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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thique Myth: Astra 阿修羅姬

幽谷 | 2022-07-22 17:14:23 | 巴幣 104 | 人氣 241


『居合?』

Gothique Myth: Astra

阿修羅姬


  曾經,我們認為自己受到了詛咒,但那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吧?要怪,只能怪罪於當初的自己,不夠虔誠。

  「奇聞公主的監護人。中田神父,對吧?」敝姓田中,感謝主。

  沒錯,一名神父;我是一名神父,所以聽取他人的告解,為迷途的孩子指引方向,這是再為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不過,即便是那般正常的事情,仍舊無法抹滅我一種不安,一種只能深藏心中的不安。

  「喬治告訴我說?您有些私人的問題,想要在私底下請教。可是,你無法解決、他無法解決,你們二位都沒有辦法的話?其實,我只能沒有自信地說,這恐怕不是我能夠解決的問題了。」沒關係、沒關係,所謂的告解?其重點,從來不在解決問題之上。

  重點是啊!對他人提出這種問題,其本身就相當的困難。畢竟,那種事情蘊含的內容,多數都是不可考究,我又該怎麼問才好呢?

  「史密斯先生,您還記的當初轉生、轉世,那個時候發生的事情嗎?」結果,這等同於是從頭開始問了,但是這也不是壞事吧?如果,他真的如傳聞的那般,跨越了數百個黃金時代,一定能夠回答這個問題。

  「我記得會頭暈。」聽起來,好像還不錯啊?

  「不錯呢?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不像我們,初來乍到就體會到了,這個鬼地方的可怕之處,我們的公主。」

  「那位公主,應該不是奇聞公主吧?」沒錯,不是奇聞的家族,不是那讓送子鳥蒙上污名的家族。

  我們的公主,恐怕至始至終都只有一人,那是屬於餓鬼的女神、我們的聖母,讓我們得以聽見、得以看見、得以聞見,見到所謂的恐怖究竟為何物?

  「第五天的公主,阿修羅姬。公主的第五天、輪五法,擁有可以呼風喚雨的力量,羅剎的女王在那個面前,只能淪為一隻失足的海貓,在狂風暴雨之中振翅掙扎、失聲啼叫,叫得猶如一隻可愛的小型貓科動物。」

  「這我知道,御伽大人有告訴我這件事情。」喔?御伽大人。

  「御伽之前、狐貍的大人,有告訴過你這件事情嗎?那麼,伽藍的事情、青教徒的事情,你也知道嗎?」

  「這個的話,我就不清楚了……怎麼會問到這呢?」這樣想也對?狐貍的大人,她畢竟不是當事人,對那件事情應該理解不深。

  「如果我說?青教徒與一本書,就是伽藍泯滅的原因,你相信嗎?」他瞪大了雙眼,貌似有些震驚。

  我以為,他不是毫不知情、就是非常意外,以為他會拿出罐裝奶茶,然而他先拿出了精緻的茶具,接著是拿出了紅茶、黑糖、牛奶。看起來,這不是有得聊了嗎?

  「伽藍,其實就是修道、修佛,是修行者的聖地。這樣聽起來,是一個相當單純的地方吧?實際上,那個地方再簡單不過了。只不過,那本擁有青色皮囊的書籍,就不是甚麼簡單的東西了。」

  「神父,你剛剛也提到了吧?青教徒與一本書。換言之,是一群穿著青衣的教徒,與一本擁有青皮的書籍嗎?」您描繪的可真是具體啊?只可惜,詳細的部分我無從瞭解。這不過是在茶餘飯後,公主分享給我們的甜品罷了,而我……

  「我只知道,那本擁有青色皮囊的書籍,是一本需要受到封印的禁書。然而,正是那群青教徒的到來,才讓深藏於內殿的污穢之軀,破繭而出。」

  「難道說,那就是所謂的神隱?」狐貍大人是這樣說道的嗎?

  「既然是她的意思,我想多半沒錯吧?不過,我知道的另外一半則是,擁有王族之名的封印。簡單地說,那個地方之所以受到避諱,一半是緣於古老的名諱啊!」

  王族?瞧他一臉茫然的模樣,我接著解釋道:

  「總而言之,繼承了王的靈魂、繼承了王的血脈,或者繼承了王的名字,傳承最古老的神話、傳承最古老的故事,擁有最古老的術式之人,也擁有著最古老的封印之術。那般的人物,與我們餓鬼、阿修羅,與我們異鄉之人可謂?相差甚遠。」即便我這樣形容,也是難以理解吧?

  「阿修羅?你們的公主也是異鄉人,我應該這樣理解嗎?」

  「沒錯,我們的公主、阿修羅,與我們餓鬼一樣、與你們異世一樣,與奇聞家的棄子如出一轍,大家都是異鄉人。」稍等一下,這豈不是同鄉人了嗎?

  「果不其然,奇聞家的公主也是嗎?這樣說起來,之所以讓她來到我們的國度,是為了讓她看一眼同鄉人,同鄉人的另一個家鄉嗎?」可以這麼說道吧?起碼,她現在也是這樣認為吧?

  「其實,我今天與你會面的原因、與她至此的緣由,關係匪淺。雖然,這可能是我一廂情願、一己之私,私情、私利說不定才是,最大的理由吧?我們的會面,有很大的部分是出於我的意思,以及公主的意思。」

  「又是公主,總不會是奇聞的公主吧?」沒錯,正是阿修羅。

  「我的公主、我的女神,我們的聖母讓我們相信,相信這個世界還有來生、還有來世,好讓我們為之瘋狂,瘋狂地去探訪、追尋,尋覓蓬萊之島、常世之國,尋找那不在世之上的境界,曾幾何時拋棄我們的國度。」

  「難道,這就是你們所謂的,不受到祝福?」是沒錯,但不盡然。

  「奇聞的家族,讓受到詛咒的孩子,前往不受祝福的島嶼。島嶼上的我們,不是也一個模子、一個樣子嗎?我們無法到達美好的天國、卻有辦法來到恐怖的異鄉。我們以為自己早就被拋棄了,誰知道那位讓我們瘋狂的聖母?竟然拉我們步入癲狂的根源。」她讓我們、餓鬼,且讓百鬼的帝王、鬼帝,嚮往比及天國更加美好的地方。

  「是這樣啊?原來是這樣的問題。不過,這種問題不是應該要問,御伽大人的嗎?」這是你第二次呼喊她,大人了呢?

  「因為,不盡人意!不愧於是,經歷數多黃金時代的,銀色千年狐貍;答覆的又直接、又果斷,我根本無從接受那個結果。結果我們苦苦追尋的公主,果然就是公主嗎?」

  啊!這次是一臉愕然嗎?但這個怎麼解釋,解釋也不清的啊!於是,我如實說道:

  「我問了,問了狐貍大人。差點沒有被對方笑話啊!她說道:當然、當然是啊!我深愛的阿修羅,就是最厭惡我的奇聞啊!不正是知道這點,才會待在她身邊的嗎?」

  「神父,這就是你的疑問嗎?這個問題,我也沒有辦法回答吧?」沒關係、沒關係,這就是所謂的告解,告解不就得這樣問道:

  「異鄉人死後,又會漂流到甚麼地方呢?」不知道吧?其實,那就是我想要聽到的答案,唯獨這次我想要否定公主。但是,這幾天的所見所聞,讓我不禁開始懷疑了,貌似甚麼都不知道的男人?會不會是裝模作樣而已。於是我再次發出質問道:

  「丹尼斯、芭芭拉,那二位真的很特別呢?一位擁有複製的靈魂、一位擁有複製的身體,我差點沒被這事情跌破眼界。不知道,學院長是否也有,石破天驚的特技呢?」

  不、不、不!他只是猛然的搖頭,這是想要表達自己,真的不知道嗎?或者,是想要我逼著問道呢?

  「那二位的存在,不正是在無形中告訴我們,異鄉人的歸宿在何處嗎?」

  唉了一聲!彷彿他們甚是陌生,不知道對方的行為那般,只能有些茫然的說道:

  「我無法辯解、無話可說,關於他們的事情也無可奉告。只有一件事情,我能夠肯定地答覆;我們都在尋找自己的歸宿,並且我在這個地方停下了腳步,但是他們似乎沒有這個意思。我會給予幫助、也會適當制止,雖然他們離開、我們留下,但是我們的想法應該都是一樣。這個地方並不是甚麼歸宿?而是開始的地方才對!」哼──哈哈!

  真是個討人厭的傢伙,聽起來我真是問錯人了啊!這是第二次,第二次我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笑柄,多虧了這一對惹人嫌棄的夫妻啊!

  「果然是夫妻啊!在二位的眼中,我們根本就一無是處吧!」

  「我沒有那個意思!等等,夫妻又是甚麼意思?不會是指御伽大人吧!」

  「克拉克.史密斯,這是你第三次稱呼她為大人了啊!在這樣的場合之下,我都有些同情她了,二位真的能夠稱得上是夫妻嗎?」

  「不、不、不……」

  矢口否認了吧!我早就看出來了,你們之間那種微妙的氛圍。

  「在校園,有可愛的學生陪伴;在獵場,有美艷的獵手陪伴;在書房,有文靜的女僕陪伴;在公園,有活潑的孩子陪伴。我真是佩服你啊!無處不在有人陪伴的你,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又如何呢?」

  「沒、沒、沒……」結巴了是嗎?沒關係,我可以幫你講出來啊!

  「主從關係,對吧?」

  對吧?最為令人羨慕的關係,莫過於獵手與獵物間,一種令人難以捉摸、捉摸不定的表相,誰對、誰錯?誰是獵手、誰是獵物?誰在上面、誰在下面?誰出剪刀、誰出石頭,誰出張布?看似不可拿捏的問題,卻有一個完美的解答。

  「很愉快、很舒適,很享受吧?那是一匹無法馴服的野獸啊!鐵鍊、鐐銬、牢籠,只是讓你作繭自縛的第一步。」

  「神、神父!你沒事嗎?」

  「當然沒事,被鎖著、被拘束、被關著,那都遠遠不夠!有鐵鍊,為何不受鞭策呢?有鐐銬,為何不被馴服呢?有牢籠,為何不要懺悔呢?她的發難、她的發怒、她的發狠,她不曾對別人展示的面相,卻在你的面前暴露無遺,這不正是愛情的證據嗎?一對兇狠的目光、一口懾人的尖牙、一手駭人的利爪,鄙夷你的肉體、啃咬你的筋骨、撕扯你的皮囊;讓所謂身、心、靈,曝曬於她的淫威之下,將苦痛烙印於身上、愉悅烙印於心中,終使美好的過往永遠烙印於,靈魂之內。」

  「不、不是啊!你怎麼喘得跟牛一樣?而且眼睛充滿了血絲,這是腦充血了吧?難道說,你有心臟病嗎?」疫病,難道你沒有嗎?少騙人了。

  「你的深愛,那可是野獸啊!在你面前的正襟危坐,你都不會感到疑惑嗎?她藏起了自己最真實的一面,這樣就不是病態了嗎?然而,深愛的她都病了,你又怎麼可能正常呢?」

  克拉克.史密斯,捫心自問吧!你想要的開始,究竟是甚麼呢?

II

  「藥師女士,您覺得須彌之山的頂端,究竟有甚麼呢?」

  「可以快樂到超乎極限的所在?」話是這樣講沒錯啦?然而……

  此時此刻,我已經無法像當初的自己,那般天真、那般快樂了。

  「九朔,妳變得成熟了啊?紅蓮、諾大的紅蓮,這座於京城首屈一指的紅樓,已經無法滿足妳了嗎?龍飛鳳舞,妳曾經也是滿心地期待啊!可惜了,她們一對姐妹花的心思,費盡了苦心想要取悅妳,覺不覺得自己有些無情了呢?」

  無情、很無情、甚是無情,並且不只無情而已,還是一個無知的東西啊!

  「九,妳到底怎麼了?那艘白色的船上,有甚麼能讓妳如此驚豔?」我是不想說、還是不敢說?可能是,面對才貌兼備的女士,我有些不好意思了吧?誰叫我是這般,平平無奇。

  「居合。」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簡單的辭彙吐了出來。老實說,我自己都不敢置信,竟然會受早已習慣的事物所困擾,困擾於拔刀的技術。

  「應該說,不愧於擁有仙鄉之名……是嗎?不過,這可真是難得呢!妳不困擾於熱門的事物,反而困擾於冷門的東西了嗎?」本來不是啊!不過,在見識過那種東西之後,還說甚麼不會動搖的話?只是欺騙自己而已。

  「仙鄉,或許那樣稱呼不大正確?異鄉人,那才是他們對自己的稱呼。」異鄉,送來了一份厚禮,流浪至遠處的兵器。起碼,在我們的眼中是如此?那是曾經名揚大國的五把兵器,作為外交的厚禮則是再好不過了。

  「御伽之前、御伽的壞狐貍,將那份厚禮交給了你們,對吧?其實,這讓我有些不解;因為,她從來不是甚麼?厚待臣子的好狐貍。妳們這般,不成氣候的好孩子,又怎麼能收到那般,不可駕馭的壞東西呢?」不成氣候……原來,藥師女士也是這樣看待我的啊?

  「我以為,駕馭壞東西的辦法,會在那座遙遠的異鄉。結果就是,我們似乎白白浪費掉了些,無謂的時間。」

  「你們還年輕,年輕就是本錢。我是想這樣說?但是,我可不覺得年輕的陰陽之術,會輸給那種古老的居合之術。」唯恐,那根本不是甚麼?古老的居合之術。

  「他的居合,不是甚麼古老的技術。相反地,那恐怕是新穎非常、非常新奇,新奇得令人不明所以的恐怖技術。」

  「九,妳到底見識了些甚麼啊?」我見識到了甚麼?那實在是太多了。可是,又有哪件事情,是我能夠解釋的呢?

  異鄉,那美不勝收的風景,給我的第一印象即是,可怕。可怕、非常可怕,那不會是?十年、百年,是千年之後的我們嗎?於是,我再提出了一個疑問,一個讓我回想起來,要多愚蠢、有多愚蠢的疑問。

  「喬治先生,請問這樣子的國度,會有貧困之人嗎?」真是蠢才,怎麼會問這種理所當然的問題呢?

  「有、是有?但想要一睹為快的話,可能不太方便就是了。」

  難道是,我真的將這座異鄉,視為傳說中的仙鄉,一個不存在貧困的地方、一個充滿了理想的歸宿。本來,我認為理想之境是不可為之,不可為之才會讓人想要打造;但是,我卻提出了那樣地質問,這是我已經改變了的證明嗎?

  「答案是,沒有錯。」我已經忘了自己的初衷,僅僅過去了一個月左右。

  不知道是幸運、是不幸,徹底震懾了我視界的,是一場突如其來的事變。事變,他們稱之為異常事態的災變,災變的起因竟然是一個人,一個被稱之為丹尼斯的人物。

  「丹尼斯,再會了。」怎麼是再會了?克拉克.史密斯、阿卡什頓的學院長,語道了離別的話語,對著眼前的那個人物、以及那龐然大物。

  龐然大物,那究竟是甚麼呢?頓時間,我竟然連形容的詞彙,都無法想像的出來。可能是那出現得過於突然,也可能是那東西讓我本能的排斥了;外觀、身軀,擁有二至三種的表徵、擁有二至三層的樓高,不論是誰看了都會有所反感吧?當下,我已經無法做出正常的判斷了,甚至是逃走的意思都沒有,只能看著赤手空拳的學院長,與那些東西持續對峙。

  崩!一個巨大的聲響,趕在了他們交鋒之前;某種東西落了下來、某種東西沉重異常,異常地足以發出爆炸聲響、足以捲起風暴沙塵。沙塵,在須臾間奪走了我們的視線,讓我們在他們落盡之前,只能遲遲地等待。

  「好漫長……」不過這一點,對方也是一樣吧?所以,絕對不可以焦急,焦急的行動、衝動的行事,只是讓自己投身於,另一個風險之中而已。

  「那是劍、是劍?對吧!」忍耐、要忍耐,我明明告訴自己必須忍耐。但是,那個東西的真面目,怎麼讓我甚麼都忘了呢?

  「果然、果然沒錯!」那名揚大國的五個兵器,其中之一就在這個地方。起初,我就曾這般想到:干將、莫邪,實際上是成雙成對的兵器,只算是一種兵器、一種個體,如此又是否還存在了另一把,我們沒見過的兵器呢?

  「黑鋼、巨闕,好可怕、好可怕喔!」那個人物露出了微笑,就像是在回覆我的疑問一樣,聽起來讓人怪噁心的啊!不過,我當下也相當興奮,所以沒資格批評她。

  「居合?」竟然是,居合、居合的架式!眼下,那讓我再熟悉不過的東西,竟然也令我失望到了極點。

  我承認,能夠隻手舉起那種,比人還要高大、寬大的巨大兵器,確實令人感到震撼,但這又是為甚麼呢?為什麼會是那種架式,怎麼想都不對吧!居合,要怎麼才能夠發揮?那種武器的真髓。

  然後,我的臉就被打了啊!迎面而來的風壓,差點都沒把我的臉壓平。

  「甚麼!」好美的形容詞啊?用來形容一座廢墟,真是再好不過了啊!我沒想到、也沒看到,沒看到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須臾間,那巨大的兵器便飛向了空中、諾大的廣場也飛向了空中,我根本無法意識到怎麼回事?是直到最後才看懂了,早已成為一片天翻地覆的,末日景緻。

  「九,簡單的說?他是以不可能的速度,去揮動那把巨大的武器,對嗎?」藥師大人,您知道的可真是詳細啊?

  啊!是御伽大人,是她告訴過您了吧?

  「略有耳聞而已,壞狐貍才不會簡單地告訴別人呢!」除非,妳以前就知道了啊?御伽大人與學院長,那種緣分匪淺的關係。

  現在的我,有一點點的很是不爽、有一點點的很是不開心啦!狐貍、藥差,我這是被二位整蠱了吧?然而,這也是我略有耳聞而已啦!二位就是喜好,喜好整蠱別人。

  「藥師藥差,妳竟敢整蠱我!」好像,又來了一位受害者,並且這個聲音聽起來,應該是?夜、夜摩女士!

  「這話怎麼說?夜摩大人。」

  這種氣急敗壞的模樣,是不會有其他人了?只不過,這未免也太可愛了吧!

  「怎麼說?妳好意思問我啊!」

  那我該問誰呢?藥師女士一臉疑惑,反而將目光朝向了我,問道:

  「九,妳瞧這成雙成對的馬尾,是不是可愛極了啊?」我肯定了兩聲、且點頭了兩次,那兩對雙馬尾真的很適合她,完全體現出了她可愛的氣質。

  「可愛、可愛甚麼啊?多虧了這個,我可是被狠狠地嘲笑了一番啊!」

  「嘲笑,怎麼會呢?街頭巷尾,沒有人敢說您不可愛、沒有人敢說可愛過您,您應該是想太多了吧?不可能有人膽大如此。」

  「鬼帝!他嘲笑我,是個輕浮、是個膚淺,是個虛偽的女人。」

  哼哼……這個笑聲,是怎麼回事?這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哼哼……竟然是他啊?這可真是該死、真是應當千刀萬剮。」藥師女士,千刀萬剮這種話語,請不要笑著說出來,我會當真的啊!

  我都把他給忘了,如果是那個男人,他確實會這樣說;我閉上眼睛都能想像得到,他的嘴臉能有多麼不屑。畢竟,他以前總是讚許,讚許女士的成熟、穩重,想必他會看不慣吧?女士這般巨大的轉變。

  「過去的夜摩之後,可以居於幕後、可以一板一眼,但那不是可惜了您的,天生麗質了嗎?反觀,壞狐貍不在幕前的現在,有人得肩負起成為偶像的使命,您不覺得這正是機會嗎?」藥師女士……機會,從妳的嘴角溜走了喔?

  「妳們、妳們!妳們都在笑話我……」

  嗚咽聲、啜泣聲,讓我與藥師女士嚇了一跳!

  「大人,您別哭了啊!」

  對啊!太可愛了,對心臟很不好啊!

  「鬼帝,真是罪該萬死的東西。竟然,這般戲弄我們的大人!」

  藥師女士,戲弄她的好像是?

  「我們,一定會支持您的啊!我們,一定會讓您變得更加可愛,也一定會讓那個不知好歹的東西,知道毫無眼光可言的餓鬼,只夠品嘗後悔莫及的滋味而已。」藥師大人,算我拜託您了!那種話,請不要笑著講出來啊!

  咳、咳!我清了一下喉嚨,正巧二位都在這,是時候該說一下正事了。

  「怎麼了?九,莫不是已經有主意了吧?讓大人變得更加可愛的方法。」這個嗎?我倒是沒有主意。

  「然而,今天之所以會來到紅樓、紅蓮,其實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III

  「艾爾卡特女士,都這個時間了?怎麼還留在學院。」

  「這個時間,不正是屬於獵手的時間嗎?反倒是你,這個時間還留在學院,難道是想重操舊業了嗎?」

  重操舊業,可能真有這種必要吧?

  「很煩惱嗎?不如,陪我出去晃晃吧!」

  其實,我應該要拒絕吧?但是,女士很少這般邀約他人,如果我直截了當的拒絕了她,那麼我的下場應該會很淒慘吧?

  「即便接受了,你的下場一樣會悽慘啊?誰叫你背著自己的妻子,在外面接受了她人的邀約呢?」她人的邀約啊?

  「不會吧?因為您是一名獵手啊!」老實說,我不會把獵手視作一名人類,也不會把她視作一名女性來看待。

  「喔?所以說,是艾爾德里奇的胸襟太大了,是吧?你明明不把她視作女性,視線卻不自覺得往下掉呢?」那是由於,某種不可違抗的力量所致……

  可惡,光是想像就令人懊惱。為甚麼?她們會擁有那種力量啦!

  「重點是啊?史密斯,你以前總是會拒絕那個傢伙的邀約,那麼現在的你還會拒絕嗎?與她同床共寢。」女士,這兩件事情完全不能混為一談。

  以前,拒絕睡一張床,是出於心理上的排斥;現在,拒絕睡一張床,完全是出於身理上的排斥了啊!

  「女士,妳應該不知道吧?那一個晚上,妳把她趕到我們的宿舍,宿舍可是鬧得雞犬不寧啊!我都不敢睡在床上了。」

  「你們的宿舍?我明明是囑咐她,滾到路邊睡去啊!」

  太狠了,為甚麼要那麼做?

  「因為她,讓我喝下她的血?我覺得噁心,就請她滾了。」看著她滿足的神情,我的心中頓時百感交集。

  說起來,以前在狩獵的時候?也是時不時,會發生這種麻煩的事情呢?不過,我那個時候是覺得,只有一派隨和的他們,才能將狩獵這般嚴肅的事情,有說有笑地擺在他人眼前。但是,仔細地回想一下又會覺得?他們只是很不合拍而已。

  「你想要前往大國,對吧?」相當突然地,她將話鋒轉向了。

  頓時間,我竟然不知道要回答甚麼?只好老實地交代道:

  「準確地說,是要前往江東之境、青帝之城。」

  「羅剎之城,青樓遮天、美人遍地。怪不得?來自異鄉的你們、異鄉的神父,都為了這件事情在喧鬧。貌似,你們真的很喜歡那樣的地方呢?」無法否認,但起碼這一次不是那麼單純而已。

  「女士,妳還記得嗎?」

  「你想問我,樂園的事情嗎?那麼,你不是應該先回答我,為甚麼消失在了樂園?現在,為甚麼又回來了呢?」

  女士,我不正是因為這個問題,才頭大、才煩惱的嗎?

  「開玩笑地,對於獵手而言?形隻影單、突然出現、突然消失,接著再次突然現身,這也不是甚麼罕見的事情了。只要你還是一名獵手的話?」言下之意,難不成是?

  「女士,您真是喜歡開玩笑?」哈哈哈!快笑、快一點笑,笑得很做作也一樣。

  「雖然我喜歡玩笑,但今晚不合適呢?誰讓今天的月色優美,是適合狩獵的夜晚呢?做為我們之中最優秀的獵手,你也是這麼想的吧?」對啊!對吧?我不知道,女士的話語有甚麼含意?我只能點頭、點點頭,點點……

  呼咻一聲,我的臉頰上多了一種,被流水滑過的觸感。

  「讓我問問看吧?首屈一指的獵手,是否健在依然呢?」是血…‥是我臉頰上的血,落在了……女士的指間之上。

  咕嚕一聲,她讓血液滑進口中;呼嘯一聲,她讓風兒離開身邊。她展開了自己的翅膀,一共三對、一共六片,六片翅膀才能以驚人的速度,劃破天空。

  「如果你不幸落敗,知道下場的吧?」有懲處的吧?這我可忘不了,只是這突如其來的狀況,真的讓我摸不著頭緒。怎麼辦?這樣聽起來,我似乎不能輸。

  萬幸的是,我們都手無寸鐵;我沒有帶獵槍出門、她沒有帶陽傘出門,這樣對我而言還會有利一些?誰叫我不擅長用獵槍、誰叫女士太擅長用陽傘了呢?用陽傘,就能夠輕易地把玩自己的獵物,是擁有多麼恐怖的狩獵技能,才能像這樣獵殺啊!

  「在想甚麼呢?」啪的一聲,隨著一記耳光、一句問候,問候了我臉上的刮傷,刮傷也讓我意識到了……她還有武器在手。

  好想逃走呢!但是,我跑得不會比她飛得快、飛得也不會比她飛得快,只能小心翼翼地逃開,她的手、她的指尖。

  「盡是想一些,沒用的事情呢?怎麼不去想一下,你可愛的妻子呢?莫非你是不想讓她知道,知道你在外頭與她人打得火熱嗎?」果然是,別有居心嗎?

  有一瞬間,我以為她是有些懷念,過去我們狩獵、以及訓練的日子,但是獵手的性子,哪有那麼簡單啊?

  「熱身,做完了嗎?接著就,不會手下留情了喔!」

  手下留情?不是吧!拍著翅膀,在空中無拘無束、自由自在,自在得俯瞰著、觀察著,尋找最合適的時機,出手狩獵在地上打滾的,小動物。這就是她一慣的風格啊!而我又看過她這般模樣,幾次了呢?

  「你怎麼就是學不會呢?」呃!啊!

  我以為逃掉了,逃掉了她的指尖;卻逃不掉她的頭髮,頭髮狠狠地抓住了我。

  「我投降、投降!」我不只投降,還被倒掛在了空中。

  「果然,都白費了呢?現在的你,連一名弱女子都不是對手。枉費你擁有的名字,也枉費了我們共度的時間喔?史密斯。」我知道、我知道,但我不知道的是……

  「女士,我的下場又是甚麼呢?」這次的懲處是甚麼呢?我猜,應該比起滾到街邊睡,還要來得慘澹許多。

  「不會啊?要比那個傢伙,好上太多了。」語畢,她讓頭髮徹底禁錮了我,並且緩緩地靠近了我的後頸。

  這麼說也是,狩獵總是會消耗體力,體力又可以用血液彌補。我猜,女士最近都不肯要求血液吧?一方面是沒有狩獵、一方面是沒得替代,替代品在我們這邊比較有限。所以,其實我還挺是擔心,像女士這樣的特殊體質,會不會有甚麼麻煩?

  「女士,您會不會喝太多了啊?」

  「怎麼了?害怕貧血。」

  「不會、不會,只是您很少要求這麼大的量。這不會是因為?您最近都沒怎麼要求,才會造成這樣的影響吧?不如這樣,您可以一次攝取少一點,只不過要多來這邊幾次。」

  哼!她笑了一聲,但很快就遮住了嘴。不過,那似乎起不了甚麼作用?很快地,她就禁不住自己的笑意,放聲大笑了起來。老實說,我很少見到她笑成這副模樣,這般少見的舉動也著實嚇到了我!我想請教一下,有那麼好笑嗎?

  「這種話,你也敢講給我聽啊?要不試著,講給你的狐貍妻子,讓她也聽聽看啊?我保證,她在你的話說完之前,就會瘋掉。」當然不是啦!

  她知道我們都在這,就會瘋了。

  「瞧你一臉很是不在意嗎?真沒想到。以為你拿那隻狐貍沒轍呢?這樣看起來,還是有點方法的嗎?我就不用擔心了。」擔心?

  擔心甚麼呢?要是被知道了,就死定了啊!還有甚麼好擔心的呢?

  「是這樣啊?那你可以回去炫耀一下了,你後頸上的痕跡。」……好奇怪?

  我用手撫摸了一下後頸,後頸上被咬出來的痕跡。總覺得,我好像忽略了甚麼事情?這好像是很重要的事情,怎麼就是有點想不通呢?

  「逃避現實,是改變不了現實的喔?克拉克.史密斯。」

IV

  「我們大人,承蒙您關照了啊?鬼帝。」在下,可不是甚麼?鬼帝。

  「藥師女士,在下就是介異鄉的神職人員,神父而已。」敝姓田中,感謝主。

  「原來是我認錯了嗎?這可真是失禮了,我在此向您賠罪。請您接受、請您去死吧!鬼帝。」真是嫵媚的笑容啊!不論看多少次,都令人為之戰慄、為之顫抖,猶如陷入了情網一般。

  「真是太美了,讓大地都為之震懾。這就是古老的封印術,是嗎?」準確的說,應該是解放的力量吧?將自己的本性、自己的面目,藏在神秘的面紗之後,若不是有緣之人?根本無緣見得那道風采。真令人可惜、真令人惋惜……

  「你沒有資格講那種話,這個以異端之名包裝自己的,邪魔外道。你根本不懂得憐香惜玉,憐惜她人僅止於真實的你,簡直不要太可憐。」真是太棒了,竟然有如此厭惡的神情。說不定,真能夠死而無憾了呢?

  「我不厭惡虛偽的事物,只不過呢?修羅之眾,那群拋棄公主的傢伙們,本來自詡為天上、天下、唯我、獨尊之人,他們的下場又如何呢?在夜摩女士的面前,啼哭、濕襟。真令人稱羨啊!只有他們才能領會,真實的美妙之處。」

  「可憐蟲,真是一群鬼話連篇的可憐蟲啊!要不全都滅口了吧?哼哼……」在騷動……

  大地在騷動,我的心亦然。雖然,能夠一賭古老的術式、舊日的美好,但是見過之後又怎麼辦、移情別戀又怎麼辦呢?公主。

  「果然得當面,再問妳一次啊!公主。」您受盡了苦難、受盡了折磨,讓我們真的無顏見您,但我們心中似乎有一絲渴求,渴求能夠再見上您的面容。容我、請容我,再次對您搖尾乞憐道:

  「妳耳提面命授予了我,我總有一天要還給妳。所以現在,借我用吧!」

  『五天五法.無風』

下幕

「永恆的都城」

樂園的教團

深愛著禁忌

甘願於流放

流放至邊境

這可真是?

悽慘無價!

下一幕

「夢境的主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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