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在忙著調查的時候,我可愛的姊姊居然睡到整個人都翻過去了啊。」天空漸漸的明亮了起來,昨晚在跟千尋坐完摩天輪後瑪們立刻開始執行計畫。
他整夜都在暗巷中尋找著醉漢、毒販以及街友之類的人物,為了從他們身上找到線索這一夜他不知道觸碰了多少人類。
原本預計兩人要一起調查到天亮的,不過在大約半夜兩點左右千尋就開始打起了盹,整個人迷迷糊糊的東飄西飄,甚至一度還差點撞到普通人類,最後瑪門決定先陪千尋回到預定的旅館休息,結果就是這樣獨自一人忙到了天亮。
「唔,好臭喔,這味道洗的掉嗎?」瑪門看著睡到滿臉口水的千尋思考了一下,最後決定先去洗個澡在睡覺,就在他開始脫衣服的時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服整個臭哄哄,那噁心的味道差點讓他吐了出來。
「不過做了一夜的白功想一想就煩躁,難道一開始遇到的人只是碰巧遇過使徒嗎?」瑪門一邊盥洗一邊回想著昨夜收集到的所有記憶。
這一夜他雖然找到許多記憶,不過全都是一些無用的記憶,一點都沒有任何關於事件的線索,雖然只是剛開始不過也讓瑪門感覺到有些失落,難道自己真的比不上利安或路西法嗎?
「不行!不行!不能因為這點阻礙就氣餒,現在能夠行動的人就只有我了,如果因為這點小挫折就停下腳步,那我根本就沒資格待在特殊調查科。」瑪門重重的朝牆壁一拳,這一拳大到讓他的手滲出了血,疼痛也讓他稍微恢復了些理智。
「快點弄一弄睡覺吧,晚上還要繼續調查。」瑪門簡單的盥洗後拖著疲憊的身軀來到床邊,看著蓬鬆的棉被全身疲勞瞬間爆發,他整個人就像斷了線一樣的風箏垮了下來,在碰到枕頭的瞬間就感覺到一股強烈的睡意。
「我可以的……,我可以的……。」瑪門就這樣迷迷糊糊的自言自語著進入了夢鄉……。
●
黃昏時分,夕陽穿過窗戶打在了瑪門臉龐,瑪門睡夢中感覺到身體正在搖晃,起初他一點都不在意,直到晃動越來越大他才緩緩的張開了眼睛。
「千冬……,千冬……。」原來這搖晃的原因是千尋,千尋的聲音聽起來非常慌張,看到瑪門一直沒有醒她的搖晃越來越大力,最後甚至直接一把抓起瑪門衣領左一下右一下的乎起了巴掌。
「唔……,姊姊?等……,好痛!我醒啦!別打了!」這一陣招呼終於讓瑪門醒了過來。
「那個……,出了點狀況。」千尋眼神不安的躁動著,表情看起來非常怪異。
「嗯?怎麼了嗎?妳尿褲子了?」瑪門不解的問,在飯店睡覺是可以出什麼狀況?
「唔,你才尿褲子,你全家都尿褲子,不對……,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了,你自己看窗外。」看到瑪門那嘲弄的表情千尋忍不住一陣破口大罵,她用力的扭動瑪門的頭轉向窗戶,這力道大到像是要把瑪門頭紐下來似的。
「唔,痛痛痛……,疑?怎麼會……?」在一陣頭暈目眩後瑪門才終於看清楚了千尋口中的狀況。
碰、碰、碰,一陣陣規律的撞擊聲從窗外傳了進來,這畫面不管是誰看到應該都會嚇暈。
一具屍體被掛在窗外搖晃著,瑪門仔細一看才發現,那屍體是用腸子纏住脖子掛在那的,而那腸子正是從屍體肚子裡拉出來的,屍體整個腹部被剖了開來,內臟全都掛在了外面,隨著一次次的碰撞鮮血把整個窗戶給染了紅。
「是昨晚我們遇到的那個醉漢。」屍體的臉也不知道受到什麼衝擊,整個扭曲變形,瑪門仔細觀察了後也注意到屍體正是昨晚離開賭場遇到的人。
「怎麼辦?要先把他搬進來嗎?」千尋不安的問著。
「街上的人越來越多了,被注意到是遲早的問題,沒辦法了,我要先發動能力把我們跟屍體移動到結界裡,如果被警察纏上會很麻煩的。」瑪門一邊說著一邊開始釋放出靈力,這突然的意外完全打亂了他的思緒,至少先想辦法拖延屍體被發現的時間,在一陣閃光後瑪門、千尋以及屍體就全都進入到了瑪門所創造的世界之中……。
●
「這個人真的是昨晚遇到的那個嗎?」進入到瑪門造的世界後千尋立刻開始觀察起了屍體,肚破腸流的屍體臉整個被砸爛,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樣貌,不過瑪門卻一口咬定是昨晚遇上的街友,這讓她十分困惑。
「人類死後雖然靈魂會前往地獄,不過只要時間不拖太久,肉體上依然會保留一小部分的靈力,我昨晚讀取過他所以可以從靈力認出來,我的能力可不只能夠讀取記憶,是可以連靈力的顏色味道也一同記憶的。」瑪門一邊觀察著屍體一邊向千尋解釋著。
「唔,味道跟顏色,所以妳一直都在偷聞我是吧?」聽到這裡千尋忍不住漂離的瑪門一小段距離,畢竟自己一天可不知道會觸碰多少次瑪門,這不就代表自己早被瑪門讀取過無數次,那他口中的顏色味道一定都被摸透了吧?
「妳放心吧,我又不是什麼變態姊控,不只是妳而已,我對其他人也都沒有讀取過,沒事偷窺夥伴的記憶怎麼想都不太對吧?」瑪門苦笑著說,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在千尋眼中是這樣子。
「也是,畢竟人家這麼可愛,你要出手我活著的時候就出手了,怎可能等我死掉了才衝動。」千尋笑了笑說,那笑容聽起來可是充滿了驕傲以及嘲諷。
「這事情有機會在討論吧,現在可沒有太多時間讓我們瞎鬧了,這世界持續不了多久的。」瑪門把注意力再次集中回了屍體。
「嗯?持續不了多久?你的能力所創造的世界不是要你自己解除才會消失嗎?」千尋不解的問。
「那是有凝聚足夠靈力的情況下,剛剛我怕會被街上的人發現屍體,所以並沒有使用太多靈力,我想頂多撐個三十分鐘吧,動作快吧。」瑪門動手開始艘起了屍體,冰冷的血把瑪門徹底染紅,隨著他的攪弄四周也開始瀰漫起了一股微微的屍臭。
「唔,他應該死掉沒多久吧?怎麼會臭成這樣?」千尋忍不住摀住了口鼻,屍體所散發的味道就像壞掉的海鮮一樣,她感覺如果鬆開手說不定自己就要吐了。
「我想這是犯人所下的手。」經過一番調查後瑪門似乎得出了結論,他脫掉衣服擦拭著雙手的血說。
「犯人?用成這樣子應該不會是人類吧?」千尋不安的問,這種慘狀的屍體在過去她看過不少,除了神她想不出其他選項了。
「嗯,屍體上還殘留一絲絲的脈動,這樣代表我們昨晚的推論沒錯,這傢伙確實曾經跟神接觸過,犯人不只粉碎了他的靈魂,甚至還把他的全部的記憶徹底扭曲,所以我才會沒辦法進行讀取。」
「而且既然這傢伙會出現在我們眼前,就代表我們的行蹤已經曝光了,這要不是挑釁就是對我們的警告。」瑪門開始回憶起抵達拉斯維加斯後所遇到的每一個人,這中途他們完全沒有感受到任何脈動,既然這樣自己又是什麼時候跟神接觸的?
「可是我們來到這裡後不是完全沒有感覺到任何脈動嗎?難道犯人其實根本不在拉斯維加斯?」千尋整個眉頭都皺了起來,瑪門的推論聽起來很有道理,不過卻缺乏了關鍵性的證據,唯一可以確定的只有犯人是神而已。
「不行,完全沒有頭緒,難道我們的行動打從一開始就被監視嗎?不然這一路上我們根本沒有遇到任何可疑的人,我們的行動到底是怎麼暴露的?」瑪門煩躁的搔著頭,手上殘餘的血將他的頭髮微微的染紅,他不管怎回想就是沒有那個關鍵性的證據,犯人都已經如此光明正大的動手了,自己卻一點辦法都沒有,再一次一股強烈的自我懷疑又出現在了瑪門心中。
「你先冷靜點,你越著急反而越會影響思考,那些神狡詐多端,你這樣反而只是中了他們的計。」千尋相反的表現出冷靜,她非常明白瑪門心中所想的,不過更是這種時候就更必須要冷靜才行,這是利安以及路西法這一路上所教會她的。
「嘿……,沒想到這話會從妳口中說出來,我家姊姊也成長了不少啊。」瑪門一聽忍不住笑了出來,平常那個只想著玩跟吃的千尋,這時候居然有辦法讓他的急躁消散,某方面來說跟她一起來似乎不是錯誤的。
「先不說這些了,既然沒有其他線索,先想想怎處理屍體吧,時間應該也差不多了吧。」
「放心吧,雖然沒辦法把屍體留在這世界,不過到是可以讓屍體從世界上消失,不會留下任何證據的。」瑪門一邊說著一邊將手放在了屍體上。
隨著瑪門釋放出靈力,眼前的屍體也在瞬間燃起了大火,沒一會的時間屍體已經整個被徹底燃燒殆盡,瑪門順勢將勝於的骨頭一一砸碎並把骨灰收集了起來。
「這樣就沒問題了,等等拿去馬桶沖掉就好了。」瑪門笑了笑說。
「馬桶?這可是人類耶。」
「現在可沒有多餘的功夫讓我們處理這個,沒有拿去餵狗已經算對它不錯了。」瑪門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雖然他身為惡魔,不過千冬的記憶讓他保有人類的憐憫之心,對他來說不只要消滅神,保護人類也是他的工作之一,現在已經出現犧牲者了,不能再這樣停滯不前,必須加快腳步找出犯人才行。
●
「真無聊,你跑去通風報信了對吧?索托斯。」看著回到現實開始著手處理骨灰的瑪門,奈亞拉托提普發出了充滿厭惡的語氣說。
「你們僅僅是在這觀察,這對計畫完全沒有幫助吧?難道你們這樣看惡魔消滅外神,那位大人就會自己醒來嗎?」猶格?索托斯冷冷的一笑說,那帶著嘲弄的笑聲讓奈亞拉托提普越加火大。
「冗照在地球上的絕望還遠遠不夠,根本就還沒到我們出手的時間,一兩隻垃圾外神被消滅有什麼問題?不就是一群廢物罷了。」奈亞拉托提普說。
「你沒發現嗎?惡魔停擺的兩年中所散播的絕望,在這短短的幾個月裡開始消散了,更別說哈斯塔跟克蘇魯的死,原本由他們掌握的地區都已經恢復正常了,你們這種作法只會重蹈覆轍而已。」猶格?索托斯斜眼看向了奈亞拉托提普,他對於現在的情況都是因為奈亞拉托提普的關係才會造成的。
「果然,應該要在這裡把你殺了,我們的計畫根本就不需要你。」奈亞拉托提普表現的非常反常,與平常那種從容狂傲的樣子完全不同,猶格?索托斯的出現讓他的精神出現了一股亂流。
「夠了吧,你們在這邊吵有什麼意義嗎?難道吵一吵那些惡魔就會自動毀滅嗎?反正索托斯也只是向控制拉斯維加斯的神通報而已,並沒有親自動手,這對計畫應該不影響才對。」眼看兩人就要打起來了,莎布?尼古拉斯開口阻止了他們。
「呿,隨便你們吧,不要搞到最後計畫失敗,到時候我一定連妳一起殺了,莎布?尼古拉斯。」
「等真的失敗了再來說吧。」看到奈亞拉托提普再次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莎布?尼古拉斯也才稍微放鬆了點,現在絕對不是內鬨的時候,奈亞拉托提普說的沒錯,猶格?索托斯也有道理,不過如果因為這樣打起來就不好了。
「唉,男人真的有夠麻煩的。」莎布?尼古拉斯低聲的自語著,語氣裡充滿了無奈……。