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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在阿B身邊的全是崇峻的幹部。
除去幫忙扛屍的和替傷者簡易包紮的,其餘的人陪侍在直屬幹部身邊。大家都在等待阿B做出決斷。
阿B手臂上的傷包紮完後,他抹去額頭的汗珠,然後雙掌抱著自己的頭沉思著。之後很長一段時間,他都維持這個姿勢。
血水在紗布上慢慢暈開。他鬆開手,問身邊的幹部:「你們有什麼想法嗎?」
大夥轉頭互看,就是沒人說話。
「先抽支菸吧!」
說話的幹部遞上一盒打開的香菸,橘黃色的濾嘴已探出頭。另一側的幹部手裡緊握著打火機,隨時準備好為阿B點火。
阿B看著眼前的香菸,不屑的笑說:「你只會叫我抽菸嗎?」
遞菸的幹部默默將香菸收回。
「長壽都敢拿出來,去你媽的……」
大夥再度陷入一片寂靜。
沒過多久,另有一名幹部高聲呼道:「B哥啊!我知道我們現在可以做什麼!」
說話的這名幹部叫奶茶德。
眾幹部中,就他一人站著。
他用渾圓的大肚撞開圍蹲在阿B身邊的幹部。到阿B面前之後,他轉過身,用他的大屁股對著阿B,向幹部們說:「公司如果被『賊頭』抄掉,大家一定都進去蹲,沒有人躲得掉。所以我在想喔……進去前我們來搞一條『大的』啦!」
阿B站起身,推開擋在自己面前的奶茶德。他一句話也沒說,只是慢條斯理的穿起自己的衣服。
直到著裝完畢,他手插著腰,斜眼看著奶茶德,不耐煩的問:「所以到底要怎樣?」
奶茶德義憤填膺的說:「我想說……我們來去把北斗殿燒掉!」
奶茶德。一個戴著眼鏡的胖子,總是梳著方方正正的中分頭。長年抽菸酗酒的他膚質並不好,色澤暗沉且坑坑疤疤的,宛如月球表面。
在公司裡和宏哥是立場相異的存在。兩人同為崇峻的智囊,只是比起宏哥,奶茶德較不受阿B的青睞。
但崇峻裡卻不得不有他一席之地。
從前崇峻財源枯竭時,奶茶德勸阿B放下身段,別只向銀行轉介的客戶和政治人物放款。後來在奶茶德主導下,崇峻推出小額借貸,並攏絡許多公務員和職業軍人申請,這才替崇峻緩解了財務問題。
後來,奶茶德偷偷地向弱勢族群放款,則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他私自和其他地方勢力經營舒壓會館和地下賭場的事,阿B也都知道,但只要不踩到販毒的底線,阿B都選擇視而不見。
「不行!」
眾人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宏哥正邁著大步走來,身後跟著的裕京步伐則又慢又碎。
阿B見到宏哥,便怒氣沖沖的衝上前,雙手抓住他的衣領,質問道:「你他媽的在混喔?醫生家被燒了,我們受傷弟兄只能送醫院了啦!」
「我知道。」
「現在怎麼辦啦?公司要被抄掉了要怎麼辦啦?」阿B的嘴像是擊發的機槍,連珠般的吐出每個字。
宏哥握住抓著自己衣領的手,然後緩緩放下。他看著奶茶德說:「怎麼辦都好,但是燒北斗殿絕對不好!」
「你還幫北斗殿講話?」奶茶德惡狠狠的指著宏哥罵道:「會搞成這樣都是因為你在上面喝醉,你要負責啦!」
「北斗殿是廟欸!」宏哥語帶嘲諷的說:「想把廟燒掉?你頭殼壞去喔?」
「林北沒在跟你信神拜佛啦!」
宏哥冷笑,說:「關我屁事喔?」
奶茶德提高音量,說:「他砍我們的人燒我們醫生的家,憑什麼我們就不能燒它?」
「你第一天出來混喔?」宏哥朝奶茶德臃腫的身軀上下打量,說:「你以為廟只有他們自己在拜喔?附近街坊都不會拜嗎?政商名流都不會拜嗎?」
奶茶德頓了一下,才回嘴:「公司都要被抄了你管其他人怎麼想喔?」
「不要吵啦!」阿B厲聲喝道。
他問宏哥:「那現在呢?受傷弟兄全部送醫院,然後我們坐在這等著被『賊頭』銬走嗎?」
宏哥深呼吸後,才說:「如果要保住公司,受傷的弟兄又可以不送醫院,那就只有一個人可以幫我們了?!?/div>
眾人大驚。
阿B急著問:「誰?」
「三河哥?!?/div>
窸窣的碎語聲在眾人之間竄起。
奶茶德大笑,然後臉色一變,對宏哥狠狠罵道:「叛徒!」
阿B又問:「死老猴一直都很挺瘋狗,你怎麼會覺得他願意幫我們?」
「瘋狗的個性你也很了解?,F在沒了賴博昇和阿桶,三河哥又不插手打打殺殺的事,瘋狗根本不敢自己跟我們動手?,F在找三河哥幫忙,三河哥根本沒有拒絕的理由。」
「你是說……」
「三河哥也一直希望我們不要再吵了,不是嗎?」
阿B嘆口氣,說:「所以,我跟瘋狗的事又要放著了……」
宏哥環顧狼藉的戰場,回答:「老實說,我不認為現在的我們跟瘋狗硬幹勝算會有多高……」
被冷落的奶茶德,正在一旁和自己的手下圍成一圈,抽著菸私自竊語著。
只一支菸的時間,奶茶德離開自己的小圈,再次來到阿B和宏哥面前。
他問宏哥:「樓上有人的手斷了,還有人死掉。三河哥那邊的醫生也沒厲害到可以用魔法卡吧?」
阿B和宏哥齊聲問:「什麼魔法卡?」
「死者甦醒??!你們沒看遊戲王喔?」奶茶德自顧自地笑著,對阿B說:「有人死了,總要有人出去給『賊頭』交待吧?」
宏哥已明白奶茶德的意思。
他面有難色的點點頭,對阿B說:「我知道,樓上的事我有不對的地方,所以……我出來扛……」
「等一下!」
阿B拉住宏哥的肩,將宏哥拖往大樓裡。獨留一臉茫然的奶茶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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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B不時轉頭確認大樓的大廳沒有其他人,一邊說:「你再想一想吧!公司真的不能沒有你,你捨得看『雞掰德』坐大嗎?」
私底下,阿B總是用「雞排德」稱呼奶茶德,而且故意把「排」這個字念得含糊不清。
這是阿B在奶茶德剛加入崇峻時,照他喜歡吃的食物替他取的。只是後來雞排德立了大功、甚至在公司裡有了自己的派系後,這個稱號漸漸轉為檯面下的貶稱,取而代之的是他喜歡喝的飲料—奶茶。
宏哥卻說:「我總不能幫自己應該承擔的開脫吧?總之,我覺得這件事沒得商量,我出來扛?!?/div>
「那至少告訴我,你進去之後,公司裡還有誰可以相信?」
宏哥嘆了口氣,然後說……
「就那個死胖子了……雞掰德?!?/div>
阿B目瞪口呆的看著宏哥。
幾秒鐘後,他的嘴裡才又擠出這幾個字來:「你開玩笑嗎?」
宏哥搖搖頭,說:「他會賺錢,現在公司要重建,最需要的,就是錢!」
「幹……」阿B不停的搖頭,直說:「太偏了、這樣太偏了……」
宏哥一手搭上阿B的肩,說:「我們現在元氣大傷,公司裡又有多少張嘴要靠你養?」
「你沒得選擇?!?/div>
宏哥從口袋裡掏出被汗水浸透的破爛菸盒,遞到阿B面前。阿B小心翼翼的打開菸盒,從裡面拿出一支又扁又皺的香菸,放在嘴裡。
宏哥也放了一支在自己嘴裡,然後替阿B點菸,再替自己點。
「有一句話你以前說過,你覺得很酷的那句?!沟鹬蔚暮旮绾磺宓恼f。
阿B點點頭,緩緩道出……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說完,兩人在彼此胸上互擊一拳。
這話在不需承擔責任的人耳裡聽來確實很瀟灑。只是當肩上的擔子重了之後再說這句話時,只有滿腹的辛酸。
「不要想太多啦!」宏哥吐了口菸,安慰道:「說不定我會在裡面修出一些成績。等我出來以後,我們再一起把那個死胖子拉下來!」
3
七月的早晨總是酷暑難耐的。一臺老舊的計程車正沿著臺九線南下疾駛。炙熱的陽光透過擋風玻璃,烘烤車裡斑駁的皮革椅,薰出皮革裡刺鼻難聞的汗味和焦油味。
車上的廣播正在播放黃乙玲的「人生的歌」。也不知是哪個段落,觸動了後座的采妤心裡最脆弱的部分。車裡的冷氣很強,但眼眶裡倔強不肯落下的淚水卻是熱的。
她死盯著窗外一片片晃過的稻田,盡力壓抑心裡的忐忑。
計程車司機通常慣於和客人談論社會時事。但現在的采妤根本沒心情和任何人瞎哈拉,所以一上車,就叫司機閉嘴,打開廣播,然後盡可能的開快一點。
計程車放慢速度,轉進一條不甚起眼的小徑。這小徑窄得讓汽車難以交會,司機實在不解像采妤這樣的年輕女子,大清早的來到這地方所為何事?
「妹妹啊!妳來這裡做什麼?」車速一慢,司機的注意力鬆懈了,終於按耐不住奇癢難止的嘴。
采妤斜眼瞟向前座,卻仍靜得像雕塑。
「最近治安好差喔!剛剛我們車行的司機才在講,市區的那個擎天大樓啊……凌晨的時候有幫派在火拼欸!」
「死了很多人,超可怕的?!?/div>
「我就覺得奇怪,死傷這麼多,車行怎麼都沒接到去醫院的客人……」
目的地就快到了。只見本就狹窄的小徑邊,停滿了一整排的汽車。偶爾會看見幾個包著繃帶的黑衣人穿梭在車陣間,有的正對著手機嚷嚷,有的讓人攙扶著。
司機不說話了,他瞄了瞄後座的采妤,吞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的穿過車陣旁。
「這裡停就好。」
計程車好不容易才駛到一棟豪華別墅的院子出入口前。
「多少錢。」
「兩百五……兩百就好?!顾緳C含著剎車的腿在顫抖著。
采妤付了錢,下了車,直往院子裡奔去,尋找那個熟悉的身影。
采妤的鈔票還躺在駕駛座旁的杯架上,司機就匆匆的開走了。
院子裡很熱鬧。
像采妤這樣的人出現在這裡並不奇怪。這裡除了黑衣人外,便衣的尋常人也不少。他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的人氣憤難平的對黑衣人打罵,有的人三五成群抱頭痛哭。明明是個風光明媚的好天氣、是個風景秀麗的好地點,悲劇卻不斷的在這裡上演。
「借過借過!」
一臺廂型車疾駛進院子裡,停在別墅門口。後車廂開啟,幾個黑衣人抬起擔架,小心翼翼的將傷者扛出。一名心急如焚的老婦人急忙上前查看,在認清了擔架上奄奄一息的人後,雙腿癱軟跌坐在地,接著便是撕心裂肺的哭嚎……
采妤一眼就認出,抬著擔架的其中一人,就是裕京。
廂型車開走後,采妤來到別墅門口盯著。直到屋裡的裕京發現她。
裕京起先還懷疑。他慢慢的走近采妤,想確認這女子的身分。誰知采妤按耐不住氣憤,快步上前,朝裕京的左臉頰狠狠甩上一巴掌。
響聲很大,有那麼一瞬間,裕京和采妤吸引住眾人的目光,但不到三秒,大夥又是各忙各的了。反正只是在這院子裡上演的其中一段故事。
裕京正疑惑。
哭成淚人兒的采妤已先一步緊緊環抱住裕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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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越接近中午,氣候越是悶熱難耐。但在鄉下地方,總還是能接受到微風不間斷的輕拂。
別墅的工作告一段落。裕京告別崇峻的弟兄,離開那個沉重的地方。他和采妤肩併著肩,朝村落的方向走。
離別墅越遠,稻田裡蟲蛙的鳴叫聲越清晰。原本在眼裡小如米粒的村落,如今已近在咫尺。溝渠裡的水流聲和水質一樣透亮,偶有豆娘停在溝渠邊的護欄上,像是在捍衛文明世界裡的最後一道清流。
采妤將口罩和帽子脫下,塞到裕京未受傷的左手上。然後面帶笑容、仰著頭,慢慢的呼吸清新的空氣。
「你看,好可愛。」
順著采妤手指的方向看去。幾隻毛色亮麗的放山雞,正在一旁的檳榔樹林中,啄食泥土地裡探出頭的蟲子。牠們搖晃頭上鮮紅的雞冠,「嗝嗝」叫了幾下,像是在回應采妤的稱讚,然後又繼續埋頭苦幹。
「不覺得很臭嗎?」裕京皺眉、嘟著嘴說。
「鄉下,不就是這樣?」采妤笑著說。
裕京發現,采妤現在的笑容很甜、很真。好像從沒見她笑得這麼開心、這麼沒有包袱過。
「今天不用防曬啊?」裕京突然這樣問。
采妤笑著搖搖頭,說:「在鄉下,不需要?!?/div>
「那妳小心不要曬傷了……」
路邊幾個衣不蔽體的小童在追逐嬉戲。他們看見陌生的兩人,便停止玩耍,黑溜溜的眼珠子直盯著他們瞧。
兩人佇足,也看著他們。幾秒過後,采妤歪頭,送給他們一個親切的微笑。
小童們也笑了。他們放下戒心,靠近兩人,圍著兩人打轉。
其中一個女孩問采妤:「妳是明星嗎?」
采妤笑得比路邊的野菊還燦爛。她蹲下身,小聲的問:「妳猜我是誰?」
小女孩想了一下,靦腆的答:「我覺得妳是許慧欣。」
「噗!」憋笑不成的裕京噴出氣音。
「那你呢?」一名男孩拉著裕京的衣角,笑著問:「哥哥你也是明星嗎?」
裕京不假思索的回答:「嗯,其實我是F4的花澤類。」
小童們沉默,神情變得有些怪異。
神色愉悅的采妤牽起女孩被塵土髒了的手,對大家說:「走!姊姊買糖果給你們吃!」
聽到有糖吃,小童們高興的又叫又跳,直往村子裡的雜貨店奔去。采妤牽著女孩小跑步跟上。
采妤買了十多支草莓棒棒糖、一大袋的麥芽餅,還有兩大包鮮紅的豬肉片給這些小孩分著吃。
裕京站在雜貨店門口等。他不想看見櫃檯後方陳列的菸品,以免被誘發抽菸的欲求。
「回去以後,不要說今天有看到明星喔!」采妤將食指豎在鼻尖叮嚀道。
「要聽爸爸媽媽的話,不要學壞,好嗎?答應姊姊喔!」
采妤和每個小童勾過手指後,目送他們離開。
「呿-」醋海翻騰的裕京不悅的問:「什麼時候換妳買糖果給我吃???」
采妤用指尖輕推裕京的鼻頭,說:「看你什麼時候乖一點?!?/div>
「我餓了?!共涉ャ紤械纳炝藗€懶腰,然後朝雜貨店斜對面的中式早點邁開步伐,說:「我們在這裡吃吧!」
5
兩人走進裝潢簡陋的中式早餐店,對著櫃臺後高掛在牆上的菜單討論一陣,才由裕京出聲,用壓過鍋鏟聲的音量向臭臉老闆娘點餐。雙方隔著蒸籠的蒸氣,好似又加深了距離感。
老闆娘卻沒有搭理。
裕京正要再開口時,一個看似是熟客的老伯,操著外省口音向老闆娘點了份燒餅油條和溫豆漿。老闆娘依然臭著臉默不作聲,手上的鍋鏟仍在鐵板上翻騰,但老伯已心安理得的揀了個靠門邊的座位坐好,看著電視,等待餐點送上。
裕京和采妤相視一笑,隨意挑了個靠窗的座位坐著。
沒多久,看似沒聽見點餐的臭臉老闆娘,果然端著托盤,送上了一籠蒸餃、一盤炒米粉和兩杯冰豆漿。
折騰一個晚上的裕京餓得發昏,他先是牛飲了一口冰豆漿,然後急著將剛出爐的蒸餃送進嘴裡。
熱騰騰的湯汁在裕京嘴裡噴發。他張著嘴,想讓口中的溫度稍微降低些,但湯汁卻順著嘴角流了出來,痛得裕京眼淚直流。
采妤忍不住放聲大笑。當她遞紙巾給裕京時已經太晚,裕京的嘴角已被燙傷。
裕京一手用濕紙巾敷著嘴角,另一手驅趕著亂竄的蒼蠅。問采妤說:「妳今天心情好像很好?!?/div>
「哼!」采妤故意撇過頭,賭氣的說:「我還沒跟你算沒接我電話的帳咧!」
「害我那麼擔心……」
「妳怎麼找到這的?」
采妤的眼神突然開始游移。她也開始對紛飛的蒼蠅感到不耐,她一邊驅趕一邊說:「你們以為沒什麼人知道,但是其實大家都知道。我隨便叫一臺計程車,問那個司機就知道了?!?/div>
在這之前,采妤根本對蒼蠅視若無睹。好像對她來說,這也是鄉下生活的一部分。
現在的她卻……
裕京無奈的說:「也是……警察也知道,只是大家都裝不知道。」
采妤暗自鬆了口氣。
兩人沉默半響,裕京突然說。
「我累了……」
「你想回去了?」采妤的表情有些失落。
裕京盯著采妤看,看的采妤有些不好意思:「你……你幹嘛?」
「我……」裕京試著說出這幾天以來的感覺:「從『保護』賴哥,到昨天晚上發生那些事之後,今天早上又來這裡?!?/div>
裕京搖搖頭,說:「我心很累?!?/div>
采妤漫不經心地攪拌盤子裡剩下的米粉渣,說:「那吃完就快點回去吧!」
「不是……我是說……」
「噓—」采妤示意裕京別再說了,她說:「骯髒的事,等回到骯髒的地方再說吧!」
吃完午餐,兩人共乘一臺計程車,動身回到H市。
那個采妤口中的骯髒之地。
采妤的笑容也隨著車窗外高樓大廈的輪廓漸漸清晰而趨於黯淡。
裕京試探性的將手中的鴨舌帽和口罩遞還給采妤。采妤也沒說什麼,竟真的戴上鴨舌帽和口罩。裕京別過頭假裝不在意,心裡卻苦悶得很。
他雖然不夠聰明,但也感覺得出來,采妤藏著些事沒讓他知道。
6
一路上,兩人也沒多聊什麼。他們懷著各異的忐忑,就這樣直到計程車停在裕京家門前。
裕京邀請采妤和他一起進去。
「怎麼了?」
「妳說骯髒的事到骯髒的地方再說……」
裕京勉強擠出一抹微笑,指著自己家門,說:「我家不止很髒,還很亂?。 ?/div> ————————————————————
這首歌唱啊唱未煞 往事一幕幕親像電影
有時陣為著渡生活 就愛配合別人心晟
這首歌唱甲心攏破 雞哩雞咕攏是拖磨
因為沒人知 我的心 有多痛
創作回應
M?三尾喵·噗噗·Anita
我阿公就是抽長壽牌的,以前高中時代,他很愛監督我在廚房熱菜…
感覺采妤沒多說什麼但內心的悲傷不言而諭了,描寫的很好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這句話也蠻感同身受的,小時候因為有朋友家裡是混宮廟的,所以看過一些車拼的過程
不過都是遠遠的看到…
感覺采妤沒多說什麼但內心的悲傷不言而諭了,描寫的很好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這句話也蠻感同身受的,小時候因為有朋友家裡是混宮廟的,所以看過一些車拼的過程
不過都是遠遠的看到…
2023-08-06 11:54:50
Lee~
阿B不要長壽菸那一段只是作者本人想靠北一下
長壽菸真的很難抽!
關於第二個問題則要請JOJO?看回早餐店那段
采妤說「骯髒的事,等回到骯髒的地方再說吧!」
所以裕京故意說自己家很髒,請采妤進去這個「骯髒的地方」繼續剛才的話題[e6]
長壽菸真的很難抽!
關於第二個問題則要請JOJO?看回早餐店那段
采妤說「骯髒的事,等回到骯髒的地方再說吧!」
所以裕京故意說自己家很髒,請采妤進去這個「骯髒的地方」繼續剛才的話題[e6]
2023-09-30 20:34: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