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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第九章-03-黎明前的最黑暗

K.I | 2017-05-20 09:13:03 | 巴幣 6 | 人氣 3197

完結.《鷹之道》(2016)
資料夾簡介
與命運死搏, 和機會戰鬥。


  天色呈現一片罕見淒美的紅。

  傍晚,夕陽即將落下,桃紅般鮮豔的餘暉,替整片大地染上了一份特別而美麗的色彩。


  老鷹振翅飛翔起來,但烏鴉卻此時才落地,不隨著這陣吹來的風一同飛走。


  夏侯雲和換上刺客服裝的呂玲綺,坐在夏侯軍營屋頂的邊緣,眺望著遠方的落日。
  「子鷹。」玲綺語氣溫柔的輕輕呼叫他。「其實你不太想打這場仗,對吧?」

  「怎麼可能。以前我是有替他們賣命過,但那都變了,也過去了,現在他們就是荼毒是間百姓的嚴重禍害,所以……」

  「但你還是有些羈絆與他們存在,不是嗎?」她笑笑的看著雲。

  「就說已經過去了……」雲將頭撇向一邊,心虛不敢直視玲綺。

  「如果你真的下不了手,我也不會逼你,這場仗就交給我和徐仁吧。」她輕輕地說道:「在山丘上和李威對戰的時候,你的揮刀中都帶著猶豫,你身上被他劃傷的傷痕就是證明。」

  「那……是因為……」夏侯雲想辯解,卻說不出個所以然,「是因為我當時先跟袁旖那傢伙打很久了,妳自己不是也累到被他踢開了嗎!」

  她笑道:「我倒是沒你傷的重,而且別忘記我最後是被你踢下去的,反倒是我最後跟他對決時還有傷到他呢。」

  「行了,我就說李威強的跟鬼一樣,連我都打不過了,妳一個人怎麼可能--」

  「總之晚點你就會知道了,現在就稍微休息一下吧。」


  繼續看著那艷紅的太陽即將下山,天色也漸漸被降臨的夜幕所取代。晚風颼颼,數陣疾風接連不斷吹來,在寒冬的季節下更加的寒冷。


  「全軍聽令--」
  聽到下面夏侯惇已經在準備要出發,呂玲綺立刻戴上面罩,拉起兜帽,然後示意自己要先走,接著便迅捷的跳下離去。而夏侯雲則是繼續遙望直到夜幕完全降臨,底下義父和淵叔對全軍們訓話彷彿完全沒聽到,腦中一直在想著些有關涼鬼兵團眾人的事。



  深夜時分,滿月高掛在黑夜的邊際。

  大軍從軍營傾巢而出,速度極其之快,一路直往涼鬼兵團總軍營進軍,整個許都的大街上除了行軍的腳步聲,以及馬蹄聲以外,所有人聲都被淹沒。

  成千的夏侯軍士兵很快的包圍了涼鬼兵團總軍營,從正門口到整個廣大的圍牆,都被士兵們包的滴水不漏,浩大的總軍營門口的所有衛兵也被湧上的將士們迅速擊倒,而夏侯雲站在附近較高的屋頂上,俯瞰著這一切,而街上的游擊兵也都撂倒了所有在許都道路街上的涼鬼兵,百姓們也全都被趕入家中。


  夏侯惇駕著一匹黑色駿馬,行至大軍前方,帶領著全軍的包圍網緩緩的更加迫近。

  「文錦!你和你的整個兵團都聽著,已經有證據,證明你們出賣國家給反賊軍閥!」夏侯惇對著大門緊閉的總軍營內叫道,「投降吧!若現在帶著你們全軍出來棄械就擒,本將還能替丞相和天子求情,否則的話,休怪本將無情無義強行攻入--」


  不久,涼鬼兵團的高塔頂樓上,文錦穿著著一如往常的兵團長帥袍,傲氣凌人的走出來,在遠方高處俯望著惇的大軍。而夏侯雲一看到文錦,本想用身上背著的弓箭來射殺他,但自己的位置離他實在太遠又太低,足足差了十倍之多的射程距離,根本完全不可能射中。

  文錦在高塔上,對著圍牆外的夏侯惇喊道:「夏侯元讓將軍啊,我文牧權雖然過去一直與您不合,但您可知道誣陷賣國此罪,是有多嚴重的嗎?」

  惇回喊:「不用狡辯了,證據要有多少就有多少。這是給你的最後機會,要是再不投降,你就準備連著過去所犯下的惡行一起償還吧!」

  「夏侯元讓將軍,這也是我給您的最後警告--若你再不撤兵,也休怪我沒有放你和你的全軍一條生路!」聽完文錦這麼宣示了後,在惇一旁的徐仁看向了他,然後惇向他點了點頭。


  徐仁稍微駕馬向前,過了惇之前,然後對文錦喊道:「文錦!我了解涼鬼兵的強,但你也應該了解我們的兵力,所以若你願意就此投降,可免除許多人戰死之苦,而且你也不必因此而死!」做出了最大讓步的他們,等待著文錦的反應。


  文錦不屑又高傲的回喊道:「徐岳彬!我希望你還記得你當年在這,差點因違反軍紀而被斬首之時,是誰特赦了你,才讓你得以好好活著站在你現在的位置的!」

  「那也是被張素和李得所誣陷!況且這也與其無關--」正當徐仁想繼續說下去時,夏侯惇伸出了手擋住他,示意到此為止即可。

  「既然你不願意把死傷降低,那就是你自己逼我們彼此殘殺了--」

  「將軍請恕我直言,若是您膽敢率兵攻入圍牆之內,恐怕死傷最慘重的,會是將軍您自己的將士,甚至包括將軍您自己!」文錦臉上還帶著笑意,似乎一點驚慌或恐懼都完全沒有。

  「哼。」夏侯惇舉起了他的樸刀,稍微回過頭,對全軍大聲而嘶吼的喊道:「全軍聽我命令:進攻--!」


  殺!」頓時超大量的士兵一齊攻破了大門,往總軍營中殺聲大喊的衝入。


  一衝進圍牆內,沒想到敵人早已部陣好,數量極多的敵兵也擺出對陣,準備好要要應戰。
  「別怕,隨我殺進去--」在徐仁的衝鋒帶領下,士兵們無所畏懼的跟著衝上前線去。

  「弓兵部隊,射擊!」
  夏侯淵也早已料到消息會走漏,因此立馬率弓兵部隊,齊射向敵人的第一波衝鋒陣。而呂玲綺也出動,她混在士兵中,試著找出每個兵隊的卒長,然後擒賊先擒王,將該卒長刺殺,使軍陣亂型。


「文錦,我來了解這一切了……」在遠方眺望的夏侯雲,見戰爭已經打響,便從屋頂上一躍而下,騎上了一匹馬,往總軍營內迅速的奔馳進去。


  穿越戰陣之間,在敵方與友方交織,弓箭如雨互相亂射,在快馬加鞭的狂奔之下,勉強的躲過去,而想直搗黃龍的他,在穿越初陣,所騎之馬的腳中了一箭,使其頓時飛入敵軍之中,所幸反應快速,往前翻滾了一圈,隨後順勢站了起來,甩出匕首開始應戰。

  戰爭如火如荼的展開,數萬人於這浩大的總軍營中熱血沸騰的生死搏鬥著。徐仁和呂玲綺也分別從不同路線殺入敵陣之中,與涼鬼兵團的精兵交戰之下,雙方呈現了戰況膠著。


  殺聲此起彼落,鮮血也不斷四濺,殘酷的戰場就在此上演,夏侯惇和夏侯淵也親自提起武器,駕馬衝進沙場之中。

  揮舞著長刀與匕首,颳起致命暴風般的夏侯雲,完全的收起了平常的散漫,不論是每次的揮刃,或者他的眼神,以及他狂暴的嘶吼,現在的他,猶如殺生的鬼神一樣。


  就在這時,一個快速飛來的身影,壓倒了夏侯雲,而在情急反應之下,夏侯雲原本想直接用匕首殺掉他,但卻被對方先行推開。

  「玉珮?」看到掉在地上的涼鬼兵團玉珮,夏侯雲疑惑了一下,但他馬上就站起來,舉刀指向剛剛壓倒他的人。


  眼前的人,居然是許久不見的趙昂。「這不是子鷹嗎?」他有些驚喜的說道。

  「偉章?你怎麼會有涼鬼兵團的玉珮?」

  「因為其實我也是他們的一員啊。」
  夏侯雲大小眼看著他,頓時非常疑惑。
  「哈哈--」趙昂忍不住笑了出來,「別這麼緊張,我只是說笑呢。」

  「喂!」大喊之下,夏侯雲提刀刺死了在背後想偷襲趙昂的敵兵。

  「這是在戰場上,小心啊。」

  「當然。」趙昂笑了笑,然後也往雲的頭一旁刺去,也殺死了一個想突襲他的敵人,「你也當心啊。」

  「王異人呢?」

  「最近趙英生病讓她顧到自己也病了,所以讓她在家休息呢。」

  「真是個嘴硬身體軟的傢伙。」
  夏侯雲說完,轉過身又是一刀,立刻擊斃那敵兵。
  「這裡就交給你了,我得過去直接找文錦。」

  「好的,務必保重。」接著趙昂便提刀替夏侯雲擋住敵兵,讓他繼續單刀深入敵陣。


  另外一群敵兵之中,一個宛如迅雷般極速的身影不斷穿梭,所至之處必然湧出鮮血與慘叫,該陣士兵在驚慌之餘,不斷後退,有的已經嚇得落荒而逃,有的還膽敢留下來作戰,但也是另類的等死而已。

  那道奪命之影緩慢了下來,一身染著血跡的長大衣白袍,白袍內白皙的雙腿也染上了鮮紅,鮮紅的血更從手握的長刀上緩緩滴下。

  「鬼--有鬼啊!」

  「鬼?」白刃一閃,慘叫的士兵們全都傷口湧出鮮血,悲鳴倒地,「你們不就是鬼嗎。」袁旖輕輕的擦拭了自己嘴邊沾到的血液,然後甩了甩刀。



  這一邊,親自上陣的夏侯惇和徐仁照應著彼此的背後,一人揮刀,一人揮劍,殺敵護友不停。
  「將軍!」

  「怎麼--」惇繼續作戰著,沒有停下。

  「在下知道您也一直很放不下心,因為在下也曾是涼鬼兵團的人--」徐仁也仍不斷的進攻與閃躲,「但是,從在下進來的那一天開始,就一直都是對您忠心的!」

  「現在說這做甚?」樸刀橫掃而去,近十名敵兵斬下。

  「因為您心裡的痛苦與感受,無人比在下更清楚了!」迴旋跳躍,長劍斜斬一去,斬殺掉一名卒長。


  正當呂玲綺苦戰於敵軍深處之時,突來從外面殺進來一支部隊,強行撂倒她周圍所有的敵人,待他們全都恢復姿態後,見他們全都穿著布料很少的麻布衣,體格各個都壯碩有傷疤,面向也都兇神惡煞的。

  玲綺拉下面罩,不禁好奇的上前詢問:「你們是什麼人?」

  「我們?」其中一名被他詢問的人回應了她,「我們是山賊啊!」

  「山賊怎麼可能會無故出現在這裡,誰派你們來的?」

  「當然是我們老大呂石啦!他說這場仗規模夠大,更重要的是這是我們前所未有,最為重要一戰,要我們一定要拚上小命來打呢!」

  「呂石--」玲綺低頭思索了一下,似乎在想著什麼。

  「不過美女啊,妳怎麼會跑來這?」看著她的美麗容貌又打量了她的姣好身材,那山賊有些調戲的問著,「難不成是走丟了?讓山寨哥哥我送妳回……去?」

  他還沒說完,呂玲綺就翻了個白眼,然後拉上面罩與兜帽,提刀再次衝上前線。



  此時,一旁有一支部隊突然倒戈,長槍刺向自己原本的友軍。
  「該死,果然有他們的黨羽……」徐仁看著舉槍包圍自己和夏侯惇的倒戈軍。

  「怕什麼?再多反叛的人,都得死在這!」夏侯惇大喊後,又率著自己的士兵衝上前突破。


  那道奪命之影閃到了他們面前,然後又閃入倒戈背叛的敵陣背後,接著傳出的就是盔甲碎裂聲,以及被殺的哀嚎。

  「太慢了。」袁旖轉了轉手上的長刀,然後刀鋒向下,用力刺穿一名倒地的敵兵。

  「那個--是友軍嗎?」看著袁旖,有些被嚇到的徐仁緩緩的開口問。

  她將刀拔出,然後微微的回頭看向他回道:「是敵人的敵人。」話一說完,她也再次的衝向成群的敵人。



  突破了重重困圍,殺出了一條血路,夏侯雲終於穿過了中央所有的敵人和阻礙,隻身闖入進了涼鬼兵團的城塔中。

  意外的是,通向頂樓閣的一路上,居然只有少少幾名伏兵,反而沒有太多的兵力安置於此守護。但更令夏侯雲擔心的,是李威,還有「烏鴉」,是否會於此突然出現。


  到達了城塔的最高頂樓,將那大門奮力的踢開,向前走了幾步,見文錦手持將劍,從容不迫的背影背對著自己。

  「你也沒想過會有這一天吧?」文錦仍背對著他,笑笑的語氣嘲諷著。

  夏侯雲沒有回話,只是拔出了長刀,然後將左手的匕首也甩出。


  「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征服這國家,更沒有想要統一天下,因為我知道有再多的領地,再大的官威也沒用--」文錦開始慢慢地轉過身,背對皎潔明月的他,灰影更能襯托他臉上那充滿自信與詭計的笑容,「要是有富足的利益,與至高的權力的話,或許一切就能改變呢。」

  「你為什麼殺張素和姜武大人?」夏侯雲直接開口問,無視他的傲氣與威信。

  「殺張素是因為那蠢妖婆的醜事差點要敗露,所以殺了他滅口;而殺姜武純粹是因為他反對我誣陷你的策略,而且他那自以為正直的個性會阻礙兵團未來的發展,這樣的答案,是否讓你覺得這幾年的追尋有價值了呢?」

  「是你想出來的,然後派李威下手殺的,對嗎?」

  「不錯,完完全全正是。」

  「那你在我退出兵團後就不斷想要殺死我,是怕我會在你出賣國家或危害百姓時反抗你,是這樣嗎?」

  「你早就知道正確答案了,又何必多問呢?」他仍露出狡詐的笑容,面對著雲說道,「既然你要死在這了,那就讓你帶著所有你想知道的答案,去九泉之下和你爹相見吧。」

  他邁開步伐,開始以夏侯雲為中心,緩緩的環繞著他。

  「你猜測的沒有錯,新野之戰前,我讓你們去秘密護衛的,就是出賣整個荊州與新野,和劉備換來的報酬--長坂、赤壁、或合肥那幾次也都一樣,只要先讓劉備或孫權他們奪走城池領地,然後在曹操的手下大將遇難之前,立刻把他們救出來,他們就會更加的信任我,同時我也沒違反約定。這,就是我文牧權和我的涼鬼兵團為何能夠如此壯大的原因。」

  夏侯雲不語,默默的看著囂張跋扈的文錦。

  「也許許都的市街上不像以往那樣的繁榮,也許許多人民百姓被重稅和強制徵收逼的走上絕路,但這也就是為什麼你永遠無法強大起來的原因。」

  話說到這,他已經繞到夏侯雲的背後,但他仍然緩步徐行的走著。

  「你總是認為能帶給每個人幸福的話,這片天下就能變得更美好。但你錯了,因為這可不是什麼大同世界,這是殘酷的世道,唯有讓自己獲得一切,讓自己滿足,才是唯一對得起自己處世之道!」


  「我才沒有想過什麼要讓全天下幸福,也不像你一樣不擇手段只想滿足自己。」夏侯雲再次開口,他眼神不屑的看向文錦說道:「我只是想保護重要的東西而已。」


  「哈哈--笑話!」文錦放聲嘲笑他,然後說道:「也許你是真的有保護過那愚蠢呂布的女兒,或者你那不懂世道才被陷害的小義弟,但你從來就沒有成功的保護過你最重要的親人過!」

  聽到這,夏侯雲握緊的刀開始在發抖,頭也微微低下來,使得兜帽陰影再次掩蓋住他的眼神與表情。

  「我承認,從你那頑固的義父開始懷疑我的那天開始,我就一直暗中的陷害他,在下邳也確實是我想要射殺他,但只射瞎了他一隻眼的。」文錦仍自信滿滿的說道,「我也承認,讓你主動積極地想要進來兵團內,又如此重用你,也是都我是所刻意設計安排,目的也的確是想要你反過來殺掉你自己的義父夏侯惇。」

  夏侯雲開始慢慢的走向他,看著他彷彿就有股極量怒意的殺氣在他周圍波動著,儘管根本看不到他的臉眼。


  「但--呂石似乎說錯了一些,有關你第一個爹,蔣文的事。」此話一出,夏侯雲停下了腳步,稍微抬起頭看向他。「我知道他跟你說了很多事了,只可惜,他說的並不完全是真相呢。」

  「你給我說清楚……」夏侯雲的語氣,已經是強忍著萬倍極限的怒火,宛如隨時會引爆的成堆火藥。

  「聽好了--真正殺死你爹的兇手,是呂石沒錯。」

  「文牧權你這混帳!」
  就在此時呂石恰好從一旁暗處持刀衝了出來,迅速的突擊飛撲,壓倒了文錦。

  「嘁……」文錦立刻踢開他並順勢往後翻滾,重拾將劍站了起來。被踢開的呂石撞到了夏侯雲,雲卻將他用力的推向一旁。

  「喂!」呂石向雲大吼著,「蔣雲你這傢伙,在搞什麼!快點去把文錦那垃圾殺掉啊,他才是真正殺害你父親,害你受盡苦難的人啊!」

  「不準你那樣叫我……」


  三人的位置頓時形成了一個大三角,彼此都用自己的刀劍互相指著,頓時陷入了極為緊張的對峙。





  朝陽高掛,鳥語花香。
  還記得曾經閉著眼輕鬆的躺在花草大地上,感受著自然休閒的涼風,以及那溫暖的一切。

  「『蔣雲,該走囉。』」睜開眼,擋在耀眼陽光下的,是溫柔微笑看著自己的父親蔣文。


  往走回村子的路,蔣文身旁跟著小小的蔣雲,緩慢輕鬆的步伐走在草原上。
  「『蔣雲,今天有沒有讀書呢?』」

  他立刻低下頭,顯得很不好意思,「『啊……沒有……』」

  「『呵呵,不打緊。』」蔣文笑了笑,「『不過你真的那麼不喜歡學習嗎?』」

  「『不!我很喜歡看書學史,但……我真的不想去學些無聊的東西然後去考官什麼的……』」蔣雲一開始很大聲,但逐漸的越來越不敢說,越來越小聲。

  而蔣文仍溫柔的微笑著,絲毫沒有表現出一點生氣或不同意,「『我以前也跟你很像,越是被別人要求做的事,就偏偏越不想做,你果然是我兒子呢--』」

  「『就是這種感覺!總覺得別人說什麼我就要做,好像我很沒有尊嚴和主見一樣,又覺得跟著每個人一起做一樣的事,讀書只為了考官,考官只為了賺錢,賺錢又只為了享福,好像又太無聊又對天下太沒用了!』」蔣雲興奮的好像找到知音一般。

  「『哈哈--說得好!』」父親蔣文非但沒有像一般人怒斥反駁,反而非常贊同他,「『不過如果你不想考試當官的話,那你想當什麼呢?』」

  「『我啊……』」蔣雲摸著頭,稍微想了想後,突然靈光一現,想起了自己從開始看史書後,就一直嚮往的人,「『我想要當那種不被歷史記載,但一直在世人看不見的地方,努力為天下帶來幸福,努力保護著世上一切的那種英雄!』」

  「『那麼是為什麼呢?』」蔣文相當好奇,而他對這回答似乎也很開心。

  「『因為我發現,不論是過去、現在、又或是未來,總有些人能幸運的被記載為名留史上的英雄,但其實那些在大家看不到的地方努力著,為世上帶來改變的人,才是我真正覺得的英雄,所以我想要成為那樣的人!』」

  「『看來你已經學的比我還更深了呢--』」蔣文更加高興了,「『但是呢,即使不被世人所知,甚至不被後世之人認可,所有榮譽名利也或許都會成為他人手上之物,這樣你也能接受嗎?』」

  「『當然了。』」蔣雲肯定的回答,稚氣的語氣充滿著堅定與志氣:「『我要像天上的老鷹一樣,就算被大家認為是兇殘至極的生物,也要繼續守護自己身邊的一切,守護自己的親人、友人--』」

  「『其實你就是想保護蛋而已吧,哈哈--』」
  蔣文搶著他講到一半的話講,隨後討來蔣雲玩鬧的捶打。



  「我想起來了--就在那一天,我向父親……我向蔣文……我向那為了保護我這隻幼鳥而死的老鷹……立下了約定……」

  父子曾經如此和諧快樂的時光,浮現在自己的腦海,湧上了自己的心頭。


  「『不管世人們對我的評論是對錯、記不記得我的存在、甚至是否知道我所做過的事--我都要踏上這條我自己的鷹之道!』」





  月光從城塔頂層的窗透了進來,夏侯雲、呂石、文錦,三人三角的對峙著,緊張的氣氛到達了極點。
  文錦大吼:「夏侯雲,他才是真正殺死你父親的兇手!」

  呂石怒得狂罵:「放屁!兵是你派的,村莊是你襲擊的,暗箭也是你射的!你這個殺害蔣文的真兇還敢誣賴!」

  文錦將原本指向夏侯雲的劍轉向指呂石,「前面我該承認的都承認了,剩下的,就是他沒承認的了。」

  「別聽這狡猾人渣說的,現在都殺來這了,我們的敵人是他啊!」呂石急忙解釋,刀也指向文錦。

  「狡猾?我不否認,但我可不覺得你這掠奪平民百姓的山賊又好到哪去。」文錦繼續狡詐的笑著。

  「蔣雲,他在拖延時間,快點宰了他啊!」


  一手拿著匕首指著呂石,一手握著長刀指著文錦,低著頭的夏侯雲緩緩開口說道:「把武器都給我放下--」

  文錦見狀,立刻加以挑釁道:「夏侯雲,現在是殺死你殺父真兇的機會,你不是一直很想替蔣文報仇嗎?」

  呂石見其內心已動搖,變得有些慌亂,喊道:「快去殺他!我們倆一起上,他絕對會死在這!」

  「我叫你們把武器都給我放下!」夏侯雲怒不可遏的狂吼道,聲音之大響徹整個頂樓大廳。
  而文錦和呂石聽到後,隨即有些畏懼的將武器慢慢放在地上,文錦臉上浮現得意的奸詐笑容,而呂石則是充滿了緊張。


  見他們真的將武器放下,夏侯雲也將自己的長刀往後一丟,丟到已關上的大門那,然後將自己的匕首也收回了護腕甲中。

  「那--接下來你想怎麼做呢?」文錦仍自信的笑問道。


  夏侯雲沒有回答,只是慢慢步向前,而呂石和文錦看到後,也跟著向前走,三人漸漸走向大廳中,愈靠愈近,很快就要三人接觸到。

  「蔣雲,你到底在幹什麼,怎麼還不快殺了這傢伙?你不是等這一天這一刻很久了嗎!」面對呂石的大吼,夏侯雲沒有回話,仍然向前走著。最後,三人的距離在僅僅只有一步之遠時,停了下來。

  「去死吧,混帳。」夏侯雲開了口,細聲而沉重的說。

  「對!趕快幹掉那個……嗚喔--」忽然重重的一拳打在原本興奮的呂石臉上,這拳不但打斷他的話,還將他打退了好幾步之外。

  「嗚……你這傢伙……」呂石摀著被揍的臉,對於遭到誣陷後又被背叛,感到極為的憤怒。

  「哈哈--就是這樣,這樣就對……呃啊--!」正當文錦還笑著時,夏侯雲轉身對他也是一樣暴力直接的一拳。

  文錦和呂石同時抬起頭看向那仍直挺站著,卻低頭不見其表情的夏侯雲。


  「呀啊--」呂石怒吼之下,舉起拳奔向夏侯雲。拳頭揮來,夏侯雲側身閃過,握住了他的手臂,然後順勢出力將他引向文錦。而文錦也往另一邊躲過,然後舉起膝蓋用力撞擊呂石腹部,隨後將呂石推開,文錦舉拳揮往夏侯雲去,而雲以手正面接下這拳,然後一擊回擊在文錦臉上。
  文錦並沒有因挨揍而遲疑,立刻抓住夏侯雲的手,牽引向前,奮力肘擊在他頭上。被擊中後,夏侯雲也立刻重擊文錦腹部,這時呂石穿插進入,不斷的快速連拳攻擊夏侯雲,使他與文錦漸漸分開。而文錦見狀,趁呂石忙於進攻時,從他背後躍起,迅速而猛烈的踢擊中呂石的延髓。

  「啊!」呂石倒向一旁,而夏侯雲又繼續迎擊文錦。

  兩人一陣拳腳格鬥交鋒後,見招拆招,過招不斷。接著夏侯雲抓到機會,順著文錦重拳揮來,肘擊回擊他的頭部,然後是一陣拳頭連打。

  左拳,高踢,右拳,左拳,下踢,連續的打擊破壞了文錦各部位的防守,隨後便只能任由夏侯雲連拳狂揍他的腹部,呂石趁此站了起來,從夏侯雲的背後托住他,然後奮力舉起,重重的將他往後摔在地上。

  鯉魚打挺跳了起來,呂石順勢進攻剛剛挨打不短的文錦,對他也是快拳相向,但這時文錦也抓到破綻,身體壓低衝向呂石,用肩膀衝撞他,將他整個人撞了起來,而處於高處的呂石也不慌張,右腳用力一揮,踢中文錦的胸膛,使他退了兩步。

  呂石乘勝追擊,英勇落下後一個箭步上前去,但文錦即時反應,擒拿住呂石的手臂,將他過肩摔至另一邊。


  這時,夏侯雲跳躍膝擊擊中文錦的側腦,他順勢倒地,接著雲上前繼續追打倒地的呂石,但呂石在他拳頭揮來之時,接了下來,往前一拉,用雙腳形成三角絞鎖住夏侯雲的頸部。

  雲沒有因被鎖住而動彈不得,反而有一股怪力引上,將呂石整個人慢慢地高舉起來,然後狠狠的往地上坐擊落下,將呂石的背重摔在地。

  「嗚哇!」哀號後呂石馬上踢開雲往後滾,站起深就往雲衝去,揮去一個手臂勾擊,但夏侯雲低下腰躲過,接著連往後看都沒看,直接往後空翻,倒掛畫出圓月之形,踢中呂石後頸。接著文錦突然如飛箭般補上迅速的一踢,踢中呂石的側腦,使其倒地。

  夏侯雲趁這時也手臂勾擊過去,但也被文錦躲過,不過文錦還抓住了他,以陀螺之姿將雲推出又拉回來,膝蓋重擊雲的腹部。使其彎腰之後,文錦得意一笑,抬起腿要往下重斬夏侯後頸,但雲身體立即一起,用肩與手接住了文錦往下的這一踢擊,然後另一手拉起文錦的另一腳,將他整個人舉起,隨後迅速的大吼並衝向一旁的木箱堆並將文錦用力拋出,將他摔破在大堆的木箱之中,使破碎的木片將其埋葬。


  喘息片刻,夏侯雲回過頭,忽然遭到呂石的高踢擊中下顎,那股衝擊力直衝腦門,頓時有些頭昏腦脹的感覺上來,接著呂石像瘋狗一般的連拳亂打夏侯雲,不時還混亂的踢擊了他,使雲倒地後直接把他奮力將拋出閣樓護欄之外,所幸夏侯雲雖然掉了出去,但仍有抓緊欄桿,否則就要從高樓墜落。

  這時文錦已經從木堆中爬出,呂石也衝向了他,兩人拳擊不斷的互打對方,不論是速度還是力量,兩人互毆了許久都沒有絲毫的減弱,反而好像越打越重,越戰越勇一樣。

  「還我兄弟的命來--」、「去死吧--」

  在拳頭硬碰硬之下,文錦知道無法持續下去,於是踢出了腳,恰好擊中呂石之前被夏侯雲以匕首所傷的關節,在舊傷引發之下趁機將其絆倒。

  緊接著文錦正要撲向倒地的呂石給予他致命一擊時,夏侯雲拉著護欄,雙腳踏在欄桿頂上做為跳板,飛躍過去,空中肘擊劫殺了文錦的進攻。

  「呃啊--」被這突然來襲的飛翔一擊打中腦部,文錦也開始混亂了。

  夏侯雲順勢落地後要衝向文錦,誰知呂石突然用另一腳全身蹬起,撲倒了夏侯雲,正當還有些意識不清的文錦想向前時,呂石又卯足力勁,猛然迴旋踢中文錦的頭部,將他擊倒。


  呂石沒有停下,正回過頭去,突然夏侯雲也回敬了一擊高踢,同樣擊中了呂石的下顎,而且力道之大幾乎要直接將他震暈。搖晃了許久後呂石終於能定下來,使用全力一拳,打飛了夏侯雲至幾尺外,再次撞上護欄,最後自己跪倒地上,夏侯雲則是靠著欄桿坐倒在地,也暫時無法追擊。

  「呵呵……」文錦慢慢的爬向了自己的武器,似乎準備要暗算,而呂石也緩緩的走向自己之前放下的刀,也注意到了文錦的動作。

  而夏侯雲睜開眼,看見他們兩人都要去取回武器之時,發現自己的長刀在最遠處,也就是正前方的大門那。

  剛邁出步伐,文錦和呂石就雙雙往中央衝了上來,劍與刀交鋒,敲擊到的那一聲響激出了火花,陷入了膠著的格劍。而雲想趁機衝去拿自己的武器,卻突然被文錦擋下後遭到揮劍,使得他即時甩出匕首擋下,呂石也一刀揮了過來,雲更是驚險躲過。

  文錦和呂石兩人將夏侯雲逼回欄桿處,使他無法過去彼端拾回他的長刀,但夏侯雲似乎毫無畏懼,也完全不驚慌。他緊緊的握住匕首,接著抬起頭,眼神充滿殺意的看著眼前的兩人。


  僅僅用著一把鋒利而堅固的匕首寶刀,夏侯雲就與他們交戰了許久,在呂石的單刀,和文錦的將劍之中,三人互相威脅著,緊湊的戰鬥擦出了宏大的聲響。但即使戰鬥許久,仍然只能稍微傷到其他兩人,遲遲找不到致命缺失把對方置於死地,使得戰況越來越緊張。


  三人又交戰了不久後,文錦發現雲漸露破綻,於是在躲開呂石的攻擊之後,順勢刀面重重打在雲的胸膛上。

  「嗚--」夏侯雲吐了一大口血出來,然後遭到呂石用刀背狠狠的打飛,一路直飛撞破了木製的大門。

  這時文錦又抓到機會暗算,拔出藏著的小刀,然後往呂石的膝蓋關節刺入。

  「啊--!」
  他想趁機斬殺呂石於是高舉長劍,但揮下去時仍被他擋下,不過這一重斬也斬斷了他的刀,並成功重傷了呂石。他頓時應聲倒地,渾身是傷,似乎暫時無法再站起來繼續戰鬥。

  「解決了礙事的,接下來就是你了。」文錦甩了甩沾上血的將劍,然後緩緩的走向倒在破碎木堆之中夏侯雲,「想好要去九泉之下,對你父親說什麼了嗎?」

  「咳……咳……」夏侯雲從碎裂的大堆木板中,非常緩慢的爬了出來,雙手沒有任何武器,口中仍流著鮮血。

  「真是可惜了,要我說的話,你肯定是我此生見過最頂尖的人才之一。你的武藝、智慧、勇氣、直覺、意志、還有毅力都無人能及--」他走到了門口前,看著幾乎無力卻仍爬向自己的夏侯雲,「但真正可惜的,就是你有著那自以為正直又不願捨棄一切的心,否則的話,或許我還可以帶著你享盡一切榮名利譽呢。」

  「咳……」他沒有回話,而又咳出了一些血,但也停下了爬行。


  「這個世道上,不管過了多久,就算幾十年、幾百年、甚至幾千年後,都只有像我們這種靠利益交易、關係拉攏、還有操控人心的人,才能夠爬到頂端並且長久生存下去!」


  夏侯雲微微的抬起頭,充滿蔑視的笑容看向文錦,諷刺道:「哈哈……你這個白癡……」他不再咳血,反而突然笑了起來。

  「什麼?」文錦見狀,有些驚訝又怒意。

  「我雖然不想爬到頂端,也不想享受什麼名利富貴的……」他顫抖的腿慢慢的站了起來,儘管暫時挺不起軀幹,但仍想要站著,不願倒下,「但是我啊……」
  「也不是什麼正直到哪去的人啊!」這一瞬間,從破碎木堆之中,銀鷹雕紋之長刀從中極速刺出,從夏侯雲背後左肩旁掠過,直直刺向文錦的左眼。

  「呃啊--!」被嚴重刺傷左眼的文錦,大聲的慘叫過後,往後退了好幾步,用左手遮住自己受傷正流血的眼,以另一眼看向雲那,這才發現,原來剛剛提刀刺瞎自己的,是多年前被自己射傷的夏侯惇。


  「為了這一刻,本將可是等了十年之多。」夏侯惇將長刀還給雲,然後慢步走向前。

  「可惡……」摀著傷口的文錦,憤恨的罵道。

  「呂石,現在可以上了。」夏侯雲恢復站姿,其實早就已經復原,然後對著一旁受傷的呂石說道。

  「什麼……」
  呂石這才驚覺到,原來夏侯雲剛剛那樣假裝受他所言影響是為了拖延時間,好讓夏侯惇的部隊殺到這來包圍文錦。


  果然,門外頓時衝入了好幾隊士兵,團團包圍住在中央的文錦。
  「要說利益交易的話,我可能可以。要說拉攏關係的話,我大概也可以。要說操控人心的話--我倒是比較會讓人的心停下跳動呢。」夏侯雲以長刀指向文錦,正氣凜然的說道,「既然到了這一刻,就讓我來親手了結我們之間的一切吧。」

  說完,夏侯雲伴隨著自己的狂吼,直直衝向文錦,準備給予他最後的一擊。

  「文錦--!」長刀奮力揮過去,眼見就要能夠斬殺掉眼前這憎恨的人時,忽然一道黑影迅速的閃到了面前,以單刀穩穩的擋下了這一擊。


  「哎呀,這樣的力道,怎麼會夠呢?」這熟悉的聲音,冷靜下來後一看,果然是李威出現了。他用力將夏侯雲震開,然後扶起重傷的文錦。「原本我應該要去江夏跟孫權他們解釋有關合肥的事的,但果然文錦大人的判斷是正確的呢。」

  「李威……」夏侯雲隨即不敢妄動的凝視著他。

  「別用那種生氣的眼神看我嘛,上次可是你自己破壞了我們的交手的,所以這次我必須也要破壞掉你的復仇喔--」他依舊笑瞇瞇的,語氣仍溫和彷彿真的很友善一樣,完全沒有一點點的緊張,「還有啊,你怎麼能確定你身邊的人,真的都是你的人呢?」

  「你到底在說什麼?」


  正當夏侯雲等人還不明白他在說什麼時,整個頂樓大廳就開始漸漸燃燒了起來,烈火頓時從牆壁周圍開始蔓延吞噬。


  立刻有一名士兵從外面跑進來,喊道:「不好了!這座城塔起火了,每個樓層都開始在燃燒,敵人準備與我們同歸於盡啊!」

  緊接著,夏侯惇部隊中的士兵,突然有許多人拔刀砍殺自己的友軍,頓時倒戈相向。原來在他們軍中,一直都有不少的涼鬼兵團成員。


  李威無視著已經燃燒蔓延的熊熊烈火,仍然笑看著雲問道:「那你現在該怎麼辦呢?是逃,還是留下來殺了我們後,自己也死掉呢?」

  「如果我死在這了,你們也不會活著出去。」夏侯雲說完,回頭看向夏侯惇,「義父,帶著殘存的友軍快走,這些背叛的傢伙,還有這個混帳,就交給我了。」

  「這裡很快就會倒塌的!」惇緊張的對他大喊。

  「我命硬死不了的,你快走吧。」說完後,夏侯雲便甩出匕首,往李威衝了過去。「呀啊--!」長刀揮向李威,他輕鬆的即刻擋下,仍能一手先將文錦安頓好,然後再和夏侯雲展開激鬥。

  夏侯惇和所剩的士兵們正在和叛徒們戰鬥,但不過一會後,來襲擊他的叛軍就全都被殺死,而就在眼前的叛徒問題解決後,惇便想再次上前去幫助雲。


  屋頂果然開始被燒毀崩塌,而屋樑就這麼從頂上燃著火塌了下來,不幸的阻斷了夏侯惇與雲的之間的空間,周圍的屋樑坍塌也隔絕掉了其他所有人,彷彿就像被刻意營造的競技場一般,只留下夏侯雲和李威,以及受傷倒在一旁的文錦。

  「全軍聽令!與叛徒們交戰,並且將所有叛徒立刻剿殺於此,然後迅速逃離此處!」見火勢已經燃上來的夏侯惇,如此的下令後,也親自提起武器,前去協助友軍擊殺叛徒們。


夏侯雲持長刀與匕首,與執單刀的李威繼續激戰--只見李威笑瞇瞇的揮刀著,從他的神情中能看出他既不驚慌,也不緊張,反而樂在這場戰鬥其中;而夏侯雲也無視著漸漸擴大的火勢,全神貫注於擊倒李威上,但交戰了許久都不分上下,於是夏侯雲欲先刺殺文錦,但每當他一閃神,沒有專注於戰鬥時,他身上就會被李威劃出傷口。


  「嘁……」長刀與匕首左右互相猛烈進攻,李威則是用打神劍法輕鬆的化解猛攻的力量,然後進攻縫隙中反擊。

  「就是這樣,就是這樣……」李威越戰越歡,劍舞不斷,接著迅速的迴旋連斬數圈,正要給予雲致命一擊時,又立刻被他擋下然後擊退,「這樣的你--才有值得打倒的價值!」他的眼神已經變得完全不一樣,李威殺紅的眼和笑容的變化,就像當年兩人第一次交戰一樣。李威已經完全的認真了。

  夏侯雲的眼神與心中燃著一股燒不盡的意志,充滿暴力的無情揮刃,不斷在李威身上的鎧甲劃出裂痕。搏命死鬥的意志到達了極點,在刀刃與刀刃的完全交鋒之下,即使是一瞬間的失誤都等同於送死。

  呀--!」、「啊--!
  單刀與長刀應聲相擊,兩人都使出了全力格劍,擦出了微微星火,已經不知道是蔓延的火勢,還是刃與刃之間敲出的火花。

  匕首揮去,李威蹲下躲過,隨後起身時順勢向上一斬,但雲也立刻反應,用匕首橫擋下來,就在這時,夏侯雲抓住了這個不可錯失的好機會,長刀提起後奮力揮去,刺中了李威的肩膀。


  突然,另一段更大的屋樑即將要塌了下來,而李威搶先注意到,於是硬把夏侯雲的長刀從自己的肩拔出,然後也趁機立刻抓住雲的破綻,將其踢開,使掉落的屋樑也成為了他們的阻隔。

  「呵呵--今天也不是適合分出勝負的日子呢……」李威在障礙的另一邊,稍微有些喘息,但沒有太多的倦色和疲憊,變回笑瞇瞇對雲說道,「不過啊,一定會有下次的喔。」

  夏侯雲伸出手怒吼:「李威!」


  「給我記住,你一定會為此償還一切的……」文錦透過障礙的縫隙,用僅存的右眼怒視著夏侯雲,並且沉重的給予警告。

  「該死--」夏侯雲立刻拔長刀斬破了屋樑,並且將其踢開,然後跳到了另一邊。

  但當他跨越過去之時,李威和文錦早已不見蹤影,只剩下不斷蔓延的烈焰。


  不過燃燒的城塔並沒有因為文錦和李威的逃走而停止毀滅,反而越燒越烈,幾乎是已經蔓延到整座城塔了。

  他馬上從護欄跳了出去,並抓住欄桿,然後試著慢慢的往下。但越往下發現火勢蔓延的越厲害,而再往下的護欄也已經被燒斷,直接往下跳的距離又太高,因此他只能往裡面跳,試著搏命一睹。


  裡面的梁柱也開始倒塌,一邊奔跑著的夏侯雲還不斷左右閃躲。剛出了此大廳的門,夏侯雲看到似乎是最後逃生的隊伍,於是便上前去,誰知道屋樑偏偏又在此時掉落,他只能馬上找另一條路。

  「怎麼能死在這……」

  左看右看,路似乎都已被阻擋,而建築物中焚燒的炎熱感也不斷的上升。正當夏侯雲就快要放棄求生之時,他眼前的燃燒坍塌屋樑突然被斬破,然後被踢了開來。

  接下來映入眼簾的,是一位穿著白輕長袍,手持與自己所擁有的相似的長刀,且背著火光緩緩朝自己走來的女人。

  「走吧。」



  過了好一會後,夏侯惇和其軍隊所有的生還者都逃出了城塔,已經到了廣場之外,他們和呂玲綺與徐仁等人,以擔憂的眼神,看向那正在燃燒崩塌的城塔。


  突然,看到有一名長髮女子,在被烈火吞噬的塔中,從大門緩緩走了出來,她還扶持著一個穿著白藍色輕武裝,戴著兜帽的男子--那便是夏侯雲。

  眾人看著他,有些人感到喜悅,有些人感到佩服,還有些人感到疑惑。


  袁旖扶著似乎昏迷的夏侯雲,一路經過夏侯惇面前,往軍隊後方的後勤走去。將雲交付給醫療兵後,她什麼也沒說,就要往一旁離去。

  「喂--」夏侯雲拉住了臨走的袁旖,輕輕的吐出了這幾個字:「謝謝妳……」

  她沒有什麼表情,只是冷冷的答道:「我不想欠任何人任何東西,包括人情和性命,僅此而已。」

  「是這樣嗎……」夏侯雲忍不住咳了幾聲,聲音有些虛弱,但仍勉強的說著,「那就算如此,我也很開心……」



  「各位!這場仗,打的非常漂亮,我等成功制裁了賣國害民的涼鬼兵團,因此本將在此鄭重宣布--」夏侯惇面向全軍所有人,高舉起自己的武器樸刀,意氣高昂的喊道:「此戰,我軍大獲全勝!」

  「哇啊!」在全軍高聲慶祝的歡呼下,城塔以上正好完全崩壞倒塌,倒的只剩下一樓二樓的基層,士兵們紛紛高興的大吼大叫。



  而呂玲綺與徐仁回到了夏侯雲的身邊,微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後,兩人分別將他攙扶。

  他們沒有跟著軍隊回軍營去,而是往家的方向,緩緩的消失在街道上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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