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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腐虹龍仙_第五章_六手墨蓮座

UCMi | 2024-03-09 21:36:58 | 巴幣 24 | 人氣 29

停更大腐虹龍仙
資料夾簡介
末日來臨,宗教變質,世上所有主流信仰皆變為駭人邪教。帶著前世記憶,劉焚霖第一件事情是去娶一個豪門千金、沉魚落雁的鬼妻……

第五章:六手墨蓮座

  出門趕往墨蓮教大樓前,我還特意抓了把傘,蓋著白蓋頭的子夢看起來並不懼畏日照,但帶著傘總會令她舒服一些;接下來要闖進那棟大樓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還要靠子夢幫我一把,也順便試試鬼妻到底能有多大的作用。
 
  果然,當我進到墨蓮教的大樓裡,假借想加入教會的名義想進去探探虛實時,卻毫不留情地吃了個閉門羹。
 
  「你想加入墨蓮教?哪可能讓你說進就進!我們現在不收新信徒了、從哪裡來回哪裡去!」
 
  櫃臺的中年男子滿頭禿頂,用著格外鄙夷的眼神打量著我。明明對方才是可疑宗教的一員,卻表現得像是我才是來傳教的一方。
 
  「大哥,您怎麼能這麼說,我跑了好多地方都擠不進空位,拜託您通融一下,我是真心想受教;一時忙不過來也沒關係,讓我留下聯絡方式也行,就當作是結結緣。」
 
  一邊說著,我把手裡的鈔票用抄著電話號碼的紙包裹著,遞給了面前的男子。
 
  但、見到此狀的男非但沒有鬆懈的反應,反而伸出手指直直地捅到我的胸口,硬是把我推開。
 
  「我們蓮母才不會救贖你這種貪瀆利益的人。」
 
  「?」
 
  還沒等我重新開口,那個男人又開口向四周喊道。
 
  「這個傢伙是臥底的記者──!快來人啊!」
 
  一瞬間還莊嚴寧靜的大堂在男人的喊聲變得無比壓抑,除了我之外的所有人眼神都充滿了惡意。左右各伸來了一雙粗壯的臂膀,像是老虎鉗一般緊緊地鉗住我的雙手,兩個高大粗獷的保全幾乎把我給抬起了身子,隨後便朝著門口走去。
 
  「等等、不要動手。」
 
  接著,我便被一把拋到了馬路邊,像是一包垃圾一樣。
 
  「果然沒那麼容易嗎……」
 
  一邊拍拍手掌與身前的灰塵,我緩慢地站起身、隨後轉向一旁的白蓋頭。
 
  「謝謝妳為我壓下情緒,要是直接動手那就麻煩了。」
 
  我看著子夢垂在腰邊的雙手形成了猙獰的虎爪,只得安撫道。不用說是我的體能,單單兩個普通人保安,現在的子夢也是完全能輕易制服的,但因為會產生騷動所以沒那個必要。
 
  「走吧,我們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破綻。」
 
  繞著這棟十幾層的大樓走了一圈,我很快便鎖定了大樓後側的剛質單扇安全門,趁著四下無人,上前試著拉了拉。不出意料的大門緊閉,看來只能從內部開啟。
 
  「子夢,妳試試看、能不能幫我從裡面打開?」
 
  常閉防火門應該從內部推動平推鎖便能輕鬆打開;我看著子夢靜悄悄地沒入了厚重的防火門,就像是沉入水中一般毫無阻礙。幾秒鐘的功夫,只聽得清脆的卡榫聲,門被微微地推開,子夢從裡頭偏了偏腦袋,像是在尋求我的認可。
 
  「對,就是這樣,幹得好。」
 
  小心翼翼地重新進了大樓,只見防火門通向的是一整片水泥地,許許多多的貨物紙箱用保鮮膜層層包裹起來、疊放成一塔一塔的小山。我湊近一看,發現裡頭也都是些罐頭、泡麵與礦泉水,只是印上的都是中元墨蓮母的教徽。
 
  墨蓮教早就開始囤積物資了!驚駭地意識到這件事,我更加篤定他們跟末日脫不了關係,至少他們早就知道末日的到來。從來都沒聽說墨蓮教派曾主動捐贈物資到災區救濟,此時此刻出現在這裡的大量物資,顯得異常可疑。
 
  「子夢,麻煩妳替我探路。」
 
  讓子夢飄著在前方注意有沒有墨蓮教的人,我一閃身便趁四下無人走上了樓梯間。順著上樓、跳過前幾層公關與招待用的樓層後,從第五層開始正式算墨蓮教的運作區域了;儘管裡頭人並不少,但大多都待在教室一樣的房間內專注在工作上,讓子夢引領著根本不會被人發現。
 
  我一邊偷偷摸摸地巡視著走廊上的各個教室,只覺得整棟大樓冷氣開得異常強烈的同時又格外安靜,似乎到處都做了隔音措施;有好幾間房內信徒的舉止都像是在誦經,但卻一點聲息也沒有,甚至我踏在地上的腳步聲都是一片死寂。
 
  就在漫無目的地亂看時,卻突然發現子夢正站到遠遠的一邊立正不動,手平在腹前,橫指著身邊的一堵牆。我上前看了看,只發現其他空間的房門都有著窺視窗,單單唯獨子夢指出的這個房間不單沒有任何窗戶,連門都有些難找。
 
  「看來墨蓮教真有藏些東西在這裡。」
 
  我細細地摸著牆,終於在繞了幾步後從一個極細的縫隙發現端倪,讓子夢故技重施地重新打開門後,她卻很快地穿過門出來,飄到了我身後。
 
  我緩緩地將門推開,頓時看見一個碳化的蓮母像在裡頭。
 
  「嗚!」
 
  只見那看似與正常蓮母像無異的雕塑,就像一個無頭、脖子生長出一朵巨大蓮花的豐腴女體,盤坐在更大的蓮臺上,只是與一般素木材質不同;眼前的蓮母像反倒是由燒得一片漆黑的木炭所形成,但絲毫不顯得破敗,而是隱隱散發著一股逼人的威壓。
 
  ──那蓮母像,盡纏繞著大量的黑煙。
 
  說起那黑煙的正體,其實是被人稱為孽障的事物。本來只是佛家的概念用語,但當末世爆發後,每個人都或多或少能看見黑煙繚繞在各種或人或物上;反覆觀察確認後,發現黑煙要麼纏著作惡多端的人、要麼由特別兇惡的邪物所散發出,而無論是哪種、都會給人帶來相當程度的禍害。
 
  如此大量且清晰的孽障甚至比墓園裡的鬼群還來得強烈,只是讓我單看一眼便頭痛欲裂,前世各種不願回憶起的經歷咆哮著在我的腦內炸開──
 
  『劉──你肉身都沒了,乖乖做我的鬼不好嗎?我耗費心思讓你滿載怨念死去,可不是好心讓你解脫──我要你做我的鬼王。』
 
  一個猛力從後頭抓住了我的衣領,硬是一把將我扯出房間。我抱著混亂不堪的腦袋努力回頭一看,是子夢見情況不妙、努力地把我從那蓮母像前給拉了出來。
 
  而在她若隱若現的腳邊,已經躺著兩個被其弄倒的墨蓮教徒。
 
  「嗚……謝謝妳……」
 
  才剛試著扶在牆上站起,我便從口中不由自主地吐出一大灘黑水,低頭一看、只在剛剛的須臾之間,自己胸口前已經被染上一大團的孽障。見到此景,我一下子面如死灰──想要平安渡過蓮座降世,最重要的一點便是心無孽障,但這麼大一團的孽障顯然不是平心靜氣能解決的。
 
  本來想探點墨蓮教的虛實,但卻遭遇此事實在是得不償失,我頓時燃起一股惡火,要不直接屠了這邪門的地方算了。
 
  算了、算了。如果是前世已經一無所有的自己還真有可能如此肆意妄為,但爸、媽、明晴都還健在,鬧出太大的事情反而對他們不利。
 
  而且,要是將整棟大樓的人都給燒死,我身上的孽障可就不只這點了。
 
  我費了力將那兩個被子夢放倒的傢伙關進了那該死的蓮母像房間,倒不是說這兩個男人有多重,而是剛剛那次接觸給身體帶來了不小的負擔,使得我有些力不從心。
 
  「走吧,子夢。」
 
  摸著依舊難受的腦袋,我已經打算從這個鬼地方離開。光是摸出一個暗房就遇到了如此惡質的東西,天知道墨蓮教到底還藏了什麼可怕的秘密。
 
  就在這時、子夢卻已經站在了樓梯間,她微微地指了指上樓的階梯,一閃一閃的身影似乎想繼續上樓。
 
  「那裡有東西嗎?」
 
  我仔細考慮了一下,來都來了、萬一真有什麼線索,那多看一點也好,說不定將來某一天還能幫自己一把。
 
  我再次躡手躡腳的上了樓,不需要踏完階梯便聽得見樓上越發響亮的誦經聲,不安感也蓬勃地在心中逐漸生長。
 
  躲在樓道,我偷偷從防火門向內一瞥,只見此樓層沒有分隔出來的房間,一個碩大的殿堂裝飾得莊嚴肅穆,一大群身穿黑衣的墨蓮教徒席地而坐、手中各攤開著一卷及地的捲經,正一齊專注地訟唸著不可理解的詞語;而那群教徒所圍成的半圓中心、更是一個焦黑的六手蓮座,那個蓮座的身形甚至比方才所見更大上一圈,三米高的天花板在那六手蓮座的所及之處,看得我更加的頭疼。
 
  而與樓下那座普通蓮座不同,此時被信眾包圍的蓮座、下半身赫然是冒著血泡的人腿!正不斷地抽搐著與上半身同化為焦木,一股本應為惡臭的芳香糜爛在空中,卻讓人聞了直叫噁心,頓時五感皆感混亂,我只瞥了一眼便恨不得趕緊逃離。
 
  這些人分明是用活人來煉製蓮座!並不是只有樓下有那邪像,估計每層樓都設置了一座焦黑蓮像,前世時聽說有人開發出能保衛地盤的邪術,只是各有不同,看來墨蓮教已經摸出了自己一套儀式,難怪他們不想讓新教徒進入、是為了避免節外生枝。
 
  就在我噁心地想踉蹌下樓時,卻聽得後頭傳了一個宏亮的聲音,以格外舒心的語氣宏宣道。
 
  「大家辛苦了,今天這尊蓮像完成之後,我們就不用再擔憂數日後的蓮座降世了!」
 
  我停下腳步,差點沒從樓梯上摔下。蓮座降世這末日後數年才出現的詞語竟然在這裡聽到!
 
  努力地爬回了去,這次我已經不想再多看那蓮座一眼,但有關於那聲音主人的面容,還是得瞧上一瞧。只怕開口的又是什麼邪祟,我這次我先讓子夢替我探探頭;在看著子夢比手劃腳地表示沒關係後,我把視線放低,盡可能不讓那六手蓮像入目的同時,窺視出聲的主人。
 
  只見在那群墨蓮教徒的中心又多了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女子。只見那略顯嫵媚的女人黑色秀髮及踝,整理地乾淨整齊,身上穿著的長袍由一層又一層的薄裟覆蓋而成,覆蓋薄少之處甚至能看得出嫩粉的肉色;女子相貌不俗,一道嫦娥眉宛如山水般細緻地添上一筆,空靈的雙眸盡帶著憐愛掃視著腿邊的信徒,唯一的一抹鮮豔則是那張抹了紅的朱脣,帶著淡笑、似乎身心愉悅的模樣。
 
  不需多看那女人的樣貌也早已烙印在我的腦袋,我收回視線,背倚仗著身後的牆壁,一邊休息一邊聽著裡頭的話語。
 
  只見那群信徒在聽了女人的宣告後紛紛興高彩烈,發出一陣讚嘆與寬心的聲響,而那個女人又接下去說道。
 
  「我已經得到墨蓮聖母預示,數天之後蓮母將會降下神通,將世間一切罪孽以天河洗脫,之後將會借我肉身下凡普渡眾生,墨蓮教有福了!」
 
  「墨蓮教有福!墨蓮教有福!」
 
  我咬咬牙,這幫王八蛋畜生東西,本以為末世時曲教是罪惡濤天的邪人、沒想到今天才知道墨蓮教還更勝一籌!竟然連末日的發生都已經如此瞭若指掌。雖然在末日時肆意妄為、傳播邪典的那些邪教已經相當可惡,但若不是墨蓮教這些傢伙從中作梗,又怎麼會變成末日爆發、人間煉獄的模樣!
 
  子夢幽幽地拖了拖我的臂膀,似乎催促著我趕緊離開。也罷、如果這些傢伙還只是一夥狂熱分子,聚集一群武裝保全的話那還能趁早連根拔除,但既然已經掌握煉製蓮座這種邪術,恐怕不是單養一個冥妻能應付得了。還是及時收手、回去慢慢細想對策才好。
 
  憂心重重地下了樓,途中也靠著子夢悄無聲息地放倒了幾個墨蓮教徒,我這才順著原路退出了大樓。在門口苦苦抉擇之後,我刻意離得遠遠地、摸出一個打火機交給子夢;沒過多久便看見後門冒出黑煙,之後便是一陣騷亂,倉庫開始冒起了火。
 
  ──就算無法斬草除根,放把火至少能毀了那幫傢伙囤積的物資。雖然我心中明白只是縱火根本除不掉幾個墨蓮教的混蛋,甚至那些東西對他們可能也稱不上損失,但能稍微惹點麻煩、讓他們不那麼好過我才能松了口惡氣。
 
  果然、沒隔幾分鐘便聽得見警笛聲由遠而近,消防車來得異常之快,開始就地滅火。我只能暗暗希望警察或是消防隊能進去搜索一下,期盼著趁著這一點點的時間能曝光墨蓮教的惡行也好──雖然可能根本無濟於事。
 
  「嗚──!」
 
  一感到腦袋的折磨更為加劇,我趕緊走向機車,現在還是趕緊回家得好──
 
  「先生,還請您等一下。」
 
  正想離開卻又被搭了搭肩。我刻意離了大樓一個街口,才讓子夢縱火;就算知道我曾侵入大樓內應該也還沒那麼快發覺是我幹的才是。我有些不耐地回過頭,剛想著要辯解,卻看見一個包著頭巾、渾身花紋的吉普賽打扮女子,正用滿是花指甲的手抓著我,大大的墨鏡與我對視。
 
  「妳想幹嘛?放開我!」
 
  懶得跟這個女子多糾葛,我甩甩手就想離開。不料這傢伙竟然還跟了上來。
 
  「您先聽我說個一句話!一句話就好!我是要幫你的!」
 
  「我才不要妳幫、我身上沒錢,快滾!」
 
  「我不收錢!真的、你不買東西我也無所謂!但聽聽我說的話!」
 
  就在這時,追著我的女人卻拐了一步,一下子撲倒在地上,東西也四散一地。我這才隱隱察覺到這女人似乎看不見東西,周遭的人群投射過來視線,我只得悻悻然地俯身幫忙收拾。
 
  而那女人見到我停下腳步,反而不顧自己掉落一地的雜物與塔羅牌,不由分說便抓住了我的手。
 
  「你最近過得挺糟糕的對吧?不說最近、近十幾年一定是倒楣透頂,經歷過幾次血光之災,我說得對不對?」
 
  要套用我前世的經歷的話,誰不是血光之災的日常?但抱歉,我現在這副軀體前天還是個白天睡大覺的大學生,根本套不進去。跟末日的邪教打了十年交道,想騙我、妳還不夠格!
 
  「算了吧,我不吃妳這一套,反正一定又是些危言聳聽的話,之後不買些莫名其妙的東西就會倒一輩子霉對吧?」
 
  「不賣、我什麼都不賣,你讓我救你的命就行。我是算命師。」
 
  我翻了翻白眼,隨便把她的東西塞到她懷裡,想著能快點擺脫她趕緊離開。但、眼前的算命師卻揪著我的手,低著頭細細地品著我的手掌。
 
  「唉,妳到底在看啥啊?這是妳能看的嗎?要唬人也要有點限度吧。」
 
  但,那個算命師卻極其入迷地面向著我的手掌,彷彿能看出什麼端倪似地。正當我不耐煩地想收手時,卻又突發頭痛,前世的記憶也壓抑不下地開始湧現──
 
  我面前出現了一個半身化為肉泥的人影,他正隨著吃力的呼吸、身體一膨一縮地,整個人渾身血肉、若不是那件髒了快一年的迷彩裝與驚恐的半張臉,幾乎看不出來這還曾經是個人。
 
  不過、這傢伙也只有個人樣而已。看著眼前男子受盡折磨的樣子,我不覺得憐憫,反倒是渾身的愉悅──這時我才突然意識到,這傢伙就是我之前營隊的領隊,他怎麼落到這個下場?
 
  『你看看,你現在本領有多強!要是這傢伙冷眼看著你母親死去時你有這股力量,他還能作威作福那麼久嗎?』
 
  一個鑽入腦袋的女聲對我說道,那聲調起伏無不挑動著我內心暴怒的團火,我伸出手來──發現自己的手已經化為一閃一閃的靈體,隨著發力領隊也掙扎地發出哀嚎,一整團肉塊痛苦地顫抖著。接著、僅存完好的半張臉也被一股怪力給捏成血水與殘渣。
 
  『幹得好……幹得好!』
 
  女人發出喪心病狂的笑聲,似乎相當滿意我的行動。但我還不滿足,發黑的視野在周遭掃視著,旁邊都是跪地發抖的倖存者、還有一張張變為螺旋的面孔,在那些人之中,我看見了兩個正在不斷拜佛的人。
 
  陳善美、陳香婷!
 
  我發狂地吼出聲,像是惡魔般的嘶吼震懾著空氣,雙手用力到筋骨折碎,一股無形的力量奔騰著向那兩個忘恩負義的母女襲去──
 
  就在這時,重疊的景色彼此混雜著佔據了我的視線,我勉強凝神、發現自己仍跪在大街上,而在我面前的算命師此時已經滿面的驚恐,開始止不住的胡言亂語。
 
  「你是……是鬼王!不是鬼王附在你身上、你就是鬼王!兩個人搶著一個人!我算錯了、算錯了!」
 
  「放……放手!」
 
  我喘著粗氣,已經不把注意力放在眼前這個神棍身上,而是我胸前那團孽障越發膨脹了!再不趕緊處理、別說末日到來,這幾天我就會走火入魔!
 
  就在這時,旁邊又走來一人插手,她先是好言相勸地開口,又輕輕地將跪在地上的我倆分開。
 
  「唉、你們兩位是嫌鋒頭都被火災搶去了是嗎?在這裡上演哪齣呢,快點起來吧、跪在地上多難看。」
 
  說話的是一個帶著貝雷帽的女孩,看起來跟我差不多年紀大。身穿露肩毛衣內搭黑色的無袖衫,正用一臉好玩又無奈的神情看著我們。
 
  而被扶起的算命師,像是不願再多做糾葛,一起身便急急忙忙地摸索著排開人流,逕自離開。
 
  「到底哪來的怪人!煩死了!」
 
  我故作惱怒地埋怨,心裡卻相當不踏實,剛剛還好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要是前世的記憶影響著我動手動腳,那就不是三言兩語可以擺平的了。
 
  「唉,小哥你也別怪她,她是常在這附近擺攤的算命師,常揪著進出墨蓮教大樓的人說些勸誡的話。只是今天那傢伙確實有些古怪,要說的話她其實還是挺可憐的,反正你也沒出什麼事,就算了吧。」
 
  在我面前滔滔不絕地說了一大串的女孩見到我不理不睬的樣子,又自顧自地報上了姓名。
 
  「你好,我叫湯懷。看你的年紀跟我也差不多大,怎麼、你也是墨蓮教的?」
 
  「別說傻話了,誰會信那些瘋子的鬼話。」
 
  雖然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但一想到墨蓮教裡頭的情景,把我跟那些傢伙放到一起就讓人感到火冒三丈,我忍不住反駁了女孩的話。
 
  湯懷看著我的反應,想到什麼有趣的事情一般發出笑聲,她跟上了我走向摩托車的腳步,又纏上來說著。
 
  「我就說嘛,正常人誰會跟那些墨蓮教混在一起。正常的蓮教不都是大宗嗎?誰會信一個把蓮座染成黑色的宗教啊。要是連你這樣跟我同年齡的人也加進去,那社會可就完蛋了。」
 
  「哼,就算社會還沒完蛋也差不多了。」
 
  「唉呀呀,難不成你是那種特別憤世嫉俗的人?我有同感呢,世界上大多數的財富都被壞人攢在手裡,連墨蓮教那種類型的都能自己有棟大樓,實在是世風日下啊……」
 
  「煩死了!妳又想幹嘛?不要裝熟纏上我!」
 
  我忍不住對已經先一步跨上我的機車、正好整以暇地等待我上車的湯懷發怒,卻反而引得她哈哈大笑。
 
  「嘛、別那麼激動嘛,我只是覺得我們特別有緣。我有預感、我們不是第一次見面。」
 
  一邊笑著,湯懷不緊不慢地掏出手機,只見她播放出的影片、上頭是我鬼鬼祟祟地從後門進到墨蓮教大樓的畫面。
 
  見到我迅速黑下來的臉,湯懷笑了笑,渾然不知子夢已經站到她的身後。
 
  「嘛,我也不是支持墨蓮教還是什麼的,只是小哥你被栽贓跟火災有關的話也很難辦吧?某種程度上來說,我也算是來幫你的。」
 
  對我燦爛地露齒一笑,湯懷「噗通」地跳下了我的摩托車。
 
  「妳想怎樣?」
 
  要不是附近有一大堆的人,我早就想讓子夢直接動手把這女孩給弄暈,直接把她手機給毀了。
 
  湯懷突然面露苦色,緊緊地捂住了肚子。
 
  「我、我肚子很難受,小哥你那麼善良、應該不會丟下我不管吧?」
 
  我翻了翻白眼,實在沒什麼心力繼續跟著女孩糾纏下去。一把拽住她的後頸,猛地發力將湯懷扯下車,壓到一邊的牆上,形成虎爪的手用力地頂在她的腹部。
 
  「妳給我聽好,還輪不到妳這種貨色來威脅我──」
 
  威脅還沒說完,湯懷便微皺著眉頭、一臉楚楚可憐地看著我,隨後她的身子突然發軟,渾身洩了氣地癱在我手臂上。
 
  「嘖、妳──!」
 
  見到湯懷如此莫名其妙的舉動、我反而不知道該反應,不知所措地搖了搖她的肩膀。
 
  「真是的、這些傢伙到底是怎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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