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的電腦禁不起長期的過勞加班,所以在重要的時刻去天堂報到了,在憤怒與悲傷之餘,他只好到我這借用電腦,繼續(xù)他未完的程式報告,看著他密密麻麻的符號,不由得欽佩人腦的厲害,那麼複雜的東西,在他眼裡似乎是再正常不過了,他不斷測試他的程式,隨著測試進行不斷增減,在近午夜時刻,他終於處理好那份近乎天書般的程式,我們切了份西瓜慶祝,西瓜很甜,他的笑容很真切。
我問他程式碼建立起的虛擬世界,究竟是甚麼樣子,他說不知道,但有時候反而更能掌握,我想到了一個有趣的現(xiàn)象,如今我們所處的世界,是真實的嗎?究竟有沒有存在類似駭客任務的橋段,其實我們都只是母體眼中的一個小分子。
先來說說美國獨立宣言吧,獨立宣言中最著名的一段「人人生而平等,造物者賦予它們若干不可剝奪的權利,包括生命權、自由權還有追求幸福的權利。」
這是人類世界最著名的宣言之一,但是它卻是充滿矛盾的,為什麼?
因為「追求幸福」和「平等」是互相矛盾的,如果說小伽羅的目標是成為超級有錢人,所以她追求財富,拼命賺錢,這是她的「自由權」和「追求幸福」的權利,但很快的她與她的鄰居,就可能出現(xiàn)財產上的差異,這就和「平等」的概念有了衝突,因為「平等」就是要人人相仿,可以換個角度思考,若「平等」是代表「相同的機會」,那也同樣會帶來矛盾,因為小伽羅有了財富,她很可能會吃更好的飲食、住更好的房子、她的子女能受到更好的照顧和教育,這是她行使「自由權」的表現(xiàn),而她給予自己和子女好的待遇,也是「追求幸福」的一種,但很快的伽羅家族會因這種差異,而拉開與其他人的距離,所以沒有了「平等」。
最明顯的例子就是美國黑人族群了,即使已明文立法禁止種族歧視,但黑人平均受教權、工作地位,仍然不及白人,經濟地位較差的黑人家庭,他們的第二代很自然的會受到同樣的問題,所以「平等」在哪呢?
獨立宣言中那的自相矛盾的事實,不斷在人類社會中上演,小伽羅家族的第二代,他們較易取得社經地位較高的職業(yè),例如教授、律師,當然這些職業(yè)符碼,又是一套人類社會的價值論點,我們先別觸及那些,而他們的交往對象很自然的容易是同樣背景的第二代,無形中他們成為這個世代較上層的一族,而他們任用的下屬、交往的對象也同樣如此。
所以社會出現(xiàn)了隔閡,儘管在這上下流動相對頻繁的現(xiàn)代,他們的優(yōu)越地位仍在。十八世紀的法國大革命只是暫時的一次挫敗,但那位革命之子的手下將帥,卻有半數(shù)以上是貴族,即使是身分相對平民的奧普爾、拉薩爾,他們的祖上仍都有貴族的頭銜,著名的三皇會戰(zhàn),戰(zhàn)鬥序列一字排開,全是公爵、子爵,這些人的出身幾乎都是貴族,當然這是有時代因素,所以我想強調的是,在高喊平等與博愛的大革命之後,這個現(xiàn)象仍在,即使到了今天仍是如此,這幾年不斷有許多人提出了類似「惡性循環(huán)」的理論,當然這理論很龐大,說起來會很枯燥的,畢竟沒人想在巴哈看一份研究報告。
在相對客觀的數(shù)據(jù)研究中,統(tǒng)計出黑人的平均學歷相對較低、黃種人在美洲的工作待遇相對低落,但有趣的是,這份分析一開頭便說了「這份數(shù)據(jù)充滿缺失」,但這充滿缺失的分析,卻更能看出這個現(xiàn)象,究竟是何時開始白人取得了獨霸地位?又這個地位能持續(xù)到何時呢?這是許多人都富饒興致,卻很難有充分理論的現(xiàn)象,例如我在這裡胡謅的文章,我也只是說到了這個大現(xiàn)象的冰山一角,甚至我可以預想,如果有人願意在這留言,也許每個人也只是觸及到了一個邊邊,例如我最近很常講的人類史家哈拉瑞,他就說白人強權是歷史的一個偶然現(xiàn)象,但他卻無法解釋這個偶然現(xiàn)象,不只他,至少現(xiàn)在的許多學者都只能提出一部分觀點,這涉及的層面太廣,甚至在研究過程中很容易受到種族主義的干擾。
所以種族主義,更應該說是讓人們「相信」了種族「差異」,教育會帶來進一步的教育,而無知也會帶來進一步的無知,但萬一教育讓人們深信這種差異,那便成為「教育」推動了對種族的「無知」,更進一步深化了這份歧異。
例如你可以隨意上某個論壇,打上關鍵字「東南亞」、「外勞」等字,很快的會出現(xiàn)滿滿的歧視字眼,這是具備高度教育水準的國家會有的現(xiàn)象嗎?在臺灣如此,全世界都是,甚至美國的高等教育中,也時常出現(xiàn)這種問題,即使他們很努力在修正,這是一種很明顯的以職業(yè)、族群作為符碼的歧見。
「歷史上過往的受害者,很可能再次受害,歷史上過往的特權份子,他們的特權也很可能依然存在。」
所以相信種族有差異,或者即使嚴詞否認,但言行舉止中很自然地會流漏出歧見的心態(tài),這種階級是一種「想像的階級」,十九世紀的美國人,多數(shù)的南方人有種族歧視,很自然的他們的第二代、第三代,會更容易出現(xiàn)種族歧視,但黑人與白人真的有差異嗎?以生物學的角度來說,其實並沒有,要維持這種歧視,就必須有人能持續(xù)相信「種族差異」,這是一種類似想像的共同體,套用在民族主義、種族主義乃至於許多虛構的隔離主義都一樣。
最後這份虛構的想像,藉由上述提到的優(yōu)越的社會地位、職業(yè)、生長環(huán)境、權力關係得到了深植,於是從虛擬逐漸轉化成了現(xiàn)實,最後即使是再客觀的分析,呈現(xiàn)的都會是我在前面所說的「缺失的數(shù)據(jù)」了。
我記得我和補習班孩子聊到這段時,他們其實聽不太懂,所以我舉個例子,說「小伽羅老師對你們最好,所以她是最好的老師,隔壁班的小波蘿老師很愛罵人,所以她不好。」
同學們傻裡傻氣的都說「好」
於是我的種族信徒們,都認為小伽羅比小波蘿好多了,即使小伽羅發(fā)育不良、上班常遲到,出門不戴安全帽,但他們仍然覺得小伽羅比較好,因為小伽羅說服了他們去相信,這是一種虛擬的想像。
去想像、去認定小伽羅比較好,很自然的小伽羅領導的伽羅主義,會開始排擠小波蘿,這就像是歷史的偶然產生的動因,小波羅就像是像黑人族群,而小小伽羅們則是那些特權族群。
只要小伽羅做到兩點,一個是控制了小波蘿,例如白人莊園主控制了黑人,另一個是說服大家去相信伽羅比較好,無論是任何手段,例如特權階級的優(yōu)越條件,和著名的三K黨。
文末,最近被巴哈大大欺負不給通知,所以很抱歉,想看我文章的人可能要自己來點了,反正,寫文章是種樂趣,而讀者是種緣分,無論如何,很開心我的小屋有讀者,最後,我必須回臺北參加一場活動,所以所有的回覆,我會慢慢回,等我回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