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放開手腳的大吃大喝呢!你放心吧。」海德格笑著對麥克說道,似乎回到井下地窖與眾人相聚,便能讓他忘卻一人獨行時的蕭瑟。
麥克聞言自然大喜過望,在等待海德格的期間,他無法停止去想理查的安危,尤其是在怨屍橫行的當下,麥克的想像更加悲觀,甚至他還暗暗祈禱,希望海德格至少能帶回來點屬於理查的遺物,比方手指或眼珠。不過這得知理查的平安後,麥克頓時感到一陣飢餓,於是便罵罵咧咧但神情卻無比開懷地去找了些食物,大快朵頤一番。
海德格望著麥克如此開懷,也很欣慰,與此同時,他也感受到來自身後一雙目光的注視,回頭望去,便是艾克,他似乎期待著從海德格嘴中聽到點什麼好消息。
「小子,來?!购5赂癯苏兄帧?/div>
艾克帶著好奇的心情來到海德格身旁,海德格一手搭上他的右肩,微笑的表情逐漸轉變為驚訝最後化作憂心。盡管海德格有意克制自己神情的變化,但對於身旁的艾克而言卻毫無意義,對此他不僅對海德格這樣的情緒變化感到納悶。
不等艾克發問,海德格便輕聲問道:「你是不是也去過「那個世界」?」
艾克立刻想起那道來自於自己的聲音,對著自己說道:「你還有執念」念及於此,艾克在他所謂的亡者世界裡所經歷的種種,再次一一浮現腦中。
看著愣住的艾克,海德格將繫在手腕上的一條藍紅相間的麻繩鬆開,並替艾克戴上。艾克疑惑地問道:「這是?」
「現在的你還無法控制這個能力,這條麻繩能壓制上一些時日,但未來還是得靠你自己。」海德格替艾克綁著麻繩並叮嚀著:「切記,你所看到的一切異象,都不能告訴任何人,不論是包恩抑或是愛麗莎?!?/div>
盡管艾克不明白海德格為何不準他說出這件事,但從海德格的語句中便聽到了自己最迫切想知道的答案:「包恩大人和愛麗沙小姐都還活著?」
海德格聞言神情怪異的看了艾克一眼,轉念一想,便明白艾克並不知道這事情的嚴重程度,他還關心著他所關心的人呢,絲毫不知道自己惹上大麻煩。海德格再次展露笑顏說道:「沒錯,他們都很好,不過小愛麗莎真的被你傷透了心,你小子給我想辦法彌補!」
「我會的。」艾克神情堅毅地說道。
艾克如此反應,這讓本想再打趣幾句的海德格收起笑顏,轉而再次提醒艾克道:「記得,我剛剛跟你說的話,誰都不能說。」
「海德格先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艾克意識到海德格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囑,顯然此事的重要程度非凡,這也讓他感到擔憂與疑惑。
「將這條麻繩給貝絲看,她會帶你去見一個人,那人會告訴你一切。」海德格將麻繩用力綁緊,語氣神秘的說道。
艾克的疑惑不減反增,對於自己看得到一些幻象感到越發的憂心與不安,本想多向海德格詢問一些事情,但海德格卻已朝著凱恩的方向走去,便只好打消這個念頭。低頭望著手腕上有著一個漂亮的蝴蝶結的麻繩,艾克心中升起另一個疑惑,這玩意不是這樣綁的吧?
海德格來到凱恩身旁,此時的凱恩注視著蒙多與阿比,神情有些陰鬱,似乎準備下什麼重大決定,海德格見狀並不想插手凱恩對於兩人的決定,畢竟這是身為貴族的權利。
「凱恩少爺,你父親找來了?!购5赂衽c凱恩一般,目光注視著蒙多與阿比,淡淡地說道。
「根據麥克的說法,父親不該來的。」凱恩聞言心底雖然不太意外,但念及麥克與海德格之前種種言論,父親似乎躲著凱恩村,照理說他應該不會來的才是,但凱恩卻隱隱認為,父親絕對會來的,這是一種對於親人沒來由的信任,而結果也證明凱恩沒錯。
「你還是沒看我給你的筆記本?」海德格看向凱恩,語氣中似乎早已猜到凱恩根本不會去看,果然是父子,都是硬脾氣。
凱恩將筆記遞還給海德格並說道:「我看了,但我刻意並開父親那一段,我想自已去問?!诡D了頓又道「我很羨慕,你的旅程,盡管這是令人感到絕望的旅程?!?/div>
海德格接過筆記,粗略地翻了翻,卻發現最後幾頁的字跡與自己的並不相符。不等海德格發問,凱恩看著筆記本說道:「這是我與艾克以及麥克的所見所聞,我希望你能將我們記入你的筆記當中,能夠出現在你的旅程之中,我感到很榮幸?!?/div>
海德格不發一語,細細地品讀著凱恩寫下的一切。
凱恩望著海德格那張歷盡滄桑的臉龐,憶起那筆記中一場場驚心動魄的傳奇冒險,鬼使神差的說道:「或許父親也想與你一樣,為了守護人類而戰,而非偏安一隅?!?/div>
海德格聞言,闔起筆記,朝著凱恩露出一抹令人心疼的微笑,不知是凱恩的言語刺痛了海德格?還是對於這一切太過輕描淡寫?抑或者他說對了?
海德格伸出手,揉了揉凱恩的頭,平時的他無論如何也不會這般僭越,但此刻的海德格實在忍不住並說道:「你父親做不到,但你可以啊。」
「我……」凱恩兩眼放光,似乎找到自己的志向,但當餘光撇見腳邊的蒙多與阿比,心中那股衝動,頓時消散不少,盡管他知道自己也不願繼承家業,但他卻不知道海德格為他指引的路是否正確?又或者自己有沒有膽子,走上這條道路?
海德格望著凱恩掙扎的神情,並不打算推他一把,畢竟這一推或許對他而言是無底深淵,只因這是條不可回頭且充滿危險與絕望的征途。
最後海德格再次來到地窖門前,對著眾人叮囑著會合時間與地點,眾人滿是不捨的望著海德格,他們知道此番一別,下次聚首不知又是多少年後?
「海德格,交代完了嗎?」雪莉早已在門邊等著海德格的告別,盡管語氣平淡,但眼神卻無比焦急,恨不得立刻趕回昆特鎮。
海德格朝著雪莉說道:「走吧?!?/div>
地窖大門再次被重重的關上,一股離愁在其中暗暗發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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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在說再見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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