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語錄
神說:「真理不容懷疑」;
魔說:「BUT可以扭曲」。
「幻術(shù)?」尾音拉高語涵,似乎仍帶著些許的疑惑。
「看樣子,我們是真得中招了,不然,怎麼會不見師伯和眾師弟們的蹤影呢?」
經(jīng)陳曜宇的提醒,語涵也才注意到這沃野千里的農(nóng)地,竟然就只有他們?nèi)撕瓦h(yuǎn)方一位在大樹下乘涼的老人家,而與自己一同前來營救女媧的神門子弟,卻是無影無蹤。
「幻術(shù),又稱迷幻陣,幻境之中必定有一處陣眼,只要抵達(dá)該陣眼,就能解除幻術(shù)。」昊天說到。
「該不會就是那位老人家吧?」
經(jīng)語涵的提醒,陳曜宇想也不想地往前邁步,雖說身處鬆軟的農(nóng)田裡,行走速度並不如一般道路平順、容易,但這位年輕力壯的神門子弟,竟然像是被某種神密力量所拖住般,昊天和語涵都看得出來,陳曜宇很努力地想要往大樹、老人家走去,但就是跨不出去,整個人就像是在原地踏步,活像是在演默劇般。像極了一個小孩想要拖動大車,用盡吃奶的力氣後,大車依然原地不動,自己也是難進(jìn)寸尺。
「曜宇師弟,你還好吧?」
「師兄,這有鬼,不信你們倆也試試。」
神門子弟若非必要,是不會說謊、騙人,尤其是在這個時刻。於是乎,昊天也是一個邁步向前,也就是這一邁,讓昊天瞬間理解陳曜宇的「難處」。昊天瞪大雙眼看著陳曜宇,陳曜宇篤定的神情像是回應(yīng)昊天,「看吧,不是我的問題。」昊天見狀,也是默默地點(diǎn)頭表示理解,以此來回應(yīng)陳曜宇這位同門師弟。
「你們兩個男生在搞什麼?演什麼默劇啊,都什麼時候了。」
語涵責(zé)罵之聲打破了兩個男人間的情感交流,同時也讓昊天回過神來。昊天馬步一沈,先讓自己站穩(wěn)腳跟,接著緩緩地往前跨步,雖然費(fèi)力,但也紮實(shí)地跨出一步。陳曜宇見狀也有樣學(xué)樣,站穩(wěn)馬步,緩緩前跨,也終於跟上昊天的腳步。
雖然只是一小步,但對於破解刑天幻術(shù)的行動來說,卻是一個值得慶祝的一大步,因此兩個大男人立刻擊掌慶賀。然而,就在這一下下的鬆懈,讓兩人費(fèi)力抗拒的神密力量重新取得主導(dǎo)地位,更將兩個大男人瞬間拖回,宛如鐵屑受到磁力牽引般,咻的一聲被吸回,同時硬生生地撞上三人身後的鐵犁。若非語涵這位女俠在現(xiàn)場,昊天和陳曜宇兩人肯定大聲地哀嚎出來,而不是以猙獰的神情來取代。
「現(xiàn)在又怎樣了?」
「還真有一股神密力量在制約著我們的行動。」昊天回應(yīng)語涵的問題,但是眼神卻是落在鐵犁的身上,若有所思。
「虎爪亂舞,開撕」,受盡鳥氣的陳曜宇,不走昊天的沈思路線,改以直球?qū)Q,氣凝雙掌,幻化出虎爪的式樣,再配合自己的體技、武術(shù),硬是以銳利的靈氣虎爪將困住三人的隱形屏障給撕開,更在一鼓作氣之下,直衝大樹,看著陳曜宇的步步靠近樹下的老人家,昊天也被曜宇豪邁的行動給吸引,內(nèi)心也燃起一絲絲的希望,或許這就是破解刑天幻術(shù)的方法。
十尺、五尺、三尺,眼看著陳曜宇的步步逼近,昊天和語涵也不禁挺直身軀,極目遠(yuǎn)望、滿心期待。然而,與之相反的正是大樹之下的老人家,老人家先是一閃而過的驚訝表情,隨後則是面帶微笑地看著破風(fēng)而將至的陳曜宇。
然後,情勢似乎漸漸地轉(zhuǎn)變,就在老人家微笑之後,陳曜宇的靈氣虎爪已漸漸無法舞動,每次陳曜宇揮動靈氣虎爪時,不只是速度漸漸變慢,費(fèi)力的程度也是逐次增加,直到來到老人家的面前時,陳曜宇使盡吃奶之力,極力伸長自己的手臂,以期能鉤到、碰到,什麼樣式的接觸都好,好能解除刑天的幻術(shù)。
最終,底牌揭曉,咫尺天涯兩相望,欲進(jìn)不得徒傷感,一鼓作氣的陳曜宇還是沒能突破刑天幻術(shù)下的法障。
「新記錄,不錯。」老人家淡淡說到,接著身軀微傾,望著陳曜宇,「不過,還是照我的規(guī)矩吧。」老人家語畢,便對著陳曜宇輕吐一口氣,而在這口氣的擾動之下,陳曜宇繃到頂點(diǎn)的氣勢也因此產(chǎn)生裂縫,一鼓作氣的氣勢也隨之外洩,再而衰之後便是三而竭。
即便陳曜宇有意再次固守,亦是徒勞,整個人再次被神祕力量的牽引,往鐵梨的方向回彈。原本近在咫尺的老人家再次漸漸變小,相反地,原本渺小的昊天和語涵則是逐漸放大。
「不好,師兄。」語涵查覺到陳曜宇回彈的速度過快,故而出聲提醒昊天。
昊天右腳前跨,採弓箭步,同時右掌向前,左掌向後, 並且不斷地將靈氣聚於右掌,在右掌前形成一個靈氣圓球。另一方面,語涵也同步釋放靈氣圓球,不過,語涵的靈氣球不是向前,而是安置在昊天的身後,宛如一個氣墊般保護(hù)著昊天的後背。
「借勢移勁,轉(zhuǎn)移」。就在陳曜宇的身軀接觸到昊天的靈氣圓球時,昊天也同步唱咒,原本靜如止水的靈氣圓球,先是將陳曜宇給包覆住,以減輕其後衝的勁道,接著沿昊天的右手、身軀、左手,最後從左手掌洩出。轟隆一聲,加上一閃而逝的閃光,最後硬是將昊天身後的田地轟出一個大堀隆來,光是看這堀隆的深度、寬度和長度,大概就可以推想牽引陳曜宇的神祕力量有大強(qiáng)大。
「多謝師兄和師姐,不然,我可能要成為傷兵了。」
「看樣子,硬闖不是辦法。」
「沒錯,代掌門,而且愈往前、愈是靠近大樹,阻滯的力量更強(qiáng),就像是在泥淖中行走般」。
「那這下怎麼辦?」語涵憂愁說到,「司馬長老如今也不知安穩(wěn)否?」
面對這個傳說中的神將,昊天等人也只是在典籍中看過,實(shí)際對戰(zhàn),也還是第一次,若非如此,三人也不會在不知不覺下中了刑天的幻術(shù),陷入困境。
「小寒大寒業(yè)已過,立春時節(jié)農(nóng)耕之時。犁田翻土正當(dāng)時,青牛拉犁在前,農(nóng)人扶犁在其後,扶好犁耕好地,農(nóng)務(wù)之本切莫忘,豐收之日方可待」。
刑天所唱的《扶犁曲》再次傳來,悠悠之聲,字字入心,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敲擊著昊天,昊天先是輕撫自己撞擊鐵犁所留下的印痕,接著走向那個莫名出現(xiàn)的鐵犁。
「怎麼了嗎?師兄?」語涵問到,同時也引起陳曜宇的注意,兩人同時看著昊天的行動。
「或許我們要當(dāng)一下農(nóng)夫了。」
昊天說完後,暗施靈氣在鐵犁身上,同時緩緩前推,語涵、曜宇兩人雖然不解,但也抱著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的心態(tài),靜觀昊天的犁田之舉,然後靜待後續(xù)。
「發(fā)生什麼事?」
「師姐你在幹嘛?」看著語涵莫名其妙且不和諧地似走似跳,讓陳曜宇滿頭問號地提問。
「我也不知道,我就感覺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推著我。」語涵說完時,又被這股莫名力量給推向前,語涵一個沒注意,反而差點(diǎn)跌到陳曜宇的身上。
「果然。」昊天轉(zhuǎn)過身來且面露篤定的神情看著語涵和陳曜宇。「我知道怎麼破解刑天的幻術(shù)了。」
「怎麼做?」被大樹下的老人家戲弄的陳曜宇,在聽聞有破解之道時,也不管自己是如何的疲累,立馬躍起來到昊天身旁,等待這位代掌門的答案。
「我們要當(dāng)一下牛來扶犁耕田了。」
「那簡單,我們倆一人拉犁、一來扶犁不就得了。」
「看樣子,沒那麼簡單啊。」
語涵示警之聲傳來,昊天、曜宇兩人依語涵的指示,轉(zhuǎn)身一望,瞬間明白語涵示警之緣由了。
水蛭、蚱蜢、樁象、蟋蟀、隱翅蟲、蠍椿、水蠍子、螞蟻、蜘蛛等等農(nóng)間、田地常間的蟲類一一浮現(xiàn),而且體型異常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