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這裡是化風。
慶祝各位父親節快樂!炎炎夏日,大家要記得補水喔。
一想到去年的差不多時間,自己正在日本,就感到不可思議呢。
那麼,延續上次的前傳故事,請欣賞本日的文章!
這幾天,站崗時都心不在焉的諾曼德、頻頻遭受隊長的責難。
大家都不敢為他撐腰,理由是他老是恍神;睡覺也沒睡好,眼窩旁的黑眼圈逐漸加深,也影響到他的儀容。
然而,手中的金幣、還是沒有機會找開。那怕是換成小一階的、共十枚銀錠,都會比金幣好運用。
遲遲沒有找零手段,讓這枚金幣、變成了單純的心理負擔。
「唉……」
今天,同樣也唉聲嘆氣的諾曼德、下崗後獨自在街上走著。
最近都跟同僚、去差不多的地方喝酒,也不好意思、再回探索家工會用餐;「多虧」如此,他的情緒更加難以平復了。
沒有同伴、沒有辦法、也沒有任何處理焦慮的方案。全部思緒都擠在一起,讓他整個人處於爆發邊緣。
——要是沒有這枚金幣、或許不會如此苦悶了。他如此想著。
好死不死,金幣來源的某兩人,此刻居然出現在面前、堵住他的去路。
「……」
腦海逐漸變得混亂的當下,諾曼德瞪起兩人,接著從他們身旁走過。
可西克卻伸出被麻織短袖覆蓋的手臂,一把抓住失意的這名士兵。
「別如此冷淡嘛,兄弟。」
聽聞對方如此親暱,諾曼德不禁怒火中燒,回頭扯開喉頭:
「閉嘴!誰讓你這樣叫我的!
要不是跟你們扯上,我何必為了找開這枚金幣煩惱!你們這群——」
才打算繼續把心聲吐露,諾曼德立刻發現,兩人對自己的眼神、極其同情。
他於是止下口中謾罵,回頭快步離開。
「——抱歉!我遷怒你們了!不是金幣的錯……之後再見吧!再次抱歉!」
然而,西克一點都不想放開抓住他的手。
「原來,那枚金幣讓你這麼苦惱嗎……抱歉了。」
麻織短袖男子的發言,更是讓諾曼德感到愧疚。
「就說,是我要感到抱歉才對!我如此遷怒你們……唉!我沒事啦!先、先放我走,可以嗎……?」
「當然——不行。」
接過話題的中分白髮男,走到士兵的另一側。
「我們知道你現在的處境了。算是報答上次的事,我們出點力吧?」
「這、這……」
儘管十分遲疑,最終諾曼德還是把魔力注入身體、增加力氣以扭開西克的手。
「我……我只要能找開這枚金幣,就能幫助家裡了。沒事的……我會、想辦法、處理的……」
話畢,諾曼德搖搖晃晃地走離兩人。西克沒敢再追上去,因為被他扭開的手、已經開始發腫,對方明顯是情緒大到、不會顧上情分的模樣。
「佛斯,怎麼辦?」西克摀著發疼的手腕,擔心地提問。「我們是知道了他家稅賦提升的問題啦……但他本人不接受幫助,我們也……」
只見佛斯眉頭深皺、思考起問題解法。
「……只要找開那枚金幣,就可以了吧?」
※ ※ ※
莫名對著曾經的酒友與戰友發飆後,諾曼德痛苦地在街道上、喝著外帶的酒水。
能外帶的酒水、遠比平時的啤酒還要濃烈,讓他很不習慣;可無法發洩情緒下,他還是不斷灌入酒精,麻木自己的腦袋。
知道這樣下去、可能成為廢人,他卻無法住手;發酵的味道於鼻腔中揮之不去,卻完全無法澆滅心頭的悲憤。
「哈、哈……可惡……」
「鏘!」
氣得把酒瓶摔破後,也不管玻璃碎片、刺傷了自己的小腿,諾曼德席地而坐、呆望著晚上的半弦月。
「明天放假……但這樣子,明天也沒法好好休息……唉……」
唉聲嘆氣之下,諾曼德過於無聊、於是開始用魔力強化身體,順便練習。
感受到肌肉、開始擁有不同於平常的力氣後,諾曼德更進一步、開始把肌膚的感受往外擴散。
這招並不是士兵該學的技術,但他發覺自己可以做到這點後,便把這當作「士兵技術的進階運用」,幾乎每天上床前都會偷偷施展。
——或許強大的軍團長或將軍,都會使用這種技術吧。他總是如此想道。
可如今,別說保家衛國,連自己的家庭問題、都要煩惱個半天,自己實在沒有任何資格、談那種功成名就的夢想。
「我怎麼種是如此窩囊啊……」
最後的抱怨中,強烈睡意鋪天蓋地而來,他也沒想要拒絕,就這樣席地躺下、閉上了雙眼。
※ ※ ※
「嗯……早上啦……?」
睜開眼之際,白日的刺眼陽光、將諾曼德叫醒。久未如此酩酊大醉,讓他頭受到宿醉影響、痛覺不斷。
宛如腦袋中、有著持續敲擊自己頭蓋骨的小精靈,諾曼德神色極差、許久才看清自己目前的所在地。
這裡並非自己當晚、躺下的路邊,是一處有個大量木桌與木椅、沒什麼人流的廣闊室內。
說到室內,諾曼德立刻驚覺,剛才亮醒自己的不是太陽,是餐館熟悉的溫和吊燈;之所以感到刺眼,純粹是因為宿醉過度的錯覺。
此地同樣不是陌生之地,而是自己先前每次都來光顧的、探索家工會一樓,也就是餐館。
「……啊哩?」
完全不清楚、為何自己來到餐館的諾曼德,無論是出於尷尬、還是感到事態不對勁,都想迅速離開此地。
當然——他的肩頭、馬上就被抓住。
「這位先生——」「您怎麼想走了呢——」
「……」
緩緩轉過頭去,諾曼德果然看見、不懷好意笑著的某兩人;西克與佛斯,分別掛起詭異的嘴角弧度、以及陰險的半月唇色,手根本不肯放開。
「呃,找我、應該、沒有事情吧……?」
近似求饒的問句,沒有使諾曼德被放過。
「當然有!」
西克於是拿出大量的書面文件,「你還記得,你昨晚醉醺醺來到餐館裡、做了什麼嗎!」
像是要給出致命一擊似的,佛斯則撥了撥那中分長髮、開始幫腔:
「『多虧』您過來,把大家的餐桌都砸了!我們還因為老是跟您同桌喝酒的關係、被連帶責任了!
先說好,這筆我們是不得已先幫忙墊的,您得自己負責任!收下這筆帳單、好好跟老闆娘致歉吧!」
「——蛤?!?!?!」
莫名其妙、被冠上破壞餐館罪名的諾曼德,幾乎要發狂似地大叫。
「我、我明明就在街上睡著啦!?哪有過來!是你們把我拖過來、替你們頂罪的對吧!
我跟你說,這筆我才不付!我諾曼德?索德一生清清白白,才沒做這種事!去你的、還有去你的!」
怒飆出謾罵後,諾曼德也不管自己身體搖搖晃晃,馬上拉開兩人的手、轉身要離去,卻又被他們齊手抓住。
「別跑!酒醉鬧事、就是混帳!」「醉後逃逸,罪加一等喔!」
「都說了我沒做!不信,找老闆娘理論去吧!她一定能證明、我不是做這種事的人!」
只是,諾曼德最後的希望,被西克拿到他眼前的帳單、其上頭的署名給消滅。
「你要不要仔細看?再想想喔?」
帳單的最後,寫了一段文字:
此筆費用由西克與佛梭斯代為墊付,之後由探索家工會給予權力、允許上述兩人朝肇事者「諾曼德?索德」索取賠償。
若肇事者請求使館庇護,探索家工會將會代替兩人、向使館提出正式引渡要求。
立書人 艾妃雅?佛翠斯的瑟芬?艾楔特
「……!」
看著如此精美的手寫文字,諾曼德啞口無言。
他有透過服務生的閒談,得知老闆娘的確是這個姓名;也清楚老闆娘、其實就是當地艾契特公爵的妻子。如此鐵證擺在面前,讓他雙腿一軟、跪於餐館內。
「不、不是吧……?!」
「好了,乖乖來付帳吧。」西克把諾曼德整個人轉過來,並伸出空空如也的手。「我們可花了不少啊。」
儘管如此,諾曼德還是臉色苦澀地、先把帳單搶過去,仔細端詳。
「您就死心吧——」佛斯於一旁補充,「這只是副本——還有正本在我們手上——」
「閉嘴!我會付的,先讓我看看啊!」
怨憤不平地強硬回嘴後,諾曼德瞇著眼、看起每個項目。
「桌子、椅子、酒杯、酒瓶……還有擺設!?喔天啊,這個數目……
我看看,這個五兩碎銀、那個三兩碎銀,還有酒杯三枚銀幣……」
過不久後,諾曼德從櫃檯借來墨水筆,開始不斷運算;這讓西克與佛斯很是訝異,照理來說、士兵不會算術也是理所當然的,他卻在重複驗算。
「吼吼……」「您當士兵、不會太過浪費了嗎?如此才能。」
兩人閒言閒語的雜音,令諾曼德火大吼出:
「再說一次、閉嘴!別干擾我!
可惡,我算到哪了?這個五兩、這個三兩……喔穴,不是吧,這個金額……!」
最後得出帳單上的金額、正確無誤的結論後,士兵男子、其褐短髮下的神情,慘白無比。
「我……我哪裡來這麼多錢啊……五十兩碎銀……?!幾乎是我快兩個月的薪水……」
「怎麼會呢?」
只見西克跟佛斯眉來眼去後,紛紛湊近士兵男性身邊。
「您這不是有嗎?」
不注意之下,諾曼德口袋中、先前被給予的那枚金幣,被佛斯握在了手中。
「啊,那是!」
沒等他反應過來,兩人就拿起那枚金幣、迅速遠離現場。
「沒事的!我當然會找你錢!」「下次喝酒我們請了!您就安心等待找錢吧!」
「……」
看著兩人離去的身影,諾曼德這才發覺、自己中了兩人的計。
「——啊,靠腰!該不會,就是為了把金幣找開、他們才!
欸,這也兜太大一圈了!雖然是拒絕援助的我不好……唉!真是,受不了他們欸!」
理解事情的本質後,諾曼德頓時放下心來、癱坐於木椅上。
「不過,感謝啦。沒有你們,我還真不知道、如何放下這枚心中大石。
話又說回來,要是他們就這樣捲款潛逃,我不就血本無歸了?!呃,應、應該不會吧……?
如果他們真的跑了,我就讓老闆娘、通緝他們到案!嗯!就這麼做!」
幾天後,一袋銀幣被送到使館,指名要諾曼德簽收。
這讓諾曼德欣喜若狂。碎銀已經足夠不貴重、可以讓人帶回家鄉了,如今有的是銀幣,更加可以安心交與運送。
如此一來,家中開銷、應該暫時不用擔心。持續下去,甚至連自己的本俸都不會動到、就能保持家計,直到自己回去。
當然,由於大筆金額、受到同事們側目,又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當日晚上,諾曼德又回到探索家工會的餐館、跟西克等人同桌,大口暢飲酒精。
這就是餐館裡、三人常客的聚集過程。
至於他們之後、成為有名的探索家團隊,那則要繼續慢慢道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