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老闆送來的?!刮夷弥粋€木箱子,裏面用厚厚的毛絨材質軟墊保護著一瓶紅酒?!敢痪牌吡隳甏牟柖??!?/div>
能將何等珍貴的收藏送給顧客,若瑟芬妮一定不缺這種物品。七十年代到現在已經七十年,對神明而言這段時間只是過眼雲煙。
「你懂紅酒嗎?你不會喝就別浪費掉這珍寶,我喝放了十年的就足夠了?!孤}潔香提著一罐啤酒,和她母親如出一轍地抬起頭灌下去。
「……」
「你有用過這兒的三溫暖嗎?」她問。
「沒……」
我對三溫暖有不太好的回憶。
在韓國體驗類似的東西時,瑤奇怪的癮發作就撲向我。我想既然是包廂,偷偷玩一下也無妨。當時其他人去了購物,只剩下我們兩個,久違的二人空間。
然而我們不知道包廂的門能從外面打開,瑤叫得正興奮時,已經有人在門外觀看了?,幈晃业纳碜訐踝?,我又是背對著大門,整個過程都被群眾看到了。
我和瑤在登上炙熱的火山山頂後不忘來一個深情的吻,裊裊蒸氣和大汗淋漓的環境使我們緊貼後再也不願分開,我上她下趴著地板。最後玲奈因找不到我們就走進來看到在幻境中漫步的我們的窘態,我以為是上主蒙召我倆了。
「那也是,上次在韓國你都有陰影了??隙ㄊ悄阒鲃犹岢龊蛬寢屚姘??」
「是她先……」
「夠了,總之責任都不在你身上對吧?我都明白的,你永遠沒錯的!」聖潔香將手掌對著我的臉,暗示我不要再靠近她了。
在外面擾擾了短時間,有冷氣的涼風也好,我們的生理機制依然敵不過炎炎夏日的熱氣,肌膚又一次沾了黏糊的汗水。
只逗在室內,穿著單薄的服裝,足以令我渾身不自在,很想解放身子在床上倒頭大睡。
女兒就在自己身邊,我能這樣做嗎?現在我連臉紅也會被聖潔香認為我對她產生奇特的念頭,增加我性騷擾的嫌疑。
不過聖潔香自己不顧我的目光,在客廳中逕自寬衣解帶,拋下浴衣就走進浴室了。
難得來到這種地方,不多泡幾次溫泉就回不了本。
打從長大後,洗澡也變成無比絕倫的娛樂活動,只要進入浴室就感覺自己脫離現世,任由水洗滌骯髒的身軀。那麼被摧殘的心靈,又何以治癒呢?
「喂!你又要洗澡?」我撿起她隨便扔的浴衣。
「當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體味濃烈。」
其實她沒想像中那麼臭,我們靠近她也不會聞到不悅的味道,全賴她把保養自己的身體當成日常習慣,只要不流汗就和我們一樣。
當然我就不知道貼在她皮膚上直接嗅她會是什麼樣的體香,我不敢這樣做。
「那我們今晚吃什麼?」
「吃你想吃的?!?/div>
我想吃很多東西,今天太累了,只要是這兒製作的菜餚都不會太差。原本我還對吃興致勃勃,經歷了小風波後,令我將更多的注意力投放在聖潔香而消弭了過剩的生理需求。
除了一方面的……
一個禮拜都看不到能和我下廚的三位女性,聖潔香又長得這麼誘人,心中的慾火都能自燃了。
「聖潔香?」我在浴室門外呼喚她?!改阍趩??」
和剛才一樣沒有回應。
我明明看到她進去,怎麼又鴉雀無聲了?她絕非來無蹤去無影的人,有她的地方就有源源不絕的關注與目光,聖潔香就是一道閃耀光芒,足跡所到之處均留下聲聲議論,俘獲對她有一面之緣的庸人。
「那我進來了!」
環顧四周沒任何人存在。
地上的積水因黃昏前最猛烈的陽光直而乾得快剩下水跡,且沒有水印形狀的腳印,聖潔香沒有往溫泉或浴缸方向走去。
三溫暖的包廂的門是稍微打開的,裏面還有蒸氣冒出,應該是空置的狀態。
我管不了這麼多,脫下穿不到兩個小時的衣物,除了內褲要洗一下外,其他都能再次穿上,我可沒那些女人那麼臭。
「聖潔香,你在嗎?」我又一次確認聖潔香是否在浴室。
定是又溜到其他地方,幸好若瑟芬妮說過會監視她,不會給她機會胡作非為。聖潔香算半個瘋子,她在壓力快壓垮她時會做出和乙女子一樣瘋狂的事。
性格和瑤一樣纖細敏感,遇到刺激會馬上反彈,我在生活各種瑣碎事都要照顧好她們的脾氣。
泡了約莫十五分鐘後,我有種膩了的感覺。身體已經吸取太多水分,再泡真的會脫皮。目前的皮膚沒有泡之前那麼潤滑,捏一下會吸住手指而非回彈。
長時間在浴室泡澡逃避不會解決問題,我很懷念以前和瑤在那家小公寓裏戲水的經歷,躲在浴室暫時不管生活難題,那段苦澀中的一絲甜蜜是我不斷回首,且再想過一次,只限當中美好的部分。
要來嘗試一下三溫暖嗎?
我不喜歡出汗,但生病時是多麼地渴求大汗淋漓,很快就會康復的。
從浴缸爬出來,探出身子時也擠出大量裏頭的水,我頓時感到一陣涼意,這是在炎熱天氣下泡在溫水中的負負得正效果。
然後我的體溫又徐徐上升,暖意、慾火和頭昏腦脹帶來的倦意令我走得像一隻喪屍。除了本能地保持人類最基本的機制,我感到百分之九十的身體部分都不屬於自己,每走一步都要掉出一塊肉似的。
我到底用什麼在思考?
距離三溫暖房間還有幾步路,我已經撲過去了,整個人撞開木門,倒在門後的地板上。
這兒的暖感和外面的不同,縱使是人造的,溫度調節得很好,就和有人在裏面一樣。
有人在裏面?
我趕緊抬頭一看,已經看到一條往前伸的白皙長腿了。
視線往上看,是聖潔香坐在貼牆的長椅上,用混雜了不屑與訝異的表情低頭鄙視我。
在男女關係中,我永遠是地位較低那方。不止在無形的地位,在姿態上,面對這些刁蠻的女人,跪著和躺著的時間永遠比坐著站著長。
在下方看到上面的風光不是我本意驅使我這樣做,扭曲的壓力重重壓我在地上,雙腿不聽使喚,本能地反過來命令我別無謂反抗以明哲保身。她們來硬的,我就會頭破血流。
「……」
「你……在看什麼?」聖潔香一條腿架在木椅上,大開雙腿,只有一塊毛巾圍著她脖子。
聖潔香的縮圖:
(去韓國時的瑤):我們在這兒玩吧——不會有人看見的哦,你在上面吧——
我(41):在私密的地方親熱又沒錯,是你媽叫得太大聲才有人開門......
星之宮 聖潔香(21):我的體臭還能洗掉,但你的臭是從心而發令你整個人爛透了。
我:爲什麼你在這兒?爲什麼你不穿衣服?我對你沒有任何念頭的!
聖潔香:你......你這個混蛋......又在......你的分身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