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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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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liness and Purity (15)
「如果和你們說幾句就能解決問題，我就不會過來這邊！」聖潔香已經半邊屁股坐在石塊邊沿，任何時候都會滑落。
「你給我回來！」我拉扯她絢麗的金髮，幸好她的後髮蓋住了內衣吊帶，以我的衝動個性定會將目標放在帶子上。
「放開我啊！我要怎樣不關你事！你們也是我的壓力來源！」她擺動四肢，幅度再大點就會一頭栽進消波塊上，連溺死的步驟也免了。
「我也被你媽監管著！她對我比你們還嚴格，但她不這樣做，我們就不能凝聚在一起，也就不會有現在的生活……」我捏著聖潔香的的腹部，從後拖曳她。
「不要摸我的肚子！很敏感……」這個後方擁抱的姿勢看上去很下流，但匱乏力氣的我不緊貼聖潔香，她又會鬆開了。「你們想我自立，但又要監視我！」
「我沒有決定權，一切都是媽媽掌控，她想怎樣我也沒辦法。」
在我和玲奈出軌的曝光於瑤後，她表面是維持和玲奈的利用關係，疑心實質扭曲成不知道我們行蹤就難以安心讓日程運行。
「我以為媽媽已經原諒你和玲奈的事了。」
「出軌是一輩子的傷痕，我覺得被發現還比較好，可以和她們兩個一起玩……」我說著自己的心底話分心聖潔香，同時摟著她的肚子，摩擦地板遠離東京灣的大海。
「如果……如果你以後發生什麼事，就對媽媽說吧！我會為你承受所有後果，你做自己就好了，別理會其他人如何看你！」
我以顫抖的聲線在長女耳邊大叫，這告白我承認我受不了膨脹中的後果，現在聖潔香會將我的一舉一動報告給瑤，令我害怕任何言行招致的下場。
「我想消失……」聖潔香回頭對著我流淚。她的臉幾乎和我的貼在一塊，臉蛋沒有任何瑕疵，很白皙柔滑。
「受不了的話，我們一起消失吧，去到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
這句只為了安撫孩子的話語，數年後被她解讀成我的告白。如果我真的那麼花心，那我也不會三番四次在瑤面前跪下稱最愛她，其他人都比不上她。
「嗯！」聖潔香熱淚盈眶點頭，她瞇起雙眼，嘴角上揚的表情很可愛，總算有點高中生的模樣。
「我們回去吧，媽媽還等著我們。」
整理好衣服後，我和聖潔香走另一個方向，繞到步道上散步回停車場。身心都很疲憊的我們不管稀少的路人目光，搖晃前行，這條路可真漫長，橙紅色天空上的星星流動著，體感走了至少一公里。
「為什麼那麼多星星在閃動？」聖潔香問。
「可能是外星人在通訊吧。」
「真浪漫。」
「你覺得平常打電話會很浪漫嗎？」
「你很沒情趣。」
「我向來是實幹。」
「那只是你還沒找到對到電波的人，媽媽以前是怎樣對你告白？」
「一起逃離這個地方吧。」
「呃？」
「她承諾會帶我脫離苦難，我就接受了她。」當時我也沒其他選擇了。
「真好，我只能一個人過來。」
「如果你和媽媽有隔閡，你可以叫其他人陪你的，你沒朋友嗎？」
聖潔香輕輕搖頭：「她們不了解我。」
朋友滿天下，知己無一人。聖潔香經常和朋友外出購物、唱卡啦OK、開派對等等，這些都不過是流於表面的娛樂，毫無深度。她對自己和別人要求甚高，自己的壓力源於看不起周遭人。
「爸爸，可以和我牽手嗎？我腳步不穩。」她的雙腿明顯地發抖。
「你要和你的真愛第一次牽手，我不想和你產生任何誤會。」
「果然是我的父親，總是有自己的底線。」
其實我們只走了十五分鐘，感受到的時間流動猶如過了一整晚，翌日的太陽不會升起一天，永恆的夜晚，不需要面對第二天的事。
不用再早起煮六人份的早餐，不用再開車接送妻子和女兒，一直走下去，永遠地和家庭分隔，也不會再被妻子的脾氣凌駕，心情不好就要吃拳頭。
「到了。」聖潔香停在我們的車前。
「嗯。」我失望地嘆了一口氣。
天空的橙紅色被一道綠色的光束分成兩邊，綠光又和水彩一樣在夜空的畫布上，沾了水擴散開來。時間依然在流動，我也將不負責任的念頭一掃而空。
以前我很討厭建立家庭，如今這個幾近完美的家補足了我人生的缺陷。我不再憤世嫉俗，大家都對我很好，平凡的幸福足以修補昔日的創傷。
容忍家人的脾氣也是我的職責，畢竟她們也有包容我的癖好。
「回去後肯定被媽媽罵死了。」
「嗯……」我已經想不起瑤上一次從心而發的快樂是何時了。
「爸爸，如果我不結婚，你們會生氣嗎？」
「我沒所謂，你一個人也能幸福就行了。」以前我一個人很痛苦，但沒人陪伴我。
「我不明白為啥媽媽一直在催促我，我的人生還很長，我真的很累……」聖潔香解開水手服上的領巾，擦拭額頭上的汗珠。
「我也是，媽媽也給了我很多壓力，她以前很可愛俏皮，一定是工作令她變成這樣。」明明辭掉工作，由玲奈支援也可以，但妻子顯然對她的大嫂有所保留。
「你會和媽媽分開嗎？」
「我不想，我真的很愛她，她有其他女人身上沒有的魅力。」在不同環境，瑤總能化成不同形象，讓我們的愛常保新鮮。
「我也想天降一位帥哥來解救我啊——」聖潔香對著打開的車窗外大叫。
「一定會的，你有看男人的眼光，不會那麼容易被騙。」
「謝謝你，爸爸。」聖潔香泛出濃厚腮紅，她的笑容在逆光天色的映照下格外動人。「五顏六色的天空和現在的我們亂七八糟呢。」
那時的聖潔香偶會任性，但仍會將家人放在第一位，更將我視為偶像。即使她是我的女兒，只看外表也會為被明星等級的孩子反過來崇拜，真的會會心一笑。
差點沉沒在海底的我們，又自動浮上來，漂流回海邊，洩氣地踏上歸家的路途。
「我們回來了。」
不出所料，瑤站在玄關前微微低著頭，瞇起眼睛，眼珠朝上怒視我們。她圓潤的眼睛一旦變成有菱角的形狀，表示她充滿憤怒情緒。
「小瑤，放鬆點。」玲奈在她身後出現，扶著她肩膀。
「我……我沒想過自己的女兒居然鬧自殺！被其他人知道我們會怎樣！」瑤立刻情緒失控踩踏地板，和她麻花辮及白色背心連身裙的清純形象截然相反。「你是不是要逼瘋我！說啊！你這頭白豬！」
縱然我和瑤絕不會對女兒出手，她暴怒的個性令她的嘴巴經常噴出各種低劣的措辭。聖潔香和貞守華的膚色經常成為乙女子發脾氣時攻擊的部分，我是沒想過連瑤也會生氣到這樣罵她的愛女。
「聖潔香也是有自己的苦衷，就別這樣了……」我不敢向瑤邁進一步，她的出拳速度不亞於職業拳手。
「那我的苦衷不多嗎？我受的苦連九條命也不夠死！」
「別在玄關吵了，鄰居會聽見的。」玲奈揪著瑤的衣角，轉身拉走她。
我們在這家豪華的日式宅邸住了七年多，周邊的住宅大而少，但我們發出的音量和奇怪的緋聞令鄰居看見我們時總會露出皮笑肉不笑的僵硬笑容。
「所以？你對你做的事有什麼辯解嗎？」瑤在沙發上交叉雙腿，盤問著坐在對面的聖潔香。
「我……」聖潔香撥弄手指，指甲上的甲油都刮到褪色了。
「看來要將你送進紀律更嚴謹的私立女校了。」
「我不要！我討厭那種地方！我想自由地過自己的日子！」
「那你現在有能力獨立嗎？你能體面的工作也找不到。」瑤摘下眼鏡揉了揉眼珠。
「為什麼一定要體面？我在咖啡店打工不夠好嗎？」聖潔香握緊雙拳低頭擠出低沉的聲音。
「那你有本事拿到沖咖啡的世界比賽冠軍嗎？至少能開自己的店？你甘心一輩子當店員？不讀書你連管理店鋪也不會耶！」
「夠了小瑤，小聖潔那麼聰明，她不會亂做事的。」玲奈溫柔地把嘴巴貼在瑤的耳邊說。
「今天不就亂做事了嗎？少看一會兒也不行，被這個廢物帶著，一直在教導奇怪的價值，而且我說十點前回來，為啥晚了七分鐘？」
「……」
「……」
「回答我啊！你這個垃圾！」
我的老婆終於按捺不了脾氣，從座位上彈起便是衝過到我面前打我巴掌，又在我回氣前擊打腹部，衝擊使我在她臉上吐了一坨口水。
「咳咳……」
「你為什麼還沒死！」
瑤想要用腳踹我的肋骨，在她要了我小命前，聖潔香抱住了她。
「對不起媽媽……是我太笨了，做了這種事……我明天會去學校跟大家解釋清楚的。」
兩個人抱在一起，聖潔香的身軀明顯比瑤的更寬大。吃軟不吃硬的瑤被聖潔香這樣擁抱和說出深情的話，激動的狀態立馬緩和了一半，眼神也顯現疲態和銳利的眼角被磨平，同樣深深擁抱她的家人。
「對不起媽媽……對不起……」我吩咐過聖潔香不要說出我和她在海邊的互動細節，瑤不希望我和聖潔香走得太近。
「我們再說一下吧，你也累了，明天我會請假一整天陪你的，不喜歡現在的學校可以換一家。」
瑤的性格大幅度轉變，對我和對聖潔香的態度天差地遠，好像我是被迫和她奉子成婚，對我沒有任何感情。
「媽媽不應該那樣罵你的，我只是工作太累，你爸爸又不爭氣，就發洩在你身上了……」
「喂，我又做錯了什麼！」
「閉嘴！」
「回去房間吧。」玲奈對我說。「現在是她們的時間。」
儘管聖潔香嚮往自由自在的生活，也對我說過藏在心底的話，她還是認為媽媽能給她更安穩的生活，只要聽媽媽的話，就不用擔憂生活的各種瑣碎事，一切都能用母親的教育和金錢解決。
我不覺得聖潔香在成年後會逃離這個家，瑤已經將她鎖得死死的。即使放手，聖潔香也會捨不得對她剛柔並濟的母親，夾著尾巴求母親繼續管束她。
那麼野性的三姊妹，沒一位強勢的媽媽約束，一定像一匹三頭馬車，將這個家撕裂得屍骨無存。
我在海濱公園和聖潔香的深情對話，就當作我和聖潔香神智不清時的密語，沒有任何約束力，我僅能在心理上安慰聖潔香，毫無資本和能力實行我所說的話。
這種家庭鬧劇早就成為我們家的生態，貞守華和乙女子兩位妹妹察覺到家庭氛圍瀰漫火藥味就躲在房間中不出來，其實她們都很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聖潔香的縮圖：
星之宮 聖潔香 (當時15)：我不管我走之後發生什麼事，那可是你的問題！
我 (當時36)：你想去什麼地方我都會陪你......
聖潔香：如果你之後令我失望，我可不會饒你。
(今夜的天空真特別啊......)
星之宮 瑤 (當時38)：你是不是又想令我們家的事被其他人知道！你還有面子回來！
星之宮 玲奈 (當時45)：你們到底發生什麼事？情緒變化那麼快，我都不想管了。
瑤：你看到這是什麼嗎？要O掉你也不是不行喔。
星之宮 乙女子 (當時13)：如果那個女人對爸爸動手，我一定會.......
星之宮 貞守華 (當時14)：乙女子，媽媽只是唬爛的！你別衝動！
本節用到的捏圖網頁：
瑤的精障程度比他老公更厲害，動不動就攻擊令自己不安的人。和這種人住在一起的壓力會很大，瑤不能消化情緒也是一個嚴重的問題，大家不斷刺激每個人，每相隔一段時間就會引爆更大的炸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