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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第九章-04-朝陽總會升起

K.I | 2017-05-22 22:35:42 | 巴幣 8 | 人氣 2888

完結.《鷹之道》(2016)
資料夾簡介
與命運死搏, 和機會戰(zhàn)鬥。


  將涼鬼兵團驅逐出許昌,已經過去有些日子了。那一夜過後,呂石只派人寄了封信夏侯雲,信上只寫著「明年再見」,然後便帶著他的山賊眾人離開了許都,回到山寨去養(yǎng)傷。


  這個清閒的上午,夏侯雲躺在城外的草原上,閉目養(yǎng)神,似乎在享受著自然涼風,以及太陽帶來的寧靜。

  「子鷹兄--」徐仁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喚醒了正在淺淺入眠的夏侯雲,「子鷹兄,差不多該回去了。」


  睜開眼,看到的是徐仁的臉龐,還有白雲飄飄的藍天。 「嗯。」夏侯雲應答了一聲,然後很快的站了起來,「我們走吧。」


  不久,夏侯雲就和徐仁緩緩的駕著馬,往城的方向慢慢騎回去。
  雲轉頭看向徐仁問道:「對了,義父那邊跟朝廷交代的怎麼樣了?」

  「由於證據很足夠,所以丞相那邊基本上沒有太多責備,反而相當感激元讓將軍,也算是令我們相當意外呢。」

  「可是涼鬼兵團不是放火燒了整座總軍營嗎,這樣還找得到過去的資料證據?」

  「所幸將軍有料到這點,所以他是先派了一隻工兵隊搶先潛入進去,以搜索文錦的賣國證據,所以當總軍營開始燃燒之時,大部分的兵團文書都已經被工兵隊給撤走了。」

  「其他將軍們呢,有沒有對這件事向義父表達什麼?」

  「如文錦所願,朝野上下知道有涼鬼兵團存在的人實在不多,不過知情的人都相當佩服元讓將軍的先見之明,而對世人公開的說法,一律都是說有一部分的青州兵通敵叛亂,才引起那一夜的戰(zhàn)事。」

  「民眾還真的信了?」

  「畢竟文錦是沒有在百姓面前以涼鬼兵團的兵團長的身分出現(xiàn)過的,所以大概也真的把他當成青州兵的將領而已,看來他們一直以來都不願見光可能就是為了防止事跡暴露後被民眾人出。」

  夏侯雲點了點頭,似乎開始若有所思,「那,知道文錦和李威逃去哪了嗎?」

  「還不知道,不過當天南邊城門口聽說有一群士兵騎著快馬竄逃而出,守衛(wèi)也來不及上前阻擋,估計那群人就是文錦和涼鬼兵團的殘軍了。」
雲思索了一下後,又問道:「那淵叔和偉章他們呢,還在許都嗎?」

  「妙才將軍是偷偷帶兵回來打此戰(zhàn)的,所以戰(zhàn)事結束後,他就連夜帶著軍隊趕回漢中一地駐守了,他走前還怕張郃將軍太擔心呢。」

  「這麼快就走了啊,原本還想請他們一起喝上幾杯的。」

  「說到這個,今晚元讓將軍的營裡有舉辦成功驅逐涼鬼兵團的慶功宴,子鷹兄您會來的吧?」

  「慶功宴?怎麼過去這麼多天了,現(xiàn)在才舉辦?」

  「由於前幾日都在忙於處理繁忙的後續(xù),又要向朝廷高官交代,又要收拾成了廢墟的涼鬼兵團總軍營,還有各種戰(zhàn)後的瑣事,所以今天才終於有空閒舉辦呀!」

  「沒想到軍中的那些野狼居然能忍這麼多天,看來這世道仍然不停的在轉變啊--」

  「就是說您會來囉?」

  雲笑笑的說道:「當然了,有免錢的酒可以喝,為什麼不去呢!」

  「那戴上嫂子吧,這幾天都沒見著她了。」

  「倒是不用擔心她,她是傷到了腳所以不便行走,才一直待在房裡的。」

  徐仁很是欽佩的對雲說著,「不愧是子鷹兄呢,連未過門的妻子都照顧得這麼周到!」

  「別老說我了,你倒是看看你自己,都幾歲了,還沒娶個妻子什麼的,怎麼對外面人交代啊。」

  「子鷹兄您不是最清楚我的嗎?況且我也非生於世族之家,不用娶門當戶對的,也沒有什麼媒妁之言,所以非愛人我是絕對不娶的!」

  「找個幌子來蒙蔽大家也好,不然你的事遲早會被人看穿的。」

  「有什麼好怕的,只要子鷹兄不排斥我,我就無所畏懼!」

  「好,我現(xiàn)在排斥你了,離我遠點--」夏侯雲對徐仁玩笑捉弄著,然後加快速度往前。

  「喂--等等我啊!」



  晚上,軍營中大布紅聯(lián),設了好幾桌位,擺設大量的酒罈以及美食在上。
  裡面已經是一片熱鬧的氣氛,所有人都手舉著酒杯,享受著這難得的宴會,即使是平常兇狠的戰(zhàn)士們,在此刻也都歡樂了起來,大夥兒都樂呵呵的飲酒聊天,和圍成一個大圈的圍觀精彩表演。

  夏侯雲在進來後,拿了一小碗酒,一邊喝著一邊往裡面前進。

  「您來啦!」徐仁從背後呼叫了雲,「將軍還有事所以不能來,所以我就替他處理今晚的大小事了。」

  「前面鬧哄哄的,是在做什麼?」

  「將士們覺得此戰(zhàn)雖然大勝,但感覺打的不夠過癮,所以正在表演舞劍給大夥兒看呢。」
徐仁帶著夏侯雲上前去圍觀,見大廳中央有兩個將士拿著長劍,流暢的揮舞著,表演練習舞劍對戰(zhàn),眾人也不時拍手叫好。

  「總覺得這兩傢伙好像小孩子拿樹枝互戳一樣,真的是在舞劍嗎。」夏侯雲看著看著,有些想笑。

  「是嗎,我倒覺得還挺不錯的。」

  「我先去到處逛逛,有什麼需要的話就來找我。」

  對話完後,夏侯雲到大廳後的練兵場,見那也有許多士兵們坐著喝酒談天,於是便上前過去。


  有許多都是熟悉的面孔,都是以前在軍營中常看到的一些夥伴,不過其中有幾個,更是讓他印象深刻的不得了的傢伙。

  一個粗曠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喔--難道您是夏侯雲大人嗎?」

  「嗯?」夏侯雲轉過頭,看到一個又高又壯的大漢,原來是當年打比武擂臺的王剛,「啊,你不是那個力氣很大的那個誰嗎?」

  「我是王剛啊!」他興奮說道。「之前就有聽說您已經回來了,沒想到真的能再見到夏侯雲大人您本人啊!」

  雲看了看王剛現(xiàn)在的全身,比當年還更有氣魄,更有一個大男人的模樣,「不用叫我大人,不過你看起來過的挺不錯的嘛。」

  「這全都多虧您那年打倒我,把我?guī)нM軍來,才能讓我過上這麼好的生活--」他感激的侃侃而談,「自從您離開那天起,很多人都低沉許久,氣氛也都很低迷,可見我們軍中真的不能沒有您啊。」

  夏侯雲玩笑道:「如果早知道你們沒了我會這麼厲害,我就應該要自己先跑走的--」

  「絕對別這麼說啊,若不是您曾經親自教導我武藝和文禮的話,我可能也早就死了不下半百次啊!」


  這時有另外三人從人群中走了過來,各個都拿著碗酒,同時上前來。他們三人齊聲喊道:「夏侯雲大人--」

  「就說別叫我大人了,不過你們又是?」

  「我們是陳氏兄弟啊。」仔細一看,還真的是那三個動作敏捷又默契十足的陳宇、陳豪、和陳桀。

  雲問道:「我怎麼前幾天都沒看到你們啊?」

  「在討伐涼鬼兵團時,我們被任命為工兵隊,率先潛入去搜查文錦賣國的證據。」
  聽他們這麼一說,雲也才明白了為何這件事情完成的這麼成功。

「那還真是不意外啊,怪不得他們的資料被搜刮一空。」

「那天保護夏侯雲大人逃離刑場時,我們都還記得那次的緊張感呢。」陳豪說道。

「還有前幾日潛入涼鬼兵團,那是我們這生竊取過最重要的一次了!」陳宇也跟著說。

「這也都要感謝夏侯雲大人幫助我們,否則我們現(xiàn)在可能還在靠偷竊維生呢。」陳豪也感謝道。

「是啊,所以以後不管是要逃離斬殺或竊取情報,全都包在我們身上吧。我們會先替你殺掉所有要殺你的人。」陳桀向雲衷心地說道。

「謝了,不過我這輩子不想再上刑場了。」
「喔!夏侯雲大人……」另外兩人身後跟著一群小兵,也上前來找夏侯雲。

「又是誰在亂叫了,就說不要叫我大人--」轉頭一看,發(fā)現(xiàn)是當年因為商業(yè)糾紛而在街上集體械鬥的那兩群人,「啊,你們也還在這啊。」

「當然,我們的命運可是被你挽救的,所以不能輕易離開啊!」

「哼!我們才是守護夏侯雲大人留下的一切的人,你們就別沾光了!」兩群人還是像以前一樣,時不時的鬥嘴著。

「這話說你們兩個到底叫什麼名字?我到現(xiàn)在其實都不知道。」

「我叫郭章,這傢伙叫做黃壽。」當年的那名商人,也就是郭章說道。

「誰讓你叫我的名字了。」黃壽推了他一把,依舊不悅的說道。

「既然大家難得是輕鬆的聚在一起,就別計較那些了--」夏侯雲高舉起酒碗,向他們致意,「你們每個人啊,都是比我還出色百倍的人。所以這碗酒,是我敬你們的。」

與他們閒談不久後,一名僕人前來向雲傳達訊息,說是大廳有精彩表演,徐仁邀他前去共同觀賞。

回到大廳後,夏侯雲見徐仁坐在一個較高的座席上,便上前過去。
「岳彬啊,你說有什麼好看的東西?」

「這次我特別用盡了人脈,邀請到許都城內最有名氣的曹夫人,她的琴藝可好了,所以我才特別請你來一起欣賞欣賞!」徐仁似乎迫不及待的說著。

「琴藝?可是我不太喜歡看別人彈琴啊,不就閉著眼然後咚來咚去的嗎。」雲反而不怎麼感興趣。

「怎麼這麼說,你不是也很喜歡歌曲的嗎?」

「歌曲是還行,不過這裡這麼多人圍觀盯著一個女子對琴撥來撥去,好像比小孩拿樹枝互戳還更無聊點。」雲這麼說著,不過還是好好的坐在徐仁的一旁,「但既然是你辛苦邀請到的人,那我就一定要看一下囉。」

突然,那傳話的僕人又匆匆的跑了過來,對徐仁小聲的講了幾句悄悄話。


「什麼!曹夫人來不了?」徐仁驚訝地反問那僕人。

「啊?」雲也有些疑惑。

「是這樣的,曹夫人她說病痛纏身,今晚無法前來演奏……」那名僕人越說越小聲,似乎很怕徐仁生氣。

徐仁捂著頭,懊惱的說道:「但都告知眾將士們了,他們也相當期待啊……」

「別難過嘛,那要不--我上去彈?」夏侯雲仍淘氣的想逗徐仁笑笑。

「我知道子鷹兄會彈琴,但我也知道你不是精通於琴藝,並非能夠讓大家拍案叫絕的程度,畢竟這是要犒賞眾人的宴會──」徐仁稍微感謝過雲。

「說的也是,那要不--你上去彈?」他們的對話似乎有些大聲,使得一旁的人好像都聽到了,不禁好奇的往他們那看過去。

大廳圍的人群大圈越來越多人了,準備欣賞演奏的眾人,遲遲沒有等到曹夫人到來演出,紛紛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有些人等的不耐煩,往軍營後走去,甚至有些人開始大聲喧嘩,喊說怎麼沒有約定好的演奏,而徐仁這邊也是相當著急,因為他怕此次對大家的承諾沒有做到,日後會引起眾人懷疑,不過更大的原因是他不想違背說過的話。

「怎麼辦……大夥也開始等不及了--」徐仁焦躁地說著,手握緊著拳頭,相當緊張。

「那我現(xiàn)在去找個會彈琴的婢女來唬唬他們,反正他們也沒看過曹夫人長怎樣。」夏侯雲說完馬上就要離席而去。

「來不及了,而且善於琴藝的婢女根本也不多。」他立馬拉住雲,示意不用去尋找。

「可是這樣不就會被大家誤會你言而無信嗎?」正當夏侯雲和徐仁還在煩惱的討論要如何處理時,一旁的人群突然起了一些小躁動。

有一人從那群眾中快步走出,一路上推開所有擋住她去路的人,走到後面甚至大家都不自覺的讓開路。

她走出了人群,步入了圍觀的中央,最後直到大廳中心的琴案旁。

「那傢伙不是……」夏侯雲將頭稍微往前,看了看那穿著長袍大衣,已經在琴邊就位的女人,「袁旖嗎?」

「她是曹夫人的下人嗎?」徐仁有些疑惑。

「不是,她是我邀來喝免錢酒的……」

眾人以為袁旖就是曹夫人,於是在一陣歡呼之後,紛紛都安靜了下來,各個都睜大眼向她看,似乎非常期待於她接下來的一舉一動。而袁旖緩緩的坐在琴案前,然後雙手放在琴上,似乎屏息以待。

接下來,她靈活的雙手在琴弦上翩翩起舞,彈奏出美妙的樂曲,令包括徐仁在內的眾人驚嘆不已。


從起奏開始,就能聽出和常人的能力是不能相比的,不但音階精準,更是彷彿用琴聲在深情歌唱一般。

時而輕柔,時而激烈,高低起伏不斷的音弦不斷的被撥動著,聲音極其之美妙。

每個彈奏出的音,就像美酒一般的讓人陶醉,全場諸位彷彿都屏住了呼吸一樣,非常專心的傾聽那悅耳的旋律。所有圍觀聆聽的群眾,不禁如癡如醉,沉浸在這優(yōu)雅又幽美的音樂之中。


不久後,樂曲彈奏結束,袁旖稍微拍了一下琴案後,便站了起來。

「好啊--」、「太好了!」、「完美。」、「太棒了!」各種讚嘆的聲音同時湧出,所有人不禁大肆的讚嘆袁旖的完美演出,頓時歡呼四起,全場陷入一陣熱烈的吵鬧。

「這傢伙居然還會彈琴,還彈的挺不錯嘛。」夏侯雲已經翹著腳在桌上,一邊悠哉的喝著酒,「看來你得救了--岳彬?」

轉頭看向一旁的徐仁,他兩眼發(fā)直的愣在那,看著正在從大廳中心往這裡走過來的袁旖。

他繼續(xù)在他面前揮揮,問道:「你是喝醉了還是聽醉了?」

這時袁旖走到夏侯雲面前,說道:「又還你一次了,給我記住了。」

隨後她眼角餘光稍微看了一下徐仁,然後就走回了人群之中。

「哼,真是個討人厭的傢伙。」夏侯雲哼了一聲後,回頭看徐仁,發(fā)現(xiàn)他好像還在恍神狀態(tài),「喂--你還好吧?」

「喔……我沒事。」好一會兒後,徐仁才彷彿醒過來一樣,繼續(xù)和夏侯雲對話。

深夜時分,夏侯雲才回到府邸中,他小心翼翼的推開房門,腳步也放的非常輕,幾乎沒有製造出任何聲音來。他緩緩的走到床邊,看著已經熟睡的呂玲綺,自己臉上也不禁浮起一絲笑意。

他低下身子,坐在床一旁,然後慢慢地撥開了呂玲綺銀金色的秀髮,越來越靠近玲綺的臉龐,也漸漸聞到一股令他著迷的香味,使得雲又更靠近的接近她。

看著玲綺的美貌,雲突然感到一股害臊,於是閉上眼,噘起了嘴,繼續(xù)慢慢貼近她。正當夏侯雲就要親吻到呂玲綺的嘴唇之時,她突然就睜開了眼。
「早--早上好……」

「你在幹什麼。」

「我說玩妳頭髮的話……妳信嗎?」

隨後,他們的房間內傳出了男人的痛嚎聲。

幾天過後的早上,朝廷大會正退朝完畢,文武百官和大臣們都紛紛的從政議廳走了出來,而徐仁在大門外與一群侍衛(wèi),一起等待著夏侯惇。
「副將軍大人,今天將軍好像有點久呢。」一名小卒忍不住開口說道。

「你們又不是不知道,近日來為了處理涼鬼兵團的後續(xù)事宜,我們可是忙上忙下的,特別是元讓將軍,他還要備受其他朝野官民的質疑,因此要交代和處辦的事會非常多,而事一多就會忙碌,才會導致這麼久的。」

「可是前幾日也沒像今日這麼久啊,這都快一個時辰了!」另一名小兵也忍不住道。

「忍著點,況且我也是退朝時才從裡面出來,知道你們很辛苦。」徐仁轉頭向他們說道,「這樣吧,今晚我親自請你們喝上幾杯,犒賞一下你們這幾日的辛苦,但別跟將軍和其他軍中士兵說啊。」

「多謝副將軍大人!」他的隨從侍衛(wèi)們馬上變了臉,開心的叫好道。

這時,夏侯雲和袁旖兩人從路的另一端走了過來,看到不遠處好像有徐仁他們,於是便上前過去。
「喔,那不是岳彬嗎?」雲一邊走著,一邊遠遠的確認他的容貌。

「誰?」

「我的義兄弟。」

「怎麼可能。」袁旖馬上反駁道。

「怎麼不可能?」雲倒是好奇了。

「你會跟人稱兄道弟?」

「怎麼說才好--他的確不是個太厲害或太聰明的人,但跟他相處起來就是坦誠,就是舒服。」

「是嗎。」

「妳不也是嗎?雖然外表冷冷的,但其實心裡面是有很炙熱的靈魂的。」夏侯雲笑道。

「那你是怎麼落得被百姓們唾棄的?」

「兄弟朋友這種東西寧缺勿濫啊。有幾個能夠真心互相支持的就夠了,不需要一大群只會跟著吆喝的酒肉朋友,而且我會被百姓們罵也都是李得那小白臉害的啊!」

袁旖輕哼了一聲,回道:「越來越猜不透你了。」

兩人走到了徐仁面前,雲向他打了個招呼,而徐仁也看到他們後,臉上表情突然變得很是驚訝,好像看到了什麼很嚇人的東西一樣。

「子……子鷹兄……」

「早啊,吃過早飯了嗎?」他稀鬆平常的問好著。

「你怎麼會……」

「你是問我怎麼會在這嗎?我還這傢伙個人情,所以請她吃了頓飯,然後正要回去時恰好經過這裡而已。」雲指了指旁邊面無表情的袁旖,一邊說道。

「不是……我是說你們怎麼會……」徐仁指了指雲,又指了指一旁的袁旖,說不太出話。

「什麼?我怎麼會什麼?」雲把手放在耳朵旁,示意聽不太到。

「唉!過來一下--」隨後徐仁便慌慌張張的把夏侯雲拉至一旁無人處,好像要說什麼不可告人的祕密一樣。



「子鷹兄,那位是?」

「誰,哪位?」

「那位在你旁邊的女士啊!」

「袁旖?她是袁家的千金啊,家裡很有錢的,人脈又很廣,但她不知道腦子撞壞了還是怎樣,居然自願當刺客。」

「我是在問她,不是問你啦。」

「我是在說她啊。」夏侯雲搔了搔頭,「不過你問這幹什麼?」

「你不是說過你除了玲綺姐以外,誰都不娶的嗎!」

「所以……你想說?」雲仍不明白他的意思。

「那你怎麼可以跟她……跟一個女人走這麼近!」

「我就說了是還她救我的恩情而已,再說了誰會喜歡那自以為是的討厭鬼啊。」雲說著說著,越說越不明白徐仁的用意,「不過,你問這些幹麼?」

「我只是想要……確認你對嫂子的忠心而已!」徐仁的視線開始飄移。

「忠心倒是不用確認了,但我怎麼不記得,你會這麼在乎女孩子跟別人走在一起呢?」

徐仁立刻繃緊了臉,很明顯是在說謊的說道:「誰在乎了!是我們軍中有人,看上她了而已!」

「是哪個不長眼的,會奢求那大千金看上自己啊?」雲反問道,「她是很不錯,但我就說了她不適合你手下那群小兵,連她老爸都不肯把她嫁出去了,那又怎麼可能讓下人得手。」

「那我偷偷告訴你,你別跟別人說啊……」
徐仁有些害臊的靠近夏侯雲,然後對他悄悄的說了幾句話。

「別裝了,一定是你手下的哪個傢伙要你來問的,怎麼可能是你嘛!」

「真的不是別人,是我!而且不要這麼大聲啊!」徐仁緊張的拉了拉雲的手臂。

「行了,你就那點小秘密我們還不知道嗎。」雲仍笑笑的說,「我和玲綺都知道什麼叫做龍陽之好和斷袖之癖的。不過你放心,我夏侯子鷹是絕對沒有鄙視過你的,都這麼多年了,畢竟我們是兄弟嘛--」

「我要怎麼說你才肯相信我啊……」徐仁扶著額頭,感到相當無奈。
這時,兩人背後走來了一個身影,是袁旖。

「你們談完了嗎?」她這麼突然的開口,把徐仁完全嚇到了。

「哎!我們在討論……國家大事!大事--」徐仁驚慌的胡亂說道,而袁旖則是面無表情,頭微微歪向一邊,表示不解。

「什麼東西……」夏侯雲回過頭來,先是看到袁旖,又看到徐仁驚亂失措的樣子,這才開始有些相信。

「如果沒有事的話,我可以自己回去,不用你送了。」袁旖對雲說道。

「這怎麼行,我可是……」忽然,夏侯雲靈機一動,一股詭怪的想法浮上他的心頭,「……我可是還有還有朋友要介紹給妳呢。」

「誰?」

「就是這位!」夏侯雲拉住徐仁,與他勾肩搭背,然後偷偷捏了徐仁一下,迫使他露出僵硬的笑容,「這位是我的好兄弟--徐仁,徐岳彬!從我們在涼鬼兵團時就認識了,他現(xiàn)在可是我義父夏侯惇將軍手下最信任的左右手呢。」雲指著徐仁,對袁旖介紹道。

「所以?」

「所以--妳也應該要認識這個軍中人人敬畏,打仗不傷身,又足智多謀的好男人……」

「打仗不傷身的不是將帥,是懦夫。」被袁旖斷言,夏侯雲突然感到一陣尷尬,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而徐仁的笑容還是一樣的強硬僵住。

「不!我的意思是說--他強到不會被傷到身,他可是跟我一樣強呢。」

「能打倒我的只有你,所以沒有人比你還強。」袁旖冷冷的回道。

「那是當然……不對!我的意思是說,妳必須要來認識認識這個跟我一樣嘴上無毛又英俊的小子。」

「你到底想說什麼?」

「喔,他想約妳喝杯酒。」
徐仁聽到後,生硬的將頭轉向看夏侯雲,而夏侯雲也是極為僵硬的笑容回應他。

下午,夏侯雲和呂玲綺在街上閒逛後,找了間茶棧坐下,一起聊聊這幾天發(fā)生的事。
「什麼?徐仁有喜歡的女孩子了?」玲綺驚嘆,差點把茶噴了出來。

「我也很意外啊,他用說的我還不信,但他見到袁旖的時候的反應,的確是小男孩看到愛慕的女性時的樣子。」

「我還以為他是那個什麼的呢……」玲綺搖了搖頭,好像學到了什麼新知識一樣。

「門當戶對的問題倒是不用考慮,畢竟他靠自己的努力成為了副將,而袁旖的父親又是完全尊重女兒的意見。換句話說,只要能讓袁旖真的喜歡上他,可能就能搞定。」

玲綺大聲道:「你也想太快了吧!才見過幾次而已就在想結婚成親的事。」

「這個時代的成親不都是見都沒見過面,然後有一天閨房裡突然就多出了一個人了嗎。反正東西都是得不到的最好,隨便娶誰然後再愛上她反而會比自以為堅定的愛還堅定啦。」雲故意忽視玲綺的話,再次一臉正經的胡說八道。

玲綺無語的唸道:「為什麼說的好像你是從未來來的一樣……」

「總之,估計是岳彬那飢渴的野狼長年沒看到自己喜歡的女性,所以現(xiàn)在終於找到一個上眼的,才會這麼緊張的。」

「那你有打算要做些什麼嗎?」

「我已經跟袁旖說了,上次她在慶功宴上臨時替岳彬救場,所以我就說岳彬下個月初要親自請她單獨晚宴,以報當時之恩,製造個機會給他。」

「可是你確定這樣她就會動心嗎?說不定她自己本人也會要求要世族什麼的,畢竟她這個人聽起來好像很重視家族呢。」

「試都沒試過怎麼會知道,而且正是因為我沒把握,所以我才要帶上妳一起去!」

「我?為什麼?」

「女孩子才懂女孩子嘛,況且妳和我一起,有什麼辦不到的事。」夏侯雲睜大眼睛,笑笑地看著玲綺,而玲綺則是一臉無言以對的表情,冷眼看向夏侯雲。

日子很快就到了徐仁與袁旖單獨會面的這天,他前幾日開始就整個人很不安,緊張兮兮的,甚至在練兵時還會不自覺的恍神。

這一天的下午,夏侯雲和呂玲綺簡單的對徐仁交代了幾句後,便躲起來喬裝了。夏侯雲將兜帽戴上,而呂玲綺還換上了她的暗殺服裝,還有那獠牙面罩。

「喂,妳幹麼穿成這樣?咱這是要去幫忙追人,不是幫忙殺人。」夏侯雲看著玲綺這身打扮,不禁說道。

「越隱密越好,我們可是要暗中幫助徐仁的。」玲綺戴上了面罩,很自然地說著。

「可是天還沒黑,妳穿這副模樣可是很顯眼的啊,我可不想被發(fā)現(xiàn)在幹這種事啊--」

「不是你找我來的嗎?那就安分點,跟著我一起走。」她變得比雲還更有氣概。


另一邊,徐仁換上了一身他覺得最為氣派的冠服,然後從府中出門,直上轎子。

感到很不自在的徐仁,心中默默暗念著:「雖然說一般的官員都是坐轎的,但我還是習慣自己騎馬啊……」

想起雲和玲綺稍早跟他說的話:「『對方畢竟是朝廷高官的女兒,所以場面不大不要緊,重點是絕不能隨便,否則就依她那死個性,很可能會死著眼神然後就直接轉頭走掉了。』」

「仔細想想,子鷹兄好像也沒叫我弄成這樣啊……」

在轎子護衛(wèi)隊後面看著的呂玲綺與夏侯雲,一下子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妳教他這樣的?」

「不,不是你教他這樣的嗎?」

「怎麼可能,我哪有讓他假扮成名族世家一樣。」

「我也不可能這樣教啊,對見過大場面的女孩子來說,這根本就太可笑了。」

跟隨著徐仁的隊伍行徑了一段路後,隊伍停了下來,似乎是到了袁旖的所在處。
而夏侯雲和玲綺馬上又躲了起來,躲在附近堆疊的木箱堆後面。

「她要出來了,快看。」

接著,從一間頗為豪大的屋邸大門中,袁旖沒有特別打扮,像平常一樣的走了出來。
徐仁見狀後,立刻從轎子上下來,然後親自上前去迎接。

「子鷹,你如果是袁旖,你會怎麼做?」

「我會笑他。」


袁旖停下腳步,看到徐仁這身過大不合身,顏色又相當奇異的寬鬆官服,不禁打破了一如往常的冷酷,笑了出來。

「還真的笑他了啊--」
而徐仁面對著自己被嘲笑,雖然一開始有些不解,但看到袁旖美麗的笑容,也沒有多想,自己也微笑了起來。

「怎麼辦,那傻子好像還沒發(fā)現(xiàn)自己被嘲笑了,妳看這情勢還有得救嗎?」

「不,雖然有些滑稽,但能讓冷漠的人笑出來,就已經算是小成功了。」

「真的嗎?所以讓不冷漠的人笑也算成功嗎。」夏侯雲說著,調皮地戳了戳玲綺的臉,討來的是一陣挨打。

過稍晚後,雲與玲綺跟著他們,到達了一家較為豪華的餐館,只有徐仁和袁旖進去,而衛(wèi)兵們都在外守候。他們倆躲在酒櫃的後面,靜觀其變。

「『不管是對朋友還是女孩子都一樣,該出手的時候就出手大方點,若能適當的換取開心的時間,那一點錢對你來說應該也是值得的吧。』」──想起夏侯雲這麼說的徐仁,剛坐下後就撇開腿,擺出大爺的闊綽姿勢,活像的有錢太爺一樣。

「店家,上菜!」

店中的掌櫃見是軍官大人,立刻畢恭畢敬的走出來,上前詢問徐仁:「官大爺您來啦。諒小的怠慢,請問您今日想要點些什麼呢?」

平常總是節(jié)儉樸素,又從來沒有裝得如此大姿態(tài)過的徐仁,心裡其實很矛盾,不知道自己這樣到底對不對,但又看了看面無表情的袁旖後,他決定為她冒一次險。

「那個……先給我來幾壺上好的酒!」徐仁不敢直視掌櫃,似乎連自己都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真是太抱歉了!小的不是故意要讓您失望,但咱這是茶餐館,不賣酒的啊--」

「啊?」他慌了一下,才想起這裡是自己以前常和夏侯雲一起來的茶餐館沒錯,從來就沒在這喝過酒,「搞什麼,連酒都沒有……開什麼餐館啊!」

掌櫃和剛出來的店主不斷道歉著,而夏侯雲和呂玲綺則是扶著額頭,對於徐仁的笨拙行為感到無奈。

「不管了,總之先把所有最貴的菜色都先端上來,今日這裡我包了!」

「再來一杯。」袁旖突然開口,嚇了所有人一跳。

「姑娘……您剛剛說什麼來著?」店主沒聽清楚,於是又問了一次。

「茶,再來一杯。」

徐仁見狀,立刻追著情勢喊道:「啊--對!把最好的茶都給我拿出來,就是要這樣的好茶!」

店主聽了後,有些不好意思,靠近徐仁然後偷偷的跟他說:「其實這是本店最粗的粗茶了,所以才免錢供應啊--」

他聽完,臉色一沉,隨後又恢復裝出來的容光煥發(fā):「那就給我多來幾杯!」

終於看不下去的夏侯雲和玲綺,小聲的打起暗號,不斷示意要徐仁過來討論一下,而他聽到他們的窸窣聲音後,也就馬上察覺到。
「不好意思,失陪一下。」對袁旖稍微笑了笑後,徐仁立刻跑到酒櫃後找他們。

「傻子!你是在幹什麼--」夏侯雲立刻敲了徐仁的頭一下。

「子鷹是要你不要太吝嗇,你怎麼突然就變成酒肉貪官老爺的樣子了!」玲綺也責備道。

「我這樣做不對嗎?」徐仁搔了搔頭,似乎也不太了解,「我以為這樣可以展現(xiàn)我的大器……」

「你這樣只能展現(xiàn)你的腦袋有問題!」夏侯雲又敲了他一下,「要是一般女孩子早就被你嚇跑了--不,是被你笑跑了!」

玲綺解釋道:「你要自然點,畢竟人家也是出身名門,所以見過的是面肯定不少,要是硬裝出來也是會被看穿的,所以乾脆就展現(xiàn)出你最真實的樣子,讓她先稍微信任你吧。」

「嫂子說得很有道理,不過到底該怎麼做?」轉頭看了看仍然坐姿端正的袁旖後,徐仁有些著急的問。

夏侯雲在空中比劃了些什麼,說道:「不然就這樣吧,你就先暫時模仿我平常的樣子,也就是別像你剛剛那樣裝官大爺,也別像在軍中那副鬼神一樣的莊嚴正經,稍微輕鬆點,或許可以讓她敞開心胸。」

徐仁聽到後有些受驚,呼道:「敞開胸?我沒想的這麼快啊!」

「你腦子裡都裝的什麼鬼東西,快去!」

於是徐仁被雲踢了一腳後,馬上站起來,然後整頓了一下自己的衣冠,拍了拍身上的灰,接著坐回袁旖的對面。

「袁姑娘,此宴其實是要報答妳上次在我們的慶功晚會上,表演了堪稱絕世妙韻的樂曲,也同時算挽救了我對大家的面子,所以我想要藉此當面感謝妳。」

「我當時就想是彈琴而已。」她一邊喝著茶,一邊隨意地回答,眼神甚至完全沒有在看他。

「不管如何,還是請妳接受我的謝意,讓我可以對妳說……」突然,徐仁想起了剛剛雲交代他的事,「下次不準再這麼擅作主張的來參加宴會了,只有我的人才可以在我的軍營裡隨意進出,所以如果妳想來的話,就成為我的人吧。」

她將茶杯放下,問道:「你在說什麼。」

「不要廢話問那麼多,我很懶的,懶得跟妳解釋那麼多!」徐仁將腳高翹,放在另一張上長凳上,雙手抱頭,非常刻意的顯現(xiàn)出一副輕鬆自我的樣子。

「我什麼都沒說。」

「妳的意思是妳比我懶,懶到不想跟我說話嗎?」徐仁心裡很虛,但是鐵下心的演出夏侯雲的樣子,「我告訴你啊,別跟我比懶,因為我懶得跟妳比。」

夏侯雲仍扶著額頭,對徐仁的行為感受到什麼叫做糞土之牆不可杇,對著玲綺用氣音吼道:「我平常哪是這個樣子!」

「沒有嗎?我覺得一模一樣呢。只是你的懶不是他可以演得出來的。」玲綺故意如此回應道。

「至少我不會對妳那副模樣吧。」

「不會嗎?明明就會。」

「算了,我還是覺得這傢伙還是喜歡男人都還比較有可能成功。」

「不過子鷹你看--」玲綺微微指向袁旖說著,「她似乎被這股反差激起了說話的意願,她從剛剛到現(xiàn)在都是很冷淡的只說『嗯』、『喔』、還有『再來一杯』而已,但現(xiàn)在會和徐仁說更多話了。」

「--所以我說,我身為一個男子漢大丈夫,請妳這頓晚宴是理所當然的!」

「你這樣的人我見多了,還有我的錢不比你少。」袁旖似乎真的多話了起來。

「啊?妳難道以為我--」徐仁模仿著夏侯雲他平時那慵懶的態(tài)度和不屑的語氣說話著,甚至模仿著他的表情。但不久後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做過頭了,怕對方真的會生氣,於是心計一轉,表情一變,語氣突然也變得很溫柔,說道:「--妳難道以為我真的是這麼糟糕的人麼?不,像袁旖姑娘這樣美麗的女人,我徐岳彬真是有幸見到,絕對不會用剛剛我所說的方式對待妳。」
夏侯雲的臉快要垮下來,對於徐仁對愛慕女性的相處態(tài)度,感到十分震驚--蠢的很震驚。

用完餐後,徐仁邀請袁旖一同到花園走走,而玲綺也和夏侯雲在附近的花叢草叢之中潛伏的觀察他們。
「這個……請問袁旖姑娘有沒有什麼願望呢?」

「完成我爹的願望,就是我的願望。」她回答得很快,幾乎沒有思考一秒過。

「那……有沒有什麼是有關妳個人的願望呢?」徐仁僵著笑臉,對她問道,「例如嫁個好人家什麼的……」

「沒有。」躲在草叢中的呂玲綺伸出頭,揮了揮手,示意不要讓他再繼續(xù)這個話題。

「那還是妳有什麼特別想做的事情嗎?」

「剷除世上所有的貪官,僅此而已。」

這句話引起了徐仁發(fā)自內心的好奇。
「喔?我與妳有一樣的共同想法,但我很好奇妳的理由。」

「沒什麼好說的。」袁旖加快腳步,繼續(xù)向前。

而徐仁站在原地,對走去的袁旖說道:「我從小就沒有幸福的家庭,也沒有富裕的環(huán)境,周圍的人也都是一些居心叵測的骯髒小人,但我遇到了一個人,他的表面如世上其他茍求生存即滿足的人一樣,但內心卻有著無比純淨又正直的靈魂。」

袁旖停下了步伐,似乎有開始在聽他說話。

「也就是因為遇到那個人,看著他一路走來至今,我才知道這世上的人都是非常脆弱且不穩(wěn)定的,今天或許還在面前有說有笑,明天就有可能已是人鬼兩別。因此我不希望當我有機會時,沒有把握住我想把握的人,等到失去了後才後悔不已。」

「你想說的是什麼?」

「現(xiàn)在對國家最大威脅的涼鬼兵團已經不復在,而下一場攸關生死的大戰(zhàn)可能隨時展開。所以我想有些該做的事必須要現(xiàn)在做,有個該說的話必須要現(xiàn)在說--」

夏侯雲和呂玲綺睜大了眼,稍微更靠近一點偷窺,似乎很期待徐仁接下來的表現(xiàn)。


「那日我在戰(zhàn)場上第一次遇到妳,妳救了我一命,之後又在宴會上見妳救場彈奏了極為美妙的樂曲,我徐岳彬甚是感激,也非常的動心。」徐仁鼓起勇氣,不再畏畏縮縮。

「嗯?」袁旖轉過頭,看向了徐仁。

「我知道這也許有些太快了,但我想趁我有勇氣的時候說出來--」他向前一步,雙手似乎有些顫抖,語氣也開始有些不穩(wěn)定:「袁旖,可以給我一個照顧妳的機會嗎?」

雲的下巴簡直要掉到地上去,因為剛剛還彷彿膽小鬼一般的徐仁,現(xiàn)在突然變?yōu)槌墒旆€(wěn)重的大男人,變化著實之大。

而袁旖也走向前一步,稍微靠近了徐仁點。


「你不是因家族脅迫,也不是政治聯(lián)姻,更不是為了得到我的任何好處。」袁旖的語氣稍微有些起伏,看著徐仁的雙眼說道:「你是好人,所以我不能接受。」

「袁……袁旖姑娘……」

「你的心意我收到了。」她對著徐仁稍稍露出了非常罕見,發(fā)自內心的微笑,「需要的是時間,需要的也就只有時間。」

隨後,袁旖便走向偏矮的圍牆,然後縱然一躍,翻出了牆外,頭也不回的緩緩離去。


躲起來的夏侯雲和玲綺這也才出來,走到徒留在原地的徐仁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安慰。
「唉--看來我果然做什麼都不成功啊。」

「別這麼說,她也並非拒絕你本人呀,而且說不定不久後就會……」玲綺正想用言語繼續(xù)安撫受傷的徐仁時,夏侯雲伸出手,表示不用再多說。

他只是摸摸徐仁的頭,說道:「想吃什麼,還是想喝什麼酒?」

徐仁緩緩看向他,而他手上拿著一小包銖錢,表情欣慰的微笑著。


「今晚我出錢喔--」
不久後,徐仁才又能笑了出來。
於是三人走出花園,安安靜靜的回到夜幕降臨的市集巷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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