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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長篇】【妖暖花開妖魂香】 北區篇──第十一曲 人類的終末(重新編輯)

懵夢 | 2019-03-25 09:39:32 | 巴幣 2 | 人氣 70





  陷入昏睡的秋梗猛然驚醒,掙扎的硬是從身體還未醒的束縛中掙脫。

  從自己的床鋪上坐起身,按耐住隱隱作痛的右手,昏昏沉沉之間摸不著頭緒。

  不像是被惡夢驚醒,並非那種自欺欺人的玩意干擾她的睡眠,而是更嚴重、更深沉,好像由直覺所發出的警訊。

  下意識地緊握著自己的右手腕,使出渾身力氣把白色的手套給脫掉。

  露出的肌膚上頭,有著淡紅色的線條所勾勒出來,才剛結成的花苞。


  靠著意志力支撐著自己的行動,雙腿不聽使喚地做著平時稀鬆平常的動作。

  右手握緊的短劍,紅色的線條似乎比剛剛還要深沉。

  赤著腳踏在土地上,顧不得會弄髒雙腳,一心一意只為了某個目的。

  她的主人,天野瑾。

  沒有證據,可是總覺得與她有關,內心這股不安的感覺似乎引導她前往某個地方。

  身體沉重的如提絲人偶,舉手投足間充斥著不協調感,彷彿身體的四肢不是由同一個大腦控制般走起路來看上去搖搖晃晃的,頗些狼狽。

  時不時還會撞上樹,可是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無法制止她停下腳步。

  光是跑步都這麼困難,別說要用妖氣隱藏身形,加上如此顯眼的一棟方式自然引來不少注目。

  幾團黑影從黑暗中竄出,秋梗連看也沒看的直接揮舞劍刃砍斷。

  頭也不看的直接略過,宛如踩死的螻蟻連看也不看一眼。

  不在意那群黑影是什麼,也不去想為甚麼會那麼明目張膽地衝上來送死。

  擋住她的人都是敵人,而把阻礙全部排除就是她前進的方式。

  行雲流水的劍術不經大腦的使出,流暢的動作與笨重的步伐呈現對比。所有的動作早已被身體記住,透過反射神經自由使用妖氣以及手中的短劍。

  多虧曦的嚴厲指導,但她內心現在無法表達感謝。

  順利排除阻礙讓她得以專注一件事情,不過也因此忽略了一個大問題。

  她手上含苞待放的花苞,似乎吸取了養分稍微長大了些。


  被捉走的小瑾雙手已經被沒有形體的黑影給纏住,被一名女性毫不憐香惜玉的拖著走。

  「真沒想到妳竟然那麼好抓,虧我還準備了兩年呢。」

  「……您為什麼要這麼做?」

  小瑾面無表情的抬起頭,語氣平淡的問出問題。

  換來了宛如嘲笑般認為對方無可救藥的笑聲。

  「妳想問什麼?為甚麼抓妳,還是妳身上寄生的東西是什麼?」

  「兩者。」

  「可是我不想說。」

  她可沒傻到甚麼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坦白,兩者的立場可不是平等,遊戲規則自然由她說的算。只是,沒想到小瑾並沒有露出氣急敗壞的表情,只是淺淡的露出微笑。

  那表情好像在說「我知道了」般的把兩人立場的對立消彌得一乾二淨。

  這讓綁架犯極其不滿,不只是沒有見到預料中有趣的表情,而是對那張笑容作噁。

  「不要假了,擺出那種大人的嘴臉可不是妳這個小孩子該做的事情!」

  露骨的表達自己的惡意,只不過小瑾卻也只是微微地搖搖頭。

  「我有我的苦衷。」

  「哼,又是這一套。虧妳還是個妖怪,活的跟個普通人似的。」

  「我的確是普通人。」

  「說這話不害臊?人的出生是天注定的,這是在怎麼掩蓋也絕對沒辦法否認的事實。一味的拒絕只會讓自己變成四不像罷了。」

  「或許吧。」

  「……妳還真是令人生氣。」

  「對不起。」

  「別說話,小心我毒啞妳喔。」

  看似開玩笑地隨口一說,沒多少威脅成分,可還是讓小瑾乖乖閉上嘴巴。雖然不再開口是她所要的,但對方毫不害怕的樣子看了就氣,總覺得無形之之中又被嘲諷了。

  「越看越生氣,趕快走!」

  一個生氣一把要把人拉走,但這時原本都很乖巧聽話的小瑾卻把重力全集中在下盤,抵死不從。

  反抗的動作讓綁架犯挑眉,終於覺得有趣,太過乖巧顯得無趣,沒有多餘的想法或虐待,很單純很直覺的就是直接用更強的力道把人拉走。

  一個未成年少女哪能比的過成年人?宛如嘲笑般很輕鬆的就把奮力抵抗給思成粉碎。

  小瑾的腳步順著慣性向前踩了幾步,頭也因此向前跌撞。

  原本就嬌小的身高如此又把綁架犯的身體給暴露出來,而在這時遠方隱藏住的某人拉起長弓抓準時機射出一箭。

  箭矢從遠方的黑暗中呼嘯而出,劃破的空氣如切割安逸的氛圍,直指綁架犯的心臟。

  突如其來的偷襲令人震驚但還不到會中招的地步,只見她右手扯掉右眼的繃帶,血紅的眼眸在底下發出光彩,左手五指張開迅猛向前一打,呼嘯而來的箭使就這麼被輕描淡寫地給震成兩半。

  與此同時由黑暗中衝出兩個人影,一人手直長劍一人手套拳爪,迅速的把圍繞四周的黑影給切碎。

  這架式顯然是來救人,小瑾勾起處變不驚的微笑,一個腳步轉嚮往兩人衝去,這動作配合流暢顯然早有準備。

  莫非是中了陷阱?綁架犯彷彿搞不清楚狀況還能仰天長笑,覺得有趣的不見拔出武器直接伸長手臂要把人抓回,透露極為自信。

  嘲笑,或者說諷刺,宛如要說做什麼都是白費工夫。

  就在指尖碰到小瑾的和服,觸感卻如一片霧氣,摸不到實體。

  眼神一個恍惚人竟然已經超過一個身位,原本預估的身形早已消失,溶在黑夜之中。

  小瑾輕盈的步伐靈巧的旋轉身體,練舞的底子讓她能在邊移動邊完全如此流暢的動作。

  劣質的神氣往對方嬌小身體靠攏,久違的感覺流往全身,掌握妖氣的她已經跳脫了人類的範疇。

  向前疾馳奔馳,童年的回憶湧上心頭,後背如火灼燒的感覺讓她必須硬咬著牙才能保持清醒,也顧不上緬懷過去了。

  逃過第一下不代表已經逃掉,綁架犯覺得有挑戰很有趣似乎耀動真格,弓起身子迅猛得宛如毫無阻力的直接衝了過來,那速度竟然比灌注妖氣的半妖還要快速。

  在夜晚將感知延伸到極廣的小瑾知道不妙,在黑夜中實在很難對一個會動的人瞄準,弓箭的遠程支援可說不用指望;不知道是不是對付黑影太過認真所以沒有注意這邊緊急的情況,再過不久便要撞上。

  如果撞上可不妙,小瑾大腦迅速運轉,順手直接把捆住雙手的黑影給吞噬。

  後背的燃火似乎更熾熱了些,但小瑾不在意的不只不停腳步甚至還加快了速度。

  眼看就要撞上,但小瑾憑著靈巧靈活的腳步在維持直線的情況下抓出兩人之間的空隙直接穿過。

  速度快的兩人只察覺背後有一陣風吹過,若不是有雙手強行拉著他們的袖子走還真沒察覺現在的情況。

  有了外力介入兩人也發覺不該戀戰,不依靠小瑾纖弱的胳膊轉身靠著自己的雙腿快跑,但顯然速度有了落差前者搶先跑到躲藏在樹林的那人身邊。

  「維持這個角度射箭。」

  「啊……哦!」

  因為看不清楚搭上的箭遲遲沒有鬆手,不過沒關係,她看不清楚小瑾看的可清楚,在路經身旁時輕聲的提點了一句。

  射完一箭沒有搭上第二支箭的意思,她知道只憑一人之一靠終箭是制止不了對方,把弓揹在背上也跟著快跑離開。

  在要離開小瑾的視線範圍前,她刻意地轉頭看了一眼,只見綁架犯手抓著箭矢,披頭散髮的露出一抹微笑。

  令人心底發寒的微笑。


  「這樣才有趣嘛,小女孩兒。不過,隨意逃跑的罪可是很重很重的喔。」

  手使力一捏,木製的箭矢連同鐵製的箭簇一同碎成塵埃,落在大地上回歸塵土。

  長時間高速及跑顯然不是普通人類能做到的事情,在中途小瑾便裝成氣喘吁吁的樣子改由幽瀾揹著,她的長弓則隨手一扔扔給了墨昕。

  顯然沒有停下來說話的閒工夫,在一片漆黑之中他們感受著有人在後頭追殺的恐懼,絲毫不敢鬆懈,屏氣凝神的快步奔跑著。

  小瑾憑著出色的視力知道對方沒追上來,可是她還是選擇知情不報,乖乖的被人揹著走。畢竟現在僅能依靠微弱的月光,要解釋自己為何知道可會牽扯到很多不能說的事情。

  而且或許是情沒有表面上樂觀,小瑾的胸口一陣緊縮,使用妖氣的副作用此時體現出來,一個沒忍住一陣咳嗽將自己下意識遮住的袖子給染紅。

  「小瑾,妳沒事嗎?」

  「沒……沒事……」

  明顯的謊話幽瀾當然不信,懷疑的瞇起眼睛。

  「雖然我們是朋友但不代表我們必須被妳當智障耍。」

  「妳這麼說也太過分了吧!」

  「閉嘴,墨昕,不關你的事!」

  墨心想幫腔說話但被幽瀾這麼一吼便閉上嘴不再開口,顯然不能指望他會幫忙,小瑾原本打算故作鎮定的表示否認,但幽瀾卻不給機會的搶先開口。

  「別想呼嚨過去。別以為我瞎了,平時妳體育課都不怎麼運動,一動就好像要妳的命,就算是腎上腺素爆發也不可能做到妳剛剛靈活的動作。」

  「我平時有按時練習舞步。」

  「我怎麼沒看過?而且哪有練舞沒問題跑步卻不行的道理,裝病裝的太真可不會有人覺得妳在裝病。」

  「因為──」

  「還有藉口?那好,我還有一點,妳雖然裝著氣喘吁吁的模樣,但連滴汗也沒流,也太假了吧。」

  小瑾一次又一次的節節敗退,本就心虛的她被咬住弱點愈加無法脫身。

  「晚上天氣低寒,本就不易流汗,幽瀾姊不也沒流汗?」

  這聲姊叫的可巧妙,幽瀾差點就被對方忽悠過去,但終究定了心神,開口駁斥。

  「晚上雖然氣溫低,但總不會比北區還來的寒冷吧。習慣生活在一年四季酷寒的妳,怎麼可能住個幾個月的時間就習慣這邊的天氣?就算中區的氣溫比白天還低,但還是比北區白天氣溫還高吧。」

  句句都是無法辯駁的證據,小瑾頓時啞口無言的只微微張開了嘴,沒有隻字片語能夠回應,而這段沉默也間接表示默認。

  「果然……小瑾,妳是不把我們當朋友嗎?」

  「不是這樣……」

  小瑾眼色一沉,緊咬著自己的下唇,下意識的雙手更用力抱緊對方。

  內心的天人交戰讓她舉棋不定,二選一的殘酷令她感到痛苦。

  「可是我……不能說……」

  最終選擇了其中一方,只是她目前還分不清楚自己究竟選擇了哪一邊。

  頭有點昏沉,副作用受到情緒波瀾而愈發嚴重。

  「……」

  或許並非只受到情緒影響,而是出自本能的警訊,亦或是寄生在她體內妖怪的特殊感應。

  「幽瀾姊……不要……繼續前進……」

  「什麼意思?」

  接收到小瑾的話語但反應還需要時間,在她想停下腳步時卻已經來不及了,已經與敵人迎面撞上。

  敵人是一個年約三十歲的中年大叔,但人未比表面上看來那麼簡單,在他的身後還有著一個模糊的影子,透過微弱的月光勉強可以看出好似是一個巨人的輪廓。

  三人停了下來,開始打量著對方的身分。不知情的他們沒辦法立刻聯想到對方是個妖怪。

  同時,也幸好因為視線不佳沒注意到他身後的龐然大物是用妖氣所構築的,一個巨人的骨骸。

  小瑾握緊了雙拳,她的眼中映照出骨骸王身上的微小細節──有株綠色藤蔓沿著骨骼向上攀爬,時不時還有幾朵紅色如血的紅花盛開,如火焰般燦爛。

  與寄生在自己身上的妖怪是同一種,但不同的是對方明顯是能夠自由操控,露出咧嘴的笑容令人心裡發寒。

  「快跑!」

  看清對方的樣子,眼力是三人之中最佳的幽瀾是第一個回過神來的人,當下就是一個咆嘯接著腳步就往旁側快跑疾馳。

  墨昕與地火煉愣了下,但還是以最快的反應速度追隨離去少女的身影。不管對方看到了什麼,如此拚死拚活的逃命乖乖服從可不會吃虧。


  在小瑾的僅告下三人的方向並沒有往宿舍或者其他建築物跑去,而是遠離「塵囂」的越跑越遠,左拐右彎的在樹林間奔跑著。

  可是三人的速度再快又如何,夜晚可不是人類活動的時間,背後的妖怪可是緊追在後。

  小瑾感覺體內的妖怪變的安分,從幽瀾背上往後一瞧,發現距離看似沒有拉近但實質對方只是在享受著追逐的刺激感罷了。

  如果他想,隨時都能吧他們一舉擒住。如此狂妄的態度讓他能完全投入玩弄獵物的過程當中。

  普通也只是嚇嚇人罷了,可是被寄生後竟然直接變個大傢伙來玩鬼抓人,這點惡趣味若被人類知道恐怕會引來不小反彈;不過身為半妖的小瑾內心卻有股彭湃的心情在體內動盪著,暗覺有趣。

  但是有趣之餘更多的是害怕,要知道她此次來中區可沒有把扇子帶上,木琴也放在房間不在身邊,真要跟妖怪打她這個用不了妖氣的半妖可完全派不上用場,當機立斷就想找個地方躲起來。

  「附近有沒有屋子?最好是在很隱密沒有人會去的地方。」

  「哪有這種地方?要躲進屋子應該要往反方向走,走這個方向可沒有!」

  嚴格說來是有,可是那已經超出普通人類的腳程所能負荷的極限。

  幽瀾不滿的提出抗議,但就好像要反駁她似的空中此時有個人影直直衝下,毫不留情地直接一個重力加速度朝著妖怪的頭顱狠狠踢了一腳,重重的力道讓他的脖子扭曲成一個匪夷所思的角度。

  順著這下重梯人也因為反作用力而轉了個向,腳剛採地立刻向前衝出,眨個眼人便與三人平行。

  「小姐。」

  只簡單一聲小瑾便懂,更別提那雙琥珀色的眼眸在黑夜裡閃耀著光芒。

  春櫻追上注意到小瑾便想把人從幽瀾背上接來,但無奈皇城語學不精不會說,只好說聲簡單的「對不起」。不過就在幽瀾反應過來、春櫻把人抱過來前,小瑾就先開口。

  「春櫻,先不要。」

  因為小姐制止的聲音春櫻立刻把伸出去的手默默收回,低著頭等候命令下達。

  見狀小瑾滿意點頭,眼眸往後一瞥,妖怪果然不是被踢斷頸骨就爬不起來的普通人類,只見他已經靠蠻力把骨頭喬回,更加覺得有趣帶著噁心猥褻的笑容追來。

  刻不容緩,小瑾顧不上其它,立刻用王都語下達命令。

  「去前方找空地蓋間屋子出來,越快越好。」

  「是,遵命。」

  本身使用自己聽的懂的語言下命令,自然沒有聽不懂的情況,立刻去執行這看似荒唐的命令。

  三位皇城人自然不懂小瑾的命令多麼亂來無理,在墨昕眼底這時才更深刻體會到眼前這個年僅十四歲的少女真的是異國人的未婚妻,下命令的氣質就是不同。

  若他們理解她下達命令的內容恐怕不會那麼淡定,但他們還是很快就會知道。

  視力在夜晚遮蔽下並不好,但聽力並不受影響,三人的耳朵都清楚聽見不遠處有什麼龐然大物轟然倒下的聲音,時不時還有敲敲打打的聲響,那速度富有節奏且輕快,但很可惜音樂的演奏加快了數十倍之快並沒辦法靜下來欣賞品鑑是哪首曲子。

  還未搞清楚這是甚麼聲音,春櫻已經從前方迎面而來,憑著身形小瑾才注意到她不只人來還帶了東西,頓時感到好奇,真不曉得是怎麼揹著那麼大的東西還能蓋好一棟房子。

  「小姐,請。」

  春櫻向四人指引方向,這次小瑾終於換個人抱了。然後在她的帶領之下穿過了一片樹林來到一個小小的空地。

  這片空地是原先就有還是人為,已經無法得知,但也沒有人在意,所有人的目光全被在空地中央的建築物看得瞠目結舌。


  雖然簡陋,但不論從形體還是外觀上,都是一間貨真價實的小木屋。


  而且,很明顯是新家落成,剛剛才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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