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香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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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日運勢第一名的是──雙魚座的朋友!】
平穩上升的電梯廂中迴盪著活潑的少女聲音。
肩膀輕輕一顫,早瀨優香不由自主地抬起視線,那在小螢幕中又叫又跳的主持人映入眼簾,用著彷彿她就是那個最幸運的人般高聲說道:
【恭喜您,今天是您這個月最最最幸運的一天!要業績有業績,要人緣有人緣。偷偷補充一句~稍微主動一點的話,您在意的對象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回饋唷!】
平常的話,優香的情緒並不會被這類節目牽動。
然而今天和平常不同。
3月14號。優香的生日。
「──!」
沒來由地吸一口氣,接著用力地左右搖頭,紮在兩側的短馬尾誇張地甩動起來。
電梯抵達目的地,優香快步走出,巧遇同是「研討會」的黑崎小雪。
「早安~優香學姐。嗯?啊咧咧?臉怎麼這麼紅啊?」
「是、是這樣嗎?那個,也許是今天有點熱吧?」
「難道不是因為收到老師的回哩噫噫噫噫!」
前一秒賊笑這一秒慘叫。不過畢竟是小雪,這點程度的情緒變化也算家常便飯吧?但習慣跟不被嚇到是兩回事。優香正要向小雪抱怨時,背後傳來熟悉的溫和嗓音:
「早安,小雪、優香。」
「乃愛?妳不是比我早出門嗎?」
搖曳著雪白長髮的乃愛露出有些困擾的微笑:
「途中遇到一點事情。嗯~應該就是優香趕著過來的原因哦。」
「啊……」
一言以蔽之,社團的專利申請。
說來諷刺,千年自治區在享受科技帶來的便利的同時,也同樣受到科技的威脅。除了常見的犯罪,更多的是來自天馬行空的發明及測試途中發生的意外。
為此,「研討會」必須審慎評估每一項發明的專利申請,尤其是安全層面。
「原來報告中被捲入的學生就是妳啊。還好嗎?有沒有哪裡受傷?」
「謝謝,優香。我沒事。」
然而乃愛的表情突然黯淡下來。
「不過,特別訂購的蛋糕卻變成這樣了。」
打開紙盒,裡面的狀況慘不忍睹。不過從較大塊的餅乾殘骸,依然能看出上面是給優香的祝福字句。
優香鬆了口氣。
「乃愛沒事就好。蛋糕應該是在盒子裡撞壞的吧?沒掉到地上就還能吃啊,不用介意的。」
「嗯,謝謝妳,優香。」
「該道謝的是我吧?乃愛,謝謝妳幫我買蛋糕。」
「這是當然的……小雪?怎麼一臉誤打誤撞打開機密文件看到不該看的資料的表情?」
「那個鉅細靡遺的形容是什麼啦!啊、不是、對不起,我沒有兇乃愛學姐的意思,只是那個,今天是優香學姐的生日,但我……那個……」
「會在意這種事也太不像小雪了。不過妳真的介意的話,今天不要搗亂好好幫忙,我就很高興了哦。」
小雪的視線往旁飄開。
「……小雪?」
優香有種背脊發涼的感覺。
「就是……那個……我想說這麼做優香學姐會高興,所以我……」
「小雪。」
乃愛往前站了一步,露出燦爛的微笑:
「說出來。」
黑得燦爛的那種。
※※※
「今天的值日生是優香啊?我怎麼記得是小雪……抱歉,是我記錯了。」
老師雙手合十道歉,讓優香尷尬地搖起手來:
「沒、沒事啦。」
其實是小雪駭進「夏萊」改掉值日生輪值表。優香將真相吞回喉嚨,轉移話題:
「比、比起這個,桌上那些……」
「桌上、啊!我我我現在整理好痛、喔哇、啊!」
不知怎麼莫名慌亂的老師盛大地摔了個大跤。不只撞得辦公桌移位,整齊堆疊的文件也灑了一地。
在做什麼啊?優香想著幫忙整理,不經意地瞄到桌上放著一個明顯不是文書用品的事物。
那是有著精緻外包裝的禮物──
「……!」
──但上面寫著陌生的名字。
「老師,這──!」
差點說口的話語,在最後一刻及時踩停。
老師要送誰禮物跟自己有關係嗎?
自己也就只是老師的一名學生,有資格詢問老師的私事嗎?
說到底,就算乃愛跟小雪都記得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也不代表老師知道吧?
輕咬下唇,接著鬆開。優香伸手將老師拉起,習以為常地幫忙拍去身上的灰塵,看老師還是一臉尷尬,刻意半瞇眼睛揶揄:
「怎麼這麼緊張啦?該不會又有亂買東西的發票了吧?」
「呃,這個嘛……」
「還真的有哦?」
「雖、雖然是額外支出,但還在負擔範圍內,所以那個呃……」
「沒關係啦,不用跟我解釋。老師自己賺的錢嘛,要怎麼使用都是老師的自由囉。」
老師眨了眨眼,張嘴又閉,似乎想問些什麼,但優香搶先開口:
「比起這個,今天值日生要做什麼?」
「啊、啊……總之先把這些整理好吧。」
「知道了,交給我吧。」
整理亂掉的文件並不費力。包含對帳、審核、挑錯字,對優香來說已經是習以為常的工作,差別也就只有場所從「研討會」換到「夏萊」而已。
也許老師因為今天的文件量偏多而感到歉疚,但優香不以為意,反而非常歡迎。
這樣就不會去想那件禮物的主人是誰。
「不知不覺就中午了啊。」
「那老師先去吃飯吧,我看完手邊這疊再去休息。」
「不不不,這角色分配反了吧?」
「那可以請老師幫我買包能量果凍嗎?」
「為什麼只有妳留在這的選項啊?」
老師單手插腰,另一手豎起拇指指著自己:
「吃午餐了。我請客。」
看老師莫名得意的模樣,優香只是默默拿起一張發票:
「明明已經花這麼多錢了?」
「咳呃!至、至少還是有吃頓飯的錢啦。」
既然老師堅持,再推託下去也不好吧?要是老師打腫臉充胖子挑太貴的餐廳,自己再把老師拉回來就好。做出決定,優香便答應老師的邀約。
然而,優香很快就察覺不對勁。
平時總是在「夏萊」附近,今天卻刻意搭公車到市區。
選在商業區下車,但目的地不是以美食街聞名的駱馬町,而是三角廣場的地下街。
「這裡是?」
優香困惑地看著眼前的店面。富有百鬼夜行風格的木柵拉門及素色暖廉,門口兩旁的石燈籠搖曳著橘色的輝光,就像放了真正的蠟燭。
「一個朋友的店。進來吧。」
老師說完拉開店門,優香跟了進去──
「「「「生日快樂!」」」」
──歡呼與拉炮聲此起彼落,大量的彩帶從天而降,嚇得優香差點連光環都變形。
優香冷靜後左右看了看,「研討會」、「貝里塔斯」、「工程師部」、「遊戲開發部」……店裡面滿滿的熟面孔,無一不露出充滿成就感的笑容,難掩期待地看著自己。
至於店門旁的老師則是注意到自己的視線後,一臉幼稚的勝利表情,還比出約定俗成的勝利手勢。
「……我就說吃個午餐怎麼跑這麼遠,原來是這樣。」
老師的笑容頓時僵住。
「欸?驚喜失敗了嗎?」
「很成功哦。我是真的被大家嚇到了。」
優香向大家微笑,轉回老師:
「不過老師太刻意了,我就有心理準備啦。」
扯起嘴角,感覺不出笑意。
老師眨了眨眼,張嘴又閉,似乎想問些什麼。
「讓一讓讓一讓!優香學姐別總跟老師眉來眼去啦,先吹蠟燭吧!要許三個願望哦!」
誇張的三層蛋糕從店內滑了出來。看到負責推車的是小雪時優香還捏了把冷汗,但乃愛跟著一旁,看來是不用擔心。
「嗯,我來了。」
優香的生日派對就在老師納悶的目光注視下開始。
許願、接受祝福、分享蛋糕,愉快的氣氛中隱約流淌著一絲沉悶,就像心中有團鬆不開的結,讓優香無法放開心享受。
「優香。」
「乃愛……跟老師?」
在陽葵那不知是自捧還是祝賀的小演講結束後,乃愛推著老師來到吧檯。
果然是這樣。優香問:
「今天的派對是乃愛計畫的吧?」
「答對了,但也沒答對。」
優香微皺眉頭。這時老師上前,拿出早上那個寫著陌生名字的禮物──
「優香,生日快樂。」
──另一手拿出店家的熱毛巾抹了抹,那陌生的名字在優香的注視下,漸漸變成「優香生日快樂」的字樣。
優香瞬間傻了,彷彿有個宇宙在腦中爆炸。
老師記得我的生日!這是喜悅。
老師怎麼可以整我!這是氣憤。
大腦裡頭彷彿出現兩派高舉著喜悅與憤怒旗幟的大軍開始打架,導致優香只能愣愣地看看那盒禮物又看看老師,而後者則賊笑著揭露謎底:
「這是變溫卡片。」
說著將禮物放到優香手上,催促她拆開。
「原子筆三件套組……」
而且是優香愛用的牌子。這肯定是乃愛的主意,因為前幾天優香才說要訂新的備品,乃愛卻勸她不用這麼急著買。
此外還有一張卡片。
「這就是普通的卡片了。」
老師補充,這讓乃愛不小心笑了出來。
優香狐疑地看了眼老師,打開卡片──
書寫在上的,毫無疑問是老師的筆跡。
字裡行間描述的,確確實實是與老師相處時的瑣事。
每一字每一句,儘管描述的內容與觀點和自己所想的多有落差,但無庸置疑的是充滿老師的真心。
──沒看到最後,優香已經忍不住油然而生的情緒,視線變得模糊。
「……真是的,因數分解也應付不了這種狀況啦。」
「優香?」
老師擔憂地彎下膝蓋,讓視線與坐著的優香平行。
「老師,謝謝──」
「優香學姐!不才小雪幫妳搶來蛋糕上最後一顆櫻桃哦哦啊啊啊啊!」
就在這時,那個不會讓人失望的學生,黑崎小雪來迎聖臨。
在乃愛有所反應前、老師還沒轉頭前,優香喝斥小雪前。
小雪以跳芭蕾般的動作繞過乃愛,卻左腳絆右腳失去平衡,跌倒前一刻撞到老師恢復站姿,不只躲過跌倒的命運,手上的蛋糕和點綴其上的櫻桃也安然無事。
「呼~好險好險,雙重SAFE。優~香學姐,最後一顆櫻桃……學姐?怎麼臉那麼紅啊?老師怎麼一直看旁邊?耳朵也紅透了耶?」
「小雪。」
「乃愛學姐、啊、那個……我、我再去拿杯果汁!」
看到好友跟老師的模樣,乃愛不難猜到剛才發生了某件「意外」。至於為什麼說是猜,是因為從乃愛的角度只能看到老師的背影,沒能真正用自己的雙眼捕捉決定性的瞬間。
然而值得慶幸的,大概就是「意外」發生的瞬間,自己跟小雪的位置擋住店裡所有人的視線了吧?
「最幸運……嗯。」
似乎聽到優香的低語。乃愛看向好友,明顯訝異地睜圓眼睛,但很快就恢復平時那平靜無波的眼神,但卻止不住嘴角的上揚。
「看來這份機率是真的呢。」
畢竟這一刻的好友的表情,是即使寫入紀錄也難以重現的,令人動容的燦爛笑容。
づ(?ω?)づ[我是]づ(?ω?)づ[分隔線]づ(?ω?)づ[喏噠]づ(???)づ
大家好,感謝各位看到這裡
臨時趕出來的一篇,雖然在這麼晚的時間發文違背給自己設下的原則,但為了趕在最後一刻為優香祝賀,也不管那麼多了 我就沒原則啦
向每位老師/狼師/羊師最值得紀念的第一位學生,早瀨優香,獻上我們的祝福~
感謝您看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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