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語錄
神說:「團結一心」;
魔說:「我為圓心」。
「女媧娘娘,妳沒事,真是太好了」。
小蛛欣喜之聲傳來,同時也解開了神門子弟們的疑惑。原來神祕女聲正是眾人此行的營救目標-女媧。於此同時,昊天等人也是放下心中的大石頭,分進合擊之計已經成功了三分之二,接下來只要再把擔任誘餌的童子傑帶回來,神門的營救女媧任務就大功告成了。
「我本來就沒……事」,女媧一語方歇,突然一改神情,蹙額愁眉,頻頻張望,似是想在小蛛、雪曼所帶領的蛛妖一族中尋找什麼。
「女媧娘娘,對不起,雖然您有示意我,不需要來營救您,但……」,雪曼在迎接上女媧的視線後,隨及有意陳述此次營救計畫的原因。只是話還沒講到重點時,女媧就伸手示意雪曼停下。
「我大概知道為什麼」,女媧越過雪曼,來到雪曼身後一位戴著全罩斗蓬的女子身旁,輕拍其肩,並且好言勤慰:「對不起,讓妳受苦了」。
「女媧娘娘……」,斗蓬女子聞言之後,便是潸然淚下,連帶著讓一旁的小蛛也開始流淚。在場人士縱然不明原由,但也都能感覺到,這個眼淚是一種壓抑多時,終於能解脫的眼淚,尤其是雪曼,深知蛛妖一族為了調解妖精族與凡人間的矛盾和衝突,所做的努力和委屈,更為了女媧的一句:「不要放棄他們」,選擇一再的忍讓,讓魅豔都快成為妖精一族的民族罪人了。如今,終於挨到女媧重現,這身的重擔也終於可以卸下,妖精一族分裂的情勢也終將可以解決。
「童子傑人呢?」女媧在環視一切之後,突然臉色大變,著急和憂愁之情,全然躍於臉上。只是乎,昊天等人似乎還意識到,反而輕鬆地說到:「就是因為有童子傑當誘餌,營救活動才能完成,現在只要……」。
「你們中計了。」女媧斷然中止昊天的樂觀之話,反而點出關鍵,而這簡單的五個字,瞬間讓昊天、雪曼等人臉上開始披上疑惑的面紗,不解地望著女媧,只是,這層面紗都還沒掀開,又換上了驚訝的款式。
「這是?」
雪曼提問的同時,昊天、語涵、陳曜宇和司馬長老等修行較高的神門子弟,紛紛瞪大雙眼看著女媧。
「你們也感應到了」,女媧輕嘆口氣後,繼續說到:「看樣子,南宮聖的計謀成功了,路上再說吧。」
「果然世事難兩全」,女媧領著昊天、雪曼等人前往子傑處時,有感而發,同時娓娓道出今時今事的深層原因,而這個深層原因正是上古時期的神魔大戰,一場彼此都認為對方是魔,然後想要證明自己是神的大戰。
「當年為了調解神聖一族的內戰,我提議創造人類,以人類的選擇來決定大戰的勝負,同時以『合一鼎』融合神聖一族的兩大神兵:軒轅神劍和蚩尤戰斧」。
「原來乾坤劍是這樣來的。」雖說情勢緊張,雪曼歷史學家的毛病依舊不變,「難不成?這股令人……」,雪曼沈思數秒後,終於找到合適的詞語後,接著說到「這股令人不舒服的something,和乾坤劍有關?」
「希望……不是……」,女媧斷斷續續的口氣,其實也是傳達某個答案了,這讓昊天等人頓時披上一層名為憂愁的面紗。尤其是雪曼,內心開始質問起自己,自己應該遵守女媧的旨意才是,而不是下了營救女媧的決定。
「別放在心上,這次妳們沒來,聖門還是有其他辦法的」。得到女媧的安慰之詞後,雪曼強展笑顏,同時於內心期盼童子傑能撐過去。
「相信子傑吧,我們現在能做的,就只能選擇相信子傑了。」
昊天適時展現領導人的姿態,適時出手以控制盤旋在隊伍上空的陰霾,雖然還不能完全清除,但至少不再擴散。這點在神門子弟的附和之語可以得證,只是乎,這些「是的」、「沒錯」、「子傑行的」等附和之語在見到了童子傑的「現況」後,紛紛吞了回去。
尤其是昊天,眼前的童子傑完完全全變回當日那個充滿疑惑的童子傑,甚至比在神門正殿時有過之而無不及,渾身散發著一股黑氣,這股黑氣像是有意識般,從童子傑的胸膛開始,延著手臂,直指子傑手上的乾坤劍,一點、一點地吞沒乾坤劍,並且將原本一黑一白的乾坤劍轉化為一把黑到發亮的寶劍。
「凌空斬」。
同樣的招式,出自同樣的一把劍和同樣的施展者,但此時此刻的乾坤劍氣,卻已不再是往日的銀白無暇,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漆黑透亮的黑色劍氣,直取著童子傑的對手,同時也讓眾人驚訝的是,乾坤劍的威力是更甚以往。縱然童子傑的對手,嚴陣以待,同時也凝聚出厚實的靈氣盾來因應,結果依然是敗陣下來,而且還是七孔流血式的慘敗。
若是往昔,童子傑將遵守昊天的教誨,在這場勝負已分的戰鬥中罷手。然而,這個黑氣籠罩的童子傑,非旦沒有停手,反而持續地攻擊,即便眼前的對手都已無回擊之力,攻擊依舊。
一劍、一劍,再一劍,劍劍切膚見血、肢斷體殘血如柱。任誰來看,都會覺得這已不是對決和戰鬥,而是一場單方面的虐殺了。只是乎,在一旁觀戰的南宮聖,不只不擔心自己的戰士慘遭虐殺,臉上反而隨著童子傑的斬殺行為而露出笑容。
「執事,對……不……起,我……我……」。
「傲凡,你做的很好」。
南宮聖的言論大大地讓昊天、雪曼等人詫異,同時也深深地感到不安,兩人有默契地同聲大喊童子傑之名。但兩位過去戰友的聲聲呼喚,似乎敵不過南宮聖的加油、鼓動聲。
「殺吧、砍吧,盡情地斬殺吧。解放被壓抑的欲望、享受被禁錮的快感」,南宮聖說著說著,還不忘轉身對昊天和雪曼等人揮手示意,以這最簡單的行動來嘲笑昊天和雪曼兩人的無能為力。
「把剛剛的失敗和挫折盡情地釋放出來吧。」南宮聖的言語,仿彿是藥引般,將童子傑體內的挫折感、憤怒一一地引導出來,並化為實際的行動,直到……。
「夠了,小傑」。
雪曼不顧自己可能也會成為童子傑那柄黑化乾坤劍的受害者,奮不顧身地衝向童子傑,並於童子傑的身後環抱住童子傑,同時不斷地重覆「夠了,小傑」、「停下來」等言語。
起初,環繞在童子傑身上的黑氣,像是有意識般,藉由侵蝕雪曼肌膚的方式來排拆雪曼,讓雪曼感受到有如火燒般的疼痛感。只是雪曼卻是突然有種感覺,如果她在這裡放手,她可能就會永遠地失去童子傑。
「我不會放手的,所以,小傑,停下來,好嗎?」
「娘娘」,與雪曼情同姐妹的小蛛,實難看著雪曼繼續受苦,於是出言向女媧哀求,只可惜,女媧雖然面露哀戚,但卻也只能無奈地搖搖頭。
「別為難女媧娘娘了,畢竟」,南宮聖再次露出得意的笑容,「畢竟『神聖協議』是不容違背的,對吧?」南宮聖刻意地來個紳士鞠躬禮,然後說到「娘……」。
看著昊天和女媧等人的表情,從憂愁轉為欣喜,南宮聖頓時覺得情勢有變,猛然轉身一看,近乎失控的童子傑,竟然漸漸地平靜下來,更甚者,胸膛的黑氣來源,也開始透露出一點點的光茫。
「不錯喔」,逢此變化,南宮聖也不在乎,更不忘稱讚雪曼和子傑兩人間的互動,然後也就和女媧、昊天等人靜靜地觀看童子傑的變化了。
隨著雪曼的聲聲呼喊,子傑胸口的點點白光也開始擴散,失控的理智也漸漸恢復,只是當白光接觸到黑化的乾坤劍時,兩股光茫產生了互斥電流火花。
「乾坤劍,它排拆我」,回復理智的童子傑,一臉驚呆地看著地上的乾坤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