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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抱歉隔了一週才更新啊~
不過多一點時間比較好規劃未來更新,
也確實有進展,所以成效頗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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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雕像與面具
走在泛黃而粗糙的石磚馬路上,人群熙來攘往、街道市聲鼎沸,其中幾輛馬車像是被人群擠來擠去,構成了平日帝國首都繁忙的景象。
「……還有眼前這蔚藍的天空,雖然是千篇一律的景色,但能夠親眼欣賞真是非常美好啊!」
「席亞同學很珍惜當下呢~」
身旁的伊芙老師明顯在敷衍我,但是沒關係的,這是只有我才能懂的感動。
「從前不懂得珍惜眼前事物的我,真的是無比愚蠢!」
「席亞哥哥從剛剛開始就好奇怪……」德拉對我側目。
對於她的無知,我擺了擺食指:「嘖嘖,這妳就不懂了,就算是這種悠閒的街道散步,我們也應該要將映入視線的每一刻都好好記在腦海裡,用肉眼來細細品嘗這個生動而美妙的世界,可不能讓它只是過眼雲煙。」
哼哼,如何?這樣就能理解了吧……結果妳表情反而更厭惡了是怎樣?
「沒事的~」伊芙老師輕撫著德拉的頭:「席亞哥哥只是差點又被蘿絲姐姐用強光教訓,所以有點嚇到了而已,晚點就會正常了~」
「咳咳……我沒有嚇到,只是稍早的經驗讓我現在特別有感觸而已。」
「竟然這麼害怕女孩子,哥哥真是好遜喔~?雜魚~?」
「什麼奇怪的價值觀?而且那是妳沒見過蘿絲的奇蹟才這樣說,那招『太陽神的權杖』要是對著眼睛放,不只是強光超刺眼,溫度還高得要命,太靠近可是會直接把眼球融化的……」
話講到一半,一個邪惡的念頭閃過我腦海,使我彎起嘴角。
「對了!如果妳下次再惹蘿絲生氣,搞不好她就會對妳放那招喔?」
「哈啊?那、那又…」
「那可是超~燙、超~痛的喔!」
「唔!?」
奏效了奏效了,德拉的表情僵住。
「眼前會嘩!一下,然後耳朵會嗶──接著眼睛會融化!痛到一直大叫啊啊啊啊!」
「噫、嗚……」她的表情鐵青,眼角甚至冒出了淚水。
「席亞同學!」
「啊!」
伊芙老師喝止我,接著馬上彎腰安撫德拉:「沒事~沒事,席亞哥哥剛才都是騙妳的,蘿絲姐姐不會那樣對別人的,妳放心~」
「不、不會嗎……」德拉的鼻子一抽一抽。
「不會不會~對嗎……席亞同學?」
伊芙老師的眉頭難得地壓了下來,平時一向溫柔和氣的她,竟然也有這種生氣的表情?
「對、對對……剛、剛才是我騙妳的,蘿絲不可能對其他人這樣,只會對我用啦哈…哈哈……」
德拉稍微鬆開了伊芙老師的手,擦了擦鼻子:「嗯……那就沒關係了……」
欸?所以我的眼球被融化就沒關係嗎?
安撫完德拉的伊芙老師直起身,責備的眼神望了過來。
「席亞同學~」
「啊……是。」
她伸出食指:「這樣是壞孩子!席亞同學你身為哥哥應該要當小德拉的榜樣,而不是捉弄她喔!」
「對、對不起……」
「你應該道歉的不是我呢~」
呃……
我看向德拉。
果然!看到我被老師說教,她馬上就得意起來了,一臉欠揍的模樣等著我道歉。
「小德拉妳也要拿出真誠的態度,不論如何都要認真聆聽對方的話語,這樣才講道理,也才能分辨對方是否有反省喔~」
「啊、好……」她的氣焰被老師制止下來。
「唉……抱歉,我不該那樣嚇妳……一不小心就使壞了,以後會注意的。」
「噢、嗯……沒、沒關係。」
啪!伊芙老師拍下手。
「好啦~為了表示和好,接下來就由席亞哥哥牽著德拉走吧~」
話一說完,老師就把德拉拱過來,交到我左手上。
『嘻嘻……握到人家的手,席亞哥哥一定害羞到不行呢~?』之類的話德拉並沒有說。她什麼話也沒有講,可能是因為伊芙老師剛才的說教吧,我們倆就這樣安分了下來,誰也沒多講什麼,氣氛反而有些尷尬。
不過能看到伊芙老師生氣的樣子倒是賺到了,我知道這種想法不太好,但那可是伊芙老師啊!就連生氣的臉都漂亮得不行,啊、希望哪天可以看到她鄙視的表情。
「對了,剛才說到和好,德拉妳跟蘿絲稍早的吵架已經沒事了嗎?」
我一問,德拉就馬上噘起嘴:「哼,人家已經勉勵原諒她了!」
「是勉強才對……欸、為什麼是妳原諒她?闖禍的人不是德拉嗎?」
「什…才、才不是咧!」德拉一否定完又有點心虛地補充道:「雖、雖然人家好、好像也有錯……」
什麼?所以起頭的是蘿絲?但德拉看起來又不像是說謊……我將疑問的眼神投向伊芙老師,後者微微笑。
「席亞同學知道蘿絲同學不吃的食物嗎?」作為眼神的回覆,老師向我反問。
「嗯?口味太平淡的食物吧?還有偏苦味的也不吃。所以她的麵包我都會準備配料,蔬菜也是會搭配醬汁調味之類的。」
「沒錯呢,因為今早餐點的蘿蔔是只有水煮過,蘿絲同學說了自己並不喜歡那樣,而小德拉卻誤會了她的意思,於是就把蘿蔔丟地上了~」
「欸……再怎樣都不能那樣浪費吧?」我看著德拉說,她氣嘟嘟地撇過頭去。
「哎呀?蘿絲同學也講了一模一樣的話呢~真不愧是同對父母養的!」
「畢竟是農民的孩子。」
「蘿絲同學因此誤會是小德拉挑食才浪費食物,而小德拉則覺得自己是在為蘿絲同學著想,卻無端遭到對方責備,於是兩人就這樣吵起來了~」
「嘿欸……」真相真是有點出我意料。
我本來還以為是德拉手殘不小心把食物弄掉而被蘿絲責備,或是類似的原因,結果這次真的是蘿絲誤解了啊?雖然是真的浪費了食物,這點不能說德拉沒問題,還是需要教育一下,不過她確實是出於好心……若是自己的好意被人反過來責怪了,會難受也是正常的。
「幹、幹嘛啦!」我表示佩服的視線似乎讓德拉有點不自在。
「其實兩人都有不對的地方呢~對不對啊小德拉?」
「唔!是、是啦……」
「如果是我處理的話,我大概就會誤會德拉了吧,真不愧是伊芙老師。」
被我提及的老師一手撫上臉龐,微微害臊:「哎、哎呀,誇獎老師我也沒有什麼好處喔?我只是用一些小故事,讓孩子們去理解對方的立場而已~」
「故事?像是寓言故事那樣的嗎?」
「是呢~像我稍早講的就是個帶有寓意的童話故事,很有趣唷~」
「喔喔,哪個故事啊?」
「嗯~因為是蠻久以前的童話了,席亞同學應該沒有聽過喔~故事內容大概是關於一個出生於貧窮農家的女孩…」
「哇哈!那是什麼!」
德拉突然放開我的手,往人群裡跑去。
「欸、欸等下!」我朝她的方向叫,但她沒停下腳步。
小小的人影就這樣拖著一條滑溜的龍尾巴消失在幾個大漢身後,我也只能看著擁擠的人潮長嘆一口氣。
「唉……真是的,怎麼感覺好像很常發生這種事。」
「席亞同學!」
「嗯,跟上去吧。」我朝伊芙老師點下頭,接著一同朝德拉消失的方向跑去。
所幸的是,德拉的腳程並不快,要追上她應該不會太難,與伊芙老師的心情不同,我並沒有非常著急,甚至分心注意著不要與伊芙老師分散開來。在老師的指示下,我們在來往的人潮中穿梭,往一處可能的地方趕去。
「喔!前面應該就是了。」
隱約能看到不遠處有著德拉的特徵,最終我穿過一群路人,來到一個稍微廣闊的地點,伊芙老師抓著我的手臂擠到身旁。
人群圍成了一圈,而德拉就在空地正中央。她的前方有幾個看起來兇神惡煞的冒險者,從穿著來看有戰士、拳師、法師和祭司。
德拉的身邊則站著一個身披斗篷、頭用兜帽與面具幾乎整個包住的怪人,看起來像在護著她。
兩邊看起來都不是什麼普通人,不管了,總之要先替她解圍!
「德拉!」「小德拉!」
「席亞哥哥!伊芙媽媽!」德拉一看到我們,就掙脫了那個面具人跑過來。
老師接住了她,而我護到她們身前。
「真是的~小德拉怎麼突然放開席亞哥哥的手跑掉呢?」
「因、因為……那個……」
有點委屈的德拉朝著剛才所在的地方看去,我才發覺這裡是一處圓環路段,而在圓環中央有個修剪整齊的草坪,德拉的視線就落在那草坪上立的一座約三層樓高的大理石雕塑。
那個雕塑有著女性的體態,穿著厚實堅毅的盔甲,一手抱著頭盔,另一手將一把厚重的巨劍扛在肩上,臉上表情堅定自若、長髮飄逸,整體展現著颯爽的英姿。
也難怪德拉會想看看了,她肯定是覺得很帥吧……不過這個雕像我記得是……
「太好了!媽媽出現了呀!」剛才在德拉身邊的那個面具人說道,是女性的聲音。
「哎呀,那孩子的家人來了呢,真是幸好!」那群兇神惡煞的冒險者中,看起來最高大的男子說道。
……嗯?
等下,剛才兩邊不是一副針鋒相對的樣子嗎?怎麼反應都一樣,不是應該有一邊是壞人之類的?
「小朋友以後別在人多的地方亂跑了喔!不然很容易遇到壞人唷!」面具女人朝著德拉揮手。
「說、說我們是壞人也太失禮了吧!雖然我對自己的外表還是有自覺的,也因為這種模樣所以一直招不到隊友……」身材魁武的男子越說越小聲。
「隊長這不是你的錯!」「對啊對啊!」「雖然隊長長得太大隻很可怕,但想幫人的心是最和善的!」
「欸~人家剛剛聽到的不是這樣啊?你們剛才討論那位小朋友的角跟尾巴的方式,感覺很像是奴隸販子欸~?」
「才沒有啊!我們只是說她的角長得很漂亮,尾巴也很肥、很健康,是很可愛的亞人小朋友啊!」
「對啊對啊!」「就是嘛!」「蘿莉最可愛了!」
「才不肥咧!」身後的德拉反駁了冒險者們的評語。
面具女扶了下巴,稍作思考:「嗯嗯──嘛、算了!總之,你們看起來像是壞人!所以還是先打敗再說吧哈哈~!」
一講完,面具女馬上舉起手中一根豎直的木製長杖,朝著那幾名冒險者凝聚魔力。
欸?這傢伙該不會才是危險的那個吧?
「喂、喂喂!妳快住手啊!這裡可是帝國的首都,我可不想被逮捕啊!」那個隊長慌亂了起來。
「完蛋啦隊長!她是個瘋子啊!」「要戰鬥嗎!?現在!?這裡!?」「我、我來防禦!」
冒險者小隊的成員們各自被突發狀況弄得手忙腳亂,圍觀的群眾們驚慌失措,趕緊逃竄。雖然附近的人多半都是冒險者,能阻止這女人的大有人在,但如果被牽扯進帝都的治安問題,那可就麻煩了。
「席、席亞同學!我們要怎麼辦!?」伊芙老師不安地護著懷中的德拉。
「呃、總之先離開這裡?」
「特級火焰魔法──!」
欸欸!?不是吧?要用大規模的火焰魔法?這裡不是人口稠密的區域嗎!?
大量橘紅色的魔素在面具女的長杖頂端盤旋、逐漸構築出具有意義的魔文字與圖案……完蛋了,她是認真的……
「〈火焰洪流〉!!!」
魔法陣釋放,紅光湧現,魔力瞬間轉化成極高溫的烈……噗──
……
一聲細長而奇異的氣聲從法陣中噴出,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沒有預想中的烈火、沒有高溫。法陣就像個洩了氣的皮球般散去,紅光消失,周遭街道又變回日常的白天陽光。
隨著氣聲出現,現場陷入一陣詭異的沉默,逃跑到一半的人群全都停下腳步,回頭看著那個面具女。
她收回法杖,搔搔頭。
「欸?欸啊哈哈哈~又失敗了吶!」
哈啊?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