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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與千年絆Vol.3 瀕死的蝴蝶》【番外】神選者的快樂親子節 I

那個魚 | 2021-12-24 12:00:11 | 巴幣 18 | 人氣 192


  「親子節妳沒辦法參加?」

  親子節來臨的前一晚,依萊跟伊修斯一如往常地在西塔大廳共進晚餐,唯一不同的是艾莉西亞難得加入了他們飯局。杯觥交錯,笑談聲不絕於耳,他們吃飯吃到一半,艾莉西亞無預警地宣布自己明天將會缺席。砰!瓷盤的碰撞聲清脆響起,依萊窘迫地說了聲抱歉,缺少表情的臉上閃過了難得的錯愕。

  伊修斯倒不像依萊有這麼大的反應,他慢條斯理地脫去蝦的外殼,稀鬆平常地問:「有事要忙嗎?」

  「是啊,別的世界還有事情沒處理完,我原本以為可以在親子節前弄完的,沒想到要花的時間比我預期得久。」艾莉西亞露出懊惱的神情,「雖然對你們很抱歉,但那邊的事情真的很急,沒辦法擱著不管,明天你們就自己去玩吧。」

  每當孩子遇上麻煩,神祇總能在最巧妙的時機即時現身,就好像神隨時都待在埃利希翁,關注著孩們子的一舉一動,但事實並非如此。事實上,神祇經常在別的世界穿梭旅行,埃利希翁只不過是他們最喜歡待的一個世界。

  有些時候,神祇會為了其他世界的事離開一陣,消失幾個星期後又偷偷回來,就好像這段時間從未離開。依萊對神祇喜歡旅行這件事早已屢見不鮮,只是他沒想到,艾莉西亞會在親子節臨時出差。

  家長因為工作無法參與子女的重要活動,雖然可惜,但也沒有可以商量的餘地。好在依萊跟伊修斯也不是會無理取鬧的類型,於是艾莉西亞即將缺席這件事,就在沒有引起任何親子衝突的情況下,平淡地被接受了。

  晚餐時間一結束,連碗盤都還沒收拾乾淨,艾莉西亞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其他世界的事情看來真的十萬火急。被留在西塔的依萊和伊修斯只好為自己找點樂子,他們有效率地達成共識,串入依萊房內消磨時間,在伊修斯不知道第幾次把恐龍模型嚇到跳桌自殺後,依萊很自然地提起親子節的話題。

  「媽不能參加親子節真可惜。」

  伊修斯將掉在地上的可動模型撿起來,重新編寫驅動法陣,接著他找來了一個海怪模型,寫入一模一樣的法陣。當模型落地,它們大動干戈,近身肉搏,爭個你死我活。明明暴力不是一件多值得推崇的事,但看著造型可愛的玩具大手出手,近乎幼稚的笨拙動作還是博得了伊修斯的笑容。

  這是坊間最近流行起來的一種遊戲,只有魔法師能玩,玩家將自己設計的法陣寫進模型裡,讓模型在元素的催動下動起來,進行一連串動態表演。因為自由度大,玩法也多元,這種遊戲甫推出就造成轟動,到現在仍熱度不減。

  咔嘣!海怪強而有力的尾巴為它取得先機,它一個甩尾將恐龍絆倒,讓恐龍摔個四腳朝天。勝負已分,恐龍垂頭喪氣地做出哭喪的表情,伊修斯把它扶起來,安撫幾下,然後進行下一場戰鬥。

  他漫不經心地說:「別擔心啦,親子節艾莉參加過幾千幾百次,不參加對她不會有多大的影響。」

  依萊看著奮力搏鬥的兩隻怪獸,順手施了點魔法幫恐龍加持,「是這樣沒錯,但是我……」

  依萊沒有把話說完,伊修斯覺得奇怪,終於從玩具上移開視線。沒有喜怒也沒有哀樂,依萊平靜的面容就宛若一張面具,難以從中看出情緒反應,但伊修斯畢竟是伊修斯,他就是有辦法知道哪裡不對勁。

  伊修斯嘗試著揣測,「你有點失落,是嗎?」

  「失落」這兩個字對依萊而言有點陌生,他反覆咀嚼這個詞彙,就好像第一次認識這個情緒。他失笑著承認,「或許吧,媽不能跟我們一起參加親子節,讓我有點失落。」

  嗤嗤,伊修斯冷不防地笑了出來,笑容點亮了他的表情,舒展他柔和的五官,「艾莉不在也沒關係啊。」他邊笑邊說:「就算只有我們兩個人,也可以玩得很開心的,搞不好你會玩到沒心思想艾莉不在。」

  砰!地面突然傳來什麼倒下的聲音,依萊嚇了一跳,發現是伊修斯的魔法玩具再度分出了勝負。這次的勝出者是得到依萊加持的恐龍,它踩在海怪背上,洋洋得意地咆哮。

  「一比一,平手。」

  伊修斯將恐龍跟海怪撿起來,終止驅動法陣,「改天再玩吧,現在時間晚了,我要回去休息了。晚安。」

  「晚安。」

  伊修斯走後不久,依萊也跟著躺到了床上,他看著映在天花板上的月光,想著明天的親子節會是什麼光景。想著想著,意識不知不覺地飄遠,依萊停止思考,沉入柔軟的夢鄉。

  *

  親子節是神祇為促進親子關係而設立的盛大節日,其重要性與喪神祭不相上下,邀請所有城鎮的居民共襄盛舉。在開始養育神選者後,為人父母的神祇頗有心得,基於想增進親子關係的心情,舉辦了各種大大小小的活動,久而久之,親子節就變成了傳統保留下來,演變成埃利希翁的年度大事。

  家庭是一種很複雜的東西,不是每個人都父母健在、擁有子女,也不是每個人都親子關係健全,有鑑於現實的種種考量,親子節也從一開始僅限親子參加,放寬到不論什麼關係都可參與,於是除了親子之外,也能看見不少朋友、戀人、手足、同事的搭檔組合。

  親子節這天一早,主城的最大廣場擠滿了人,全都為了跟主辦單位報到大排長龍。今天的神選者沒有特權,依萊跟伊修斯也得乖乖排隊,他們在候隊的時候其他隊伍傳來了驚呼聲。

  米希雅一家出現在眾人面前,雖然她沒有釋放出威壓,神祇的身分也足以造成轟動。難得的勝景讓不少人拿出攝像裝置直拍,但更多的是恭敬讓路的人,在米希雅神祇光環的開路下,她與三名兒女很快地就來到服務中心。

  「米、米米米希雅閣下!伊迪絲閣下!薩格爾閣下!潘索笛亞閣下!」

  一直到米希雅出現在自己眼前,工作人員才猛然從震驚中回神,他語無倫次,讓人好害怕他會咬到自己的舌頭,一陣慌忙過後,他才雙手顫抖地備好表單跟筆墨,畢恭畢敬地獻上。「四位的資料已經登記好了,這是您的地圖跟集章卡,希望您玩得愉快!」

  米希雅沒有馬上伸手去接,她蹙著眉頭看著快抖成樹葉的工作人員,心情似乎不太好。在工作人員差點嚇死前,潘索笛亞代母親接過了地圖跟集章卡,朝氣十足地大喊謝謝。

  目睹這一切的依萊莫名想笑,大概也只有能夠與神祇朝夕相處的神選者才會知道,米希雅不是在生氣,而是對自己嚇到人這件事感到困擾。依萊有預感他晚點兒遇到潘笛的時候,她一定會為這件事笑得前俯後仰。

  米希雅一家從服務中心前移開了,但沒人敢去接續隊伍,就好像神祇猶在。伊修斯用手肘頂了依萊一下,一聲「走啦」就把他拉到攤前,完美補足了隊伍的斷層。

  「神、神選者閣下!」

  接待完米希雅一家後,又立即來了兩個神選者,工作人員看起來快不行了。他的同事看不下去,自告奮勇地交換工作岡位,於是幫忙登記報到變成了一位年長的女性。

  「依萊跟伊修斯閣下是嗎?」

  女性行雲流水地填起資料,三兩下就將大半格子填滿,當在核對人數的時候,她發現似乎少了一個人。「艾莉西亞閣下呢?」

  依萊從善如流地回答:「她出差去了,今天沒辦法到。」

  「真是可惜哪。」工作人員恰到好處地聊表遺憾,然後她露出俏皮地笑容:「不會也沒關係,家長不在小孩才能好好玩,不是嗎?」

  「好,地圖跟集章卡就交給你們了,祝你們玩得愉快。」

  拿到地圖跟集章卡後,他們離開攤位,依萊下意識想跟潘笛他們匯合,但無論哪裡都找不到米希雅一家人,他們似乎在依萊還在填資料時先離開了。沒有熟人可以組隊,也沒有家長陪同,依萊跟伊修斯只好自己探索,依萊展開地圖,地圖上的城鎮立刻跳了起來,感覺就好像打開一本立體書。

  「藍楹、迦南、海望、香芬、碧石、螢森、日曜、青塘,今年選的城鎮都蠻有意思的。」伊修斯撥弄了下圖案卡,在他的觸碰下,城鎮一一彈出說明欄,內容不外乎是該地有什麼名產或值得觀光的景點。

  與地圖一起發放的集章卡,在設計上也饒有趣味,設計者將蓋章的空格串成道路,每隔幾個就設立一個獎賞,循序漸進地引領玩家到達終點。八個城鎮四十個集章處,神的用意再清楚不過,就是希望參加者在集章的過程製造回憶,比起物質上的滿足,回憶才是親子間能共同享有的瑰寶。

  集章處雖多,但並不用全部都收集完,事實上集章卡上的空格也只有二十五格,會有這麼多的集章處單純是為了疏通人潮,避免人擠人的情況發生。

  每年選出來做據點的城鎮都不一樣,每個城鎮之間往往都隔了一段距離,當然今年也不意外。為了降低參加者通勤上的困難,神祇很貼心地讓魔法師們在城鎮間設好傳送陣,以確保活動能順利進行。

  「第一個地方想去哪裡?」伊修斯撥弄著城鎮的圖案卡,拿不定主意。依萊倒不覺得這成問題,他信手一指,指到的城鎮就是香芬,「這個城鎮好像蠻有趣的,我們先去這裡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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