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第四次到海上面去戰鬥,本來怎樣都治不好的暈船,隨著在海上生活久了都已經沒了。
隨著天氣回暖,外海的冰層都破開了,北海軍的正規戰力也正面沿海攻擊耶阿特。耶阿特作出應付的防禦就是派出相若的海上軍力,和北海軍對抗。
不過那只是理想中的美談而已。以我有限的所知,北海軍的船隻強度、數量,耶阿特都望塵莫及。在海上和北海軍進行消耗戰,可說是一場必敗的行動,然而為了不讓北海軍登陸,如此消耗戰還是有必要的,登上船隻的任何戰士,都做好了船隻下一秒沉沒的心理準備。
冒險者在海戰上,其實幫不上太多的忙,但從與北海軍開打至今,冒險者所擁有的可能性、靈活性、未知性,都會讓戰況突然好轉、反敗為勝,有時是過分強大的治癒圈,或是違反能量定律的攻城炮。在戰爭中每只船上都配置著用作突擊的冒險者,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了標準。
「前方發現敵方船隻──!備戰狀態!」
船上的廣播響起,我從床上跳起來,馬上到戰術室報到。
冒險者的定位是近戰戰鬥員,在甲板上迎擊對方的登船戰鬥員,以及在合適時候跟著突擊船,到對方的船上戰鬥及奪過船隻。然而這是困難無比的過程,無損是不可能的,如何有效地奪下船隻,是冒險者最需要考慮的事。
當我們走到甲板上時,敵我雙方的船隻已經不斷在霧之中的互相轟擊,白霧之中不斷出現肉眼可見的護罩防禦光。對方的船隻,無論是攻擊威力或是防禦力都在我方船隻之上,只要炮擊的時間拖長,最先被破壞防禦盾的總是我方,且到防禦盾再次打開有五分鐘的空白。
而為了補貼這段時間的空缺──
「冒險者法師隊,開盾!」
充能已久的十幾名冒險者施法者們,同時站在甲板上,向著正面展開護盾。和船隻標準配置的護盾相比,它只能保護其中一面,也不具備阻止對方船員登船的能力,加上要完全擋住炮彈的威力,每個施法者都不能分心。海戰也進入了第二階段:白刃戰。北海軍約一百五十人的突擊部隊會在這時候強行登船,以施法師為目標進行破釜沉舟的總攻擊。
只要任何一名法師被打斷,對方的炮火都會瞬間擊破不完整的人為護盾,然後把船擊沉,故這裡就輪到剩下的一百五十多戰鬥員,以全力擋下及擊殺登船的敵人。
在甲板上的白刃戰總是充滿驚險:大家總會有默契地跟對方一對一的進行單挑,這種勝負是五五開的,因為耶阿特人和北海軍的個體戰鬥並沒太大的差異。但這並不是純粹的白刃戰,而是一場攻防戰。北海軍沒有需要保護的東西,毫無後顧之憂,耶阿特軍則有要保護施法者的負擔,完全地陷入被動。
比方說,今天的戰鬥中,我們注意到對方的近戰人數只有約一百人左右,戰線被引導到遠離施法者的邊緣。在指揮者察覺到異常時,下一秒他的腦袋就已經被插上了箭,五十名晚一步登船的敵人從側面突擊,如無入無人之境,快速地衝向施法者們。戰鬥員隨著指揮者死亡而陷入混亂,戰力也開始大幅減少。
此時,就是近戰冒險者加入戰鬥的時候,只因為冒險者是沒需要照著指示行動的別動隊,且有著一套無法預測的行動模式,每次船上會存在哪些冒險者也都是最機密的情報。冒險者風格多變,敵人無法準備同一套戰法去應付任何冒險者組合,使得冒險者群成為了海戰上的最強秘密武器。
一鼓作氣的突擊兵,通常也嚴重地缺乏防禦力,容易被同樣是突擊部隊的冒險者們反過來沖散。接著就來到第三階段,拖延時間:戰術的複雜度有限,當雙方的策略都已使用和被看穿後,就只是純粹的戰鬥能力較量了,到底是北海軍能在五分鐘充能時間內打穿防線,還是冒險者死守得住這五分鐘,就成為了一場海戰勝敗關鍵。
北海軍的武裝力量是強大的:有著智眼圖騰、能夠在前方展開的防禦盾、附魔的盧恩斧、盧恩弩等,且有著被稱為CIWS的風元素空中部隊。耶阿特軍人有著類似但弱一級的配備,但沒有空中的部隊,使得正面交戰上硬是力不從心。
冒險者們的存在彌補了缺憾:比較強力的冒險者會有著從阿斯嘉特製造的異能武防、大範圍火力攻擊、空中戰力等,在戰術靈活度在對方之上。北海軍戰鬥能力基本上是人所共知的情報,大體上不會有大幅度改變,可是冒險者的能力在直到交手之前,都是未知之數,欺瞞及虛張聲勢也變成了一種戰鬥手法,當成秘密的能力能在白刃戰裡,讓冒險者佔到了一時的優勢。
總的來說,白刃戰初期,雙方的戰鬥能力是大致均衡的,但隨著冒險者的能力被揭露,然後由士兵即興想出反制的方法後,冒險者的優勢不再,戰鬥也開始變得一面倒。幾乎所有已知落敗的船戰中,在白刃戰發生三分鐘左右,就會明確地看見勝敗。
而為了超越了三分鐘死亡線,冒險者依靠的有兩種方式:
第一是凌駕北海軍的戰鬥能力,這件事通常發生在阿斯嘉特的傳奇冒險者身上,見慣了戰爭,甚至有參與過黃昏戰爭的他們,戰鬥能力和一般人並不在同一個層次,一人可擋三敵並取勝,是特質又強大的存在。
第二是和反制手段同樣地即興的組合技,冒險者之間不一定有互相合作過,之間甚至事先不知道身邊和自己站同一戰線的人,握有著怎樣的能力,直到面對敵人的那一刻,才會擦出火花,拼出超出一加一等於二的爆發力。
無論如何,這些都是靠著冒險者這一意外因素,才能成真的賭博打法,事實上又真的能實行。
超過了五分鐘的時間後,船隻的護盾充能完成並再次展開之後,這場白刃就是耶阿特軍的勝利了,因為剛才忙於保護船隻的施法者們,會同一時間加入戰鬥,總是能在片刻之間盡數消滅或擊退登船的敵人。
整頓過之後,耶阿特軍就會從防守方,轉變成進攻方了。
(2229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