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我說:
彌秧感覺自己墜到一張椅子上,她低頭一看是意識中常常出現(xiàn)的木椅,抬起頭時一愣,颯猊恩正微笑看著她,兩人的距離十分接近,彌秧甚至能聽見呼吸的聲音……
很溫柔的吻。彌秧的心跳加速,她下意識想避開對方的臉,所以閉上眼睛,沒想到颯猊恩竟然吻過來……如同惡魔之吻,卻比惡魔真實。
彌秧的呼吸逐漸加重,嘴唇上屬於颯猊恩的氣味增濃。
她不敢輕舉妄動,大腦的意識飛快跳動著,數(shù)不清是真是假的吻在嘴唇上融化,彌秧的四肢跟著發(fā)燙,小心翼翼調(diào)節(jié)呼吸,感受口腔裡的清淡草莓香,還有嘴唇上柔軟的觸覺。
細膩且輕巧。
她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有跟颯猊恩纏吻的一天,嘴唇上的柔軟觸感即使是夢也成真,彌秧覺得嘴唇在發(fā)燙,睜開眼睛時,颯猊恩也帶著笑容後退,兩人拉出一段安全距離。
彌秧情不自禁含住下唇,嘴唇燙得像是小暖陽,很喜歡、不討厭。
『整張臉都紅了呢?!?/div>
颯猊恩的聲音帶著隱隱笑意,彌秧低著頭,不敢直視眼前的女人:『校、校長,您為何突然吻我……』
『因為彌秧很可愛?!伙S狔恩毫不猶豫說著:『我第一次遇見像妳這樣的孩子,堅強的讓人心疼,忍不住想親一口……彌秧會介意嗎?』
『不會!』彌秧已經(jīng)臉紅到抬不起頭:『我很高興……』
『那就太好了,來,彌秧抬起頭?!?/div>
隨著颯猊恩說完,彌秧緩漫抬起頭後瞪大眼睛,她仍是坐在那張木椅上,四周卻是一大片綠油油的草原,舒服的暖風從遠至近,鮮嫩綠草輕輕搖擺,空氣是甘甜的花香與陽光。
很舒服的藍天白雲(yún)、綠草花香,彌秧看得入神。
『彌秧,妳喜歡嗎?』
『嗯!』
她看得忘神,颯猊恩帶著淡淡笑容說著:『我已經(jīng)忘了這是哪裡,不過還記得第一次看見這畫面的感動,當時我迫不及待將眼前的景色全記入腦中,每次有什麼不順心的,只要回憶這裡,都能放下壓力?!?/div>
『嗯嗯,真的!』彌秧點點頭,感嘆颯猊恩的意識存在這種風景:『校長真的好厲害,我一定不記得第一次看見藍天白雲(yún)的感動!』
『謝謝?!伙S猊恩的眼神一沉,最終仍是沒有說出心裡話。
一人坐著一人站著,颯彌恩隨著風吹拂於臉上時閉眼,童年第一次逃出那間房子,她記得灌入鼻腔中的空氣是如此鮮甜,在花花草草中自己的影子有多渺小,颯猊恩以為自己當時就要死了,卻遇上從此改變?nèi)松膶煛?/div>
當年的自由有多珍貴,她眼中流露出的情感越深層。
看見彌秧傻呼呼開懷的笑容,颯猊恩更加堅定自己的私慾,朝著對方微笑,傻傻的女孩就會看過來,用非常誠懇的眼神等待發(fā)問,颯猊恩伸出一隻手,說不上為什麼。
『彌秧,牽著我好嗎?』
就像當年的導師對自己如似說。
『好。』
女孩就像當年的自己答應,牽住了手。
『好好休息吧。』
隨著颯猊恩說完這聲,彌秧瞬間墜入黑暗裡。她不再感受到任何痛楚,整個人安穩(wěn)睡在夢中,颯猊恩將意識關閉回到現(xiàn)實,看著身旁熟睡的孩子,手指在空間畫一圈,雙指夾住一封黑信,裡頭密密麻麻寫著目前七宗罪的封印動向,颯猊恩的心情一沉,揮手燒去信紙,翻看其它封信。
其中,以萊斯懷特家族寄來的委婉怨恨信居多。
因為她在審判庭洩漏了萊斯懷特長久以來的家族秘密。
這個家族對外都宣稱他們是單脈相傳,然而一個家族只由一個人繼位很危險,因此自然地,如果有其他繼承人出現(xiàn),打從出生就被貶為僕人,在背面裡為萊斯懷特下任繼承者賣命,靠著他們家族相傳的秘密咒術,能讓血脈相連者以命換命使人復活。
而冠特的確是萊特不知道第幾個弟弟,也是唯一還活著的弟弟。
他靠詐死逃出萊斯懷特家族,仰賴憤怒與復仇成為黑巫師。
颯猊恩還記得萊斯冠特跑來跟自己理論怎麼搶先他殺死萊斯懷特的事情,然後高高興興要求她把自己綁去換人,颯猊恩原先就有這打算,猜想萊斯冠特是想報復自己的生母吧。
作為唯一的繼承人已經(jīng)死了,目前有資格坐上當家位置成為萊斯懷特之人卻不可能坐上位置。這滑稽戲碼颯猊恩不曉得自己看過幾次,因此她才選擇待在學校,至少平靜許多。
颯猊恩溫柔撥去彌秧的頭髮,看著對方陷入熟睡的小臉蛋。
她勾唇一笑,其實自己也不相上下。
待在學校裡的日子,做了什麼她自己也清楚,目前最大的驚喜,就是找到彌秧這樣的存在吧。為了得到什麼,勢必得犧牲相等甚至更多的代價來換取。
颯猊恩在指尖上凝聚一股力量,輕輕點在彌秧的額頭。
她非常好奇彌秧的意識為什麼如此空白,好不容易讓她被折磨到能聽見自己深層意識中的聲音,彌秧卻沒有留住憤恨,而她的表現(xiàn)也異常單純,颯猊恩想知道是什麼鎖住了彌秧真正的情緒。
隨著閉上眼睛,她也進入彌秧的意識中。颯猊恩不意外沒有見到人,畢竟她才剛開始,哪能自由地操控自己的意識。颯猊恩搓揉手指後吹口氣,一條金線從指尖往左邊射出。
颯猊恩跟著走到盡頭,手懸在半空中,確定是有人特意封印了彌秧的記憶,這感覺不像是隱瞞而是為了保護,施咒者多半是彌秧的父母其一。颯猊恩輕鬆解開封印,靠這點能量得知對方只是普通的中階魔法師,對她來說一點也不辣手。
眼前出現(xiàn)一扇門,颯猊恩進去。
『彌秧要不要再吃一塊麵包?』
『豪——』
颯猊恩站在一處高原,兩側(cè)是一望無際的黃褐色草原,唯一走在泥巴道路上的只有兩大一小跟一匹黑馬。
小小的彌秧被母親抱在懷裡,她們一起乘坐馬匹,母親剝一小塊看起來非常乾扁的麵包給她吃,又剝一塊給旁邊牽馬的戰(zhàn)士,他們深情一望又看向懷中的孩子,眼裡是滿滿的溺愛與溫情。
『彌秧開心嗎?』
『很開心!』
在母親懷裡的小彌秧露出大大的燦爛笑容,颯猊恩靜靜看著,那笑容她不曾在彌秧身上看過,對方面對自己總是有所保留又靦腆,情緒反應可沒有此時還要強烈。
真是溫馨的一面——颯猊恩諷刺一笑。
記憶很快轉(zhuǎn)變,突然的溫馨變成血腥。
原本藍藍的天空捲動濃濃黑雲(yún),彌秧的父親擋在她們母女前面,手持著長槍隻身挑戰(zhàn)從天而降的上百隻魔獸,颯猊恩聽見遠方傳來許久不見的瘋狂笑聲,那是一名她認識但沒有交流過的黑巫師,正站在前方哈哈大笑。
很顯然,攻擊他們的正是黑巫師。
而讓她訝異的,是黑巫師打算解開七宗罪「憤怒」的封印,雖然黑巫師奇葩佔多數(shù),但是會解開七宗罪的奇葩更是少數(shù)中的少數(shù),可能就只有這一個。
彌秧的母親正吃力維持魔法陣來抵抗黑巫師的咒語,颯猊恩看一眼就知道撐不了多久,然而彌秧的父親卻成功在七宗罪「憤怒」的身分從裂縫中伸出一條手臂時,一槍刺穿黑巫師的心臟,黑巫師的魔力供給被破壞撐不起縫隙,「憤怒」慘遭斷手。
失去引路人的「憤怒」發(fā)出一聲天搖地動的咆哮——颯猊恩記得當時有人寄急信說聽見不祥之音,她派了五名高階魔法師去察勘,最終毫無收穫。
颯猊恩看著裂縫闔上前,斷手化成一隻兇猛魔獸朝彌秧的父親撲過去,彌秧的父親在跟黑巫師對戰(zhàn)後已經(jīng)體力耗盡,因此當魔獸襲來時,他無法反抗,尖銳的爪子刺穿鎧甲穿過肉身,將人撕裂成一塊塊碎肉。
彌秧的母親含著眼淚、表情卻堅定直視前方。
或許是因為丈夫被殺的悲痛,又或許是得保護懷中孩子,她憑藉毅力爆發(fā)出一股強大到不可思議的魔威,將全部魔獸化成粉末,黑巫師也被震得支離破碎。
原本的黑雲(yún)散去,換回藍藍的天空。
小彌秧當時年紀還小,搞不清楚發(fā)生什麼事情。
她一直縮在媽媽懷裡,聽見外頭沒有太大動靜才探出頭,四處張望後問媽媽爸爸在哪裡。
那時彌秧的母親終於忍不住哭出來,跟她說爸爸不在了,小彌秧或許是知道不在代表什麼意思,又或許是因為媽媽在哭,所以也哭出來,跟媽媽緊緊抱在一起。
颯猊恩看得清楚,彌秧的母親手臂上開始出現(xiàn)詛咒。
有等值的代價才可以換取等值的力量。
颯猊恩猜彌秧的母親能一瞬間爆發(fā)出強大的魔威,十之八九是跟魔法換了代價——而且是用自己的生命。即使之後還能用魔法,體能卻漸漸衰退,雙手如似枯木瘦長,整個人變得乾乾扁扁像是枯枝。
『彌秧。』
在一間小木屋裡,颯猊恩認得這裡,這是她當時模仿彌秧母親摸頭時看見的畫面。
小彌秧抬頭看著母親,對方非常虛弱地露出微笑。
『媽媽要走了,以後妳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哭要勇敢面對每一天,快快樂樂的活著,成為自己想成為的人,對不起爸爸媽媽沒能陪妳長大……等等媽媽睡著後,將桌上的信拿去給隔壁的夫人吧,好不好?』
小彌秧即使眼眶泛紅卻沒有流下眼淚,而是點點頭。
『不愧是爸爸媽媽的小寶貝?!?/div>
彌秧的母親伸出手指輕輕點小彌秧的額頭一下,颯猊恩立刻明白對方就是這時候下了封印術。小彌秧的眼神突然呆滯、變得有些冷靜,看著自己的母親垂下手再也沒有動作後,只是低垂著頭,默默拉拉母親的手指,重複動作得不到反應後,才拿起桌上的信封去找隔壁的夫人。
接著,小彌秧在隔壁夫人的幫忙下,處理了自己母親的後事。隨後自己整理好小背包隻身流浪,被孤兒院的院長發(fā)現(xiàn)撿回去,又恰巧碰上來孤兒院找學徒的導師。
從一開始彌秧打從內(nèi)心露出的笑容,變成現(xiàn)在這副模樣。
颯猊恩總算理解彌秧會這樣的原因。
因為她的母親封印了大部分的情緒,大概是為了讓孩子不陷入悲傷能振作起來,造成彌秧異常的單純、呆蠢,反倒給了她另種危險性。
噁心。
颯猊恩從心底升來厭惡,隨著她收緊手指,這回憶也破碎成一片片白色光芒的蝴蝶紛紛飛舞。
封印粉碎後,彌秧原先空白的意識也浮出真實,密密麻麻整齊的黑字寫著熱鐵刺心跟莿心咒,平行延伸到一個點。颯猊恩走過去,原先的墨黑轉(zhuǎn)為鮮紅,熱鐵刺心跟莿心咒爬上癱在正中央位置的彌秧胸前,她身穿白衣白褲,身上傷痕累累,人皺著眉頭卻閉眼睛,那兩道虐身咒仍運行著。
刻上靈魂,逃不掉了。
即使身上的傷已經(jīng)好了,但是造成的傷害任憑自己再強大,仍是無法抹滅它存在的意義——颯猊恩的眼神閃過一絲冷笑、回到現(xiàn)實。
颯猊恩從床上爬起,看一眼身旁的彌秧,伸出手抹去那道淚水。
彌秧察覺到外力非常平靜的睜開眼睛,雙眼無神看向天花板,最後一個咽塞大聲哭出來,颯猊恩靜靜地將彌秧抱在懷抱,安撫她痛不欲生的悲情。
這遲來多年的痛苦情緒,終於傳達到彌秧的心中。
「爸爸……媽媽……」彌秧大聲哭著,在颯猊恩懷裡哭到筋疲力盡,最後整個人癱在床上動也不動,颯猊恩耐著性子安撫彌秧,讓她的眼中只看見自己,閉口不問為什麼哭,只投與溫柔一笑。
彌秧不可能知道是颯猊恩解除封印才導致情緒爆發(fā),她只知道此時此刻抱住自己的人,是除了爸爸媽媽以外唯一會關心自己的。
遠比那些老師同學,就只有颯猊恩關心自己,還送了許多東西,可惜她最喜歡的五色手繩被那些流氓沒收了,沒能拿回來。
彌秧想到心裡就是怨氣,那條手繩可是有颯猊恩的頭髮……看著仍在安撫自己的颯猊恩,彌秧心底湧出貪婪念頭,趁機將身體往她懷裡倒,用力吸聞屬於颯猊恩的香味;而颯猊恩低頭在她臉頰上一親,這親密的舉動導致兩人的視線對上,颯猊恩笑著捏捏彌秧的臉,再次吻上嘴唇。
從前只想過不可以髒汙這個神聖存在;然而此時此刻的彌秧,只想讓她成為自己專屬的。
想到回去學校後颯猊恩又只屬於貴族學徒,彌秧一時心急雙手勾住颯猊恩的脖子加深這個吻,整顆心蹦蹦跳跳。
颯猊恩沒有拒絕,兩人倒是唇舌交纏越吻越深入。
彌秧忍不住扭動身體磨蹭颯猊恩,颯猊恩像是不經(jīng)意脫下彌秧的衣物,當她們躺上床翻身時,彌秧的上半身已經(jīng)赤裸,她的皮膚燙紅、雙眼凝視著颯猊恩,心裡渴望她的觸碰、心裡渴望她的佔有。
「彌秧,我可以……擁有妳嗎?」
颯猊恩的眼神依舊清澈卻多了小心翼翼,彌秧吞吞口水。
「可以的,校長?!?/div>
如果她真的跟颯猊恩交合,不就代表全校只有她一個學徒對颯猊恩是特別的——不,本來就是特別的。她可是將來要幫忙颯猊恩的人,早就是特別存在!彌秧內(nèi)心十分激動,想到自己能獻身給颯猊恩,幾乎恨不得跟全天下的人宣告。
她是颯猊恩的!她跟傳說中的白巫師颯猊恩上床了!全天下絕對沒有人跟颯猊恩上過床,她是第一個!
彌秧任由颯猊恩脫下自己的褲子,裸露出纖細的雙腿。
「彌秧……」
颯猊恩柔聲呼喚著,將彌秧的雙腿扳開,看著彌秧臉紅紅的看向自己,心裡訝異對方解開封印後的情緒如此直白,不像之前扭扭捏捏、還會閉上眼睛逃避,反而主動勾住她的脖子深吻,讓颯猊恩想起自己對她下藥的那晚,身下的女孩也是這般熱情。
「求求妳佔有我……猊恩?!?/div>
彌秧特意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希望用自己的身體留住這個唯一會關心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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