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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中篇】《艾爾登法環-CE.1999》(其五)

大理石 | 2024-08-18 01:26:46 | 巴幣 112 | 人氣 223


----------《艾爾登法環-CE.1999》(其五)

  密訊板如預期般地失去了訊號,癲火之力阻斷了因果性原理的運作,但板塊中的殘響彷彿還留著某人的呢喃,它說著黑暗與恐懼、疼痛與憎恨,不成泣聲的哀號在聲音的彼端持續放送,最後那個人講了,若接下來造訪的是死亡,它只求任何有聞之人別讓自己獨自赴約。
  
  蜷縮在走廊中的路克斯不曉得自己的現況有狼狽,久違的炙熱毒火再次玷污了他右眼,滲透心扉的詛咒將兩千餘年的失落與不安化為了空洞。
  
  路克斯嘀咕著,這麼努力又有甚麼意義。
  
  關於黃金王朝的一切早已隨著黃金樹的焚毀而覆滅,如今路克斯所身處的世界已經不在有他所熟悉的故事了,而所謂的羅德爾也只是借名重生的異鄉之城,那裡沒有適合神祇入座的王位、沒有容忍殺戮的黑夜,無論是交界地還是整個世界,它們都是屬於人類的國度,律法變革、天地改道,他守護諾言早已成了一則空泛的玩笑——
  
  「......撐住,路克斯,」路克斯對自己說,「別像個小鬼頭一樣哭爹喊娘的!」
  
  那個男人從風衣中拿出預藏的藥劑,那是混合了輝石塵與耶羅眼珠的鎮定魔藥,他顫抖的手將魔藥瓶口湊到了嘴邊,而後那冰冷如甜蜜之死的藥水瞬間便將燃起的癲火給捻熄了。
  
  恢復理智後的路克斯沒給自己太多休息時間,他在魔藥的藥性擴散之前又從身上搜出了兩罐補充劑與一劑特製強心針,前者是用來強化路克斯的反應力與爆發力,後者是為了中和鎮定魔藥強勁的效力,而這一套繁瑣的操作步驟走下來,他也沒啥心情在思考那些無聊的雜事了。
  
  「......去你媽的癲火。」路克斯忿忿罵道,鎮靜與振奮的藥性拮抗令他嚴重暈眩,這種狀況下他連站穩身子都顯得吃力,不過要是換成平常人的話下場肯定不會只是暈眩就能了事的情況,那些人運氣好一點就是當場暴斃、運氣差一點就是躺在床上一輩子,而路克斯之所以能這麼肆無忌憚地使用藥劑,除了他本身的身體能力就足夠強大外,其實有一半功勞還得歸功於他體內的大盧恩提供了增幅體質的恩賜。
  
  正當路克斯剛擺脫藥物帶來的致命毒性之際,他突然有個女性在不遠處說道:「您擁有強大的意志。」
  
  路克斯定眼一看,他首先注意到的是對方的左眼緊閉,而那隻緊閉的眼睛上頭還留下了一道封印咒痕,接著他理解到那位穿著古樸旅裝的年輕女子是個十分古老的靈體,她存在於世上的時間可能遠遠大於路克斯。
  
  「......我應該認識你嗎?」路克斯問。
  
  「您認識艾爾登之王雷德,這就足夠了。」女子以淡薄的語氣回答。
  
  「哈哈,那傢伙女人緣也未免太好了!」
  
  女子沒有理會路克斯的輕浮態度,她自顧自地繼續說道:「路克斯,蒙葛特的忠誠騎兵......羅德爾的傳唱者,我會協助您解決問題,但僅只一次。」
  
  「雷德那傢伙為啥就不能自己過來幫忙啊?」
  
  「他會來的,但不是現在,因為我們的王還在尋找引發災禍的根源。」
  
  「你的意思是癲火只是其中一個問題?」
  
  「是的,而一旦找到禍根,雷德便會將它焚燒殆盡,就像他當年用巨人之火祝融大樹一樣。」
  
  路克斯不禁搖著苦笑,他回想起了雷德的瘋狂與強大,路克斯得慶幸他們的艾爾登之王不是癲火信徒,否則世界毀滅也只是一眨眼的事情罷了。「請問我該如何稱呼你呢,親愛的夫人?」
  
  「我叫梅琳娜,一個未能達成使命的幽魂,」梅琳娜的聲音出現了些許情感波動,那裡頭帶有些許感謝之意,又藏著無法抹去的遺憾,「接下來我會為您指引方向,也請您帶著我一同前進,直到那枚不該燃起的火焰熄滅為止......讓您的意志成為抵禦癲狂之火的盾牌吧。」
  
  隨後梅琳娜的靈體遁入了異界,與此同時,她在原處留下了一道有如燭火的賜福之力,那就是那名幽魂所謂的指引,也是遠古黃金樹最後的殘像。
  
  路克斯輕輕撫摸那道隨時會熄滅的柔光,他還記得,當年黃金王朝的結局便是從這片散發出治癒之力的光輝開始講起的。「真懷念......多麼諷刺啊,瑪莉卡,這個世界難道還沒擺脫你的野心嗎?」
  
  梅琳娜的指引微微照亮了黑暗的迴廊,其金色的餘暉阻擋了窗外那份癲狂的色澤——此時懸浮在大樓頂端的癲火之眼又一次產生了暴漲,它柔媚的火霧也在那瞬間改變的性質,它的軀體變得更加濃稠與沉重,乍看之下猶如熟成的果實般滲出了醉人的芬芳。
  
  轉瞬間,烈焰燒穿了新威達母的蒼穹,滿月溶解在癲火之眼的凝視中,而後那片火雲降下了由煤煙構成的雪花,至此,新威達姆已成了混沌的溫床。
  
  路克斯感受到了那份象徵末日的無力感,他望著窗口的煤煙之雪愣了半餉,異樣的釋懷感襲上心頭,路克斯不經覺得末日來了也不算太糟,至少惱人的事情全都消失了,而在那之後他感受到一股被愚弄的憤恨情緒。
  
  路可斯坦言這個世界充滿了狗屎垃圾,失去律法約束的人們無數次地奔走在滅絕之路上,死亡的威脅也不曾遏止住深埋在基因深處的鬥爭慾望,因為差異、因為思考,因為存在即是痛苦,就算不被神明玩弄,高舉自由之旗的眾生也依然會擺脫不了仇恨的約束......然而路克斯不想否定他們的努力,他不想否定自己一路堅信的約定,黑夜路克斯誓言要保護一個屬於人類的國度。
  
  就算沒有意義也罷,光是活著就是最大的意義了。路克斯以此做結,而後他背帶中抽出一根僅半尺長的輝石短杖與一把特製的半自動手槍。現在是時候做個了斷了。
  
  大劍善防守、長戟善進攻、飛刀手感百分百、偶爾拿起把連枷嚇嚇人也不錯,就算進入了熱兵器時代,路克斯依然對冷兵器情有獨鍾,可是時代終究是不同了,撇開打打鬧鬧的場合,選擇正確的武裝才是致勝的重點,所以在1999年的交界地上,他選擇在窄道裡拿起有效殺傷距離長達五十公尺、而且無須費力就能令拋射物的每秒初速高達三百五十公尺以上的便攜型火器——冠以盧瑟特之名,為來客送上來自當代彈道學的毀滅流星。
  
  「"敲敲門"。」路克斯低誦著魔法之語,同一時間,他的左手抓著短杖向牆面敲了三下,偵查魔法隨即利用震動與氣流構築出了整棟大樓的概略狀態。
  
  這棟建築占地約一千四百平方公尺,樓齡推估為四十餘年,建物主體格局呈凹字狀,樓層總計共有地上十三層樓與地下兩層樓,而從八樓開始大樓的樓層布局便有規律地向北翼縮減,最終九至十三樓搭建出成了一個形似螺旋的階梯狀造型。
  
  該大樓的原始格局相當單純,路克斯所在的位置就位於當層樓的中央走廊的南翼末端,走廊兩側各有一排套房,每隔五間套房便有一處類似候客廳的採光空間,前後總計有三個候客廳,每個廳堂各有一個直通樓梯,不過南梯與中央梯附近聚集了很多不明熱源,其中幾個很可能就是癲火使徒,另外大樓的套房裡也守著許多不知是否還保有理智的住戶,路克斯不覺得在這種狀況下還有隱密行動的餘裕。
  
  這時指引之光向路克斯的心中低語:在那之上,是盛火的爐灶,眾人的絕望滋養著爐火,那必然是末日的開端,而在那之下、深還要更深的地方,則是火星的來源,儘管火星不會成炎,但所有的火焰都將隨它而生。
  
  路克斯得知訊息後察覺大事不妙,於是他抓起魔杖向地板處敲了三下,路克斯把敲門之術的偵查範圍侷限在下方區域,而後擴散在鋼骨樑柱間的震盪便以更清晰的形式將大樓下方的構造傳到了他的腦海。
  
  照理來說,大樓本身的確只有地下二層,可是在建物的最北端、也就是癲火之眼正下方的位置,那裡卻多出了一塊無法確定深度的小天坑,看來那裡就是梅琳娜所謂的更深之處了。
  
  「......真誇張,」路克斯碎嘴著,「所以那地方有啥?不會是三指吧?」
  
  指引之光沒有回應路克斯的提問。
  
  考量到輕重緩急與可及性,路克斯決定先衝上最頂端把引發瘟疫的癲火之眼給搞定,剩下的事情就走一步算一步,反正他也不指望自己能跟癲火的源頭正面抗衡,要是弄巧成拙可就不好了。
  
  速戰速決。路克斯想著,他調整了呼吸準備來場符合黑夜騎兵的盛大開局,
  
  暴風啊,通天之塔——路克斯暗暗道出風暴王的祈詞,氣流隨之鼓動,而後他將魔杖的輝石杖間置於槍口前旁,緻密的魔法公式隨著他的喝令編織成了魔陣:「兇星啊,滅絕之兆......」
  
  路克斯側身站穩腳步,以特定仰角高舉的槍與仗同時對準了上方的樓板,現在只等那時機成熟,讓氣流、魔力與呼吸有如齒輪般緊密共構,令那顆承受了莫大力量的準星捕捉到破壞的軌跡——成了。
  
  扳機一扣,發出轟鳴的槍管送出了一枚鑲了輝石塵的金屬彈,而後彈頭伴著膛線的旋力貫穿了懸浮在前方三吋處的魔陣,彈頭在接觸魔力屏障的瞬間停滯了數毫秒,剎那的蓄能令它微弱的槍口動能與彈體本身獲得了極端幅度的強化,最終子彈的初速一度提升至了原本的五倍有餘,在那股蠻橫的穿透力面前,就算是擋上了二十層樓版也形同虛設,不過路克斯之所以要讓手槍子彈擁有足以貫穿複數樓板的力量,為了其實是要使它成為第二段魔力轟擊的指引物。
  
  時過半秒,蓄積在鎗口前的三枚巨型魔力彈追著金屬彈留下的軌跡而爆發,它們曖昧的青藍色光輝化為巨鑽,無盡的螺旋輕易地將那座鋼筋混凝土造的結構體鑿出了一條寬足兩公尺的通天大洞;參雜著風吼與蜂鳴的巨響一再誇耀著那份魔力之流的狂暴,而它施加在路克斯身上的是巨大的一股致命的牽引力,意圖扯斷重力的激烈洪流帶著被粉碎的塵沙穿越了火眼與紅雲,最終那道魔力光輝驚動了所有遍布在新威達姆地區的癲火使徒,現在它們都知道有隻獵犬準備要吞噬太陽了。
  
  「——這就對了!直搗黃龍!」路克斯一邊大喊、一邊使勁跩開了被魔力牽引的手槍與魔杖,下一刻他踩上氣流蹬腿猛跳,魔力彈殘留的魔力氣旋與強風交織為螺旋,路克斯便是乘著這股氣旋飛向上了彼端的橘色天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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