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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塵
一抹潔淨(jìng)的白色身影兀立山頭,金冠束起的銀髮耀如霜雪,那是一名青年,他凝望著蔚藍(lán)的晴空,微微地皺了皺眉頭,似是心中有些煩憂……
「這天是要變了嗎……」不知怎麼地看著一如往常的天空他卻感到很不安,有種揮之不去的陰霾籠罩在他的心頭,但如果要說是為了什麼原因他也說不上來。
正當(dāng)他思索時,渾身是血的青衫男子突然從空中落了下來,「靈草!快走!」話才剛剛說完,他便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長風(fēng),你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被喚作靈草的白衣青年不敢置信地看著身為風(fēng)妖的長風(fēng)居然受了如此沉重的傷,「我替你包紮一下……」
「你別管我,快點(diǎn)離開這裡!毀滅之神大人來了!」長風(fēng)一臉焦急,這小子就算他是靈芝仙草化身也太沒警覺了吧,都甚麼時候了還想著他身上的傷?再不走,等到那個煞星過來多半就要沒命了啊。
靈草還沒有開口回話,便有人先接過了話頭。
「想走?沒那麼容易。」冷酷的話語聲伴隨著冷笑,不知何時現(xiàn)身的黑髮男子,守住了下山唯一的道路,背後三對黑色的羽翼在在顯示出他非人的事實(shí)。
靈草對男子微微施了一禮,不著痕跡地護(hù)在長風(fēng)身前,「大人,您來到此處有何貴幹?」
眼前的男子身為尊貴的毀滅之神,會來到人間已是奇事,特地跑到這地處偏遠(yuǎn)、人煙罕至只有像他和長風(fēng)這類草木和自然精怪居住的九重山,那就更是奇怪了;不過他仍是不敢大意,畢竟毀滅之神性格喜怒無常,被人們畏懼地稱呼為神之?dāng)常皇菦]有理由的,如不謹(jǐn)慎以對只怕是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不過是來此處遊覽請人帶個路而已,」男子冷冷地哼了一聲,目光不屑地掃過躺在地上的長風(fēng),「誰想到這小子這麼不識相,就給了他一點(diǎn)教訓(xùn)。」
「您一上山來就掐著人問靈芝仙草在哪,人都差點(diǎn)給您掐死了,誰知道您安的是什麼心眼!」長風(fēng)怒瞪著男子,顯然內(nèi)心仍十分警惕;那時他不過是像往常一樣在山中巡邏,便看到神之?dāng)称恢瓴呕藳]多久的薄荷童子逼問靈芝仙草何在,孩子都快給他掐斷氣了他還不收手,所以長風(fēng)便大著膽子出手阻撓,至於後來……那也不用多提,若不是神之?dāng)呈窒铝羟?,他又是跑得快的風(fēng)妖,受傷後沒有多做停留直接抱著孩子拔腿就跑,他應(yīng)該當(dāng)場就被打死了吧。
神之?dāng)巢[了瞇眼,血紅色的眼瞳,似乎閃爍著不快的光芒,正欲發(fā)話時,靈草先開口了。
「既然大人您已經(jīng)見到我了,不知大人找我有何要事?」靈草直視著神之?dāng)常缢乃{(lán)色雙眸澄澈的沒有任何雜質(zhì),「我就是您要找的靈芝仙草。」在這九重山上除了他以外也沒有別的靈芝仙草化身了。
「原來是你啊?!股裰?dāng)衬樕系纳裆@得有幾分意外,他仔細(xì)地上下打量著眼前的白衣青年,探究的目光讓靈草感到有些不自在,「容貌確實(shí)不錯……就不知道身體如何?」他放肆地將青年扯了過來攬入懷中,手不規(guī)矩地探入了靈草的衣襟。
此一舉動頓時讓靈草紅了臉抗拒地掙扎著,也讓長風(fēng)勃然大怒,「您這是在做什麼!」身受重傷的他看了眼前的情景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居然一躍而起,沒有想太多便朝著神之?dāng)骋徽茡]去。
只是長風(fēng)這一出手便要了他的性命,那一掌甚至連神之?dāng)车囊陆嵌紱]碰到,神之?dāng)晨炊紱]有看長風(fēng)一眼,便用右手穿過了長風(fēng)的胸膛,直接洞穿了心口,當(dāng)神之?dāng)呈栈厥謺r大量的鮮血從長風(fēng)的胸前狂噴而出,「不自量力的螻蟻,還髒了我的手?!?/font>
「長風(fēng)!」靈草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慘況,他簡直無法相信剛剛還活生生的人,居然如此輕易地就死去了,長風(fēng)的雙眼甚至沒有闔上,依然保持著怒瞪著神之?dāng)车臉用?,「長風(fēng)……」沒有任何回應(yīng),他也清楚長風(fēng)已經(jīng)死了,胸前開了那麼大的傷口,原本就受了重傷的長風(fēng)怎麼可能活下去?
淚水無法抑止的流下,他沒有哭出聲,只是靜靜地流淚著。
「本來還覺得有點(diǎn)太普通,想不到你哭起來倒是挺好看的嘛……那小子是你的朋友吧?你覺得我就在他的屍身前要了你如何?」殘忍無情的話語從神之?dāng)车目谥型鲁?,他隨意的出手殺人不但毫無悔意,甚至還吃吃地笑著。
「……您為什麼要?dú)㈤L風(fēng)?」對於神之?dāng)车恼{(diào)戲他毫無反應(yīng),靈草只問了這麼一句話。
「誰叫他這麼不識相,沒那個實(shí)力乖乖閃一邊就好了,強(qiáng)出什麼頭,剛剛放他一馬想說那小子應(yīng)該會了解,既然他還是這麼想死,那我也成全他?!股裰?dāng)吃谛?,足以迷惑人心的豔麗笑容,看了卻只叫人感到心寒,「不過能看到你流淚的樣子,倒是意外的收獲……乖乖地從了我吧,不過如果你想多吃點(diǎn)苦頭,我也不介意?!?/font>
「我不會跟你走,絕對不會,」語畢,靈草淒然一笑,「長風(fēng),對不起……」他嘴邊流下一絲鮮血,就此閉上了雙眼。
感覺到情況不對神之?dāng)吃噲D阻止,「你做什麼?」可是一探卻發(fā)現(xiàn)那人早沒了呼吸心跳,「居然自絕心脈,寧可一死也不肯從我嗎?」他冷冷一笑,「哼,以為這樣就能逃出我的掌心?太小看我了吧,靈芝仙草……」看著那透體而出的一縷精魂,他本想就此收入掌中,卻一時改變心意放了過去,「就讓你投胎轉(zhuǎn)生去好了,轉(zhuǎn)生以後沒了靈力的你,再也不可能逃離我的掌握。」
「哈哈,哈哈哈哈!」神之?dāng)逞鎏扉L笑,風(fēng)雲(yún)變色似乎這人間又要陷入動亂了。
他從夢中驚醒,呼呼地喘著氣,「這個夢境,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那夢裡的銀髮青年叫做靈草?跟他的字一模一樣,長風(fēng)、長風(fēng)……他那病逝表哥的字不就是長風(fēng)嗎?
是巧合嗎?記得神之?dāng)车谝淮我怂哪悄?,長風(fēng)正好去世了,他們倆感情很好,最後他去看望長風(fēng)時,看到憔悴已極的長風(fēng)他幾乎泣不成聲,那時長風(fēng)對他說了……
『對不起,靈草,我還是沒有辦法保護(hù)你?!?/font>
先前他惹得神之?dāng)炒笈瓡r,那人似乎說過自己是靈芝仙草什麼的……自己不會是把這些事情兜到一塊兒去所以作夢了吧。
「小草,你在想什麼?」神之?dāng)呈煜さ脑捳Z聲在他的耳邊響起,「嗯?」霸道地攬過風(fēng)靈草的腰,對此風(fēng)靈草難得的沒有抗拒。
「……您為什麼要?dú)㈤L風(fēng)?」下意識的風(fēng)靈草問了和夢中青年一樣的問題。
「你知道了?」神之?dāng)秤行@訝,「誰叫他要阻撓我得到你,用盡各種術(shù)法就是想要掩蓋我的注意不讓我找到你,哼,那點(diǎn)小把戲真以為能瞞過我?兩三下就給我破了,結(jié)果被自己的術(shù)法反噬死了也是應(yīng)該,」風(fēng)靈草不敢置信地看著神之?dāng)?,「……看你的表情?yīng)該是不知道?那你怎麼會問我……你想起來了?」神之?dāng)逞t的眼眸瞇了瞇。
「我作了一個夢,一個很長的夢?!顾告傅纴恚笁粞e有您,有長風(fēng),有我,有九重山……」他的眼神有些迷離,似是若有所思。
風(fēng)靈草講了許久,而神之?dāng)持皇锹犞鴽]有作聲,直到他講完都沒開口,「這就是您為何找上我的理由嗎?」風(fēng)靈草這麼問道。
「沒錯?!股裰?dāng)程拱椎爻姓J(rèn)了,「你為什麼要哭?」他不解地看著淚流不止的風(fēng)靈草。
「兩次,」風(fēng)靈草幾乎緩不過氣來,「長風(fēng)兩次因我而死,我卻什麼也作不了,臨死時長風(fēng)居然還同我說對不起,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啊……」他泣不成聲。
「人死都死了有甚麼好傷心的。」神之?dāng)澈翢o憐憫地說道,「反正是他自己找死?!?/font>
「您怎能這麼說?」風(fēng)靈草瞪大了雙眼,儘管早就知道眼前的男人殘忍無情,他還是沒想到那人居然連這種話都說得出來。
「本來就是他自己不知死活,也不想想我是什麼人,還敢跟我作對,」他不屑地開口,「哼,上次沒讓他魂飛魄散,結(jié)果這次他又來壞我好事,索性這一次我就乾脆直接滅了他的魂,以後這世上再也不會有長風(fēng)了?!股裰?dāng)齿p描淡寫地說出駭人的事實(shí)。
「您滅了,他的魂?」風(fēng)靈草斷斷續(xù)續(xù)地開口,慘白的神色像是幾欲昏倒。
「是啊,那又如何?」
「您居然如此殘忍……」如果說剛剛風(fēng)靈草的臉色還有半分血色,那麼現(xiàn)在就是血色全失了,「沒有了魂魄,那他就永遠(yuǎn)的消失了啊……」
沒有輪迴轉(zhuǎn)生,沒有來世,什麼都沒有,而是完全地歸於虛無;如果不是因?yàn)樗?,長風(fēng)就不會死了吧?更不會魂飛魄散。
「你幹麻露出那種表情,小草,」神之?dāng)晨此朴行┎豢?,「那傢伙死都死了,你想那麼多做什麼?」風(fēng)靈草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直到神之?dāng)硴徇^他的胸前,他才有所反應(yīng)。
「不要!」風(fēng)靈草掙扎著,可是頸上的項(xiàng)圈連著鐵鍊鎖在床頭,他根本無處可逃,「不要碰我!」
平日風(fēng)靈草對於神之?dāng)车呐e動總是一再隱忍,難得的反抗反倒讓他覺得有些新鮮,「小草,平常你在我床上叫得挺歡的,怎麼突然害臊了???」輕鬆地將纖弱的青年按倒在床上,他的眼中甚至帶著笑意,「你就不擔(dān)心,我會對你爹娘出手?」血紅色的眸子裡透著晦暗不明的神色,像是在盤算些什麼。
此話一出,風(fēng)靈草頓時停下了掙扎,是了,他怎麼就忘了那個男人的性子呢?他不怕死,可是那個男人卻用他的父母和無辜人們的性命來威脅他,所以他才一直任由那人對他予取予求。
「大人,是我逾矩了。」雖然眼中仍帶著抗拒,但是風(fēng)靈草沒有繼續(xù)掙扎。
「小草,你過來?!箍此圃儐柌贿^神之?dāng)硜K沒有給他任何選擇的餘地,而是一把將鍊子扯了過去,讓風(fēng)靈草整個人撲倒在他的懷中,血色的眼瞳直勾勾地凝視著風(fēng)靈草清澈的雙眼,「知道該怎麼服侍我吧?」
「……知道。」就算內(nèi)心不願意他還是順從的低下了頭。
夜還很漫長,風(fēng)靈草只能暗自祈禱著這段難熬的時光趕快過去,即便太陽升起也並不意味著解脫,但至少心中能夠得到幾許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