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我說:
"信不信由妳決定囉。"
我看著那女人傳來的話……口乾舌燥,在對話框打字又刪,我不知道該跟她說些什麼來否認事實,她也不像是會捉弄人的傢伙。
聽見外頭傳來開門聲,我知道他們回來了,但我不想出去迎接只蹲在椅子上繼續看自己的網頁,聽著外面歡樂的嬉笑聲,總覺得這好像是兩個世界。我握著滑鼠滾動頁面,想了想開起免費的線上A片網,我很好奇她說的是真是假。
在許多東、西方混合的大量影片中我有些苦惱,因為種類太多了,尋找了標籤特別縮小範圍還是不好找,甚至因為看太多網頁上的影片縮圖,所以導致我有些忘記那女人的長相,總覺得是卻又不是,還是乾脆問她藝名算了?
當我這麼想時聽見通知聲,跳出來的對話框是常客的訊息,我這才發現自己居然已經尋找了三十分鐘,我想那女人應該不會回了吧?先跟常客談了地點與價錢後沒幾秒,她像是察覺到一樣傳了訊息給我。
"妳是不是在跟別人談?"
我猶豫了一秒,很乖的回是。
"那我出兩倍的價把妳買回來吧?"
看見她這麼說我傻眼了,這是隨口說說還是認真的?
"真假?"
如同她說自己是AV女優的當時,我懷疑、不信任她說的話,那女人卻很肯定,毫不猶豫跟我說對,我發現自己傻在螢幕前,手好像在顫抖?一個AV女優花錢買援交妹卻不上床,她只單純抱著我睡覺什麼都沒做,現在卻願意花兩倍的錢,為什麼?
"我……跟他說一下。"
這麼回覆了女人,我忐忑不安的心在上下鼓動,拒絕了與常客的交易轉跟了她,那女人好像很高興把我買下來似的居然歡呼起來,雖然只是透過螢幕上的顯示文字,但我像是能感染到她的情緒,知道女人正高興著。
然後,她要我稱呼她F子。
我們約在她放假的時間出來,當她說地點選在公園時還以為是要野戰,結果我看見F子穿著輕飄飄的白色洋裝出現,還戴了頂可愛系的大草帽、配了一副墨鏡,一整個就是要出來郊遊的模樣——也真的是出來郊遊!還是野餐!
F子居然老氣的戴著野餐籃跟我手牽手逛公園,選了一個不錯的草地鋪了毯子躺在上頭開心的伸懶腰,我跟她一同躺在毯子上賞雲,她愉快哼著耳熟能詳的西洋樂曲,而我仍然腦袋一片混亂無法回神,這種事情應該是跟家人或跟朋友比較適合吧?我發現自己完全搞不懂身旁的女人。
我和F子很悠哉的躺在一起發呆,看著在天空飛的遙控飛機還有風箏,我真的搞不懂F子在想什麼,她突然起身從野餐籃拿出了便當……手工便當,這讓我有些不知該說什麼,在F子溫柔的笑容攻勢之下,我乖乖的把便當吃完,感到心滿意足。
這是第一次,我沒有在休假時於街上閒晃、怨恨著這世界。
吃完便當我有些小滿足但又很不捨,那便當很好吃,我應該要慢慢享用的,F子陸陸續續又從野餐籃拿出食物來,我冏臉看著籃子,那是小叮噹的百寶袋不成?
「好吃嗎?」F甜甜的笑、遞出手上的盒子:「還有烤香腸喔!」
「……妳的興趣是做料理嗎?」我雖然表情抽搐但還是毫不客氣的插下去,不免要稱讚F子的好手藝,這香腸多汁又甜,我喜歡這味道又吃了一根,肚子幾乎被F子餵飽飽的,她又買了一個蝴蝶形狀的風箏跟我一起放。
「妳放假都這樣子嗎?」我問著,好不容易才讓風箏飛上天,搖搖晃晃的風箏感覺隨時都會掉下來,幸好風給了推力,它不再搖動而緩緩上升——F子拉長了線,雙眼注視著天空:「不會喔,我會在家裡睡大頭覺,睡到自然醒。」
「那妳幹嘛不約在其它地方?」我有些沒好氣地說,F子笑而不語、拉著線。
其實,時間已經超過了,基本上我現在是隨時都可以閃人的狀態。但F子的溫柔我捨不得離開,甚至假裝當作沒發現時間已到,打算等F子自己主動開口說時才注意時間。
輕飄飄——軟綿綿的。
F子飄逸的裙尾好像雲,她雪白的肌膚像是可口的棉花糖。F子發現我在看她只面帶微笑的歪頭,而我直接伸手過去摸她的手臂,觸感纖細又柔軟,她對我這舉動倒是沒什麼反應,直到我低下頭情不自禁咬了一口。
「唉呦!」她皺著眉但不像是責怪的意思,只看著我:「怎麼啦?突然咬我。」
「因為我在想,F子跟棉花糖哪個比較好吃。」雖然這句話很詭異但是真的,F子的肌膚保養不錯,我看著看著就不知道為什麼想咬一口,只見F子噗哧笑著用手指戳我的鼻子:「笨蛋,當然是棉花糖比較好吃囉。」
「但是F子香香的。」我說完又打算咬一口,F子又戳了我的脖子一次:「會中毒啦,乖乖吃棉花糖——」當她這麼說時我看見F子從自己的洋裝小口袋中拿出棉花糖,她將風箏線壓好,拆開了包裝拿出一顆白色的小小花朵手伸過來,我張開了嘴,F子將棉花糖推進我嘴中。
甜甜的,又柔軟,還有F子的味道。
「……還是妳比較好吃。」
當我故意用有些哀怨的語氣如此說時,F子笑了,她很沒風度的大笑卻不失美感,有些人被她的笑聲吸引,我看見許多男人、女人都呆住,F子開懷大笑起來很美,就像陽光下的女神般吸引人。
「妳啊,乖乖吃棉花糖,才不會變壞!」F子說著又塞了一個棉花糖,這次我很乖的也吃下去。
在空中飄蕩的風箏受到風而輕微搖晃,我總覺得自己的心就如同它,高高飛上了天卻又搖搖欲墜,然而,將我的生命送上天的女人已經不在了,我的風箏線只淺埋於沙灘上,隨時都有脫離淺沙、墜入天空的錯覺。
但我知道自己已經錯亂,迷失在廣大的天空。
F子拉著風箏線輕輕抖著,她看起來純白如紙,為什麼會當AV女優?
我沒有問,畢竟這是她的私事。
當我陷入自己的世界時,F子突然點了點我的肩膀,轉過頭的瞬間她輕輕在我額頭上一吻——為什麼這女人總是會讓我驚訝呢?她無害的微笑與溫暖深深刻印在我眼裡,本來以為不會再嘗到的擁抱居然是如此真實。
我雙手緊扣著F子,頭靠在她的手臂上。
「想睡了?」F子看我快閉合起來的眼睛問著,我嗯了聲……她坐直身體拍拍自己的大腿,我看著這暫時專屬於自己的位子,毫不猶豫的躺下去,F子的芳香還有氣息……就跟棉花糖一樣甜美。
「好好休息。」她溫柔的語氣說道,手輕輕摸撫我的頭髮。
隨著F子緩慢且規律的拍撫,我終於忍不住,漸漸的……漸漸的……潛入夢鄉。
她的手好溫柔,我喜歡這種被拍撫的感覺。腦袋越是潛下去,我感覺自己好像看到好久好久以前……母親還在時,她也會這樣哄我入睡的畫面,不知道F子是不是真的有哼歌?我的腦中徘徊著一首歌謠,母親甜甜的聲音像陽光的味道……
感覺,這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情。
題外話:
其實我真的蠻喜歡小時候母親摸我肚子睡覺的感覺,因為很舒服。
後頭應該有人發現我很少回覆留言了,關於這點我只想說聲抱歉。
大家留的言我都有看,但真的沒什麼心力想回……請見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