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斯，在微笑？』
Gothique myth: Astra
丹尼斯．中
I
「開始吧！圓桌會議！」
午餐時間，這好像是一間簡餐廳？起碼，我眼前的這張菜單上面，確實有著不少常見的菜色，蛋包飯、義大利麵、佛卡夏三明治以及瑪德琳蛋糕等，這些我們再熟悉不過的菜色，也著實讓我感受到了詫異……
「圓桌是嗎？野獸前輩。」蘿絲毫不猶豫地揶揄上了，但我們都知道布萊斯前輩，他就喜歡這樣稱呼平平無奇、正正方方的餐桌。
「沒錯！這是圓桌會議，白銀的圓桌誠摯地邀請，讓各位以榮譽會員的身分，參與這場至關緊要的會議。」重要的事情在餐桌上談，聽起來好像有幾分道理，但是……
在簡餐廳招開圓桌會議？這怎麼聽都是個玩笑話。
「圓桌，十二位偉大的騎士、勇者以及聖人，誠摯地邀請各位參與這次，可謂是我們圓桌會議開創以來，最為至關緊要的一個議題。」
宮保雞丁，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味道？幾天前，我才吃過調理包的三杯雞，老實說那個味道真是相當的好，好到讓人幾乎都忘記了一件事，其實我們才是新興的住人啊？
「我們有一位強大的盟友，老實說我也相當地信任他，甚至我還無法想像得到，他有一天會竟然會陷入，這般可怕的窘境之中。」
西式的餐點，如果不和自己的口味怎麼辦？雖然，我每次看到新奇的東西，就會很想要嘗試看看，但想到這個行為的風險之大，通常都是令我望而卻步而已。
「老大，你的瑪格麗特來啦！」他戴著高高的帽子，應該就是這的廚師了吧？聽起來，他與前輩的關係還不錯，還很瞭解野獸前輩與另一位，另一位前輩的關係？
「瑪格莉特披薩？野獸前輩小氣！在披薩上多加一些東西，也花不了多少錢吧？四季風、夏威夷風的，滿滿的都是料的披薩，跟這種只有披薩醬的披薩，根本就沒得比！」露那，完全不懂得看場合說話的毛病，是不是改一下比較好啊？當著廚師的眼前這樣說，連我都覺得很不好意思了。
「沒事、沒事，我們老大也是改不了，喜歡瑪格莉特的毛病啊！」
呃！野獸前輩，雖然臉上還有一些笑容，但是眉頭卻有些掉了下來，且貌似有些吃力地吞下一口氣，才用往常的廚二模樣說道：
「不愧是，我們圓桌最為重要的成員，偉大的聖廚師、雷恩哈特大廚啊！作為團長肚子裡的蛔蟲，當然知道甚麼？最合他的胃口。」野獸前輩，原來你就是團長嗎？我還以為你跟我們一樣，都是榮譽會員的一種。
「聖廚師、聖廚師，給我來一份夏威夷披薩吧！」
「露那，夏威夷披薩是邪教、邪教啊！披薩醬、瑪格莉特，這些你看不起的東西，才是最為經典、最為正宗的味道啊！如果，連原型的味道都不知道，又怎麼能夠知道更為複雜、更為纖細的，味覺體驗呢？」
「喔！那我之前吃過披薩醬、瑪格莉特，現在可以點夏威夷口味了嗎？」
「好吧！可以。」
「收到！一份料特別多的夏威夷披薩，馬上準備！」聖廚師向我們致了禮後，轉身就飛快地跑進了廚房了。
原來可以嗎！我望向了不知道為甚麼？貌似了然於心的野獸前輩。
「有甚麼問題嗎？」
面對野獸前輩的問題，我也只能面露苦澀地搖搖頭……表示不解。
「當然，因為這些都不是問題啊！真正遇上問題的，是喬治才對。」
話說回來，我們之所以聚集在這個地方，好像就是為了喬治前輩？野獸前輩，這麼煞有其事地招集了我們，該不會是真的要執行了吧？我們的第一個任務。
「你們知道……處刑人，是甚麼嗎？」
「野獸前輩，那該不會是……」麗莎老師，露出了一副驚訝的表情，並且我也難以掩飾自己地驚訝，因為我完全不知道那是甚麼啊！
「是惡魔，沒錯吧？」蘿絲老師，妳也知道嗎？
「不對，不是惡魔、不是古老的惡魔，而是惡魔、是喜劇的惡魔啊！處刑人，貌似相當受到喜劇的愛戴，才會作為主角被推到檯面上。」
「他們不是簽下了契約嗎？野獸前輩。」
契約，甚麼契約？麗莎老師，甚麼是契約啊！
「契約，好像有這麼一回事吧？不過，處刑人本來就很強，那個契約的用途大概？是當作是一種獎勵，就好像是獎狀、獎盃的一種。」
「處刑人是本來就很強的嗎？原來如此，看起來很值得令人期待呢！」露那老師，有甚麼好期待的啊！我都快要嚇死了。
石榴、石榴，冷靜點啊！我們現在還只是學園生，不可能接受難度很高的任務，只要能夠盡力完成自己的本分，那就足夠了啊！
「石榴，妳這樣的想法很正確，但這次的話……恐怕沒有這麼容易。」呃！
聽到野獸前輩這樣說，我竟然打了一身的寒顫，也只好顫顫巍巍的問一句：為甚麼會不容易呢？
「有時候，我覺得自己不了解他、不知道他，不知道他為甚麼？做出讓人難以理解的選擇，選擇了聖誕節這樣的日子。」
「處刑人、聖誕節，這些意圖不是很明顯嗎？野獸前輩。」
蘿絲，我已經完全放棄了，麻煩之後再借我筆記抄一下……
「對、對、對，確實是再明顯不過了，這就是一個明顯的錯誤，一個正常人都不會犯的錯誤，但喬治竟然會出這種錯誤？我可不會相信。」
「野獸前輩，你有沒有想過？你所謂的錯誤，可能是因為從你的角度，聖處男的角度出發來思考，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而已。」蘿絲，妳純粹是想揶揄個兩句話？明明一點關係都沒有……
「呃！啊！」怎麼會？野獸前輩看起來，受到了莫大的傷害！這根本一點道理都沒有……啊！
瑪格莉特、聖誕節，對啊！野獸前輩，如果沒有招集圓桌會議、如果沒有處刑人這事情的話？在那個銀白色的節日，他、她們本來會想要怎麼度過呢？
「原來如此……」我下意識地開了口，應該沒有被聽見吧？
野獸前輩，他看上去相當懊惱的樣子，這也讓我感到了焦慮……甚麼？我現在才發現自己很焦慮！不是一開始就很焦慮嗎？當然不是、當然不一樣，因為現在的我已經懂了，即便是不理解處刑人的我，也還是有能夠理解的事情啊！
雖然，我不敢說能夠百分之百理解，自稱圓桌騎士團長的考量，但他的心情我還是懂得、很懂得、非常懂得，懂得在聖誕節這樣的日子裡，與友人一通度過的那種感覺──我應該沒有想錯吧？布萊絲前輩。
「聖處男，是甚麼東西啦！這跟那甚麼東西，一點關係都沒有吧？不然妳們說，有哪一位腦袋正常的傢伙，會在聖誕節這樣的日子，邀請女性友人看商業電影的啦！」
「包場不好嗎？」
「那是動畫電影吧！」
「只是固定行程而已。」
……我錯了。
II
「從地底出來，也過去了一個月吧？」
地底……都過去了一個月，是在懷念的意思嗎？露西。
「喬治，你又覺得是甚麼意思呢？從名為黃衣、青衣的教團，教團挖掘的巨大坑洞之中，戲劇性的逃出生天？亦或者是，受那塊綠寶石注視之下，在深不見底的窟窿之中，意外地找到了出路嗎？」
「坑洞、窟窿？依照教團的意思，只要不停的往深處走去，就能夠得到教義的秘密。」
「裝甚麼傻，你不也看到了嗎！地底聖堂，教團特意隱藏起來的東西，不就是通往地底的道路嗎？」但是，我們依舊不知道教義，究竟隱藏了甚麼？我只知道……
那是一處遺址，準確地說法是一座聖殿的遺跡，不過只有中央的大殿較為完整，其外的殿堂就好像經歷了大災變，變成了一副殘破不堪的詭異模樣。
「那是戰火的波及吧？不過，那也不是重點好嗎！」
重點是，有人將那個地方做為了聖地，並且將那個地方保護了起來，也緣於上方的聖堂被保護著，我們才能夠見到那下方的聖堂……是這樣嗎？
「喬治……你不是想要知道嗎？究竟是甚麼樣的東西，讓教團不計代價的隱藏，但我們終究還是找到了，你怎麼就沒有一點想法呢？」
「沒有。」
「甚麼！」
「我沒有看到任何的祕密。」
「你該不會也發瘋了、也傻了吧？樂園、樂園啊！教團堆積了無數的屍首，也想要藏起樂園的大門，你竟然覺得那還不是祕密？」
「屍首，是這樣啊？我一開始也這樣想……」
沒錯，我一開始也是這樣想、這樣覺得，覺得教團特意挖了一個洞，就是為了把一些人給丟進去而已。
「哦？你倒是說說看啊！我可是很想聽聽看，教團之前最為信任的殺手之一，究竟有甚麼樣的見解？」
「他們沒有給與過任何的信任，不論是對於我、還是對於教義而言，但我在看過那個之後，才發覺自己好像完全搞錯了？教團的信任，與我所能想到的東西，完全不一樣。」
「原來，你也不相信樂園啊！不過，我一開始也覺得他們瘋了，才會讓我們不停的在地底、在地底聖堂，尋找根本不可能存在的樂園。」其實，不是這樣……
不是不相信樂園，而是不相信教團真的，只為了樂園……
「露西，關於那顆黑色的太陽，妳知道些甚麼事情嗎？」
「我怎麼會知道？但是，既然是你提出了個問題，就代表知道了甚麼事情吧？」不，我也甚麼都不知道？只是有一種異樣的感覺而已。
「那是一本書，一本來自西方國度的書籍。」
「西方的國度，是與落日齊名的那個國度？真巧，我也聽過一個說法，是說教團有很多經典、教義，其實都源自於那個國度，但是又怎麼樣呢？莫非，你拿到了甚麼邪惡的教義，也來自於那個神祕的國度嗎？」
教義，有這樣的可能性？但是，據我聽說到的內容來看，那個被列為禁忌的東西，應該是某種紀錄性質、學術性質的書籍。
「黑色太陽的曆法，據說是？」
「黑色太陽，那不就是！」
不就是！我們在地底的地底、最深的地方，看到的奇觀之一嗎？先不論，為甚麼地底會有一顆太陽好了？一顆黑色的太陽，也足夠令人嘖嘖稱奇了。
「為甚麼！」
為甚麼！這樣的一本書，會從西方的國度過來呢？這樣子的問題，可以有很多不同的答案，好比一個簡單的吧？因為信仰相同的關係。
「不可能！那是不可能的好嗎？這麼荒謬的事情，怎麼可能這麼簡單……」
雖然，我也很想說有時候，事情往往是單純過了頭，才會讓人感到意料之外……但是，就這次、就教團，以及那個神祕的國度而言？我們的考量，似乎都過於單純了。
「露西，想破頭都不可能有結果吧？不然，你也不會為了不可能的事情，特意在這個時間點來詢問我吧？」
「喬治，你是認真的嗎！」
「沒錯，我要回去……跟丹尼斯，以及布萊斯、凱瑟琳、瑪格莉特一起，回到樂園。」
III
「你、你瘋了！」
那個男人的臉上充斥著驚恐，嘴巴上不斷地叨念著對方：真是瘋了、真是瘋了。然而，對方只是微笑著且淡淡地回覆道：
「這是約定，與那位好心的惡魔，訂下的一個約定。」
「好心？好心！這是安甚麼好心啊！」
這是安甚麼好心呢？恐懼的男人，不斷嘶吼道、不斷質問道，質問道那些自己都覺得，根本不明所以的問題，所以對方也給了他一個，所有人都可以接受的答案：
「微笑、要微笑，將對方殺死的時候一定要微笑，否則的話就沒有意義了。否則的話，我們特意在地獄準備的喜劇，不就沒有人捧場了嗎？」
「呃──啊！」放棄了……男人用全身的力氣在咆哮，像是已經放棄了一切那般。
「嗯。」他微笑、他點了點頭……
「啊──哈哈！哈哈哈！」瘋了、瘋了嗎？男人想讓自己徹底發瘋，想要變得像眼前的瘋狂一般。
「嗯。」他微笑、他好像聽到了甚麼似的……
噹啷、噹啷……
金屬的聲音、金屬摩擦的聲音？好像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了！
「噁！」那種聲音在不斷放大、不斷放大，但就是不知道在甚麼時候？那種聲音，會達到一種極限，一種腦袋能夠承受住的極限。
我們都知道接下來會發生甚麼？眼睛都快要閉上了，但我們就是無法徹底的拒絕，將自己的視線從螢幕上移開，直到來不及、直到再也來不及為止……我們終將，將自己最不願意見到的一幕，映入眼簾。
咚、咚咚……
男人的頭顱，在巨大的金屬碰撞聲之後，也在地上敲打出了無情的聲響……閉幕。
「這就是處刑人啊？嗯……」我微笑、我好像在沉思似的……但其實我甚麼都沒有想，就是覺得還蠻好看的啦！不過，主要還是因為最後一幕，用上了較為意識流的手法，讓人在感受到刺激的同時，莫名的接受那令人不適、令人抗拒的東西。
「你們覺得如何？」
好看啊！主要還是因為最後一幕，留給人過於深刻的印象了。
「這會適合給情侶看嗎？」
「野獸前輩，不要糾結那種事情了啦！喬治前輩跟露西前輩，現在不也開開心心的在約會了嗎？」
「開心嗎？我怎麼完全看不出來。」看不出來嗎？
我倒是跟露那一樣，都覺得前輩們的約會，不是挺開心、挺甜蜜的嗎？
「野獸前輩，所以才說你是聖處男啊！在聖誕節，還想要玩甚麼阿瓦隆？結果，一看見街上的情侶，就忌妒的受不了吧？」
「呃！妳……可惡！我竟然無法反駁。」原來，這是沒辦法反駁的嗎？
蘿絲，妳講話也用不著這麼刻薄吧！野獸前輩，已經請了我們四個人，看完了一部電影了說？
「野獸前輩，在這座白銀的都市，動畫產業相當盛行的樣子？」
「對啊！麗莎，有甚麼疑問嗎？難道是，對我們白銀都市的，動畫產業有興趣嗎？」
「是相當感興趣呢？不過，有一件事情我更加感興趣喔！圓桌會議的那天，我不是問了一個問題嗎？」
問題，看著野獸前輩也是一臉疑惑？我也有點摸不著頭緒，麗莎那天問了甚麼啊？我完全想不起來，應該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吧？
「契約，其實是一種獎勵。」
甚麼？我一臉狐疑，停頓了幾秒才想起來……好像，真的有這一回事啊！
「惡魔與契約，這其實是一種通用的設定，在很多的作品都有出現過，也因此這個作品的原作漫畫，並沒有特別在這點上著墨。但是，這部作品在改編的時候，似乎加入了更多的伏筆以及爆點，好比在結尾看到的那一幕……又好比說，契約更像是一種獎勵的這一點。」
甚麼！我一臉訝異，但野獸前輩的訝異更不亞於我，並且神情看上去相當緊張。奇怪？這不就是在討論劇情，有必要這麼緊張嗎？
「野獸前輩，這部作品今天是首映，你卻知道電影才有的伏筆？其實，這也不會奇怪吧！畢竟，身披白銀都市的布匹，擁有一些特權也沒什麼奇怪的吧？」
「沒、沒有，當然一點都不奇怪啦！」
「奇──怪？野獸前輩，你該不會真的用了甚麼特權？在電影中加入了，自己喜歡的伏筆了吧？」
「才、才沒有，才沒有那種事情的好嗎！」照常理來說，確實不會有那種事情啦？
畢竟，伏筆這種東西？像是作者給出的謎題，讀者主要是負責解答，而答案的部分雖然可以豐富多變，但要是有甚麼傾向的話？反而會讓人感到無趣。
但是，野獸前輩？看你這麼緊張的模樣，不會是真的幫電影加料了吧！
「真的是這樣嗎？石榴……真的是這樣嗎？野獸前輩。」又來了、又來了……這種咄咄逼人的感覺，還拜託妳手下留情啊！蘿絲。
「是真的吧？布萊絲。」
「喬、喬治，你怎麼！」嗚！我也嚇了一跳。
喬治前輩，你們是甚麼時候靠過來的啊？
「不對吧？你們在大馬路上聊天，隨便走一走都會撞到你們。」
「喬治前輩，你好像講了？真的……這是甚麼意思啊？」
真的？這還能是甚麼意思，就是真的啊！蘿絲。
「恩？當然是真的啊！因為布萊絲送了我首映場的票。」
真的！我好像聽懂了，又好像沒有聽懂？
「野獸前輩，可真是一匹聰明的野獸啊！用幫助別人當作幌子，實際上又偷偷的計畫些甚麼呢？」
「天啊！野獸前輩，竟然是具有如此心眼的人嗎？」
「好厲害呢！野獸前輩。」
拍手、拍手，雖然不知道為甚麼？但是，我還是跟著大家一起拍手了。
「喔！捉奸現場，腳踏四條船暴露了吧！布萊絲。」
「露西，不要在那邊火上澆油啊！」
下一幕
那究竟是甚麼？
揮舞起來像是劍
橫砍揮來像是刀
縱劈下來像是斧
拋投過來像是槍
但他拿在手上的
是鎖鏈跟十字架
『赤帝之劍』
「帝」
達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