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我說:
她回家了,即使身上有其他女人的香水味。
我裝作不知,整理她一進門就遞給我的一袋東西,聽著女人走進房間發(fā)出乒乒乓乓的聲響,應該是在找什麼吧?先回到房裡,她的確在翻著抽屜,問著自己的東西在哪。
我很快指出位子,這個家是我在打理的,東西很難記不得。
她拿了東西就站著直接看,我回到客廳繼續(xù)整理剛剛那一袋東西。其實說穿點是食品,也只是拿出來把要冰的丟進冰箱,然後其餘通通拋到點心籃。
很快的,我又聽見她的腳步聲從房裡走出來,不過消失在浴室裡。
輕輕關上的門幾乎沒任何聲音,我不自覺看去又看回來,吃著芒果乾。
聽著浴室傳來稀哩嘩啦的水聲,我想自己已經(jīng)麻木了吧……她消失了好幾日,又是跑到哪個情人家裡過夜?
所謂的加班其實我不信,她很忙沒錯,但只限於年前和年後,年中的日子我從沒看過她忙,或許對她來說陪情人就是忙吧?我無話可說。
一開始知道她偷情,我生氣也火大,她不在乎只扔了一句我不喜歡可以離開,我不知為何傻到以為是自己的錯,她的眼神太過於自然毫無愧疚。
愛情總是盲目,尤其是戀愛中的情侶,知道對方哪裡不好卻可以不停去回憶有的美好,說服自己還可以挽救,對方一定會回到自己身邊。
所以我傻,現(xiàn)在還留在這裡。
第一年,持著一定能的心態(tài)努力挽救,她說這樣的我很可愛,而那時也的確回到從前,她常常陪伴在我身邊,不過很快又變了。
第二年,又是開始的藉口加班,我們有了些爭吵,最後我輸了,因為她又扔那句我不喜歡可以離開,像是一根針插心裡……
第三年,我故意也常常不在家,通常都自己一個人去書店,不然就是夜市逛。她看我不見沒說什麼,只是臉色有點不悅這讓我有些開心,沒多久後——某次回家,剛好撞見她與別的女人躺在我與她的床上。
第四年,我不知道自己怎麼撐下去,其實放手就可以了……但是我沒有,即使知道她在外頭還有女人,我依舊假裝她只屬於我一人,或許是因為已經(jīng)有點習慣……所以我……慢慢的,不是很想去理了。
第五年,我已經(jīng)不在乎,她想回來就回來想去哪就去哪,我沒有管也不想理,只知道她的情人換了一個又一個,也沒有再故意帶回家就好,這是我與她最後的地方……不想再讓其他人踏入。
第六年,不知怎樣聊上的網(wǎng)友知道我的事情後,要我離開她,說了許多看法與他的觀點,我動搖了——然後,說了好與謝謝,在那天晚上跟她說我想離開了,她沒皺眉反而挑眉,因為我是打算隔天才整理東西離開,所以那晚我洗完澡時看見她在用我的電腦,畫面停在我與那人的聊天記錄。
第七年,這不是我自願的一年,我被她軟禁在家裡,或許人本身就是具有暴力因素的存在,我恐懼動用暴力的她,在被逼瘋時答應了不會離開。
第八年,好像去年所發(fā)生的事情都是假的。她依舊在我身邊,會帶我出去買吃的給我,不同的是當躺在床上時,我不能再像以往用不舒服拒絕她,知道身上會多不少的齒痕與傷口。
第九年,我還在這,內(nèi)心卻是空蕩的一片。突然感到不甘的反抗起了很大的反彈,我受傷——被她鎖在家裡,雙腳被她打斷又接上,我去不了醫(yī)院只能待在房間,等著骨頭慢慢的接回去。
第十年,稍微可以行走,我還是被軟禁著。她回到家露出不在乎的態(tài)度,身上依舊有其他女人身上的香水味,然後我知道——在第一年和第二年時我真的能離開,拖到第三年就已經(jīng)來不及了。
現(xiàn)在我在這,吃著她帶回來的芒果乾。
不知何時她已經(jīng)洗完澡,能感受到浴室裡飄出來的悶熱蒸氣,以及一雙碰過溫水而溫暖的手摸著臉,下一秒我被推倒在沙發(fā)上,望著女人居高臨下的表情,直到她彎起一抹微笑。
芒果乾撒在地上,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