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選擇,是否我還是會在這裡等你?
如果可以選擇,是否我還是會愛上你?
但是人終究無法選擇自己的命運,不,應該說人可以選擇,卻不知道命運會帶給他什麼樣的後果——因為人無法預知未來。
每個人都是如此。
是的,每個人都是如此。
「為什麼你會喜歡我?」記得我曾經這麼問過你,可是你沒有回答我,只是靜靜地看著我的眼眸,輕輕地用手掌撫著我的臉頰,一句話也沒有說。
你看著我,可是其實並沒有真正地看見我這個人,你只是透過我看著早已不在這個世界上的那個人,這件事情我是過了很久很久以後才發現的。
「你為什麼這樣對我!為什麼……」當時的我無力地跪倒在地,不停地哭泣著,「我受不了了!我要離開這裡!」
自己深愛的男人,其實只不過是透過自己,找尋著別人的影子,如此殘酷的事實,令我徹底崩潰了。
你似乎無法理解我的想法,並且對此感到十分憤怒,「我不準妳走,妳必須留下。」
你一向是說到做到的人,所以從那天之後,我再也沒有見過太陽,也再沒有踏出過你的房間。
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我們兩個會走到這一步,為什麼我們的關係會變得如此扭曲,或許是我被愛情蒙蔽了雙眼吧,所以沒有察覺到你的危險和瘋狂,但是即使是如此,我還是愛你——這樣的我很傻吧?
剛認識你的時候,你還記得我的名字,那時候你親暱地叫著我的名字,我總會覺得非常地高興,但是不知道從甚麼時候開始,你偶爾會叫錯我的名字,逐漸經常性地把我錯叫成她的名字——那個早已逝去多年的她,那個曾經被你深愛過我卻未曾見過的女人,你看著我的眼神慢慢地變得異樣,眼中有種令人恐懼的偏執。
假如那時候我趕緊離開你的話,是不是你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我好害怕,是不是因為我才害得你變成如此,可是當我下定決心離開你的時候,一切卻都已經太遲了。
你瘋了,雖然你冷靜地將我禁錮在這裡,公式化地照樣每天出門工作,沒有人發覺你的異狀,甚至沒有人察覺到你出了事,可是我知道,你瘋了。
你不再像以前一樣,打開電視看棒球賽,並且因為比賽的狀況而熱血沸騰,你也不再看著電視新聞,對我訴說你的看法,事實上你現在完全不看電視了,而那曾經是你以往工作回家就會進行的休閒活動。
現在你回到家裡,第一件事情就是回到房間,看我是不是還好好地待在那裏,然後你緊鎖的眉頭才會舒展開來,你會抱緊我然後對我說,「太好了,蘭,妳還在這裡……妳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我不知道你在害怕什麼,現在的我即使想要離開也沒有辦法——因為你用鎖鍊將我鎖在這間房裡,連房門都上了三道鎖。
如果不是因為你定期補充房間裡面的飲水和乾糧,我應該早就被餓死在這裡了。
不過我還是死了,我也知道我已經死了。
因為自從某天以後,你就沒有回到這間公寓。
而我也無法離開這裡,所以我死了。
我的靈魂卻依然被禁錮在這裡,什麼地方也去不了;你到底去了哪裡了呢?為什麼你不再回來了呢?是因為出了什麼意外嗎?還是,你已經不要我了?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
可是,我還是會在這裡等你。
等待著你的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