。
「……不要太囂張了NINE,要是覺得JOKER姊姊不在這裡,就可以隨便妳亂來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
「開口閉口都是JOKER姊姊、JOKER姊姊……真是夠了,妳就死在這裡吧。」
NINE用自己的額頭撞向THREE的額頭之後,手伸向腰間的變種劍。就在這個時候。
「住手NINE──住手。會嚇到小孩子們的。」
從房間的深處傳來制止NINE的聲音。
「妳就是像這樣才會惹出那麼多事情,從KING那裡得到的制裁忘記了嗎?妳在把前任EIGHT砍死的時候,背後的那三道傷口。要是有下次的話,就會是刺穿心臟的釘子對吧。」
發出聲音的人似乎是要制止NINE的變種劍,將手伸向劍柄。
「唉呀,是這樣子的嗎?我啊,對於討厭的事情很快就會忘記了呢。」
「即使大腦忘記了,身體應該也還記得吧。不是說到了晚上,背後的傷口就會痛嗎?」
站在NINE背後的女人,在NINE的女僕服上,撫摸著她背上的傷口。並對著剛說出「啊哈,會癢呢」的NINE的臉頰,快速地親了一下。似乎知道這是能夠讓她冷靜下來的唯一方法的樣子,是非常熟練的動作。
「就跟THREE說的一樣,稍微再忍耐一下。等『賭場』開始之後,隨便妳要做什麼都可以──那是個可以讓被稱作『斬首桃樂絲』的妳好好展現劍術的,超棒的舞臺喔。那個露露?拉?夏洛特,還有那個希耶娜?菲娜謝,都隨便妳盡情發揮喔?」
「真是的,TEN還真是很會說服人呢。可不要到時候說話不算話喔?」
在突然之間感情變得非常好的NINE和TEN面前,THREE全身冷汗直流,連站著都有困難。雖然說因為被挑釁而一頭熱,但是自己居然惹那個NINE生氣了。那個被稱為『斬首桃莉絲』,法爾特西亞最邪惡的傭兵團首領──。經歷了危險到會被殺的狀況,而總算冷靜下來的THREE,心臟激烈地跳動著。
話又說回來──在被率領的NUMBERS之中,原本就是犯罪者的NINE很明顯是個異常。就是因為有著能夠那樣巧妙駕馭NINE的TEN存在,NINE才能夠在NUMBERS之中正常運作。如果是看穿了這點才會採用這樣的人員組合,那統領部隊的JOKER的指揮能力只能說是非常厲害。
「好啦,THREE。跟NINE和睦相處吧,不好好跪下來說聲對不起是不行的喔。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知道了嗎?」
照著TEN所說的,THREE在NINE的眼前跪了下來。明明說了不對的事情的是NINE才對,根本就沒有道歉的道理。要說內心真正的想法,實在是倍感屈辱,但是這是TEN的命令,是絕對不可以違抗的。THREE只能勉強遵從命令。
「……對不起。」
「這麼乾脆真是太好了──姊姊我啊,最喜歡乾脆的孩子了喔。」
這麼說之後,NINE用靴子的鞋尖狠狠地朝THREE的臉上踢了下去。鼻血飛濺而出,飛散到周圍。壓著鼻子呻吟的THREE朝著SIX靠過去,將流出的鮮血用手邊的布擦拭。NINE則是一邊大聲笑著「啊哈哈,真是有趣」,笑聲在室內迴響著。
「沒事吧?」
「沒事。這種程度,沒什麼好在意的。在貧民窟的時候還有遭受過更嚴重的待遇……。」
靠在SIX肩膀上的THREE這麼說。
「撿回一條命了呢。」
「嗯嗯,真的……居然跟NINE吵架。」
「安心吧THREE,那種臭女人總有一天會被我SIX大人炸爛的。」
「像妳這個樣子,可以打得過NINE和TEN嗎?哈哈,真是笑死人了。」
「怎樣啦。」
「真是的,反而感覺比較安心了……即使是身手矯健的妳也打不贏的對手,在NUMBERS裡面到處都是。NINE和TEN也是,JACK以上的成員們更不用說,JOKER則是更厲害喔。我們說不定,真的可以打敗凡賽提也不一定……。」
「不管怎麼樣,答案在賭場開始之後就會知道了。另外,妳是後方支援的重要人員,絕對不可以出現在前線喔。要是死了就沒有人可以吵架了。」
「吵死了笨蛋。」
THREE笑了之後,SIX也跟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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