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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thique Myth: Astra 不死皇帝

幽谷 | 2022-06-06 18:21:12 | 巴幣 104 | 人氣 332


『無極有五帝,五帝有八靈;八靈也有命,命也有凋零。』

Gothique Myth: Astra

不死皇帝


  「克拉克.史密斯,許久不見了。」難道是A先生?我還來不及認出他,他就已經認出了我,並且繼續追問道:「你收到了妖精的邀請函,也是從湖面過來的嗎?」

  「我找了一面鏡子,映照出了月亮的顏色。」

  「用鏡子、不錯嘛!我下次也用這個方法,不過那需要一面大鏡子呢?找我們親切的D女士,要一面鏡子吧!」A先生,是海爾德里奇先生的綽號。他喜歡拉丁文,尤其特別喜歡用拉丁文取綽號,不過他完全不會挑對象,綽號是想到就隨便取;這點我並不會特別感冒,但是艾爾卡特女士就不一樣了,她是真的很厭惡那些綽號。然而,不可否認的是這些綽號,在我們作為獵手的時候,總有奇效。

  教團,會拉攏強大的獵手加入,會反對其他教團的獵手、也會反對不屬教團的獵手,貌似我們對教團而言,只能是極其受到忌憚的對象,必須受到嚴格的控制、管理。可能這就是緣由吧?出現了一群自由的獵手,神出鬼沒、隨心所欲的奇異獵手,他們受到教團暗地懸賞的同時,也變相了成為其他獵手們的嚮往。

  不過,他們身分僅止於以訛傳訛,可能是所謂的假名派上了用場、也可能是所謂的獵手飛上了空中;那是一件很難以置信的事情,他們竟然能夠自由飛翔於空中、竟然能讓國度飛翔於空中。即使,我已經親眼目睹了還是難以置信,那根本就是某種黑科技、還是黑魔法了吧?阿卡迪亞,那個傳說中的國度;異奇獵手,那是傳說中的獵手,說出來大概率沒有人會相信。

  「史密斯啊!『異奇獵手.艾斯曼』!你這是怎麼了?難道是,已經到了喜歡回憶、分享陳年往事的年紀了嗎?」沒錯,這些名字意外地很好記,那怕外貌被歷史的洪流遺忘,那些名字也不會輕易的消失,只會在人們的回憶中亙古流傳……成為黑歷史。

  沒錯,剛遇到的時候是開心的啦!畢竟,在陌生的環境中有熟人,在感覺上是真的很懷念。不過,怎麼越是嘗試去回想,就會發現越多的黑歷史呢?真是奇效無比。

  「A先生,邀請函上的圓桌。在哪裡呢?」先生收到了邀請,貌似對這裡並不陌生,但我以前也是一位獵手,怎麼就沒聽說過這地方呢?於是乎,他稍微提起了一點,關於這座巨大的宮殿。

  這是一座偌大的宮殿,四周圍繞著湖水、森林、山脈,山脈與天空形成一望無際的景色,放眼望去彷彿看不到世界的盡頭。然而,如斯巨大的宮殿、如斯開闊的場所,我過去真的不曾見過嗎?貌似,也沒有其他人可以回答這個問題。

  真奇怪,如此大的地方竟然杳無人煙,彷彿用人煙罕至都不足以形容,這樣的地方?這更像是訴諸了,素未謀面的我們才是理所應當。雖然,早該在我踏入鏡子的瞬間,我就該注意到這個問題了:

  「請問,這個地方是樂園嗎?」

  「你還記得樂園啊?放心吧!這不過是樂園的邊境而已。」

  不過是邊境而已?換言之,這是一個安全的地方嗎?

  「不算、不算,這裡的妖精可怕的很。」

  妖精,不會比樂園可怕吧?其實,我以為忘得一乾二淨了。然而,恐怖要比黑歷史更加刻骨銘心,我時不時的就會回憶起,如同支離破碎般的往事,甚至會去懷疑那些過往,是真實嗎?始終,只有樂園帶來的恐怖,才能給予最深刻的印象。

  「其實,在樂園分開的時候,以為我們不會再見面了。真想不到,竟然會在這裡見面,妖精可真是不好對付啊!」A先生面露難色,話語中帶著調侃的意思。妖精究竟是甚麼呢?這個問題他也無法回答。實際上,沒有人看過妖精,卻沒有人不知道妖精的事情;就好比收到邀請函的時候,那張信函就放在我的桌上,但是沒有人知道是誰做的、沒有人知道是甚麼時候發生的,只有打開信件才會知道一件事,這是妖精送來的禮物。

  「禮物嗎?她們確實會這樣說,但這份禮物總是充滿了惡意。惡意,我們只能這樣去形容,她們實在太擅長捉弄人了,有些提防也是應該的。」

  我們走在長廊上,就好像在鏡子的世界中漫步,這座長廊乾淨的毫無現實感,如果妖精真的住在這樣的地方,反倒有幾分合理可言。但是,妖精的捉弄又是怎麼回事,要格外警惕的東西到底是甚麼呢?老實說,A先生作為一位獵手,可以堪稱戰功顯赫也不為過,聽說他不只狩獵野獸,還會狩獵巨龍、狩獵恐怖的生物;如果,那些傳聞都是真的,他都得警惕的對象,妖精豈不是相當危險的生物嗎?

  「龍?說起來,她們確實很相似;尤其是,讓人難以捉摸的這一點。」

  原來,海爾德里奇先生。他狩獵過巨龍這件事情,好像不只是傳聞而已?怎麼說,突然對他又有些肅然起敬了。

  「聽說妖精都是美女,到底是不是真的呢?」

  曾經,他是一個受人尊敬的男人,但都是過去的事情了。過去的事情、過去的風景、過去的走廊,走廊遠比我想像中的要長,也不知道我們在談些甚麼?才終於在興致的盡頭,看到了一座挑高的、誇大的圓頂建築,貌似就在那個地方了吧?所謂的圓桌。

  「失樂園的圓桌。」

II

  「這就是圓桌嗎?」

  好像沒有見到邀請人,話說是妖精比較正確吧?妖精長甚麼模樣我不知道,但這個地方有狐貍一位、精靈一位,貌似如此?一般的狐貍,不會藏起自己的尾巴;一般的精靈,不會藏起自己的雙眼。然而一般的半仙,也不會藏起自己的身分,把自己偽裝成孩子的模樣吧?我說軍師,你這是要我怎麼辦呢?難道是要我,跪在她們二位的眼前,對著她們賣乖、對著她們說謊嗎?真是不該聽軍師的話,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我說……這位先生?你站在那乾瞪眼,我們也不會把衣服脫了。有甚麼話要說,還是先坐下來吧?」不好、不好,還被狐貍懷疑上了啊?我拿漂亮的野獸,特別沒轍啊!

  「我們是無極之南、南境的一種學者,俗稱玄學者。」不知道她們二位是甚麼人呢?抱持著這樣的疑問,我報上了一個簡單的稱呼,並且得到了意料之外的答案。

  「太和之國度,御伽眾。不過,說你是學者嗎?倒完全不像啊!」狐貍來自東方,這我也猜得到,但她竟然是御伽眾的一員,這可就超乎我的想像了。

  「精靈的女士又如何呢?您的眼睛顏色很美,為甚麼要用面紗遮住呢?」

  「我藏著尾巴、她藏著眼睛,你藏了些甚麼啊?」我被狐貍質問了啊!

  軍師,聽到了嗎?這可都是你給的建言啊!

  「哈、哈、哈……我是怕你拈花惹草!少不了惹人嫌棄。」簡直是在胡說八道,你與我之間有甚麼差嗎?今天要是你收到邀請函,敢用這副模樣出席嗎!

  「藏了甚麼呢?需要我寬衣解帶,給二位檢查一下嗎?」我就敢,敢於說!

  「不用麻煩了!」是狐貍,她現出了自己的尾巴,尾巴出現在了我們眼前;僅在須於、剎那之後,我便赤身裸露了。然而,那就是千年的修為嗎?何其可怕的功力啊!好在,作為一位半仙在外、不只一件衣服在內,我換一件衣服就是了。

  「衣服長回來了啊?果然是妖怪,衣解仙。」那是妖、還是仙,不論那是甚麼?只要猜中一半便是了,因為我是半仙啊!

  「我是,海拉。」如果軍師也在這個地方,肯定要狠狠地揶揄我一番吧?真是可惜啊!這淌渾水你也參了一腳,腳都弄髒了卻沒能一見,見到女士拿下面紗的模樣。那可比你想像中要來的美豔多了,尤其是那一雙野獸的眼眸。

  「這雙眼睛是證明,與世界大蛇擁有同樣血脈。」原來如此,難怪那雙眼睛如此迷人,原來是蛇的眼睛啊?不過,這下可真是頭疼了呢!想不到二位都是貌美的野獸,會不會再出現一位呢?我可真的是怕了。

  「真傻……妳就算不開口,我們也不會扒了妳的口,強迫妳講出來啊?」不對吧?狐貍。剛剛不就把我扒了嗎?是說衣服的部分啦!

  「這就是圓桌,遲早會說出來。不如現在,也是個時候啊?」精靈女士是甚麼意思呢?我茅塞頓開,她的意思即是規矩。規矩是在行廟堂之儀式時,即便是半仙也會遵守的家常事務,我在我的位置、軍師在軍師的位置、武師在武師的位置、法師在法師的位置,我們膽戰心驚地正襟危坐於一方,深怕有一天、天不再是圓、地不再是方。那麼圓桌啊!我的位置又在哪一方呢?

  「這裡是樂園,看得到的都是空位。」真沒想到,精靈的要求竟然讓我畏懼三分,我現在可是雙腳都在顫抖了。

  「無法決定的話?就交由妖精之手,好嗎?」語畢,精靈拍了拍手,發出了兩道聲響。爾後,桌上被燭光點亮,隨著光亮出現的,是各色各樣的美食。其中,竟然還有我熟悉的味道,所謂交由妖精之手決定,大概就是那麼一回事吧?

  「既然都坐下來了,順便回答我一個問題如何?這位半仙的先生。」果然是狐貍,這不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嗎?好的,先讓我喝一口茶再說。

  「無極之東,東邊的帝王怎麼了?」噗!差點沒把一口茶吐出來,我可沒想到會問這個啊!這是要我從哪開始回答呢?

  「無極有五帝,五帝有八靈;八靈也有命,命也有凋零。此刻,萬古劫難近在眼前,但白帝年幼、黃帝易主、青帝死了、赤帝瘋了,玄帝成天無事所事、上樓下館、喝茶聊天,貌似要撐不過這場千年劫難了啊!」軍師告訴我的,要不是他如斯說道、頭頭是道,真不知道呢?

  「東之主,死了?這怎麼可能,死人怎麼能跨過境外,來到我們的邊境呢?」沒錯,死人怎麼會復活呢?是邊境之外的她們,回來了。

  「東邊的帝王遭到謀殺了,謀殺人的、跨境外的、渡大海的,以及指向你們邊境的人,可全是同一個人啊!那是一位擁有野獸血脈的女帝,女帝羅剎。」可怕、可怕的啊!坐擁萬丈青樓的她,仍舊不忘茹毛飲血之事。

  「那又如何?阿修羅的公主,早就把她們請走了。倒是你們,駐守邊境、抵禦境外力量的你們,才是最危險的吧?」不會、不會,除非我開門讓她們進來,否則她們再花個一百年,也別想動太歲頭上的一根寒毛。然而……

  「沒錯,黃帝易主了。可以開始考慮、考慮,考慮剃度、出家當和尚了,聽說這在遙遠的西域非常之流行呢!想必,我們的新興黃帝、蚩尤女帝,也會欣然接受吧?」雖然是一位黃家大小姐,但一樣擁有野獸血脈的她,說不定能把我生吞活剝了啊!

  「這樣聽起來,你可真是一派輕鬆啊?因為危險的是白帝,難道不是嗎?白帝,他不是尚且年幼嗎?」

  「妳不知道、不知道白帝的王妃嗎?她的美麗、強悍、可畏、恐怖,尤其是那令人難忘的恐怖。恐怖的治理、井然而有序,她的女官、女士、女兵更是各司其職,讓宦官在後宮是毫無能文、用武之地。然而,後宮是一回事、前院更是一回事,將士無畏於自己所處於天險之境、勇士無畏於自己相處於幼主一事,這般讓他們毫無後顧之憂的即是,白王妃.於菟。」最可怕的野獸,大白貓。

  「這樣聽起來,你很是害怕野獸啊?想必,你們的帝王也是吧?」

  「始終,炎黃之子與野獸之子,有著太古的淵源啊!她們打著的旗幟,可是又響亮、又正當的啊!還有著大義之理、大愛之情。」說實話,我很樂意接受這一位上古的冤家。但我們……

  我們半仙,怎麼想都用不到後宮吧?但是蚩尤女帝,把男人都趕進了後宮,並且指名道姓就說我們不正統,這其實說不過去吧?妳把後宮塞滿男人、我把後宮全數廢黜,我們應該差不了多少吧?

  「不好意思二位,讓我插一句話。原來玄學者,您也很害怕野獸嗎?那麼,我還是將面紗用上吧?」不、不、不,精靈的女士啊!且聽我一句話。

  「我不害怕妳們的血脈、我是害怕妳們的妖豔啊!」

  「喔?原來半仙也會怕女人啊!」

  狐貍,妳也聽出來了吧?我不過是對貓有所忌憚而已。

  「狐貍是貓?」

  狐貍就是狐貍啊──哈哈!

III

  樂園的圓桌,是妖精的秘寶。秘寶,藏在妖精的國度,最深的一個地方。然而,甚麼是最深的地方呢?是宮殿深處、神廟深處、遺跡深處,亦或者是湖水深處而已呢?知道這件事情的只有,妖精帝。

  古老的帝國、妖精的帝國,帝國的成員僅僅只有九位,難道是這偌大的宮殿,竟然容不下十位成員嗎?我無從知曉這個答案。不過,邀請函上的九個名字,只要你是其中之一的話,就可以去尋找問題的解答,但妖精很是擅長惡作劇啊!討厭受到命運束縛的他們,不可能乖乖地束手就縛。

  現在的圓桌、圓桌的主人,與妖精有很深的緣分;而圓桌的貴客們,則是妖精特別喜愛的外鄉人,外鄉人則受到妖精特別的喜愛、照顧,以及捉弄。

  阿斯提拉的女王、王國的女王,如此對我們說道、如此對我們警惕道,且致上了隆重的歡迎。

  「首先,在此歡迎各位來到這座,樂園的圓桌。妖精的貴客,接受了邀請函的各位,我是王國的女王,克拉夫特二世。」我第一次見到,這位王國的主人、也是圓桌的主人,說實話我挺是意外的,不過這個想法有些失禮吧?竟然是一名年輕的女性。

  「王國的主人,竟然也是女王啊?可真是饒富興味的事情啊!」他也是東方人,貌似直言不諱且無話不談,毫不隱瞞也沒也想要保留的意思,與他的外貌倒是如出一轍,一名自稱是玄學者的小孩子。他看上去,大概十五歲左右吧?也是他的一番話,反而讓我覺得自己,不過是想太多了而已。A先生,更是展現了濃厚的興趣,開口就是問道:

  「饒富興味?玄學者,您說的話可真有意思啊!您也對女王有非分之想了嗎?」

  「不、不、不,這可怪不得我。我們的國度共有三位女王,三位女王都是最近才上位。當下,眼前又出現了一位新女王,我實在很難相信這純粹是偶然,您又怎麼想呢?王國的女王。」

  「我、我、我……」難道是口吃了?直接面對玄學者的質問,而感到害臊嗎?

  「女王,這個地方是圓桌,必須接受來自他人的批判,即便只是對您的品頭論足,也是一樣。」他是海文、是黃金之首,黃金之教團的主教、黃金騎士團的團長。據說,黃金是唯一直屬於王國的教團、騎士團,就連教義也是由王國親授,簡單地說就是一名傳奇人物。說實話,我本來以為這樣一位傳奇人物,與我們是毫無緣分的才對?然而,黃金的教團曾經收留了不少異鄉人,甚至在這個地方讓我遇到了團長,有沒有緣分好像也說不過去了。

  「非常、非常抱歉!我本來要為圓桌做主,卻這般不成體統、醜態百出。請給我一次機會,讓我以圓桌主人的身分告訴您……我不知道!」

  「竟然道歉了?未免太可愛了。」她的眼神在發光,就像是看待可愛的小動物一般,且遮住了口吻低聲地呢喃道。貌似,她也是一名東方人,但穿著與我們都不同;她穿著一套白色的和服,是一名貨真價實的東方美人。

  「玄學者,這樣聽起來?難道說你們的國度,女王上位是很稀奇的事情嗎?」

  「很稀奇、也沒有很稀奇,相較於這千年一次的劫難,貌似都沒有甚麼罕見的了。」

  A先生,與玄學者又聊了起來。玄學者,則接著吐露道:「不知為何,大國無極每逢千年,都會發生一些恐怖的災難。好比在那千年之前,死去的人站了起來、逃走的人飛了起來,竟是一些顛倒是非的恐怖事情發生;難道在這千年之後,又要再次發生了嗎?那些大破天荒的事情啊!」

  「哈、哈,太有趣了吧!怎麼會把這麼有趣的事情,當作是災難呢?」A先生,禁不住自己的興奮,一邊笑著、一邊問道。

  「確實,這麼有趣的事情,作夢都想不到會發生,但意想不到的事情來了,而且令人措手不及的出現了。出現了一群瘋瘋癲癲的傢伙,用了奇怪的東西、用了奇怪的方式、擁立了他們新的女王,女王是他們為之傾倒的對象,為此他們傾盡了所有、獻上了那樣,那樣奇怪的物品,他們稱之為聖遺物的東西。」

  「聖杯?」海文,聽到了聖遺物一詞,立刻脫口而出了兩字。但是,玄學者則做出了否定的回答道:

  「杯?不對。他們稱之為聖遺物的東西,有點像是印章、像是雕刻,像是某種東西的玉璽、某種事物的偶像,並且他們極其崇拜、極其執著;雖然,我們對於玉璽也是情有獨鍾,但沒有他們的瘋狂啊?」

  「海文,聖杯不是重點。重點是,那些又是甚麼人吧?」A先生,一反常態地、神色嚴肅地問道,圓桌的貴客們。

  「甚麼人啊?好像是一群來自西方的教團,自稱是黃衣之教團、青衣之教團。」

  教團、樂園的教團?我不敢去肯定。肯定是自己搞錯了吧?但是那些名字的出現,卻讓現場的氣氛凝結了,似乎所有人都受到了震懾,這又是為甚麼呢?女王,給出了一個較為合理的答覆。

  「吃點東西吧!圓桌會配合貴客們的喜好,準備來自各色各樣、各個地方的料理,這看起來可真是豪華、令人食指大動呢!除此之外,不用擔心圓桌會被吃沒了、也不用擔心圓桌讓人吃胖了,只要把擔心的事情、煩惱的事情吃沒了,自然而然可以找到解決方法,所以大家不用顧忌、也不用客氣,儘管享用吧!」這樣聽起來,她果然是風華正盛、也是多愁善感的少女啊?

  語畢,坐上的賓客們紛紛開始用餐了,拿起了自己熟悉、或者陌生的餐具,吃起了自己常見、或者少見的佳餚。我也不例外,伸手便拿起了自己熟悉的飲品,想要試試看那是甚麼味道?結果著實讓我嚇了一跳,那味道與我經常喝的奶茶,阿卡什頓、百年珍藏、極品黑糖奶茶的味道一樣。真令人吃驚,這就是妖精的力量嗎?還可以喝得到,自己特別喜歡而去命名的飲品。然而,即便現場的氣氛有所改變,仍舊沒有改變那個人的眉目,趁著貴客們開口享用的時候,黃金之首也開了口說道:

  「現在的圓桌,不過是失去黃金的樂園而已。」

IV

  「在我們的國度,曾經有一個極樂世界,那是一個有幸的園地、一個有愛的境地,那樣的國度如果還在世上,我們就不會有神之國的別名、而會有愛之國的別名了。然而,有著伽藍之美名的他們消失了,僅僅在一夜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沒有人知道、沒有人在乎、沒有人擔心為甚麼?因為,他們一定是去了,極樂的世界啊!」神之國、愛之國是嗎?

  那兩名字都很討厭,但是最討厭的莫過於,伽藍、極樂世界了吧?我都忘了,那樣恐怖的地方,有好幾個別名呢?

  「教團是嗎?那些消失在極樂世界的人們,也嗜好穿著黃衣或青衣,這是巧合嗎?」

  我多麼地希望這是巧合啊!但是,有太多事情都是,巧合無法解釋地。

  「所以,我們在這個地方的相遇,也不是巧合嗎?」當然不是巧合啊!然而,我不知道緣由是甚麼?只知道我喝完了奶茶、只知道女士呼喚了我的名字,一回頭的功夫我就在這裡了。

  「請問,御伽女士?您把我叫出來的理由是……」

  「是甚麼呢?想不起來嗎?」她遮住自己的口鼻,緩緩地向我靠了過來。不由得我只能往後多退了幾步、只能往前多看了幾眼,也不由得自己多了幾個疑問?她那頭銀色的頭髮、那雙鮮紅的眼眸,在白色宮殿、白色光芒的陪襯之下,閃爍出了太陽的溫暖,溫暖的感覺讓我甚是熟悉、甚是懷念,這又是為甚麼呢?可能是,見到我這副畏首畏尾的模樣,她貌似有些憤怒地答道:

  「我要你賠罪。」

  賠、賠罪?那兩字讓我意識到了,這件狀況的嚴重程度,是得向一名美人賠罪的嗎?然而,我到底應該為了甚麼賠罪呢?真是毫無頭緒可言的我,沒頭沒腦地就是一句:

  「非常抱歉!」

  「非常抱歉,這就是你想說的話嗎?我拿起一片稻荷壽司,放進了嘴裡細細品嘗,而你從頭到尾都盯著,還以為你想說甚麼呢?」我不能說……

  我不能說,因為我也不知道為甚麼?她吃東西的模樣,相當簡潔、相當利落、相當優雅,而我就是覺得她很可愛,即便我根本看不到她的臉,也知道她正在狼吞虎嚥,因為那是她最喜歡的東西。

  「很優雅、太優雅了,很可愛、非常可愛!我都不知道要怎麼形容了。」只有最後一段話是真心的,真心的覺得意義不明。

  很快地,我就注意到自己剛才的錯誤,且為魯莽的發言感到後悔。

  「稍、稍等一下!」

  看著她沉默不語、扭頭而去,我知道自己不該再怎麼做、不該再怎麼說?所以,我一定是喪心病狂了,我請求她等一下、我請求她停下腳步、我請求她聽我解釋,解釋甚麼呢?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為甚麼追著她的背影;我無法阻止自己的病態行為,也無法對此做出合理的見解。

  我們在這座宮殿毫無目的地奔走,停在了一處已經見過多次的走廊;走廊與走廊之間會有一些拱廊、圓環,圓環則延伸了更多的走廊出來,到了這個地方我已經分不清楚東西、南北了,只能透過中央的圓桌大廳,大致上知道自己的位置而已。我聽到了她,她呼了一聲、嘆了口氣,爾後說道:

  「極樂之地、樂園,不就是讓人接受幸運、接受愛意的境界嗎?怎麼會是,這般偏僻的地方、這般遙遠的邊境呢?」

  「這個地方,似乎被稱作失樂園呢?然而,失樂園的名字本來不屬於圓桌,圓桌的貴客們卻帶來了這個名字,用來稱呼早已失去聖杯的圓桌。興許,這個地方真的失去了甚麼重要的東西,但是這清澈的湖水卻讓我知道了,她不變的所在、美麗而動人。」這有一半是我的意思、另一半是A先生的意思。

  A先生告訴了我,這個地方失去了聖遺物,是個與世無爭的好地方,這其實不差吧?一座建立於湖面上的宮殿,僅僅是為了欣賞而來此一趟。總好過,為了某一群樂園的教團,讓我們大費周章跑一趟,來得好上太多了。

  「失樂園、失樂園……好美的名字呢?」奇怪,她是喜歡那個名字嗎?

  因為教團的事情,我剛才一時恍惚了神智。不過,她怎麼會露出恍惚的神情呢?是因為那名字、還是因為這景色呢?這座廳堂的純白、亮麗、乾淨、無暇,無暇的一面也全部倒映在了湖水中,湖水中也映照出了我們的身影。

  「御伽女士,那名字……很美?」又是甚麼意思呢?但是,我並沒有問出口,因為我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水中的巨大倒影之上。有甚麼東西?在女士的身後蠕動著,讓她的倒影變得相當巨大。然而,我還來不及看清楚那究竟是甚麼?那巨大的身影就靠了過來。

  「對!」我嚇了一跳,下意識的伸出雙手,以為我眼前是異樣的龐然大物,但在我定睛一看、稍作冷靜之後才發現,我的懷中只有女士的身影而已。

  「很美、非常的美、簡直是美極了!稱作伽藍也好、稱作失樂園也罷!不論他人稱此處作為甚麼?我都能夠欣然接受。因為,這才是得到幸福的所在、才是得人愛戀的所在,我喜歡那般不期而遇、更不討厭這般萍水相逢,即使這是遭人忌憚、天差地別的邂逅,都無法改變這份萬幸、這份摯愛。」聽著她懷滿誠意的話語、看著她心滿意足的神情;反倒是我徹底地呆滯了,我真心的希望有一個人、某個人、任何人,可以出現並且解釋這是甚麼?奇妙的氛圍。

  「打擾二位了。」

  「海拉!」

  那時遲、那時快?那旗袍樣式的禮服,映入了我的眼簾。一位精靈,她穿著自己故鄉最流行的服飾,讓我一度以為她也是東方人;直到我發現她,面紗旁的那對耳朵之前……

  「抱歉,御伽女士。我該取下面紗嗎?」

  「為甚麼?」

  「因為,妳的耳朵、妳的尾巴都跑出來了啊?」

  狐貍的耳朵、九條的尾巴,突然出現在了我的眼前,近乎瘋狂地騷動、躁動著,想必她心中應該是波瀾萬丈吧?雖然,她的臉上只有神色自若,不過身上的顫動、動搖,在這種零距離的接觸下,實在很難感受不出來啊!簡直,是隻垂死掙扎的小動物,被我牢牢地抓在了掌心上,讓人心驚膽顫啊!

  「二位,我跟在你們的後面,其實是有一事相求。」

  「我們的後面,妳……一直都在的嗎?」

  「真的很抱歉,可能我應該早點出聲的,但看到二位卿卿我我的模樣,不自覺的就看到最後了。」原來是這樣啊!

  原來是怎樣啦?甚麼叫做卿卿我我,我們看起來不是那種關係吧!

  「二位,一邊忙、一邊聽,聽我的一個請求吧?」

  沒事、沒事!我們沒有在忙些甚麼啊?反倒是會有請求的人、才是需要幫忙的人吧?

  「近日,我們精靈的部落,幾位可愛的孩子會前往東方拜訪,那時候還請二位多照顧他們,他們是相當乖巧、能幹的孩子,說不定可以幫上二位的忙呢?」

  沒問題、沒問題!雖然不知道為甚麼?我好像聽到了某種嗚咽的聲音。然而,眼下真正重要的事情,就是會有幾位精靈來到東方,我這邊、以及她……那邊?我、我、我的手,為甚麼會放在她那邊啊!

  「沒問題,是嗎?那真是太好了。那些孩子喜歡有趣的故事,更喜歡肉身不死、魂魄不滅的奇聞軼事,二位能否先幫我試試味道呢?畢竟,那是屬於你們的故事,由我來說應該不太對味吧?」

  不對,冷靜下來啊!甚麼叫做那邊?那邊叫做頭部、耳朵、頭髮、後頸,為甚麼有那麼下流的想法、為甚麼會那麼熟練地撫摸啊?

  「因為,你們傻呼呼的啊?傻呼呼地度過了千個年華、選擇了一個偶然,作為一匹千年狐貍可真傻,不是嗎?這可真是傷腦筋了,那些善良的孩子們,不會喜歡這則故事吧?」


  「海文,圓桌的規矩有這麼重要嗎?」

  「規矩,當然一點都不重要啊!但是,那也是對我們而言、對視死如歸的人而言。海爾德里奇,你也不會否認的吧?在妖精的惡作劇之前,人人都應該接受平等的對待。」

  「那麼,黃金的教義又如何?你為了教義做出的犧牲、奉獻,在他人的眼中就是無端的埋葬、殺戮,並且不論他人是誰?是朋友、是敵人,或者是異鄉人、或者是原始人。」

  「呵、呵!原始人,這就是你當初幫助我的理由嗎?」

  「幫助你……黃金之首會需要幫助嗎?這是你講過最有趣的笑話了。」

  「不是嗎?照你這麼說的話,原始人豈不是真正的犧牲者了。」

  「原始人,根本不懂得甚麼是教義。他們只是戴上了帽子、穿上了褲子,根本掩飾不了自己是沒穿衣服的傻子,以為教義是一件至高、無上的衣飾,只要穿在了身上就可以赤身裸體的,遊街示眾了!海文,我只是覺得你們不同罷了。」

  貌似,我們談話的聲音有些大了。否則,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呢?

  「黃金之首、獵手之首,二位是與眾不同的啊!黃金的教義能夠發出光芒,不正是因為二位的無私奉獻嗎?」

  大門廳,由那座城邦而來的客人啊?

  「二位是……紅衣的教團,詩人、說書人啊?」

  當然,這只是名面上的稱呼,至高、無上的權能總是這般,這般藏起自己的真實面目,雖然不清楚他為何熱衷於此,而我也似乎沒資格批評別人。因為,男人不都是喜歡那種,神神秘秘的感覺嗎?

  「那又是甚麼意思?紅衣的主教、以及法王。」海文,那位可是大門廳的法王!他最喜歡那種神秘感了。你這樣破壞對方的興致,也太不會識趣了吧?好在,這麼想的大概只有我,那位法王似乎沒有那種心思,瞧他有些淡然的說道:

  「二位喜歡故事嗎?黃金的神話、月色的寓言、樂園的傳說、黑色的啟示、英雄的詩篇,以及聞所未聞的故事。在我們的國度,女神、聖女、王者、英雄、孩子,都有權得到這些故事,因為就連這樣不成文的規矩,在我們的律法之前也視如平等。所以,我們會分享這些故事,給我們、給敵人、給所有人,當然也包括了你們,陌生人。這與你們的圓桌不是很相似的嗎?妖精建立的帝國、帝國創造的平等。」

  不愧是,那位神秘的法王!說出這種不著邊際的話語,卻能讓對方覺得很有道理,這要說服我簡直再容易不過了。但是,對象是那位海文就另當別論了,那傢伙的腦袋也是黃金做的啊!否則,怎麼會有黃金之首的稱號呢?

  「大帝如果聽到這席話,一定會痛哭流涕的吧?」

  海文,你還真的辜負了,那黃金之首的稱號啊!

  「不過,給你們的讚賞是一回事、責難又是另一回事了,你們也聽到了吧?那位來自東方的學者,提及了黃衣的教團、青衣的教團,提及了那些怪異的教團。他們在王國,即便有了國王的保護,也會引起不必要的爭端。紅衣的教團,在不受王國的庇護之下,反倒是一帆風順、且如火如荼的,舉辦慶典、舉辦餐會嗎?」然而,面對海文的質詢,他們二位也沒有甚麼動搖,甚至是有點過於平靜了。如果問我,青衣、黃衣的教團是甚麼?說不定,我會拿出成堆的褒貶去形容,形容一群一無所有的人。

  那位詩人、紅衣的主教,打破了沉默、率先答道:

  「或許,他們是害怕了吧?那群末日的教團。過去,紅衣的教團做出了不少貢獻,將他們貢獻給異端的審判、處決;然而,即使我們已經這般投身於瘋狂之中,也無法從枉法狂徒的口中知道,知道甚麼是崇拜、甚麼是憧憬,又甚麼是末日的教義。所以,我唯一能夠告訴二位的只有,所謂黃衣、所謂青衣、所謂末日的教團,僅僅是他們對於末日的追求,就是他們猖獗而狂妄的理由。」

  「末日?既然他們是求死之人,為甚麼要尋求聖女的幫助呢?」

  「海文,這不算是問題吧?聖女又可愛、又漂亮,有誰會不喜歡的嗎?」

  「海爾德里奇,你騷擾聖女的事情,我都是睜隻眼、閉隻眼的。」

  ……海文,你怎麼就是不懂呢?人性如果沒了聖女、生命如同沒了依託,那樣還算是活著嗎?不過是行屍走肉啊!

  「不錯,如同獵手之首的所言甚是啊!」

  聽到沒有,海文?詩人,也贊同我的意思啊!

  「據說,他們的末日、他們的盡頭,在世界的起點、在世界的終點,有一位起源的聖女、有一位終結的聖女,所以他們就瘋狂的尋找,尋找著聖女的替代品。畢竟,根據他們的教義,任何人都不可以真正的擁有,末日的聖女。」

  你們真是,好厲害、好厲害啊!這三個人、這三個人真是正仁君子啊!我聽說,他們的國度有二十四座城邦,城邦中有不少至高、無上的權位,位子由聖女支撐。想當然耳,這當中就少不了容貌姣好、姿態端莊的聖女,他們竟然可以隻字不提,反倒去討論根本不存在的聖女。他們的腦袋,到底是由甚麼物質構成的啊?

  「我們很遺憾,似乎有人在遙遠的東方,找到了新興聖女的樣子。在我們的土地、我們的國度,已經千年以上沒有出現過了,末日的聖女。」

  千年、竟然是千年!千年都沒有人想傳誦瘋子的故事,想想也是挺合理的吧?但是,讓聖女傳頌千年的故事,卻不在千年一遇的時間點上,闡述任何一位聖女的偉大胸襟!你們都沒有摸過自己的良心嗎?我就擺明了,那是聖女才摸不到的東西,你們只是假裝自己摸不到而已。

  「海爾德里奇,多虧了你難得安分守己,我才能心無旁騖的提問啊!」

  我被你們嚇得,都不敢說話了!這下可好、不歡而散,我都不知道該講些甚麼了。

  「你不知道?這可真是難得,我還以為你會知道,知道那二位的盤算、底細。」

  「很可惜,他們二位與你極其相似,知道能有多相似嗎?從你們無趣的對話中,就能夠略窺得到了,沒有權力、沒有金錢、沒有淑女,甚麼算盤、甚麼底細、甚麼事情都沒有。」真受不了,一個不精通數字的男人,卻總喜歡向他人問道,數字的神祕何在?先試著帶上一個算盤吧!海文。

  「用你身上的如何?」

  「想要我的?先去搭訕一位最美的聖女,再用她的三圍跟我換。」

  「那是沒戲唱了,我沒說錯吧?反正,你只會說出另一個聖女的三圍。」

  「這就難說了喔!我與克拉夫特大帝,總會在分享聖女的事情之虞,討論一點關於你的事情啊!海文。」

VI

  她等待了,千道光陰。興許,這就是她擁有九條尾巴的理由吧?

  「當然不是啊?傻瓜。她早就已經放棄了等待,只是她看著自己身邊的轉機,不自覺的也選擇了相信,相信輪迴、轉世的機會遲早會來臨。結果,看起來命運並沒有辜負她呢?」精靈在微笑,只不過她冷嘲熱諷的口吻之中,散發著與剛才截然不同的氛圍。她真的是剛剛那位,精靈的女士嗎?

  「女士,妳究竟是甚麼人?」精靈,是自然的元素、森林的靈魂,是世界大樹孕育出的種子,散發著萬物不可企及的純粹光芒,白之精靈、黑之精靈、粉之精靈、綠之精靈,所有精靈都是如此,但她又是為甚麼?擁有白色的肌膚、黑色的頭髮,以及金黃色的雙眼。她究竟是哪一種精靈啊?

  「我是海拉。」再一次,她報上了自己的名字,並且用上了最為璀璨的笑容。

  「你們這是在做甚麼?」是玄學者,可能是聽到騷動的聲音吧?他找到了這個地方,並且對我們關切道:「衣衫不整的男人躺在地上、口蜜腹劍的女人站在一旁、楚楚可憐的狐貍含淚而去,我知道這裡發生了些甚麼?但我就是不說明白。」你倒是給我說明白一點啊!

  「玄學者,我根本一點都不明白。」我不明白,掙扎的她只是咬了我一口,一口咬在了我的鎖骨上。她的臉頰泛著紅、眼中泛著淚、嘴角泛著血,以帶著一絲哽咽的笑容,津津有味地描繪了血的味道:這種味道……她忘不了。

  「可是我明白,明白你最喜歡那種,那種充滿野性的姑娘了!不論那是狐貍之精、或是蛇之精靈,你都不會放過啊!」

  狐貍之精、蛇之精靈,這都是甚麼跟甚麼啊?學者。

  「我會知道你的癖好,還不是因為千年以前,你經常與小狐貍同行嗎?」

  千年、千年以前?

  「怎麼了?一臉茫然。不過,記不得也怪不得你,我也只有稀疏的印象啊!但是,我賜予你們、贈與你們的,讓你忘、你也忘不了吧?御賜的玄鐵大劍。」

  「玄帝的巨闕!」

  「哈、哈、哈!就是你沒錯。拿著我的劍、對著我的魔,我親手放出去的兩樣東西,在我的城池之前大打出手,實在是太精彩了!」沒錯!那就是他放出來的……

  天魔,站在玄帝的城池之前。當時,我們距離境外只有半步之遙,卻遭遇了從天而降的一擊。所幸,我擋下了那如同流星的一擊,才沒有對我們造成甚麼大礙。也是在那之後吧?某個人鄭重地對我說道:

  「如果說,真的見到了不死皇帝,千萬別把這件事情傳出去,你也看到了吧?那個人就是這種作風,他一定不會輕易放過我。」他苦笑、他顫慄,他想到了自己的君主,貌似不是通情達理的人物。

  「不,他通情達理、通曉古今、通至天文、通達地理、通所不知、通所不曉,但是唯一能夠打通他的,只有非人的事物而已。不過,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五帝本來就是各據一方的存在,他們不會互相侵犯、也不會相互挺立,他們的目標只有無極一事而已。」起初,我不太能理解那是甚麼樣的人物,只覺得那是一位令人敬畏的君主而已。

  然而,現在的我知道了,那是一個甚麼樣的人物。

  「盧生不死、徐福不滅,初始皇帝、真人得道。然而,那終究只是謠言,死去的人不可能活過來,盧生、徐福之事實屬,荒誕之事而已。」

  此時此刻,我才第一次注意到了,妖精們最喜歡的外鄉人,擁有著甚麼樣的惡意。

  「不對、不對!那樣的說法不正確,玄學者。」

  「女士,妳的蛇蠍心腸都暴露出來了,不要緊嗎?」

  蛇蠍心腸、心地恐怖,是散發著恐怖的人物,對嗎?

  「不要緊,要緊的是你聽信謠言,將之紀錄於藏經閣中。但是,沒有親眼見識過皇帝的面目,怎麼能知道他的生死呢?」

  「海拉女士,您真是太有趣了。這麼說您見識過,對吧?見識過我們的藏經閣、也見識過皇帝的面目啊?」

  不對!他們是散發著恐怖的非人之物。不過,我們經常是看不出來的,他們甚至是進食的時候,也不會輕易的露出獠牙,反倒是感受歡愉的時候,才會豪不在乎的張開笑容。

  「不對,見識過皇帝面目的人,是那對傻瓜情侶才對!呵呵!」

  「他們竟然見識過,那大破天荒的面目嗎?哈哈哈!」

  如果,我沒有躺在他們二位眼前,真的會以為他們只是天真無邪,流露出僅止於孩子那般的真情可愛而已。

  「事到如今,沒什麼好隱瞞的了!沒錯,在下是介半仙,也有人稱玄帝。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吧?仙人。」

  「我根本不是仙人,仙人不過是他們,給我的稱呼而已。」

  「那我也不是玄帝啊?你看我就是個小孩子。這才奇怪吧?他們會稱呼你為仙人的理由,我用鼻子就可以聞出來了,誰叫你身上的味道是如此特殊呢?」……這已經是第二個人,形容我身上有一股味道了。難道,我真有一種奇怪的味道,而且是洗不掉的嗎?

  「那是感覺,小狐貍的感覺特別敏銳。當她看到,你來到大廳的時候,表現出一副坐立難安的模樣,連吃下去的東西也索然無味,恐怕那是受到了獸性的影響,由此可見?你們以前有多少肌膚之親了。」這位半仙,先給我等一下。肌膚之親又是怎麼回事啊?這與獸性又有甚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啦!你們的關係有多親密,我剛剛都看在了眼裡、也聽進了耳裡,她發出了不可承受的嗚咽聲,只因為承受不起你的寵幸、你的寵愛啊!」女士是故意地,故意地替我解開了疑惑、打開了門扉,門扉之後藏著過去的回憶,回憶則不是甚麼難以入目的東西,對吧?

  「那是當年,她還是孩子的時候……」我在說甚麼啊?我到底都講了些甚麼啊!

  「還是個孩子啊?還真是禽獸不如……」半仙,我知道是自己錯了。別在那邊要唱雙簧、只唱半首,乾脆點的讓我笑得明明白白一些吧!

  「不對、不對啊!這可真是太失禮了,請務必接受我的道歉,仙人。所謂的仙,若是從孩提時代開始傳授起?這就是您的先見之明啊!難怪,她有千年的修為、有亭亭玉立的九條尾巴。我早該明白了,就是那麼一回事吧!」

  怎麼回事?再講明白一點啦!

下幕

「常夜的狄拉西亞」

我們的國度

四季如春、四季長夏、四季有秋、四季逢冬

桃花不會結果、葵花不會枯萎、菊花不會落地、梅花不會凋謝

沒錯!我們

無法自然生產棉花、無法生產出泰迪熊

那麼泰迪熊是甚麼呢?內容物又是甚麼呢?

下一幕

「丹尼斯.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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