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來到法米里歐市民廣場!」
週六一大早,雙子在公車站的廣播音中擠下了公車,四周盡是攜家帶眷的遊客和攜手的伴侶,以及穿插其間高舉小旗的男女嚮導。大螺旋紋的廣場中跳滿發條兔,有的對遊客招手揮耳,有的表演各種把戲,使初來乍到的遊客立即被可愛又詭異的吉祥物大軍誘惑、一鬨而散,融進廣場的洶湧人潮中。
「呼——」艾伸了個懶腰,吊帶娃娃衫的白色蓬袖也順臂下滑。她垂臂拉袖、拍拍淺褐色卡其短褲,曲腳敲敲鮮紫露趾短筒靴,拉好紅色小包的側背帶。
「這麼早也這麼多人呢?!硅措p手叉腰,撐開淺藍上衣的荷葉袖、順勢拉提白色七分褲,雙腳在淡金色涼鞋裡踮了踮,聳肩調整身後淡黃底青綠邊的小背包。
「對不起——」
「借過——」
她們倒是不落俗套,推開兔手、撥開兔尾,朝插在高聳的市政大樓正面中央巨大醒目的貪婪之鑰走。廣場上方正在投影巨幅的立體動畫和語音:「幅員遼闊的亞米娜湖位於瑟費洛三角國土的中央,是全國最大的淡水湖,也是河運系統的總樞紐。位於西北側湖岸的法米里歐,是南北向階梯運河瑟米絲的南側閘口,西接全國最廣的娜西亞莉平原,為全國中部水陸交通的匯集點,也是法米里歐郡的政經文化中心。
注意!重點來了!相比政治、經濟、人文的樞紐地位,本地居民更加在乎、更感於有榮焉的,是與全世界背道而馳,以發條和齒輪堆疊打造的機械市容!
——歡迎蒞臨『發、條、之、都!』」
「姊姊,『背道』是什麼呀?」由艾牽著走的璐,正瞇眼仰望著動畫。
「就像我們現在背對馬路和人行道一樣呢。」艾停下腳步,直盯一旁的齒輪市集廣告看板。
「嗯——對不起,」璐順手拉拉一位路過男士的衣袖?!刚垎?,背道是什麼意思呢?」並很快朝他懷中的年幼兒子做鬼臉,逗笑了他。
「就是和大家都不一樣的意思?!鼓惺窟€未反應過來,艾已回答。
璐見會意過來的男士微笑點頭,便鞠躬道謝、轉對艾說:「姊姊、妳又來了。」
「璐,妳看呢?!拱竭^看板指向通往市政大樓的寬廣行人大道,其兩側空地架起成排的齒輪造型布棚,大道上的人潮也絡繹不絕?!肝覀內タ纯窗??!?/div>
「咦?資金只能用在課題上耶?這可是妳說的呀。」
「剛好順路啊,所以就算進行課題中呢。」
「都姊姊在講——」璐抱胸說?!肝蚁蚶蠋煷蛐蟾驵浮!?/div>
「唉?老師會讓妳一個人做課題嗎?」艾也把手交叉胸前,偏頭與她對視。
璐瞪大的眼睛咕碌碌地轉了轉,拉起艾的手奔向市集。
攤販架設的齒輪風布棚大小不一,有的僅可容納單一店家、有的容納二三個攤位,也有佔用二三個大棚提供桌椅的飲食店,或是設置更衣間的大型服飾店。
「姊姊,這齒輪耳環好可愛喔,閃亮亮的。」璐捏起一只耳環擺在右耳垂邊,墊腳對著桌上的小鏡子看。
「很適合妳呢。」艾看向男店員:「請問多少錢呢?」
「要 800 元喔,小妹妹?!?/div>
璐嘆了口氣,將耳環放回原處:「小齒輪,下次再把妳們帶回家?!?/div>
「走吧,」艾牽起璐,繼續朝市政大樓的方向逛。
以機械零件為主題的攤位很多,販售發條兔周邊的也不少。兩人每一攤都東看看西碰碰,與店家和遊客們聊天,最後決定在一處帽子專賣店各買一頂帽子。艾挑了頂藍色遮陽帽,帽舌如齒輪般凹凹凸凸;璐買的是紫色平頂帽,帽簷像發條般螺旋環繞。她們戴上帽子遮擋日近當中的炙熱陽光,也總算走到市政大樓的門口。
璐:「感覺好近耶!」
艾:「我先進去了呢?!?/div>
「姊姊妳又偷跑!」
站在這裡,緩緩轉動的貪婪之鑰百多公尺寬的雙耳柄彷彿貼在眼前,令她們不禁伸手空抓了抓,再賽跑穿過巨型鎖孔底部的大門。川流不息的行人與大門警衛都沒有制止她們,僅微笑目送她們進入一樓的大廳。
(待續|貪婪樂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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