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語錄
神說:「本於證據,理性批判」;
魔說:「管它真假,先罵先贏」。
「這應該就是雪曼說的地方了。」
昊天看著眼前奇特的不規則網狀建築後,回想出發之前,雪曼所提及的建築重點,不同於傳統的垂直獨棟的模式,而是採取宛如巨形積木交錯堆疊的模式,展現了一種迥異的建築美學。
「不得不說,聖族還真是有其長處,雖然我不懂美感,但也能感受到這新鮮感。」先天缺少藝術細胞的童子傑也不禁大為讚嘆。
「不只如此,這還是最完美的偽裝,還能讓不知情的凡人自動迴避。」
昊天先是閉眼,隨後又驟然睜眼的動作,提醒了子傑也該施展「靈視」:「原來是障眼法」。看著多邊不規則又以橫向堆疊所建構之建物所圍成的空間中,隱隱然出現的高聳如塔的獨棟建物,意外和訝異這兩個詞彙就成為童子傑的表情的同義詞了。
「那我這就去當專吸聖族的磁鐵了。」
「記住不要逞強。」
「放心,代掌門,我知道該做什麼的。」
在許諾昊天之後,童子傑輕聲地拔出太虛劍,同時橫劍胸前,以對昊天展示其自信之後,大步地往眼前不規則橫向堆疊的奇特建築而去。
於此同時,昊天則是默默地退入陰影之中,無聲無息地拿出符紙,低聲唱咒:「天地玄黃,宇宙洪荒,神氣活現,急急如律令」。咒語唱畢,昊天深吸一口氣,接著徐徐吐出,隨著氣息的吹拂,符紙上所繪的蟲鳥走獸等生物,像是被注入靈魂般,鮮活了起來,同時利用其生物等性,或飛、或走、或爬行,光明正大地潛入南宮聖等聖族的隱居地。
「南宮聖,快給老子出來。」
不出意外地,童子傑太虛劍一揮,硬是擊破奇特建築的一處入口大門,隨後的子傑還嫌不夠引人注目似地,深吸口氣後,以獅吼般的吼叫,直接叫板南宮聖。
「你再不出來,就別怪我搞破壞了。」
紛紛沓沓的腳步聲外加「集合」、「敵人入侵」等等的吆喝聲,大大地證明童子傑的聲東之計大為成功,接下來就靠自己施行擊西之策了。
「明眸替換,走。」
昊天手持劍指印,咒語唱畢後,微閉雙眼,再次打開時,眼前的世界已不再是這些橫向堆疊的奇特建築,而是透過蟲鳥走獸的眼睛看清建物內外的實況,縱然被聖門的守衛發現了,也只需閃躲、逃跑即可,逃跑失敗,慘死於聖門守衛的話,那就再次轉移到其他的蟲鳥走獸就好。
而這一路上各式精緻擺設、奢華的家俱,在在顯示這些橫向堆疊的新奇建築,其主人翁們是屬於非富即貴的階級。只是這些對於一個出身神門的術士來說,反而只是擾亂修行的障礙,再加上昊天此行的目的也不是建築和室內設計研討,故總是勿勿掃過。
「雪曼的記憶應該不會錯才是。」
就在昊天不斷轉移視角卻是依然無果時,突然間,在一隻乘著上升氣流盤旋的蛇雕視角中,發現南宮聖的蹤跡。看著這位鬥爭多年的、可敬又可恨的對手,竟然不是去攔截童子傑,反而是往相反的方向移動,昊天內心立刻有了底了。
「還真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聲東擊西不成,反而成了投石問路。」
為了確保這得之不易的線索,昊天一方面透過蛇雕,在大樓外監視著南宮聖,同時釋放靈氣,驅使潛入大樓的蟲獸,或爬、或鑽地接近南宮聖,以便於在各個角度、視角來監視南宮聖。
「有任何動靜嗎?」
「報告執事,沒有。」
南宮聖聽聞守衛的答案後,其臉上狐疑的神情,大大地昭示他內心的疑惑。只是現實的環境的的確確就沒有任何的可疑之處,再加上大樓內不斷傳來童子傑的咆哮聲。
「那你們就多注意點。」
「遵命,執事。」
得到屬下的答案後,南宮聖也決定離開。然而,南宮聖走才走了兩三步後,突然華麗地轉動其權杖,最後更是使勁地往地板一砸,就在南宮聖的權杖觸地之時,一股深紅的靈氣便以其權杖為圓心,開始向外擴散。南宮聖這突兀的舉動,還引來其屬下的不解,兩個屬下面面相覷,卻又不敢發問。
「怪了,真的只有童子傑一人而已。」
「呼,好險,南宮聖果然機敏。」
早在確認南宮聖的目的時,昊天就本著謹慎的態度,解除了在大樓內各式走獸的明眸替換術和神氣活現,只保留在大樓外的蛇鷹進行遠距離的監控。
「童大俠手下留情啊,別把我家給拆了」。
聽聞到南宮聖對童子傑的抱怨,再加上經蛇鷹的鷹眼確認,南宮聖已經離可能關押女媧的樓層後,昊天立刻施展「絕氣行動」,將自己的靈氣完全封閉,以迴避聖族或是南宮聖所設下的靈氣偵查陷阱,直奔大樓的66層。
正所謂,急事緩辦。雖然時間急迫,但昊天深明最後一哩路的重要性,於是昊天躡手躡腳、小心翼翼來到守衛所在的牆角處,內心雖然不解為何南宮聖會指派兩個守衛守衛一面沒有門的牆,但竟然南宮都特別出現關心,想必有其特殊性。
「遊絲之氣,無聲無影」。
昊天氣凝劍指,並於食指指尖處冒出微細難見的淡藍靈氣絲,接著輕輕吹拂,將靈氣絲吹往正在發呆的守衛處。遊絲之氣,考驗的是施術者在操縱氣的精細度,如果是神經大條的童子傑那就不是遊絲,而是粗繩了。另一方面,如果南宮聖還在,昊天也不敢施放此術,以免反而曝露自己的行蹤。
「定。」確定聖族守衛吸入遊絲之氣後,昊天隨及唱咒。這兩個大意的守衛立刻被石化,臉上詫異的神情反射出內心的疑惑,直到昊天毫無遮掩地出現在兩人的面前,更直接忽視兩人的存在,直接觸摸兩人背後的神祕牆面,也一如女媧般,被奇異的電流所攔阻。
「哈哈哈。」
「執事早就料到你們這群臭道士了。」
「沒轍了吧。」
這兩個被定身咒定身的守衛,一搭一唱地嘲諷昊天,讓昊天也不禁大翻白眼。「如果童子傑在這,一定把你們打昏。」
昊天不理會守衛驚嚇的表情,反而從懷中拿出一張畫面精細中式木門的符紙,接著上牆面一貼。
「星宿法陣,別室空間,開。」
看著原本約5公分乘10公分左右的符紙,瞬間放大成一道可供成人行走的木門後,僵化守衛的表情就從之前的驚嚇轉變成驚訝了,尤其是看著語涵、陳曜宇及一干神門子弟,最後則是傳藝閣的司馬長老。
「果然是『困龍鎖仙』陣。」昊天特別對司馬長老說到。
「可惜,我們必需讓子傑去誘敵,不然就可以利用『乾坤劍』了。」語涵接著說到。
「所以,才要勞煩司馬長老主持『滴水穿石陣』了。」
「蛤,滴水穿石,那還要多久啊?」接在昊天之後,一股眾人疑惑但昊天和語涵卻熟悉的聲音傳來,頓時讓神門上上下下都繃緊神經,循聲看著牆面另一端出現的「攫猿」。
攫猿的出現,意謂著事態超出了昊天等人的想定,為免攫猿破壞營救女媧的任務,神門弟子也熟練地一分為二,由陳曜宇領軍橫列在司馬長老和攫猿之間。
看著神門弟子人人均亮出刀槍劍戟,不然也是符咒在手,攫猿嚇得連忙高舉雙手,以示自己無害。
「放心,我並不會阻止你們營救女媧,相反地南宮還嫌你們來得太慢了,害聖門折損了不少精英。」
攫猿怪異的言論,反讓昊天等人面面相覷,猜不透南宮聖的意圖。相反地,攫猿似乎能讀出昊天等人的心聲,反而是笑了出來。
「果然如南宮那傢伙的想定。」攫猿嘲諷一番後,在自己的口袋中東翻西找,最後也找到一張像極了符咒的紙張,與神門不同之處在於,這張紙有著無比鮮紅的色澤。
「困龍鎖仙陣,一會兒就會消失,不過,南宮那邊還沒搞定,所以也要請你們留在這一會兒。」攫猿刻意捲舌之後,將手上那張鮮紅無比的符咒往地上一貼,「魔幻擂臺,解放。」
看著原本潔白的地面,瞬間紅光閃耀,並且將昊天等人包圍起來,接著一座憑空出現的擂臺就浮現出來。昊天等人已然確定,此次依舊是落入南宮聖的陰謀之中。
「你們可以選擇比較耗時的靈氣對撞來破解此一魔幻擂臺,不然就把你們身後的擂臺主幹掉。好了,我的任務結束了,我要去找我的妹子了,掰」。
攫猿離開後,昊天等人也立刻回頭,這時,原本被僵化的守衛竟然再次動了起來,然而更讓昊天等人詫異的是,兩個大男人竟抱在一起,並且合而為一,變成一個一手拿斧;另一手拿盾的無頭巨人。
「刑天!」昊天驚訝說到。
「對了,祂的頭。」攫猿的聲音再次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