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一晚,第二日雲曦秋、紫星明開始工作。
醫藥實驗進展順利,但一些需要向大眾施行的規定受到阻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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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高無奈地搖著頭:「這些事情……有些難處,只怕做不到。」
雲曦秋平靜說明:「這些規則是用來遏止瘟疫蔓延。瘟疫是傳染病,若僅是治病救人,我們只會追在疫病後面跑,事倍功半。」
梁高嘆氣:「我們了解雲少爺的苦心。但是那條河分屬田大人、歸大人的轄區,說會傳染瘟疫、不讓大家靠近,兩位大人……雲少爺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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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曦秋:「那為什麼食物管制、屍體處理等其它這些衛生要求,也不能做到?」
梁高:「這個……鍾大人說他有苦衷,願意向雲少爺說明。鍾大人、田大人、歸大人,在宴會中,雲少爺都見過。」
雲曦秋:「……那,就請替我約他們一見、當面談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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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會晤,三人倒都客氣地答應了。
而三場長談後,雲曦秋憤怒地清楚了:
推行的政策受阻,不為別的,為的是城中勢力的爭權奪利。
掌權者們作梗,圖的是提高自己的權力,最好是能和雲曦秋談條件,讓雲曦秋偏向自己一方,在瘟疫這場大洗牌後,自己能獲得最大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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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場長談,“護衛”沒在旁,雲曦秋事後轉述。
紫星明大怒:「人命關天,他們不著急救人,只想著趁機撈好處?!」
雲曦秋沉默地在房裡踱步。
紫星明問:「你打算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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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曦秋思索著道:「論能力,當前的瘟疫危機,只有我們能解決。論勢力,雖然不想依賴,但是若真有需要,我們有背後的家族可以借助。」
紫星明點頭:「論戰力,只要城主維持中立,我們不懼城中任何人。論魄力,無欲則剛,除了救人,我們別無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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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曦秋續道:「他們的優勢則是他們是地頭蛇,有他們配合,事情易辦得多;若他們不配合,拖延的是時間,損失的是人命。」
紫星明補充:「他們之間,不是鐵桶一片。甚至,他們就是為了彼此爭鬥,才來挑事。」
雲曦秋沉吟:「……蒐集些資訊,我再找他們談一次,闡明局勢,說之以理、脅之以威。若能成功,最好;若不成功,則不能和他們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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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星明心中一跳:「不和他們拖下去,指的是?」
雲曦秋深吸口氣:「看看情況,逼不得已時,我們把他們除掉。」
紫星明吐出一口長氣:「好!我們聯手,一起幹。」
他有些驚訝溫和的雲曦秋會說出這句話,是貴族教育中看慣生死嗎?
不過,他樂意合作、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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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談再度進行。
「城鎮,是你們的城鎮,我只是協助救援。你們百姓的人命,你不擔心,卻希望我為此與你合作。尊駕不覺得可笑嗎?」
「貴城的情況,在下略有所知。閣下並非唯一找我談的人,我若答應你的條件,自也可以答應其他人。這樣,閣下認為自己可還能勝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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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瘟疫後,我就會離開,與城中的權力派系無涉。對尊駕來說,我帶來的只有好處。但是若尊駕想要更多,那就難說了。」
「找各位合作,是圖省事,並非必要,我有其它方式可以解決。想必閣下清楚,我有這樣的能量與資源。如何選擇,望閣下審慎考慮。」
「最後,如果事情真的辦不成,瘟疫失控肆虐,我隨時可以脫身,尊駕就未必了。尊駕可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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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別面對三人,雲曦秋將局勢攤開了說,隱藏住自己的急切,五分說理,四分要脅,再加一分的安撫與利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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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其中兩人“屈服”了。
畢竟,雲家的傑出子弟,他們不太敢當真得罪;何況,雲曦秋是來幫忙的,不是來對自己不利,更沒打算侵犯自己的生存底線。
原以為少年好騙,早該想到雲家繼承人與一般少年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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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想藉機要好處,但是要不到,也就算了。
自己動不了雲曦秋,雲曦秋可未必動不了自己。就算不說背後勢力,想想宴會上,他護衛展現的武力……。
退一萬步說,即使真能讓雲曦秋寸步難行,氣走了他,……若城鎮因此沒了,自己現在爭得的權力也沒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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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一位田南萬大人仍然掣肘。
為免引起警覺或留下痕跡,這次沒通過梁高,紫星明私下打探了這人的情況。
這田大人是城主的姻親,原本是靠城主發達,但當突破為見習者,在城中勢力之大也僅次於城主,平時城主對他有幾分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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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曦秋皺眉:「所以,不確定城主對他的態度。」
紫星明:「沒錯。但若先請城主處理,城主不肯,我們才動手,容易被猜到是我們下的手。」
雲曦秋拿出這幾日的染疫人口分佈統計:「這趨勢……。」
紫星明看著統計:「不能拖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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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曦秋點頭:「根據資訊,那田大人成為見習者幾年了,雖非佼佼者,但起碼應該熟悉了境界,比剛突破的強些。」
紫星明眨眼:「我有把握,不留行跡。」
雲曦秋笑問:「宴會中,你留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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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記得,接風宴中,紫星明顯示的像是剛突破成見習者,屬於見習者中偏弱的戰力。這樣的話,即使暗算成功,很難不留下蛛絲馬跡。
現在紫星明這般篤定,想必實力明顯勝過一般見習者。
紫星明:「咳咳,你知道,像我這樣的傑出人才,總得稍微低調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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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田南萬遇刺身亡,兇手不明。
在瘟疫的大危機中,刺殺事件雖帶來了一陣緊張,但人民的關注沒有太久。
大家只見到:城主全城懸賞兇手、悲痛祭奠,同時無奈地接管了田南萬的領地與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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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曦秋低調地帶“護衛”紫星明蒞臨致哀,贏得眾人稱道。
唯有梁高見到秋、明時,眼底有一絲驚懼。
遏止瘟疫的政策,再無人反對,全面開始執行。筆湍飛澗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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