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崔深)第二章.下卷(END)
他們透過魂體分離術再次脫離肉體,這次因為共同的目標使得兩人一起行動,一邊尋找線索,一邊尋找蹤跡,終於在幾乎繞了大半個島之後看到了目標。靈魂的好處是能任意穿縮所有障礙物,同時他倆為了防止魔法氣息太過明顯而露出馬腳,崔深又施展隱氣之術關閉兩人身上的氣。
「姐姐,妳偷學了那麼多奶奶書上的禁術…要是被老爸和老媽知道,可不是一頓竹筍炒肉絲就能解決了?!?br> 「我知道…可是…我…」崔深聽到祭的話後心裡有些害怕,但又故作鎮定,「我知道我會被處罰,但是…」
「安啦,我們是『共犯』,我會陪你的?!辜浪实卣f道。
崔深感動地流出一滴淚,距離他們二度使用魂體分離的時間已經過了三小時,為了節省尋找時間,兩人在期間之內於最有可能發生魔物聚集的地點搜索,果真還讓他們找到了。
彌聲和一個看不清面貌的傢伙在一起,他們在塔吉吉火山的附近,男孩的表情絲毫無任何恐懼,他只是輕皺眉頭,似乎和對方在理論些什麼。祭和崔深兩人互看一眼後,小心翼翼地躲到一個安靜的地方,仔細聽他們的談話內容。
「我們一起走?!?br> 「我不能。」
「為什麼?」變種魔用牠強而有力的手臂抓住彌聲的右手。
「姐姐…。」
「姐姐?你指那個女孩嗎?算了吧,她是個搞不清狀況的千金公主,你跟她表面上雖是姐弟,實際上連陌生人都談不上,你跟她是兩個世界的人!」
「別說了?!箯浡晫⑹謸撛诙渖希噲D不聽變種魔的話。
「我們有很多共同特質,我比較了解你,彌聲,你馬上考慮好,來我這個世界不必擔心那麼多複雜的人性,你還有我這個好朋友,你也知道,就因為我跟你是一樣的,你才會救我對吧?」
「不…我不能,我…我有家人!」
「你怎麼講不聽呀,難道你想跟你母親一樣?」
「什麼?」
「如果你選擇那女孩,就等於和你母親拋棄奧迪娜一樣!你想丟下我嗎?」
「母親是母親,我是我,今天我這樣選擇又干母親何事?你走吧,我不會再跟你見面了。」藍髮男孩難過地把頭撇向一邊,不願正視變種魔的表情。
「彌聲,你會後悔…你母親已經是個前車之鑑,而你卻要重蹈覆轍??傆幸惶?,你會發現自己比想像中更複雜?!棺兎N魔放棄勸解,用冰冷地聲音說,「我們遲早都會再見面,變種魔與人類註定要發起戰爭,幾年後,在戰場上見面時,我跟你就是敵人了!」
男孩露出難過的表情,卻一句話也沒有說,變種魔悶悶不樂地化為一陣風離去,而崔深在那之前就給祭使了個眼色,她面露苦楚表示別再聽下去,祭望著她只好答應,兩人立刻以最快的速度飛回自己的肉體裡。
*
「祭,怎麼辦?」窩在家中的崔深,用充滿擔憂的表情望著她的弟弟。
「什麼怎麼辦?」
「我好後悔,為何我要那麼好奇的去找彌聲…」
「妳怎麼會後悔?」
「如果我沒聽到就好了,你想想這樣子我們應該跟紗音還是爸媽說嗎?不能啊,紗音的情緒很不穩了,我們又不能告訴她彌聲的事…也不能告訴爸媽…」
「那就不要說啊,我們看見的那自己心裡有個底就好啦。」祭安慰道,「我倒是比較好奇妳對於彌聲發生那樣事情有什麼看法?!?br> 「我想忘記。」崔深道,她打開奧黎克的魔法書?!肝抑雷约翰荒懿赜兄卮蟮牡z密,因為我會脫口…我害怕…」
「還有責任,是吧?」
「對!所以祭,你要跟我一起遺忘嗎?」
「不…了…」面對焦急萬分的崔深,祭突然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因此用淡淡的字句帶過。
「對不起,祭…我很自私吧?」
「沒關係的,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不可告人的祕密。」
為了這些事情,崔深幾乎耗盡她的精神力在施展奧黎克書上的禁魔法,她最後一個使用的禁魔法名為「去憶咒」,天資聰穎的她很快就施展成功了,當她施完遺忘魔法時,祭趁她不注意時拿走了奧黎克的魔法書。
「這本書還是別再拿出來了?!顾闹心瑔埖?,將書藏起來。
被遺忘咒洗禮過後的崔深,記憶回到當初她的靈魂剛被迪伍趕回來的時候,女孩迷迷糊糊地望著祭,突然間驚醒道:「祭!我們去找彌聲,他好像被變種魔帶走了,我從紗音口中得知的!」
「放心啦,他沒事?!?br> 「咦,你不是去找琉?」
「是啊,但我後來回來的時候,有看見老爸跟老媽帶著他們姐弟倆?!?br> 「原來如此,難怪你那麼慢回來?!?br> 「對啊,不過我跟妳大概免不了要被爸媽一頓竹筍炒肉絲了?!?br>
姐弟倆談著哈哈大笑,事後崔深和祭的話題又繞在變種章魚身上,他們推測這也有可能是促成魔物大亂的其中原因之一。變種魔物,除非是如同蔓陀羅妖精那類型的另類,草裙章魚的特種是壞壞草裙章魚,哪兒來的藍色草裙章魚?崔深一邊想著,像是又想到什麼事情似的,尋找奧黎克的魔法書。
「姐姐,妳很累了,該睡覺啦?!?br> 「可是…」
「如果是找奶奶的書,原諒我吧,我不會告訴妳放在哪的。」
「……」
「妳聽好,」祭坐在高級沙發上,嚴肅地說,「那玩意我們本來就禁用的,而且妳也可以相信我,反正我對魔法一竅不通,還有妳為了施展魂體分離術已經耗掉過多精神力,做弟弟的我可不忍心看著姐姐昔日光鮮亮麗的容貌開始有了暗沉和熊貓眼,所以我們現在就乖乖等待吧?」
「可是那本書…我覺得你有必要還是…」
「妳中毒了!」祭有點生氣地道,「不該學的不要再學啦,妳不能再用奶奶的魔法去做任何事──」
「我並沒有拿它去犯法??!」崔深反駁道。
「問題是邪門歪道不是根本!我倒覺得妳的聰明應該用在平常的冰箭術或是治療系法術上,我寧可妳把那些該學的法術練好,也不要妳再學習奶奶的魔法,不然它怎麼會丟在普萊赫敏特的地下室,列為禁品?」
崔深有點驚訝地望著祭,他的話像是點醒了夢中人,事實上崔深對奧黎克的魔法深深著迷,在施展那些禁魔法的同時,她居然有種難以言喻的成就感,無比的快樂讓她更加淪於禁術的美妙滋味裡。
但是祭說的也無不是實話,為了研究奶奶的魔法,她幾乎荒廢索菲菈老師所教的魔法,若不是祭適時阻止她,恐怕她淪陷下去將來會變成可怕的大女巫。禁術的施展相當困難,且每一項都與「靈」有關,之前曾為了研究,前陣子還跑去墓園挖掘會尖叫的植物,差點讓人以為是黑女巫。
「好吧,我聽你的就是了,等事情結束後…我會乖乖把索菲菈老師教的魔法學好啦…?!?br>
看見祭輕輕點頭後,於普萊赫敏特的大宅中,兩個孩子互相依偎,等待戰爭的結束。
*
「所以你那時候為什麼不回來?」在個清閒的休閒小憩裡,祭啜飲著杯中的濃茶問道。
「因為我有預感,那是最後一次看見爸爸了。」琉輕聲地說,面露有點哀傷的笑容, 「他的背影、他的聲音,還有他的承諾,全在那時停止,我繼續往前進,可是爸爸卻留在那兒,正因為我不能帶他和我同進,所以我才會在危機四伏的時候,卻還奮不顧身地選擇留下。」
「那你還記得當艾理提亞叔叔的喪禮結束時,我跟你談過的事情嗎?」
「既然崔深姐姐都用去憶咒去遺忘了,就當作我們之間的祕密吧,說出來只會讓奧銳錫恩一家更加雞飛狗跳而已?!?br> 「嗯…都過了這麼久,你還記得呀。」
「是呀,小憩時間也快結束了,準備好下一場會議的精神吧。」
祭淡笑著點點頭,他知道下一場會議對琉來說,比其他會議都更為重大,那是場宗教會議,是主教群、大祭司和被推任為教皇的樞機主教,以及身為大公的人物要開的重要會議。
卡巴拉島的宗教,終於要選第一任教皇出來了。
《章之二.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