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流逝多少溫柔,便包覆多少冷漠:
在我看來,自己並不擅長交際,甚至有些厭煩。
很多時候,我會自稱自己是個冷漠的人。尤其是越後期認識到我的人,我越會這麼說。
不過套用經典的臺詞:我並不是針對誰,而在座的各位的我所表現的態度其實都差不多。
除了之前曾提過,因為現在社會的環境以及人心複雜等因素,讓我對於認識不深的人們設下一道基礎的心理防線之外,其實還有另外一個更加屬於我個人的原因,或者該說是已經成為了自己的心魔。
如今的我會刻意的去淡化與他人之間連結關係,在認識一個人時,已經把那人視為某天隨時一聲不響從自己身邊離開當作是一種固有的心理預期。
想來便來吧,想走便走吧。
實際上只是把那件事情看得很淡,並不代表能夠完全釋懷。因為從最開始就已經想過會有那樣的結果,所以到時候這件事情真的發生的時候,自己也就不會真的有那麼大的負面情緒反饋。
我也會感到害怕,害怕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心又被撕扯,把舊有的傷口再次磨得遍體麟傷。
雖然人的一生中總會面對各種大大小小各種不同的別離,但是許多我真正看重的、想要守住的人,卻往往都是一聲不響的從身邊消失。
被留下的自己不僅要面那些悵然若失的情緒,還要接受那些不明所以的外人指指點點:
「唉唷,就是因為你不努力、不把握,所以才會一直在原地打轉,人走了就走了,想那麼多幹什麼?在乎那些又能怎麼樣?有夠矯情。」
……是這樣嗎?
只要自己足夠努力,那些重要的事物就不會從自己眼前消失嗎?只要自己永遠向前看,就能夠把那些過去有過的回憶全部都拋諸腦後嗎?
其實自己大概也知道答案,而內心,其實也真的是很疲倦了。
當一件事情反覆不斷發生,也意識到,那並非是自己可以去決定的事物時,或許就只能去說服自己將它看淡,將它看成必經的過程。
如果人有半輩子的時間都在等待,等待那些不發一語消失在生命中的人們,就算嘴上再怎麼講著不在意,心底也知道那只是讓自己試圖釋懷的謊言。
為了讓自己接受這一切,為了不讓反覆的情緒化為一種怨懟和憎惡的情緒,最終才選擇了冷漠。也許曾在重要的事物上投入過多少,就只能選擇用更多的冷漠去包覆那些記憶中的情感。
雖然偶爾也會溢出,但這幾年裡自己一直在試圖不去讓內心的那些負面的情緒沾染自己的故事和文字,至少希望在心裡最後的一方淨土,多少還能夠留下純粹的快樂和溫柔。
我喜歡曲子──眉間雪裡的一段歌詞:
「江湖的盡頭是否只剩孤獨?都怪我玲瓏心思執念太過以塵網自縛。」
這歌劍叁的玩家大概都很熟,若是沒聽過,我可以推薦去聽聽看。
或許比起怪罪別人,自嘲地接受是自己的問題反而來得更為輕鬆。因為比起那些毫無根據的猜想,真正能夠回覆那些答案的人,其實早已全部遠去。
人走了、茶涼了,記憶卻還依舊清晰得刻骨銘心。
這才發現,說不定真正感到在乎的,其實只有自己而已。
並不總是嚷嚷著自己多痛的人才是真的受過傷。有些人只是累了,選擇用冷漠的態度來面對在自己心上留下的又一道疤痕,笑著說自己沒事,平靜地說已經習慣了。
等一切過去,讓一切變得淡然。
很遺憾,只能讓你看見我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