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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回提要:
吉光喚得陽辛情,最後心願成追憶。
依戚交付予顓頊,重擔壓肩難解疲。
泰逢和三足鳥互望,兩者在夢境世界本應只有意識呼喚,但三足鳥是意識主,為自己塑造了姿態。
三足鳥判斷泰逢的氣息後,發出失望的喃喃:「……不是金神大人。」他水亮有神的大眸染上了哀愁,從威風凜凜轉為楚楚可憐的氣質。
「你好,我是泰逢,這是我所施展的吉光術。」泰逢說明。
「吉光術是靈虎族的能力,原來靈虎族還有後人。」三足鳥略感詫異。
泰逢以為氣氛不壞,順勢而說:「山林變遷時死傷嚴重,我剛好被人所救。」
「……你為何而來?」三足鳥不解地問。
「你還記得剛才發狂攻擊的事情嗎?我的救命恩人欲知你的身分和魔化原因,好為你請命。」泰逢坦率回應。
三足鳥沉思後說:「我遇到不弱的仙人,希望他們了結我。」
「只要你能維持意識,即使魔化也……」
泰逢話未說完,三足鳥即落寞搖了頭,說道:「我以為你是金神大人才出面,這是我保持仙體的最後機會,這次一過……我撐不住了。」
三足鳥身上的仙氣越來越黯淡,他已屆魔化的邊緣,純粹是用意識支撐到現在。
「金神大人能幫助你嗎?如果這樣的話……」
「至少向他說句遺言。」
「……」
泰逢正思延遲三足鳥的魔化速度,但聽到三足鳥絕望的話語後,瞬間沉默了。
「雖然不認識你,但你感覺不是壞人。遺言……也只能跟你說了。」三足鳥難掩悲傷。
「你出自鳥族,可以使用最後之羽傳達遺言……我會盡力將它交給金神大人。」泰逢與蓐收雖是素昧平生,肯費時間還是辦得到。
「我不要染上濁氣的,但……」出外即陷入發狂的三足鳥,難將遺言妥適記錄於最後之羽中,內心為之消沉。
「我們先不談遺言。」泰逢制止三足鳥的負面思考,改說:「我可以先詢問你的名字嗎?」
「陽辛。」三足鳥回應。
「陽辛,請問你為何會沾附到濁氣?是天界發生何事了嗎?」泰逢問。
「……」陽辛沉默。
他出任務是機密,縱使不是機密,也不能向陌生人述說;然而,這是最後道出真相的機會。他掙扎是否啟口。
泰逢亦知此理,從容應對:「我的救命恩人名喚依戚,她是北方天帝的部屬,正為了救你想法子。你現在安穩休眠,就是託她使用力量之助。」
「……確實。」陽辛明顯感受外力相助,不然他不可能維持如此平穩的狀況,姑且信了泰逢。
「太陽受金神大人管轄,你是聽命金神大人的命令出動嗎?」泰逢主動提問。
「不是的。我們兄弟受父親大人的命令,阻止共工到承光府,卻在路上遭遇奇怪的敵人而染上濁氣。」陽辛不再隱瞞。
「兄弟……所以全部都染上濁氣了嗎?」泰逢盡可能壓制情緒起伏。
「大哥擔任日職未至,但……」陽辛轉念一想,急忙說道:「當時我保護了么弟,陽癸應該沒事的。」
泰逢震撼不已,沒想到八顆太陽(他樂觀將陽癸排除)都沾附濁氣,一時難以言語。
陽辛不意外泰逢的反應,嘆道:「那些敵人類似鬼族,殺害之後會從體內釋放強盛的濁氣。最後他們撲上我們一一自殺,所以……」
「你有看到術法的印記嗎?」泰逢嚴肅地問。
「他們全身都有奇怪的血色印記,但事態緊急,我看不出來。」陽辛對術法鑽研有限。
「……很像蘇里說的那種術法。」泰逢喃喃著。
「你知道嗎?」陽辛苦澀地說:「不論知不知道,都請告訴大家防範這種術法,它非常邪門。」他希望這種親身經歷到此為止。
濁氣再度環繞陽辛。他已經失去驅逐濁氣的力量,或說這些濁氣是從他體內而生。同時顯示封護之力的效果減弱了。
「父親大人……」陽辛哀戚不已,對於自己的即將魔化恐懼不已。
「你……不考慮魔化嗎?像是四兇那樣。」泰逢自知此話聽來無禮。
「請將我的金輪和最後之羽交給父親大人,請在我魔化前了結我,如果可以的話請保護我的么弟陽癸。」陽辛趕緊道出所有的遺願。
「……我知道了。」
泰逢已知陽辛的決意,不再勉強,打消了吉光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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銕吾研究金輪,其作工精巧,圓球弧度易於滾動;它也像是只放大的金戒指,但比黃金更加堅固。
他趁此時空檔研究天界工藝,將金輪轉來轉去,瞧到其內部有小巧的字,好奇地問:「這啥?」
檮杌湊頭去看,稍微瞇起眼才看清可比米粒的字,「陽辛。」
「……啥?」銕吾不解。
「可能是他的名字。」丹殊平放誅魔劍,肅穆擦拭劍身。
依戚觀察覆蓋於陽辛身上的封護之力已薄如蟬翼,神情凝重。
泰逢未歸,不宜躁行,但封護效果將失,依戚須提早應對。
靈氣通道漸漸消失,當散溢的靈氣與凝月湖的仙霧融合時,泰逢睜開了雙眸。他先道結論:「他希望以仙體狀況了結性命,請你們將金輪和最後之羽交給他的父親,並保護他的么弟陽癸。」
「這……」銕吾驚愕難語。
丹殊停下撫劍的動作,冷靜提問:「他有向你提及身分和名字嗎?」
檮杌猜想銕吾可能會有的回應,先使眼神要銕吾乖乖閉上嘴。銕吾確實納悶,以雙手摀嘴,當名稱職的旁觀者。
泰逢輕易道出:「他名喚陽辛,奉其父親的命令出任務。」
「……他的父親?不是奉金神大人的命令?」依戚不無疑惑。
時間縱然急迫,泰逢不回答眾人的疑惑前,取不得相應的信任。畢竟,殺害擔任日職的陽辛,非泰逢隨口幾句所能決定。
泰逢亦知此理,從容而說:「他奉命阻止共工到承光府,途中可能遭遇被施予『彌留咒』的亡鹿族人,因而染上濁氣。」
「……彌留咒?」丹殊沒聽過。
銕吾輕拉檮杌的毛,小聲問道:「承光府……那不是后土在的地方嗎?」
「……」檮杌神情凝重。
「時間不夠了,我晚些再解釋彌留咒。」泰逢憂慮地說。
陽辛的仙氣越來越黯淡,這是將遭濁氣覆蓋的前兆。依戚的封護之力得強制壓制仙氣和濁氣,但無法阻止魔化。
「由我動手。」
「不,我來,我再跟大人交代。」
依戚雖勸阻丹殊,但語氣聽不出決心。
丹殊輕按依戚的肩膀,平靜分析:「我與天界素無恩怨,且同為『光明氏族』,斬殺瀕臨魔化者合情合理。」
他看出依戚仍在尋找保全陽辛的辦法。除因月詠氏族對魔化者排斥較低,更重要的是太陽的身分問題。依戚必須考慮顓頊居於動輒得咎的處境。
「丹殊……」
這份重擔足以壓垮依戚堅強的心志,她慢慢退後,感謝丹殊為她擔下了。
「檮杌,一定只能殺、不能像你一樣嗎?」
「他對抗濁氣,堅持不魔化……送他一程才是仁慈。」
單純的銕吾不懂其他人複雜的考量,檮杌回歸初衷,尊重陽辛的選擇。
「喔……」
銕吾最困惑的是:怎樣的堅持讓陽辛寧可死亡,也不願活下去。他早在后土設置的心魔漩渦中,知曉自己對求生的渴望。
當泰逢返回時,陽辛便已醒來。他緊閉雙眸,透過這段時間將最後的思念凝聚成最後之羽。他受封護之力束縛難以動彈,出自本能的顫抖反應洩漏了他的不甘。
他睜開明亮的雙眸,自行宣判時間已到。
「……」
丹殊對誅魔劍灌輸仙氣後,將劍尖瞄準陽辛,毫無猶豫刺穿陽辛的心臟。
鮮血沿劍而下,但沒聽得陽辛的尖叫。他因丹殊出手之速不及苦楚,抑或疲累尋得解脫。
身為鳥族之後,陽辛最璀璨的羽毛作為乘載思念的最後之羽,身姿因心願終了而漸漸消除,靈魂同仙氣般銀白閃耀,在離散的仙氣中化為一團魂球飛離了人間。
銕吾曾看過類似的景象。在鏡銅礦坑時,隨襲擊村莊的仙人被殺,一團團的魂球飛出,像是流星般的閃耀--美麗,又哀愁。
那些人的魂球不如陽辛純粹而高傲,銕吾似乎理解陽辛以仙體了結自身的堅持。
最後之羽翩然降臨,依戚伸手掇取,靜思許久。
「有讀出內容嗎?」丹殊以乾淨的絹布擦拭劍身上的血痕。
「沒有,這是交付至親的思念。」依戚搖了頭。
銕吾怯生生地問:「那個……他的父親是誰啊?」他懷疑在場可能只有他不知道。
眾人理當露出費解的神情,但他們太瞭解銕吾,咸認這次的疏忽。
「是中央天帝的屬官--帝俊大人。」泰逢回應。
「我好像有聽過……」銕吾覺得耳熟。
「陶唐國君的父親。」丹殊貼心補充。
銕吾雙眼睜大,驚呼:「所、所以,太陽和陶唐國君是兄弟?!」
「是。」丹殊道。
銕吾本來愁容滿面,聽到這話竟舒展了眉心,平穩地說:「那將羽毛跟金輪交給陶唐國君就好了嘛。」枉費他為交代遺物苦惱許久。
依戚拿起已經冷卻的金輪,平靜地說:「我會將兩者交給大人,並說明原委。」
「喔……好。」銕吾不堅持。
丹殊看向泰逢,嚴肅問道:「你剛才提起『彌留咒』,那是何種咒術?」
「有次蘇里氣沖沖的,怒喊『我就算全族死光光也不會用彌留咒』,我好奇問那是什麼,他說那會變成人不人、鬼不鬼,最後還會冒出一堆濁氣。」泰逢回答。
「……啥?」銕吾從意境覺得可怕,但聽不太懂。
「我只知道這樣,我和蘇里的關係不算好。」泰逢眼神一黯。
「你們又是誰?」檮杌瞥了一眼。
「我被熏池大人收留,蘇里是熏池大人的孩子,冽銓是蘇里從小照顧到大的。我自小和蘇里一起生活,感情不算好,但也不是差……」泰逢斟酌用詞,以免眾人誤會。
眾人對這些名字都很陌生,依戚先釐出關鍵人物,「聽你的意思,熏池是哪方神祇吧?」
「他是敖岸山的山神,屬中央大地管轄。」泰逢微笑地說。
「敖岸山離承光府不遠。」檮杌補充說明。
「……那你聽過那個叫熏池的山神嗎?」銕吾懷疑地問。
檮杌打了呵欠,搖頭道:「吾待在人界,天界只到承光府。」他忘記告訴銕吾,四兇有被規定長居人界。
丹殊從依戚、檮杌都沒聽過熏池,再問:「你們的目的是什麼?」
「蘇里一直認為熏池大人的死因有問題,聽信相柳的話,認定是黃帝後裔的陰謀。」泰逢低下頭,小聲地說:「我一開始也這麼認為,直到蘇里要利用三苗族的仇恨顛覆晉陽,我才知道錯了。」
銕吾交叉雙手,用力思考,煞有其事地表示:「我聽不懂。」
「吾也不懂。」檮杌投了銕吾一票。
面對兩者的反應,泰逢不禁慌亂,急忙問:「我說的很難懂嗎?」
「嗯……」
丹殊和依戚咀嚼泰逢的意思,邏輯聽來沒特別問題,但就是哪裡奇怪。
「為何蘇里覺得熏池死因有問題?相柳又說了什麼?還有你相信的原因是什麼?」依戚連續問了三個問題。
「熏池大人後來到人界開墾,位置跟與你們相遇的那邊不遠。然後,我不知道蘇里跟相柳說什麼,我只是熏池大人過世後改依蘇里而已……」泰逢的貓耳都垂了下來。
「你缺乏辨別是非的能力。」檮杌欲言泰逢是「牆頭草」,改成這句也沒有較具善意。
「我只知道熏池大人每次跟天界使者與會後心情都很差,但他不會跟我說,蘇里也不會說……」泰逢因眾人的目光感到越來越難受,尾巴同耳朵無力下垂了。
「丹殊,你怎麼看?」
「……」
丹殊和依戚承認檮杌某種涵義說中泰逢的性格,但不至於認為泰逢是牆頭草,但有聽沒懂的情況難免懷疑泰逢有所隱瞞。
「我真的只知道這樣。」泰逢搖了頭。
銕吾的目光始終落在泰逢的貓耳和尾巴上。雖然狗和貓的性格表現不同,觀察一段時間仍能找到共通點。他相信泰逢沒有說謊。
他將眼前泰逢的姿態和貓型聯結起來,腦中浮現一名老人家透過抱貓尋求慰藉的畫面。他脫口而出:「……你那時該不會還是隻貓吧?」
「……對,我是這一年化形的。」泰逢露出尷尬的神情,辯駁道:「我不是貓,是靈虎。」
銕吾一語驚醒夢中人。
化形對仙人意義重大,此點證明泰逢非常年輕。以此來論,便可理解他在熏池心中的定位,某種涵義合理他所知甚少的原因。畢竟身為貓,對複雜的人事認知和瞭解有限。
依戚暫且相信泰逢沒有隱瞞,平靜詢問:「相柳除了提出陰謀論,有實際的作為嗎?」
泰逢果決點頭,侃侃而談:「他在敖岸山設置一個水琉球,供給附近水源,一群夫諸都聚在那邊游泳。」
銕吾回想夫諸的體型,驚呼:「那水池得有多大啊……」
「占了敖岸山的四分之一,嚴重壓縮我活動的範圍。」泰逢顯然不喜歡寬廣的水域。
夫諸雖造成晉城洪患,但只看夫諸本身,想像成一群山羊在水池內游泳,露出幸福的神情,銕吾覺得挺可愛的。
檮杌打了呵欠,他不喜歡水,對此沒有遐想。
「水琉球是共工的能力。」依戚倒是意外相柳喚得動共工。
「妳怎麼看?」丹殊尋求依戚的看法。
「我打算跟大人討論一下,也許他會知道這些事。」依戚回應。
「也好。」丹殊道。
丹殊將染有陽辛鮮血的絹布交給依戚。依戚將最後之羽放入絹布內,收起金輪和絹布,取出白玉蓮子生成溝通渠道,思索如何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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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戚在相對的一端,見到了顓頊。
顓頊有嚴格的衣裝規矩,當他穿上整套北方天帝的服裝,並安上身後的防衛措施,表明有正事須由他親自出面--還是嚴峻有風險的正事。
顓頊瞥見依戚手上的金輪,平穩說道:「妳比我想像快些。」
依戚將金輪和絹布交給顓頊,恭敬回復:「大人,這是日職陽辛的金輪和最後之羽,他的遺願是將兩者交付給帝俊大人,並保護么弟陽癸。」
顓頊直接翻過金輪,確認其內側刻有『陽辛』二字。
「……」依戚沉默。
顓頊掀開絹布,端視最後之羽,其是三足鳥最引以為傲、閃爍如陽光的胸前金毛,未染濁氣,依然光鮮耀眼。他試著讀取內容不果,幽幽地問:「他的魔化狀況如何?」
「他強硬維持理智,維護仙體,事實上非常嚴重。」依戚據實稟告。
顓頊亟欲讀取最後之羽的內容,雖使用強硬手段可成,事後亦會被帝俊發現。他衡量兩者利害後,只能按捺對未知遺言的衝動。
依戚明白顓頊的心思。因為不知道陽辛向帝俊表達何事,如同一顆未爆的炸彈隨時都有引爆的可能。
「妳是如何做到維持他的仙體?」顓頊收起最後之羽。
「我們在一個月前收留一位名為『泰逢』的靈虎族人,他使用『吉光術』進入陽辛的意識內,兩者溝通達成協議後……丹殊代替我了結陽辛。」依戚回應。
「靈虎族……」顓頊喃喃著:「妳們遇到如此稀有的部族,也是不容易。」
依戚顯見顓頊知情,便問:「大人,可否告知靈虎族的來歷?」
「他們生活於純淨的山林間,跟南境鳳族同樣要求環境。平常獨自行動,毛皮和肉質很得獵人喜歡,處境瀕危。」顓頊道。
「原來如此。」依戚從泰逢遭遇不止環境危機,還有獵人的獵捕,理解熏池的重要性。
顓頊眼神一斂,沉重表示:「我沒想到妳取得純淨的最後之羽。如此,我很難向帝俊表示斬殺太陽的必要性。」
依戚聽後微愣,低頭不語。
顓頊無意指責依戚,略帶消沉地說:「妳們做得很好,好得出乎我意料。」
依戚對顓頊一閃難得的苦楚,內心泛起點點的不安。如此堅強、不外顯脆弱的顓頊,竟無法在她面前完全隱藏情緒,足見此事造成的壓力之沉。
她必須為顓頊尋得好說法,乃言:「大人。經泰逢的說法,太陽阻止共工到承光府前,遇到使用『彌留咒』的亡鹿族人才染上濁氣。」
「……彌留咒?」博學的顓頊挑起了眉。
「泰逢曾聽一名叫蘇里的仙人提起,術後會造成人不人、鬼不鬼,還會冒出渾身的濁氣。然後,蘇里的父親是敖岸山的山神熏池,聽說死因不單純,才會幫助共工……」依戚一股腦兒道出所知。
顓頊略思後說:「妳得到許多情報,皆需深入調查。」他一時難以消化全部的訊息。
「……是。」依戚承認這些情報來得突然。
「依妳所言,彌留咒聽似與亡鹿族相關,但也可能出自變蛇族。」顓頊沒忽略共工軍的組成結構。
「是。」依戚附和。
「敖岸山屬中央大地,我擔任輔佐官時曾看過熏池之名;若他後人為此反抗我軍,有必要深入調查。這件事,我會請人處理。」顓頊嚴肅地說。
目前遭遇問題皆來自中央大地,顓頊擔任少昊的輔佐官時期都難過問,遑論現在北方天帝的身分更無權干涉中央大地的事務。
依戚亟欲幫助顓頊,但其不提,身為部屬的她不適合揣摩上意。
顓頊瞧見依戚殷切的目光,苦笑道:「妳真的是認真派,沒任務就會心神不寧。」
依戚順勢而說:「我已經在凝月湖閑散過了一個月了……」
「妳跟丹殊處得如何?」顓頊問。
「我……」依戚低下頭,臉頰緋紅一片。
「妳跟瑠一樣,都把感情放下去了;她常常心不在焉,不像妳還掛念任務。」顓頊比較兩人後,不禁搖了頭。
「這……現在的情況……」依戚想說大戰氛圍下的和平時光,讓她過得膽戰心驚。
顓頊正色,給予一貫的提醒:「姑且不論誅魔劍的副作用,丹殊是人類,妳得有覺悟。」
「我知道,我會珍惜這段感情。」依戚堅定地說。
「丹殊、還有妳剛才所提的泰逢,我都有興趣認識。目前情況不容許,請妳繼續觀察。」顓頊面對僵持的局勢也很辛苦。
「是。」依戚帶著笑容回應。
顓頊轉回正題:「我會將陽辛的遺言和遺物交給帝俊,妳們繼續待在凝月湖,等候指示。」
「……是。」依戚的語氣不免遲疑。
多點時間和丹殊談情說愛很好,但過著太幸福的生活,她覺得很罪惡。
「妳們不會閒太久的……我只能先跟妳說到這裡。」顓頊拿捏機密的分寸。
「是。」依戚為之精神抖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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