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這件事情後的不久,元老會下了保密令,即使現在沒有樞機主教,選舉的部份依然要繼續下去。只是聖堡德羅蘭斯比以往更加嚴密看守,先前還能夠任信徒隨意進出,但是現在進出不但要有賓客證,同時需要告解的人員,則必須先經由警衛部份安排時間。
只是,最令人頭痛的還是魔物的行蹤。牠們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即使有留下足跡,魔物的動機並不能推測,就算有個結果,牠們死亡後就沒有再進一步的突襲。
然而不論日子如何過去,彌聲那電腦上的信件依然在倒數。
彌聲並沒有告訴紗音這件事情,反正他跟她也沒什麼話好說,自從大吵之後兩人幾乎都在冷戰。紗音總是隨心所欲的外出,沒有告知、沒有留下任何訊息;而彌聲則繼續忙他的工作,至少在發生樞機主教被劫案之後,組織裡的人們因為先前光石的事情而感到愧疚。
被抓的四位主教分別是琉.克黎斯迪霖、阿卡諾、克勞岱斯、珊米特.里涅里勒、聖貝蘿.納瓦希亞;為了安撫民心,聖堡德羅蘭斯依然繼續教皇選舉,並宣佈選戰即將邁入第十五天,剩下的時間教皇們閉關修行。
到現在,管柱依然噴著黑煙。
彌聲和旋曜在沒有告知大公的情況下,抽空來到聖堡德羅蘭斯見元老會的人。早在先前,旋曜已經得到琉的許可,可以進出聖堡德羅蘭斯的地下密室───那是無人知曉,除了樞機主教與元老會的人知道之外,連大公也不曉得的大畫室,位置蓋在大教堂的元老室裡,平常設有複雜機關。
「這是琉主教給予我的主教密令證。」旋曜出示琉親手蓋章的鋼印證件,也才得到元老會的人認可:「但我需要帶個幫手。」
「請,但是就算有主教密令也不能待太久。」
「我知道,兩個小時候,我們會出來。」
旋曜語畢後,元老會的人自動讓出一條密道讓兩人進去。彌聲不能理解為什麼旋曜告訴他別讓夜樓知道,明明他們兩個當初和他說好,他們是一組的接受這個光石任務。
「沒有辦法,琉主教無法信任夜樓,那是他私下和我聊的時候,告訴我的。」旋曜解除彌聲的疑惑,直接開誠佈公地說。
「為什麼?」
「不曉得…,但我尊重主教,而他也信任我才把壁室的主教密令交給我,而他也相信你,所以在他還沒被抓走的時候,他允許你也進到壁畫室裡,觀看歷史的真相。」
「真相?」
「沒錯,現在我們要踏進的大密室,正是記載卡巴拉島5000年之久的悠悠歷史,其中可能曾被抹去的歷史,都會被刻畫在密室裡。」
彌聲聽了之後輕吞了口口水,他還能感覺口水雖然吞的下去,那緊張的感覺卻無法嚥下。他慢慢地跟在旋曜身後。他的手在發抖,他自己沒有察覺,但是心裡的情緒波動,卻逐漸進入了不穩與不安。
兩人終於進到壁畫室裡,壁畫室很暗,沒有裝燈,在那之前元老會的其中一人特地拿了兩盞油燈給他們倆人:「壁畫室原是禁止進入的,所以沒有預設照明,只有唐.喬凡尼與四位樞機主教能進入。」
拿著光線明亮的油燈,一進入壁畫室後,那許久未見過世面的塵埃立刻被掀了起來,使得旋曜與彌聲兩人咳嗽不止,但是映入眼簾地是壯觀地壁畫,猶如金字塔文化般,卡巴拉島5000年的宏偉歷史全部刻在那清晰的牆壁上,像是看圖說故事般地一畫不漏,並付有年表。
「我要從這裡開始調查,你可以先找別年代看。」旋曜說著,跑去他尋找的地方察看,獨留彌聲還在大畫室門口前。
彌聲小心翼翼地靠近壁畫,他本來以為旋曜應該會先找2075年~2196年,但是旋曜並沒有,不過既然他不找,那彌聲有興趣的年代大概也只有那一部份了;所以他慢慢走到標示年代從2000~2200年這兩段開始看。
不愧是壯觀的壁畫,所有的紋路那樣深刻的印在牆壁上,用手輕輕撫摸都能感覺到厚實的觸感,讓人不禁猜想刻這些壁畫的人究竟是花多少時間,這樣用心一點一滴地把他的認真全部紀錄在這不為人知的密室裡。
一路看到2145年,壁畫上有個黑色眼睛的圖案,兩側似乎有雙手,眼睛下方有著很多畫地猶如火柴國般地的人們,因為是一段小小的歷史,不知道畫上的人們抱著怎麼地心情,是恐慌?還是害怕的亂竄?彌聲依照旁邊畫的火焰圖案的類型,推測人們在逃亡。
那樣的意思,彌聲猜測應該是代表,這個黑色眼睛是某種具有毀滅力量的東西,而有人正在操控它促使人們陷入恐慌,在下一幅畫裡便看見一個帶著假面的男人指著四個符號,符號下方有一團黑色狀似火焰的東西。
「喀啦!」一聲,就在彌聲過於認真地思考壁畫時,突然才驚覺有東西掉到地方了。他趕緊將它撿起來,卻意外地發現自己對掌中那個東西相當陌生。用紅色線條綁串著,帶有血色紋路狀似十字架的飾品,彌聲覺得奇怪,他何時有這玩意兒?那個感覺猶如之前他和紗音、馬久里要去赴宴,洗澡準備的那時候發現自己背上有紋路一樣。
背上的紋路?曾有一段時間讓他像被火灼燒般痛苦,現在卻完全熄滅了。不管怎麼說,彌聲還是將那樣飾品用紅線繞好綑緊,收進口袋裡。
「彌聲,怎麼樣?」突然間,旋曜跑來找他。
「呃…我想康柏倫.湯恩的歷史是這段,所以我從這裡開始著手。」
「我已經大概能串出來發生什麼事情了,而且,魔物之所以找琉下手,恐怕就像祭大公推測的一樣,另外一點是牠們的目標正是琉手上那顆魔晶玉,擒琉是一舉兩得,其他樞機應該真只是捉拿的障眼法!」
「那你可以大概說明一下情況嗎?」彌聲急著想知道旋曜拼湊的線索。
「我之前不是說過魔晶玉一共有三顆,分別是傾聽、空間、適應對吧?但…其實還有第四顆,你看好喔!」旋曜拿出莎葉紙畫和羽毛筆,畫出了四個圖案,「先前是疏忽了,沒發現唐.卡巴利亞先生創造這四顆魔晶玉居然是用攻擊、魔法、感知、魅力這四個屬性圖案來做的。」
「這四個圖案?你的意思用四個我們職業屬性製成的魔晶玉正有不同意義?」
「這樣說也行,從職業上來看是定義好的,但其實這四個圖案在唐先生製作魔晶玉時分別還給予它們不同的意義───像這個其實是空間。」旋曜用羽毛筆圈在感知圖案上:「所以你看這個2145年發生的大事,正是有人使用空間魔法破壞其平衡性,而後來喬凡尼就禁止人們公佈這項歷史,只把它當作一種記載要刻畫者畫在這座壁畫室裡。」
旋曜指著彌聲剛剛看的,壁畫上那帶假面的男人。男人指的四個符號,分別被丟進如火焰般的黑色狀物裡。
「那代表『消失』,實質上魔晶玉的破壞方法還沒有人找的到,可能只有創造者唐.卡巴利亞最清楚,但是他已經不再世上,所以這毀壞的方法也無人能知。總之,依照比對下來,感知圖案是空間,魅力圖案是傾聽,攻擊圖案則是適應,最後魔法圖案也就是尚有人知的魔晶玉叫作『永恆』,據說能讓使用者永生不死。」旋曜邊說,邊將筆記收好:「以一個創島者來看,這四項元素合起來具備了『創造』特質,應該是怕他的島哪一天毀滅了,就利用這四個元素來幫助他築新島,我想這四個魔晶玉應該要歸由守護精靈奈佩特莉所有。」
「我也這麼覺得,畢竟有資格擁有的,也只有她了。」彌聲同意的和旋曜說:「但是這個祕密你會和祭說嗎?」
「當然,但不能讓組織裡的其他人知道,你知道嗎,我猜測琉故意透露奈佩特莉的光石之祕給組織裡的人知道,用意該不會也是做障眼,讓人們以為那只是NPC持有的遊戲道具,這樣就不會有人相信魔晶玉的存在了。」
「但那也是一種賭注,要是真有人相信的話?」
「基本上90%的人沒親眼見過是不會信的,由其我們組織裡的人全都是理性科學派,對於不合邏輯的事情他們更不可能接受,否則當初怎麼會吵成一團?他大概就是有這把握才出此策吧。別忘了這裡雖然很逼真,所發生的事情也是事實,但這依然是卡巴利亞創造的『遊戲』,會有NPC自然不過。」
「嗯…那現在我們知道『適應』的魔晶玉在精靈王女手上,可是『傾聽』的魔晶玉本由琉保管,現在他被抓走,魔晶玉就算是光石型態,也是落在魔物手上,剩下的只有……」彌聲突然想到,在和夜魔王作戰的時候,牠曾發動了空間的魔法:「呃…不對,『空間』可能也落入魔法之手了…只剩下找不到的永恆和奈佩特莉王女手上的適應了…」
「空間的魔晶玉落入魔物之手?!」旋曜不可致信地問。
「因為我和夜魔王作戰的時候,牠曾發動空間魔法,也是牠告訴我魔晶玉的由來,之後…牠就被…好像是被牠的同伴殺死了!」
感覺事情大不妙的兩人,只得先離開壁畫室,他們決定先將事情呈報讓祭知道,在想辦法招開元老會議處理後續問題。不過兩個人都很有默契地彼此不會讓組織裡的人知道件事。
《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